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香很快燃完,那小鬼长相和那金色娃娃一样,胖嘟嘟的很可爱,他脸上出现满意的表情。
我伸手去摸金娃娃,那小鬼很凶看着我。

“别动。”姑姑拉开我,“那是这孩子的尸体,防腐后上了金漆。”

姑姑看着师父道,“现在该您老出马了,我不求情不求财,我求一个擅打斗听话的凶厉小鬼。”

师父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几天师父很忙,有空就躲在小屋里,我偷看他,他在给小鬼加持转性。

这小鬼是求财护家的小鬼,保财运和家庭和顺,男人不生二心。

师父将他转变成最凶的“小鬼煞”。

炼成的那天夜里,我们关了灯点上蜡,先放出双喜,再放出古曼童。

双喜盘踞在角落里。

那小鬼一出来周身气息都变了,带着阴气,两只吊梢眼,白眼多黑眼少的小家伙现身。

“小甲。”姑姑唤他名字。

“妈妈。”他跳到姑姑身边看着她,“去,杀了那只蛇灵。”

双喜听懂了姑姑的话,高高立身身子,吐着信子,张大嘴巴,一双黑豆眼森然盯着小鬼,咝咝地对小鬼出威胁。

普通阴灵见了双喜都嫌逃得太慢,这小鬼毫无惧色,露出两颗犬齿,跳到双喜身后,骑跨在它身上就咬。

两只小手紧紧抓信它的身体,手指都抠进双喜灵体中去了。

双灵恼怒卷过身体张大嘴瞬间就要咬掉他的小脑袋。

“好了双喜,小甲回来。”那小鬼很听话,松开手就跳了回来。但是一边走一边回头还双喜一声威胁的“哈!”

意思大约是老子才不鸟你。

我收了双喜。姑姑很满意,将小鬼收进一只小瓶子中。

只要在家好好供养古曼童的原身,它的灵魂就会为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赶巧的是,见到姜玉华的机会来了。

她要在家开私人聚会,来往的要么是政界要员,要么是商场大佬,张泽宇通过关系弄了两张请柬。

晚上8点,他准时开了奔驰车来接姑姑。

姑姑穿了露背的黑色礼服,拿了钻石手包,包里放着那只秘密武器,张泽宇从车上下来,穿着西服的他更显得身材笔挺。

说心里话,在外表上,他的确和姑姑很般配。

“请吧,大美人。”他伸出手臂,姑姑却没挽,撩起裙子上了车。更让张泽宇扫兴的是,一身黑衣的乌鸦背了短刀跟在后面。

“听说大老板都得带保镖。”他说着钻上了车。

我最后上车,坐在姑姑身边。

车子开到一处小区里,大门口处亮了请柬才放行。

整个小区里只有别墅,很多黑着灯,里面有一处,亮如折昼,草坪上火树银花。

“我们到了。”张泽宇停下车,为姑姑开了车门,再次伸出手臂。我一下跳出来先挽住了他的手臂。

姑姑哈哈大笑,我们走进别墅。

几乎所有人都在外面的院子里,张灯结彩,有各种酒水自肋,大家自由活动,还搭了个小舞台,请了乐队。

原来今天是女主人姜玉化四十岁的生日。

她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老公比她大十几岁。

我站在人群中,自己去自助台拿了点心,张泽宇趁我不在,请姑姑跳舞去了。

我抓住点心,跑到跳舞的人中间偷听两人说话。

“师妹,你还是那么美。”瞎子也看得出来。

“别说这种话,我只会感觉尴尬。”

“好,我说些正经的,你帮我收了千年古魅,蒋曼不会放过你,她一定会下手整你身边的人,另外,她知道我同你的关系,她很怕玉山和我支持你在道派的地位。”

“我无心争权。”

“对方可不这么想,我提醒过你了,别伤了身边人再后悔。”

“那依你说我该怎么办。”

“抢走她的位置,或得到比她更高的位置,她那种女人,只会被打怕,躲是躲不过去的。”张泽宇说话时嘴巴几乎都快贴到姑姑脸上。

看了好想让乌鸦来胖揍他一大顿。

我突然感觉后背冷,抬头向别墅二楼看去,最高的一层阁楼和三楼都黑着,三楼以下灯火通明,对客人开放。

有一只窗户里好像有人在向下窥探。

没人注意小孩子,我向楼上跑去。

二楼处拦了个栏杆,中间拉着绳子。左右无人,我身子一低从绳子下钻了过去。

蹑手蹑脚上到三楼,大厅里一点光也没有,三面有三间房间,楼上还有阁楼。

我打量一下三楼,没看到有奇怪的东西,就继续想再向上爬

楼下张泽宇在木木耳边说,“师妹,好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我想跟你说一句话,这么多年,除了你,我心里没有装过第二个女人。”

“我选择了乌鸦,我爱他。”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你还会再选择我吗?乌鸦的身份我们都知道,他陪不了你一世,到时我统一了鬼族,你能给我个机会吗?我宁可等。”

“谈论这个话题太不合适了。”木木不再跳舞离开舞场,去场边拿杯烈酒一饮而尽。

“对不起,木木,你只要知道我永远支持你。不管是小馆子的事,还是你想在道家圈子里更上一层楼。我都支持。”

“我最烦争权夺利。”木木又倒上一杯。

张泽宇不再多说,两人等着女主人现身。

我刚踏上阁楼的楼梯,只听到一声奇怪的呻吟,“啊啊”

