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渊并没有允许祢衡现在就动笔书写甚么告书,在祢衡出事之后,祢家人便迅速找到了他,他回来的也十分的迅速,只是短短不到两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骑坏了两匹好马,不过没有人觉得痛心,国渊到来之后,便立刻让祢家人收拾物资先行前往高密郑府,而在县令意外逝世之后,临沂之中的兵权落在了王贼曹之手。
王贼曹自然不会前往阻拦这些要离开临沂的祢家人,毕竟他首先是名士,其次才是官吏,虽然他也希望自己的功劳簿上能够狠狠记上一笔,可若为了这念头便得罪祢家与青州名士,这显然是十分不合理的,而现在,国渊又立刻安排了马车,派遣几位金创医携带祢衡上了马车,周围并列数位家奴,一同前往高密。

马车行驶的也极为缓慢,或许是为了照顾祢衡这位伤员的缘故,祢衡缓缓拿着笔,看着面前的粗黄纸,脑海之中却是在迅速的思考着,这次的事件虽然让祢家受到了重创,自己甚至是损失了最为得力的好手,可是祢衡还是要利用这些事,让这些事能够在不幸之中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前进。

张家,黄巾贼,这些明面或者是暗面之上的敌人都应该被削弱,祢衡认真的想了想,这些事情还不能牵连到张角要叛乱的事件上,虽然不知道他们的造反大业已经进行到甚么地步了,不过张宝的出现说明留给祢衡的时间还是不少的,若是近些日子便要叛乱,作为叛贼支柱之一的张宝是没有闲心前往青州的,而管亥也不会那么闲的来制裁自己这么一位稚童。

既然暂时不能引出张角叛乱之事,或许事情都可以盖在张家的头上,之前的祢衡出于母亲的缘故,迟迟未曾对张家动手,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将管亥留在身边,果然,事情的进展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愚蠢,既然与敌人有所牵连,那么无论与自己是何关系,都应该被铲除!很快的,一部短篇小说便出现在了祢衡的脑海之中。

为了家族兴盛将女儿嫁与名士,在名士早逝之后,又对其家族起了祸心,买通其家奴,欲杀之其子而占家财,而又担忧事泄而未敢行事,故而求助与巨鹿张家,此两家早便有交情,巨鹿张家派遣两名刺客欲图行刺,为徐河里张家免去疑名,被名士之子看破,而徐河里张家却一心包庇。

王贼曹看出刺客之祸心,欲使马踏死少子,而关之与县衙,巨鹿张家进而买通县令,释放刺客,又唤少子与县令府邸,少子无知,因而赶来,县令看出端倪,事泄,被买通之家奴惧而行刺,几乎杀少子,又杀县令极其家奴,而其二刺客令其自杀之后逃匿。

祢衡在心里一遍遍的补充这个故事,在这故事之中,自己就是一个被长辈,外族,受蒙蔽之县令欺辱的稚童,名士遗孤,而张家便立刻承担了大罪,甚至连巨鹿张家都会被查的鸡飞狗跳,或许黄巾之乱因此而提前爆发,那也不错,呵呵,准备不足的状态下,不知道大将皇甫嵩能斩下尔等叛贼多少狗头!

在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时间也过的十分迅速,很快,他们便已经走出了临沂,来到了官道之上,朝着高密的方向缓缓行驶而去,天空已经是一片寂静了,而周围又渺无人烟,这样的时刻自然是不适合赶路的,国渊立刻安排马车停下,家奴就在周围电器了几团篝火,准备在这里过夜。

国渊又拿了些吃食,走进了祢衡所在的马车之内,祢衡有些虚弱的看着他,勉强一笑,国渊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祢衡在这段时间之内的变化实在是太快,若是说之前的他就好像一个好斗无知的小孩子,而如今的他却真的有了种令国渊也有些惊讶的高傲,那种自然之中流露出的不屑,甚至是提到郑玄的时候也没有改变。

至于自己,也不过是因为恩人的身份而被他所尊敬,所谓的尊敬,也不过是没有出口讽刺而已,祢衡从国渊手中接过了些吃食,便直接开始进食,在这种时候,也不必提甚么礼法了,而国渊却紧盯着祢衡的双眼问道:“杀害县令之人是何人?”,祢衡有些不解的抬起头,言语道:“张家所收买之家奴也,国师岂不知?”

国渊沉默着,他岂能看不出祢衡的所作所为,教导了祢衡数年,对祢衡极为相熟的他,自然看出了事情的不平凡,而二郎跟他又有过接触,依照那人的死忠程度,定然是为了替此子顶罪方才自杀谢罪,他想护住祢衡,因此便想将此事与那死去的楼异联系上,谁知祢衡却一口咬定了两处张家,莫非此事还有内情?

祢衡便缓缓将脑海之中的故事说了出来,那语气就好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丝毫无关的事情一般,将话语之中的漏洞都一一填平,又夹杂了几丝的愤怒,而听着的国渊却是目瞪口呆,甚至有几段时间,他还差点相信了祢衡所说的这番话,虽然不知道为何祢衡要咬中张家,可若此番话语被天下人所知,徐河里张家定然是不存的,而巨鹿张家也会受到巨大损失!

巨鹿张家,张家,在瞬间,国渊脑海之中一片清明,张角在名士之中还是颇有声望的,宗教领袖人物,汉代士子们与宗教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关系,若是说起士这个阶级的产生,那便是离不开宗教的,在最早的社会之中,除了统治者与农工商之外,还有一种便是占卜连接天人关系的阶级称为术,或是士,这便是最初的士子阶级。

士子在春秋战国时期崛起,术士,方士,儒士,他们最初也就是些能说会道,脑子灵活而不愿通过劳动来争取物质资料的一批人,而在发展的过程之中,渐渐与宗教,与神秘脱离关系,可是在汉代,在董仲舒的思想之中,士子与天地再次建立起了联系,占卜算卦,易学在士子之中大兴。

哪怕是天下闻名的郑玄,也因为精通易学而闻名,甚至有其推算出火灾的事迹,而张角作为宗教领袖,也算是天人联系之中的一位消息传送者,却算是占据了士子的这份兼职!并不能相同之处会让士子与张角之间产生甚么友谊,相反,对于破坏了行业垄断权的“竞争对手”,难道还能产生甚么好感?

士子们对于鬼神,并不是排斥,也不是完全接受,他们只是愿意充当天地与人世之间的连接者罢了,当然,在士子之中,信鬼神者有,不信者亦有,可对于张角的态度却是早已分明,都是一种别样的敌对态度。

还没有等国渊再说甚么,外面突然传来几声惊呼之声,突然噪杂起来,国渊皱着眉头,瞬间拔出了长剑,从马车之内跳了出去!

ps;这些对于士阶级的崛起,并不是老羊自己的一方之言,这是老羊在先秦史课上所学到的知识,教授的名字就不透露了,不过此教授乃北京大学毕业,似乎又去过哈佛深造,是老羊在学校极为尊重的老师,她的很多见解,老羊都觉得很有道理,便写了出来,老羊会努力更新,不过毕竟是小说,很多不合理或是编撰的地方希望兄弟们谅解,毕竟老羊不是在写史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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