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琅邪郡的诸葛家,倒是有几分书香世家的气势。
从大门走进,便是一个巨大的影壁。绕过影壁,走进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花宝座,背后是雕花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金柱,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几朵巨大的牡丹,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牡丹纹图案。

屋里阳光充足,并有华贵的摆设,窗上都摆着青铜古器。

再进数步,渐向东南,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流水,兽面衔吐。

在后院一个石头亭子里,置有二尺来高一座石案,上面摆放着青漆勾金棋盘。石案两旁的铺锦芦席上,端坐着两位头戴长耳介帻,一个是身寄绯袍的诸葛圭,一个是身穿灰衣六十上下的老者,正是三天前过来看竹书的郑玄郑康成。

两个侍者手捧托盘,侍立在老者身后。日光从树缝中洒下,照见盘中雕花瓷瓶闪烁,令人神驰目眩。

“郑老,接连三日,你已赢了我不少。今日且看我放出手段。”红袍老者说着,抓起一枚黑子,啪地放在棋盘正中。

“孑贡老弟,你边角尚未稳妥,怎敢冒险入我中腹。”灰衣老人笑眯眯地说着,拈起一枚白子,顶在黑子下边。

“岂不闻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下棋之道,和行军争战甚是相似。”

“哈哈!好一个险中取胜。我虽不懂兵法,在棋道上也算是久经杀阵。老弟若和我以寻常之道相搏,所输倒还有限。若想侥幸弄险,只怕你那美洒,全都要换一个主人了。”

诸葛圭只微微一笑,并不言语,仍将黑子落在棋盘中央。

郑玄凝神盯着棋盘,思谋好久,才落下一粒白子。

诸葛圭又立刻落下一粒黑子。

两人一快一慢,渐渐走出百余手,眼见得棋盘已落满了黑白棋子。

诸葛圭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郑玄却是眉毛眼睛笑成了一堆。

黑子白子纠缠在一起,互相攻杀,表面看上去势力大致相当。但白子却多出一手,在最后的对杀决战中无疑已稳操胜算。

“唉!到底还是郑公棋高一着,孑贡甘拜下风。”诸葛圭叹了一声,将棋盘一推。

“哗啦啦--”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顿时搅乱成了一堆。

“啊,子贡,你怎能如此放赖。这么一搅,我知道你到底输了多少?”郑玄着急地说道。

“子贡怎敢在郑公面前放赖?围棋黑子通共只一百九十九子,我这美酒八瓶,难道还不够一输吗?”诸葛圭悠然说着,对身后的童子点了一下头。

童子高举托盘,跪在了郑玄面前。

望着托盘上八瓶美酒,郑玄心花怒放,假意摇着手道:“我不过是和你玩玩罢了,哪能真的拿你的美酒来赌输赢。”

诸葛圭本來舍不得这几瓶美酒,这可是三儿子诸葛均亲手酿的,一年也只有三四十斤,自己一年也只分得十二瓶,当下哈哈一笑:“我就知郑公好意!”

郑玄看了诣葛圭得意的样子:“不过,既然嬴了,不能不拿,侍棋,把美酒都收了。”

见郑玄的童子收了美酒,诸葛圭不由目瞪口呆,不过,转眼与郑玄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郑公,你看我有了这白纸,印刷术,对咱们办的书院大有好处。你看看,我给书院写的对子好不好?”

等诸葛圭展开竹纸,郑玄上前观看,只见诸葛圭用后世王羲之的行书写的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诸葛圭学王羲之的行书已有三年,他书法

造诣很高,这三年又很刻苦,这几个字写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很有几分王羲之的妍放疏妙的感觉,郑玄不由看呆了,良久,才说道:“老弟之才惊世绝艳,我康成自度不如远也!”

诸葛圭知道自己这招有用,看来琅邪学院的山长有人了,诸葛圭摸摸额下的胡须,微笑着看着入魔的郑大家。

诸葛均在兵营巳经三天了,不过他是在兵营中的工房里,他正带着九个工匠全心全意搞水泥,将兵马交给黄忠他们带。

这天得了一会儿空闲,哈利油与黄忠几个会面,李典道:“既然有了军队,我们就要有赏罚政策!每名士兵每月兵饷一两银子,每高一级加发一两,战场上每杀一名敌人赏一两、杀满五十名敌人小兵升官一级、官职大的可以以一顶五、顶十、以一顶五十、顶一百!”

“哇!这样下来,哪有敌人敢与我们作战啊?”钟离牧兴奋地大笑起来。

韦曜微笑道:“公子说了我们要制定了我们军队的一个赏罚体系。可以让每个战士、每个级别的将领都可以拿一定的薪水、有一定的发展空间,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既然有赏,那赏罚就要分明,凡是战场上后退的、不听号令的、妖言惑众的,皆斩之,而且,其家属、亲人全部驱逐出琅邪郡,此事的具体细节就由傅彤负责修改、扩编。”

“是!”钟离牧闻言,立即偷偷地长喘了一口气。

黄忠忽然开口说道:“前期玻璃的所有利润都已经花的差不多了,现在又要盖房子、发放农具、接纳流民,我们……?”

“你先去陈宫那里支取一万金!”诸葛均手一挥,“不够了再去找他要,不过,我想过几年,我们的钱财就会没有地方花了!”

“公子,那些钢铁,炉子、专用煤炭已经全部布置到位,不知……?”韦曜问道。

“哦?”诸葛均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原本是陈宫办理的,于是看了看大家穿的厚衣服,又听了听屋外的呼呼北风,微笑道:“这件事先稍微缓一缓。”

周仓进来说道:“公子,魏延来了。”

白雀走了,与她一起的周仓,李大目却留了下来,他们看出诸葛家非同凡响,在诸葛家做个家将比混黄巾要强多了。

诸葛均说道:“好,那个张颌来了没有。”

“大公子巳经派人去找了,相信这样好的条件,一定会过来。”

又交代一些事后,诸葛均起身道:“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过几天演武场汇合,对了,这登记流民籍贯、分配各处田地,以及协助建造简单房屋并分配相应农具、粮种等种种事务,现在先暂时有黄忠掌管。”

诸葛均则急匆匆地拽着周仓往外跑去,只见院中站着两名大汉,

“这就是三公子!你们还不参见!”

周仓忽然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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