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思考的机会,我们的桑塔纳离我们太远,慌不择路的我和大牛立刻是冲进了刀疤刘开来的那辆小皮卡的驾驶室里。
好在钥匙就插在车上,大牛忙不迭的打着火。

“别愣着啊!快把窗户关上锁死!”大牛朝我大吼。

大脑一片空白的我立刻是摇上了车窗,赶在那群人的片刀砍进来之前。

大牛发动车子,却因为起步油门过猛朝着前面冲了一段距离,车轮反而是陷入了河滩地的沙子里,打滑着走不动路。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当即是用片刀的刀把开始疯狂的砸驾驶舱的车窗户。

大牛急忙挂倒挡,皮卡快速倒退,汽车挡风镜带倒了驾驶舱左边的一个拿着片刀砸门的人。

皮卡车退后几步再拐弯,想拐回河滩地上面的大道的时候,皮卡车却是怎么也爬不上那个陡坡,明明油门已经被踩到最大了。

那群人又是逼了上来,拿着片刀疯狂的砸着车玻璃。

我缩在副驾驶座上,整张脸都吓白了。

“妈的!他们把轮胎给戳了!”大牛骂道。

直接是放弃了驾车逃离的想法,大牛颤颤巍巍的拿出了手机,放在耳边。

“黑河三号码头树林北侧河滩,求救!万分危急!快来!”

挂断电话,大牛咬着牙看着车窗外面,还在奋力砸着窗户的那几个人。

“跟他们说,我们和这个卖丸子的没关系,不行吗?”我颤抖着声音说。

“没用,这群人应该不是来找刀疤刘寻仇的,而是来黑吃黑的,不会管我们是谁。”大牛咽了口吐沫。

那些人用刀把砸了一会儿窗户,可皮卡车的车窗户太厚了,眼看没什么效果,一个人反身跑向了河滩上的树林,似乎是去找石头去了。

“妈的!援兵快来啊!”大牛的嘴唇颤抖着。

我也是完全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直到看见之前那个拿着复合弩穿黄衣服的人,抱着一块大石头向我们跑过来。

石头砸在了大牛那边的车窗户上,车窗玻璃破碎,大牛急忙双手护住头,随后就是一只手伸了进来,抓住他的头发。

“妈的!出来!”那个人直接是把大牛拽向破碎的车窗边。

“有话好好说!我们不是和那个人一起的,只是路过找他谈事情的!”

然而车窗外的几个人还是毫不在意,依旧是大声骂喊着,让我们赶快滚出来。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好好说!”大牛打开车门。

我和大牛当即被拽下了车,按着肩膀跪倒在河滩上。

“我们真的不认识那个人,只是来找他谈一些事情,你看,这里还有个小孩子……”大牛乞求着说。

一个人手里的片刀刀把直接是砸在了大牛的后背上,大牛直接是趴在了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鸟头去卡车里搜一搜,你们两个把他们都带船上去绑好。”之前那个拿着复合弩的人说,我听出了他的口音不是我们当地人的口音。

我和大牛被片刀顶着脖子,押上了那辆茅草顶篷船。

船舱里弥漫着血腥味,地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胖子,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押着我们过来的两个人搜走了我们身上的东西,用绳子把我们绑在了墙边的木架上。

然后那两个人离开了船舱。

过了一会儿,腹部中箭的刀疤刘也被抬了上来,他流了好多血,一直在呻吟着,那些人索性也没有绑他,直接是把他丢在那个胖子的身边,就不管了。

等到那些人出去,大牛立刻是伸长自己的腿,踢了一下刀疤刘。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的仇家?”大牛焦急的问。

“不认识,他们我一个都不认识。”刀疤刘气若游丝的说。

“那就百分之百碰到黑吃黑了,你他妈的还连累了我们两个。”大牛咬着牙说。

刀疤刘非常无力的干笑了几声,然后喘着气说:“那也是怪你们倒霉了。”

我拽了拽被绑住的双手,大脑还完全处于失神状态,这一切太猝不及防了,也太倒霉了,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看着依旧在呻吟的刀疤刘,还有墙边不知死活的胖子,我心想难不成今天真的要把命搭在这里吗?

