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屏子,可想死本公主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再不见你,我就要为你相思而亡了,你别动,让本公主亲一下!”出现在安屏面前的正是枚圭公主。
“你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安屏的小手掌举了起来。

“别啊,你别害羞嘛。”枚圭公主一把将安屏的小手抓在掌心,“小屏子,我知道你很为难,你怕耽误我生儿育女,我真的不介意,无儿无女更好,咱这辈子都可以过二人世界,你说是不是?小屏子,你听我说,我知道御花园有个秘道可以通往宫外,父皇不同意咱俩的婚事,咱就私奔,夫妻二人笑傲江湖如何?”

“小屏子,公主如此诚心,你就答应了吧,唉,若有人如此待我,我广横死而无憾啊!”乔漾煽风点火道。

“横爷你……,公主您别冲动,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安屏说着,声音也变成了女儿声。

“咦,你的声音怎么变了?哦,都说阉人因为去势声音会变,果然是真的。没事,变就变,心不变就成。小屏子,趁现在无人,咱赶紧逃,你看,我的首饰都戴在身上,光是这个镯子就价值连城,够咱吃一辈子了。快走!”公主拉着安屏就要下屋顶。

“公主,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因为……因为……”安屏眼泪唰唰而下,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小屏子,你不要当心,我很能吃苦的,今后绝对会是个好妻子,你相信我!”枚圭看看天色,很着急。

“好,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因为我是个女孩子,我们根本不可能做夫妻!”安屏一咬牙,坦白道。

“女……女孩子?”枚圭愣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忽然又拨了一下脑袋道:“咳,女孩子就女孩子,我连你是太监都不介意,我还能介意你是女孩子吗?……不对啊,你是女孩子?我的娘呀!你竟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是女孩子?呜呜……”

枚圭公主窘得全身的白花花的肉都羞红了,她蹲在屋顶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老天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我枚圭好不容易喜欢的人不是太监就是女孩子,我的心好痛!好痛!”

“小屏子你竟然是女孩子!好哇,这可是欺君之罪,我现在就抓你去见皇上,把你砍了给公主出气!”乔漾说着上来摁住了安屏,安屏知道乔漾故意,也不挣扎,“不行,我得先看看你是不是女的!”

乔漾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安屏的帽子,然后指着安屏,故作惊讶道:“啊呀,果然是个貌美的小女子,难怪弥王一见你就喜欢,小屏子,你既然对弥王一见倾心,就该跟公主讲清楚嘛,你这害得公主相思一场,作孽啊!”

公主一抬头,看见脱了太监帽的安屏楚楚动人,终于相信她是女孩子的事实,一场春梦化作泡影,她也不哭了,却对乔漾道:“公公,这件事你不准禀告父皇,不然你也小命不保。安屏,你竟然欺骗我,你给我记着!我枚圭发誓会让你跟我一样一辈子都不得所爱!你喜欢弥王是吧,好,我现在就去杀了弥王,让你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

“姐姐要杀我吗?”安屏的身后出现好听的声音,一袭白衣的弥王如一只月下的天鹅,张着温润的羽翼走到安屏前头,将她护在身后。

“弥王,你终于来了!”安屏凄凄切切,声音哽咽。

“小傻瓜,你竟然是个女孩子,还是个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害我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小太监,要跟姐姐争男人。好啦,快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弥王转身,伸手拭去了安屏脸上的两行眼泪。

安屏全身如遭雷电,之后晕晕乎乎的云里雾里,只觉得自己此时不是在屋顶,而是飞到了天上,让她飘飘然起来。

“弥王弟弟,你真敢跟我抢人!”枚圭见俩人情浓意浓,气得双脚一蹬,整个屋顶便晃了一晃。

“姐姐,安屏是女孩子,你不能喜欢了。我弥王决定,要娶安屏做我的弥王妃,等她满了十七岁,便正式娶她进我的王府。”弥王道。

“好哇,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娶到安屏了!”枚圭说着,从后腰取出两个青铜环,一按铜环上的机括,两个铜环四周便突突的冒出一圈森冷的刀刃,在月色下发着寒光。

“牙刃!公主姐姐,你果真深藏不露!当年金婆子进宫,据说带了一本夭冥书和两把牙刃,竟然都给了你!”弥王放开安屏,欺步到枚圭跟前。

“金灵子是我师父,当然给我,难道还给你不成?弥王,我师父金灵子是你暗中使人鸩杀的吧?这笔账刚好一起算!”

“金巫婆不肯给我书也不肯交出牙刃,当然只好让她死了!现在本王对牙刃没兴趣了,枚圭,只要你肯交出夭冥书,我便放过你。”

“好大的口气!福磬,想要夭冥书就跟我来拿吧,让姐姐看看你够不够资格!”金灵子说着手中牙刃往弥王脸上一划,一道白光闪过,发出刺啦的破风声。

弥王冷笑,在牙刃就快要划到脸上的时候,身形往后跃起,斜斜的飞了出去。不过,他人是躲过了,衣角却被枚圭的牙刃给割了一块,掉落在屋顶。

“福磬,想跑吗?”枚圭刚要追上去,又停了一下,盯着安屏道:“安屏,我再说一次,你打破了我的梦,欺骗我,我枚圭发誓,只要我活着,就会想尽一切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枚圭说完,纵身追了上去,她七彩的衣裙像月下的一只孔雀,在屋顶上越跳越远。

“想不到枚圭公主这般厉害,还以为她是个草包,原来是个高人!武功应该不在我之下。嗯……这么说她平时都是装模作样扮傻了。大胖子也能有如此修为,这皇宫后院真是比江湖还精彩!”乔漾道。

“她……什么意思,我哪里欺骗她了?”安屏一半欢喜一半忧愁,欢喜的是弥王竟然亲口许她要娶她为王妃,忧愁的是,公主莫名其妙的将她看成了仇人,要让她不好过,以公主的身份和武功,她以后可有的为难了。

乔漾见安屏迷迷怔怔,啪啪两掌扇在她的脸上,将安屏原本绯红的脸,扇的更红了。

“横爷,你干嘛!”安屏捂着脸,莫名其妙。

“在想什么呢?安屏我告诉你,弥王就是冲着你的雪冥功而来,不对……没有这么简单,他应该是冲着你所学的所有功夫而来。你跟弥王的事我也不管了,我不是你舅舅,说了只会让你更反感,何况就算是隆齐,现在也劝不了你。安屏,我要你发一个毒誓。”乔漾掰着安屏的肩膀,盯着她,无比严肃道。

“什么毒誓?”安屏紧张道。

“我猜的不错,你的雪冥功应该已经透露给了弥王,对不对?”

“这……”安屏低着头。

“抬起头!我是你姐姐,我被楼苏暮抛弃借酒浇愁都让你看见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告诉我的?”乔漾一抬安屏的下巴。

“好吧,你说的没错,我已经从头到尾的把雪冥功都背给弥王了。”安屏只好老实承认。

“你个傻丫头!安屏,你是个聪明人,不是个傻瓜,弥王看中你什么你自己想清楚。论身世,你毫无背景,论样貌,你也就姿色中等偏上,那些王公大臣家的女儿哪个也不会比你差,论可爱嘛,倒是有点可爱,可也不致于比一只小狗来的可爱。”

“姐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可不要跟一只狗比。”

“嗯,我要你发毒誓,文峻文师父教给你的武功你不能教给弥王,还有,南门无芒的内功口诀是太子教给你的,不经过太子的允许,你也不能教给弥王。至于鱼逃功,无芒师父既然也传过你,我就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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