我停下脚步,走到出声音的门前,从锁孔里向屋子里望。

一个赤着身子的女人,背景很年轻苗条,被一个微胖而高大的男人压在身下。

那男人两鬓霜白,力气却很大,压得女人两手都抓紧了订单,两人都喘息着。

“你快点儿,一会儿你老婆要来了,你还在这儿和我胡闹。”

那男人一边动作,一边喘着气,“我们这种家庭,表面完整就得了,谁管谁。小曼,你真迷人。你要能帮我在政界再上一层楼,帮我转了正,我也会尽量帮你转正的。”

“啊你力气太大了,弄疼人家了。”

那叫小曼的年轻女人一边娇喘一边推打他,“转正?在你身边转正还是在我的圈子里转正?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

“这次升职,你一定上得去。”她娇笑着,那男人更起劲了。

两人一起号叫着野兽一样扭在一起。

我偷偷转身,竟然踢翻了门口该死的垃圾桶。

门里传出一声喝问,“谁?”

我兔子一样蹿上了四楼,蹲在阁楼里。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那女子道,“没人,这会儿不会有人上来。”

“不会是你老婆弄回来的东西吧。”

“回来,小美人儿,管她弄什么花样,反正都没你弄得厉害。”他一语双关。

我松了口气,脖子里一冷,仿佛有人嗫起唇向我脖子吹气。我像定在地上一样不敢动了。

眼睛慢慢转向一边,只见一个小女孩,好像很好玩似地鼓着腮帮吹我的耳朵。

阁楼上有一只我见过的小棺材,那应该是女孩子的“家。”

我又不会说话,只得用手指了指那盒子,让她回去。

她更开心了,开口问我,“你看得到我?”

“那你陪我玩。”

我摇摇头,走到那只棺材前,打开盖子。

里面躺着两只小木人,一男一女,女木人胸前刻了个名字,男木人下身很巨大,一柱擎天,胸口刻着姜玉华的名字。

这是大概是降头中的合和术。

“陪我玩!”那小女鬼声音大了些。

我还是摇头,陪鬼玩是要命的事,特别是小鬼,别以为陪它玩了,它就会对你好放过你。

越是答应它的条件,它越过份。

“陪我玩陪我玩陪我玩”那小鬼好像疯了似的不停声地念叨。

我无奈之下放出了蛇灵。

由于在楼上,我不敢吹哨子,只是指了指小女鬼,将手一合,比了个闭嘴的动作。

蛇灵扑过去,那小鬼咯咯笑着绕着阁楼跑了起来。

我在阁楼上翻来翻去,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可除了那只小棺材并没有找到别的奇怪东西。

大金牙说姜玉华是他的大客户,难道不是她常去买东西吗?

正呆,蛇灵一下钻入我的胸口,随即感觉门口一道目光投在我身上。

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那站着个人影,几秒后才认出是刚才楼下的光身子女人。

她穿着黑色蕾丝长旗袍,旗袍包着红边,开得高高的分叉下露出两条长腿,穿着细高跟鞋。

她依在门框上,眯着眼睛看我,我比划几下,说自己只是上来玩的。

“别装了,你是邢木木带来的孩子吧,早听说她收个小哑巴在身边,刚才楼下的响动是你弄出的吗?”她很和气的样子。

一点没有张泽宇口中的阴险毒辣。

我摇摇头,站起来想向楼下走,那女人却挡在门口不给我让路。

“你既然是她的人应该也会点道术吧。”

她懒散地靠在门框上,涂了桃粉口红的双唇一碰,用极快的度念了串咒语。

刚才的女孩子惊呼一声化为烟雾钻进了小棺材里。

而一股带着戾气的阴风被释放出来。

一个和姑姑做的小鬼很相似的鬼影出现在我面前,一样的吊梢眼,眼珠白多黑少,只是他的黑眼球几乎只余一个小黑点。

“这样才是完整的金童玉女,保家庭和美,男人永不变心。”她掩住嘴,轻蔑地笑了笑。

我听到一声极小的尖叫,是那个小女鬼出的。

这棺材是姜玉华请回家保家庭和男人不变心的小鬼,却不知道自己请来的金童已被人动了手脚。

我这才感觉自己处境危险,这女人的确是张泽宇口中那个毒妇,我不好跑啦。

我磨蹭贴着墙想向屋子外面去。

女人一笑,“好孩子,你刚才看到的事不要向外人讲,阿姨就放你出去好不好?我和伯伯只是做个大人做的体操罢了,你不懂。”

她笑着蹲了下来,还向我招手,“过来。”

我停住脚步,一下向她旁边的缝隙挤过去,她早有防备一把抓住了我。

我唤出蛇灵,蛇灵只是焦急地围着她打转,不敢攻击她。

我知道她定然身戴护身法咒。

“这么小就带了护身灵,果然不简单。”她紧紧抓住我的领子,手伸进我胸口,将我挂在胸口的锦袋一把拉断。

“竟然带着返魂香出来!!”她眼睛亮得可怕。

我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她推开窗子,将我扔下楼去。

蛇灵比我动作更快,一下冲到我下面,用尽全力使自己的身体实体化,中间托了我一下,改变了我坠落地位置

我掉在一棵树冠上,给树枝挂了一下,又落在了地上。

我感觉自己所有的骨头都碎成一片片,接着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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