那群绑了我们的人也陆续上来了,他们一共有四个人,领头的那个,之前拿着复合弩的黄衣人,现在手里拿着一个旅行包。

“怎么才这么点钱?这一票太空了。”黄衣人说。

“货倒是挺多的,可变现难啊!”

“丸子不值钱,要是粉的话就另说了。”

一个人去了驾驶舱开船,剩下的三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数着钱,完全当我们不存在。

“那个,各位好汉,我想……”大牛犹豫着开口。

正在输钱的黄衣人当即是放下了手里的钞票,拿起了那把复合弩。

“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一个字,我就给你一箭。”黄衣人说。

大牛乖乖闭了嘴,我的额头上则是冷汗直流。

“大哥,话说这几个人怎么办?”叫鸟头的人对黄衣人说。

“胖子看样子已经是坚持不住了,这个被老大您的箭射中的人,伤口也不是地方。”

“我来看看。”黄衣人说。

黄衣人走过来踢了胖子一脚,胖子没动,然后黄衣人蹲在了刀疤刘的身边,抬手拔掉了他肚子上的弩箭,鲜血喷溅,刀疤刘疼的大叫。

“你别叫了,不然我就直接把你丢河里去。鸟头,伤口给他处理一下。”黄衣人说。

那个被叫做鸟头的人走了过来,掀开刀疤刘的衣服,用刀割成布条,随便的绑在了刀疤刘的伤口上止血。

“胖子死了就死了,马上绑上石头沉船底去,至于这几个人……”黄衣人眯眼看着我们几个。

“你们都是混子吧?估计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有人能花钱买你们的命吗?”黄衣人问。

“我大哥会。”大牛急忙说。

“哼,我认识的混子头可不会花钱去买他们手下阿猫阿狗的命。”黄衣人说。

“我大哥不一样,他是狼族的老大,他叫韩飞!他的义气你们应该都听过!”大牛急忙说。

“他会拿钱来赎我们的,不论多少钱!赎走我和我的这个弟弟。”大牛转头看着我。

黄衣人转头看了他身边的鸟头,问狼族是什么。

鸟头回答说好像是苏中县的一个帮会,挺有实力的,不过成员好像都是小毛头居多。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群凶徒压根就不是我们县的。

“好,你给他打电话,当着我的面打,别耍花样。”黄衣人说。

“那这个接货的刀疤仔呢?”鸟头问。

大牛看了躺在地上的刀疤刘一眼,神色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大哥也会拿钱一起把他赎走的,我们都认识。”

黄衣人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对大牛说:“你报号码。”

电话拨通,黄衣人把手机按成免提,然后放在桌子上。

“喂!哪位?我不缺钱不贷款,有老婆不叫小姐。”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大哥!是我!牛魁!我和钉子哥的老弟碰到了点麻烦,被绑架了!”大牛说。

“啊?你没开玩笑?”

“还有红嫂手底下的,一个叫刀疤刘的。”

“啊?是谁绑的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放人?”电话那边大牛的大哥问。

没等大牛回答,黄衣人就对大牛做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

“你!从现在开始闭嘴!接下来的话让我来说。”黄衣人对大牛说,然后拿起手机。

在电话里,黄衣人狮子大张口的要了二十万,明天天亮之前送到他指定的地方,电话另一边的狼族老大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和大牛忐忑不安的心脏这才放缓了跳动。

那个叫鸟头的哈哈大笑,然后猛地一拍手,说这下发财了。

随后,可能是他兴奋过度,直接是摘掉了他头上的头套。

船舱里的气氛立刻是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船舷随着水流摇摆的嘎吱声。

大牛伸出颤抖的手,一只挡在了他的眼睛上,一只挡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们没看见,也记不住。”大牛的声音颤抖着。

良久,那个叫鸟头的才笑了一声,说:“你看见了,你也忘不掉。”

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人质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必死无疑。

那就是看到绑匪的脸的时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