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没扛过来,这几天才走。田潇你这几个月被拦在城里没让出来吧?”
陈潇这次重生,直接被扔到了田婶面前。还没有适应突然的强光,听着田婶声音缓缓看过去,到处都是瘦弱的相亲和药罐,四周都弥漫着悲惨的味道。

田婶又说:“可怜我的小儿也没挨过来,十里八乡去了一大半,可怜我们家的老头子还没教我相公最后几件农具的做法。”

陈潇心想,这田婶也是趣人,每次都能见到她,也能从她这里了解情况,不会是gm吧?嗨,应该只是巧合,也不是每次都有见到。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田婶自顾自继续再说:“看起来田潇你这一年过得还不错啊,身体倒是比之前壮了。可怜我那儿子才十二岁,呜呜呜——”

陈潇也安慰起来,想起上次似乎见田婶带了个小孩,应该是又生了一个。

“节哀田婶,我也是被拦在路上,今几日才回来。”

田婶有事要做便回去了,陈潇也一步步往家走,一年没有回来。这里灰尘补满,又要好好打扫一番才行。陈潇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管家留下的信,有地契田契还有一些账本和藏起来的银子。陈潇想想也是,要是自己最开始看到这些东西,肯定保存不住,被坑的不要不要的。现在倒是好了,原来还是有新手礼包,只是自己之前啥都不懂,还以为这些是管家画的符。

收拾好,陈潇又想起自己的儿子。只是陈县尉夫人到底在哪里怕是只有去问田婶,到处走走之前熟悉的人都已经不再了。四叔,卖饺子的芬嫂,田铁匠,李木匠——

百废待兴也幸好不太缺少亲壮年,朝廷给的赈灾物资到这里也没多少,只够2个月。已经误了农时,庄家也只能等明年,本来田家村因为四叔的带领都自给自足,现在不少家里却都准备去做佃农。

陈潇边走边聊,知道这个情况就有点伤感。封建社会一日为佃农怕是几辈人都要被拴在土地上,况且马上就是战乱,大家其实没多久的好日子过。

陈潇突然琢磨了一个事情,把儿子接回来的路上顺便拿出家产去买些粮食回来借给大家,一起度过难关不用做佃农,本来就没十多年的好日子,肯定要过好。对了今夕是何年?陈潇回家敲了隔壁田婶的家门。

“田婶在家吗?”

“来了来了,谁呀?”

“田婶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中午啊,田潇你这是?”

“不是,我是问现在是那年?”

“哦,田潇你记不住改了,五月份改的熹平元年(172),去年是建宁四年。”

“那四叔有告诉你陈县尉夫人现在在哪里?”

“县府。”

“县府?”

“恩,四叔说陈县尉夫人是张熹县令的妹妹。”说到四叔田婶的脸色黯淡下来,又有些伤感。

陈潇道了歉又回家里去了,田婶伤感一会也回家继续做事情。“婆娘,做好饭没。这几天给大家打了几十件锄头,饿死了。”

“做了做了,都是吃两顿饭,你要吃三顿。打铁了不起,你记得顺路去城里买点粮食,都被你吃光了。”

陈潇在家就听到了隔壁两口子的对话,也对这不曾见面的小田铁匠很有兴趣。眼下的事情要更重要些,接回儿子然后还要去买粮食。就不知道自己的钱够不够了。家里镜子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倒是能觉得自己肌肉还是有的,看来重生也不算是回到初始状态,更像是下副本,经验加点都还在。

陈潇也着急,在家整理了一下带上钱就往县府走去。

“劳烦通知一下,就说陈、田潇来找陈夫人。”

“好的,你稍等一下。”

等了一会,陈潇被领了进去。一路也没在意周围,县府有几个厢房,入门有屏风,有花园。一路领到地方坐着,陈潇还在走神。

“田公子久等了。不知道你是来带你孩子回去的吗?”

看到年轻的张氏,陈潇却是一愣。没注意陈县尉都快五十,这位夫人看起来才二十几岁。说道:“是的不过也就是想让儿子跟我一起过几年,以后还是劳烦您。另外想问一下哪里可以买到大量的粮食。”张氏没想到陈潇突然问粮食,还以为要问身世什么的。结果说:“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爷爷的墓在这里,算起来是你在这里守候祠堂。”

“祠堂在哪里?”

