刚刚小路子来的时候,那番声音太小,她离得那样近,竟然没有听见。
“是,娘娘。”身后的小宫女退了出去。

寒冷的黑暗中,有一处地方此时正散发着高热。

楚怀谨看着眼前一片焦黑之色,面容震惊,步履踉跄。

“她人呢,林月影呢?”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侍卫,他们都完好无缺站在这里,可里面的人却了无踪影了。

“皇上……属下等罪该万死……”侍卫连忙跪下。

“滚,滚,滚……”

“皇上,冷宫之中,原本就年久失修,朽木颇多,今夜颇为寒冷,怕是……怕是生火取暖出了意外。”小路子扶着楚怀谨小声的解释着。

“朕不信,朕……不信。”楚怀谨声音沉痛,竟有无数的不舍隐隐爬上心头。

“朕不信她会死……”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他们林家人那么可恨,那么可恶,她林月影也不是个好人,害死他的皇子,还多次整治沈盼儿……她那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死了呢?

楚怀谨抬头看着夜空下漆黑的一片,大吼着让人拿灯来把这里全部照亮。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林月影别想逃离朕的身边,就算是死,也得为朕痛苦而死。”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烧死了,她还欠他那么多,他还没有报完仇,她不能死得这么痛快。

数十盏风灯齐齐点燃,顿时将一片焦黑之地,照得亮如白昼。

若是林月影看到,只怕要感慨一声,她自从住进这冷宫,这里还从来都没有这样亮堂过。

漆黑的墙面,断壁残垣,乌黑发烫,提示这里刚刚才经历一场灭绝人性的大火。

有了光,楚怀谨越发想要知道她的存在,衣袍一撩,便往里冲,小路子连连拉住他,焦急的劝道:“皇上……皇上,您不能进去,里面……里面危险。”

刚说完,楚怀谨已经推开他,一脚把烧得只剩下门框的木门踢倒了。

震动之下,里面的梁柱也跟着散了架,轰然倒塌在楚怀谨面前。

小路子一个闪身,连忙上前来再劝:“皇上,您不要进去,让奴才去,奴才一定好好找。”

小路子白胖的脸上已经沾染上了黑灰,一道白一道黑,样子格外滑稽。

“滚开……朕亲自来,她是生是死,都得由朕说了算。”

楚怀谨再次将他一推,踏着漆黑的大理石地面进去。

里面只剩下了框架,早就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他凭着最后的记忆找到林月影曾经待过的内室,在明亮的灯光下,焦黑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闪闪发着光,他心神一滞,快步蹿上前去……

那个闪着光亮的东西在风灯的照亮下,一下下的晃悠着,很像她了曾经在林月影身上看到的过某样饰物。

“把灯拿过来。”楚怀谨大吼一声,想都不想便往里头钻。

“皇上,皇上,不可呀,万万不可呀,里面危险。”小路子吓坏了,皇上是疯了吗,冷宫烧得彻底可有些大梁太过坚硬,尽管被火焚烧过后,却还留着一些残肢,他这样一头钻进去,里面受力可是会倒塌的。

“滚开。”楚怀谨看都不看他,径直往里头钻去。

大有一种挡我者死的气势。

“皇上,让奴才去。”小路子看着他头顶上那摇摇欲坠的梁柱,吓得声音都缩回去了。

楚怀谨却像是真的疯魔了一般,一头钻进去,不管不顾的掀开上面盖着的木板。

有些地方一摸全是黑灰,有些地方,一蹭就断裂了,由此可见这里应当是当初林月影睡着的那张床榻。

“皇后……林月影……”楚怀谨光着手从黑灰中扒出那个一直闪耀着光芒的东西——簪子,一支年岁有些久的钻石簪子。

犹记得这支簪子,乃是他当年被父皇派去出使北辰国时,从那一堆礼品中挑选出来的顺手挑选出来的。

当时觉得这支钻石簪子长得很别致,上面镶嵌的东西也很耀眼,很适合只是站在人群中,便会自带光芒的林月影。

当年他只是顺手一送,却不曾想,竟让她一戴便戴了这么多年。

而今簪子犹在,丽影何在?

“皇上,快出来,这里快塌了。”

小路子站在楚怀谨的前面,用他瘦弱的脊背将其紧紧的顶起来,以免脆弱的大梁倒塌下来压到他身上。

“朕不相信,朕不相信她会死。你们给我搜,就算是掘

地三尺,朕也要将她挖出来。她别想逃,就算是死也不行。”

楚怀谨用力捏住簪子,上面坚硬的钻石硌得他的手生疼,可掌心的嫩肉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小路子连忙应下来,好说歹说把他劝了出去,侍卫们一涌而上,把整个冷宫拆得七零八落的,还真如他所说,把院子里都挖了无数个坑。

许久也没有消息传来。

“皇上,皇上,找到了……”在冷宫的墙角处,有侍卫大声道。

“什么……把她给朕带上来。”楚怀谨立刻回神,冷着脸瞪着眼。

“回……回皇上的话,没……没……没法子带上来。”侍卫小声的道。

这就是一件被烧毁的衣衫,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衣衫的形状,一碰就怕就会成灰烬,怎么带?

他看着身边的侍卫,一脸纠结。

围在四周的侍卫纷纷散开,一脸的无助。

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是爱莫能助。

楚怀谨大踏步上前,一眼便看出了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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