“就在田家沟往西五里路,不过劝你最近不要去,官府还是在四处逮捕党人。”

“哎,一直未见过夫人,还以为和陈县尉一般年纪,却不知道如此年轻。我倒是可以叫你一声妹妹。”

张氏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又突然高兴起来,难道自己看起来才十五岁不成?倒是会说话,他说粮食的事情倒是可以帮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粮食可以去我开的粮铺,不过大多是些前年的陈粟,价格的话好商量。”

“不知道我手里的钱能买多少?”陈潇拿出全部家产,倒是没什么心疼,反正自己能重来,如果被骗下次注意就行。

“你这钱购平时可以买下一村五年的粮食了,现在只能买两年的。不知道这价格你能不能接受?”

陈潇皱眉,又明白张氏这是实话,不然也不会说以往的价格,直接忽悠自己就行,自己也不懂行情,点点头。

“不知道粮食什么时候能交给我,可否帮我送到田家沟?”

“可以,这也是我第一次做买卖。陈到现在才一岁多,你不一定能带,我让我的丫鬟跟着你吧。”

陈潇想推辞,但一想到时候自己做事情,随时带着儿子也不方便。放他一个人在家也不可能,也应下来,想问多少钱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氏看出他的窘迫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小姿虽然年轻但跟了我几年什么都会做,公子只管使唤。要是不满意,遣他回来就是。”

陈潇倒不是问这些,也就揣着问题装糊涂,毕竟身上没钱。他不明白封建社会的下人奴仆都是说送就送,除了妻,妾都是可以送的。

“那就打扰了,让小姿收拾一下明日带陈到回来。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陈潇一路回家也不是很放心,问了问相亲县令如何?

大家都一致回答:以身作则的好官清官。陈潇一阵心宽回家睡觉去了。

翌日一早陈潇还没起床,便听到外面有人叫着收粮,小姿也牵着陈到在门外等候。陈潇慌忙起床也没有整理就出门迎候,顺便让隔壁田婶帮忙通知所有相亲去四叔家门集合,他有事想告诉大家。

先和小姿交代了一下家里的事情,然后让他们先把粮食都运到村北四叔家。又抱起儿子,陈到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十分可爱。陈潇哈哈大笑,总算不会被儿子嘲讽了,总觉得五岁的儿子比自己都还什么都懂。

自己应该能比陈家更好教自己的儿子吧?但自己应该没有稳定教育儿子的机会,陈潇还是熄了想自己带一辈子儿子的念头,准备陪儿子过一个月又送回去。得空又去接过来,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会有什么危险。陈潇摇了摇头,整理一翻。抱着儿子去往集合地点。

“田婶,都到了吗?”

“都到起了,田小哥。”

看着院子里不到百人,整个村子由原来的几百户或离开,或逝去。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朝廷是在衰落,不得人心。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家里都没多少粮食,我现在又个方法让大家共渡难关,也不用抵押土地也不用做佃农。”

下面开始嘟嘟嚷嚷起来,陈潇也耐着性子等。

却是田婶按耐不住,第一个问起来:“什么方法,你说完啊。”转过头又对大家喊道:“大家别吵了,听田小哥儿说完。”

陈潇倒是表演欲望大发:“咳,咳,咳。我这个方法保证大家渡过难关,及时是明年收成不太好。但是需要大家给我签个契约,不是卖身抵押土地。就是——”陈潇卖起关子,看着大家都安静的望着他,存在感大增。

“田小哥,你有屁快放啊,寻大家开心呢。”田婶又发话了。陈潇见着大家其实是不耐烦,却不好意思说的表情。知道自己演过头了,赶紧说到:

“我买了两年的粮食,现在都在这里,都借给大家。但是大家需要还。”大家一听有些心生失望都要走了,陈潇纳闷却是不知道,这些年总有天灾人祸就有大户人家打着借粮食的借口让一般老百姓血本无归,也就是俗称的放高利贷。陈潇赶紧说到:“不用多还,借多少换多少。”大家才有停下来,又开始嘀咕起来。

“田小哥你说的是真的?不用多还,不会像那些大户那样?”田婶又发话了。

“肯定的,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我肯定不会坑大家。我这么做也就只是让我每年有新粮食吃罢了。”陈潇做了个牵强的解释,却没细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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