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来到dv前将dv拿了起来,后面画面就断了。
他看到视频的惊讶程度可想而知。

“那是条硬汉,今天早上屁滚屁流就来找我。我不能不管,只好厚着脸皮求你。”

“你叫他过来,让我们这位小法师瞧瞧。”天一说。

孝天屁颠屁颠跑出去打电话,不多时一个瘦高、皮肤晒的黝黑的汉子走了进来,穿着便服。

我捂住一只眼睛,用阴眼上下仔细打量他,昨天夜里刚接触过阴灵,按说面相上的“气”应该很明显不好。

不过除了有些劳累之色,他气色还说得过去,而且财帛宫处隐隐亮,有赤色气浮动。

证明会有浮财,还是不小一笔钱。但得到还是得不到,现在不定。

额头上只笼着一层非常淡的青气,毕竟和阴灵接触过,对普通人不会一点影响没有。

我按自己看到的讲了。周天一拿上dv机问明出车祸的地方,我们一起去了现场。

那只是个普通的大十字路口,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我们在对着红绿灯电线杆上,找到一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破木箱,钉的很高,正对路口,想必是当时放dv机的地方。

又是谁知道这里即将出事才将机器架在这里?

那些车祸是人为还是偶然

周天一自己叨叨一路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回去,将所有经过和姑姑讲了一遍。

我把自己相面的经过告诉了师父。

师父和姑姑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么蹊跷的案子,对视了一眼。

当即决定,晚上要去一趟那个交警家中。

孝天告诉天一,这天那个交警请假回家了。我们以为头天受了惊吓,他想回家安神。

都忽略了一个逻辑,在家受的惊吓的人,一般都想离开闹鬼的地方,而不是再回去。

傍晚我和师父,天一叔叔,姑姑一起去交警家中。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

“不太对。”姑姑是第六感最灵,天一忙拿出电话要了那个交警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铃在屋子中响了又响没有人应声。

我们叫来孝天犬直接撞开了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出来。

姑姑将我抱起来,让我闭上眼睛,师父抢上前去推开门,我闭着眼只觉得屋里安静极了。

偷偷睁了条缝,所有人都看着那间屋子。

师父沉声说,“把小渔放下来,这是学习的好机会,只有自己的技术提高了,才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姑姑犹豫一下,还是把我放了下来。

我磨蹭着走到屋子前,那个交警叔叔,早上我看他气色还好的黑脸汉子,此刻死得不能再死。

眼皮和嘴皮都被割掉。徒劳瘫在床上,头垂在床下,倒看着门口的我,像在质问。

更重要的是他的“气”。

鼻子上的财气落实了,赤色气围绕在鼻子周围。但额上原本淡淡的青气此刻落在命宫上,青得黑。

“人所有的气是相连的,不是没来由,这是典型外财带来的灾,鼻红额青,顷刻丧命。”师父沉痛地说,“小渔,你记住了?”

我低着头看着地上凝固的鲜血,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

“这不怪你。”姑姑蹲下身。

“别这么教她!!”师父怒吼一声,吓得所有人都愣了,他很少会作的。

“我们茅山术接触的都是凶灵恶鬼,是人命关天的事,不关她的事,关谁?!看相除鬼必须将别人的命放在心头,不然就成不了好法师。”

“小渔,师父这么教你,是为了你少犯这样的错误。”

师父在屋里翻找起来,在写字桌的抽屉里找到装满现金的信封。

孝天犬像只真正的警犬在屋里勘察起来,而后涌来大量警察,我们只得先退。

那名警察的眼皮和嘴皮都丢了。

回到小馆子,姑姑先把视频拷贝下来,将dv机让天一还给孝天,交警一死,这dv的事瞒不住肯定要上交。

大家围成一圈,由姑姑把事件复述一遍给乌鸦和古老歪听。

接着说,“我有个想法说出来大家听听,有意见一会儿讨论。”

“第一,这不是偶然事件,我没有证据,纯属第六感。”

“第二,我们今天晚上应该去事地,给那些死去的孩子招魂,查明事情的真相。”

“第三,如果查不出任何情况,只有蹲守,跟据视频拍下的时间来看,一个月两起案子是有规律地生的。每两个星期一次。也证明我第一条的看法,这不是偶然事件。”

“我同意木木,我没什么意见。”天一先表态。大家都没有补充,各自拿了自己的法器一同上车,准备给车祸中死去的孩子招魂。

“等一下。”乌鸦突然叫了声,“木木,你忘了,我只能走阴,不能招鬼上身。”

木木一拍额头,“我忘了。”

乌鸦的灵魂和常人不同,催眠后,招鬼上身,已经沉睡的灵魂会在睡梦中杀死那只上了身的鬼。

除非灵魂出窍,这个方法又不适合在露天施行,万一招来多个游魂争抢身体,惹给自己惹麻烦。

“叫我的朋友风赐来吧。那是我认识的最好的通灵人。”

木木好像很不情愿,最后不得已只重给那位风赐打了电话。

等风赐上门,我真怀疑这竟然是位出色的通灵师。

她烫着爆米花似的头,嘴巴里嚼着口香糖,嘴上涂着腥红的口红。牛仔衣好像多久没洗过一样。

连妆都像从来不卸,第二天在前一天的妆容上再补上一层。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邋遢的女孩子。

她进来,和周天一打了个招呼,互相又搂又亲,完事,手一伸。

“钱!我通灵一次明码标价的。”

“风赐”乌鸦刚一开口,姑姑已经把一叠厚厚的粉色大钞拍她手上。

她满意地吹了个粉色大泡泡跟着大家一起上车,开向事地。

直到夜深人静,姑姑下车开始布置,风赐将自己的双腿抬高放在汽车前脸上,哼着歌,看着大家忙活。

姑姑将白布帐子围起来,不让路过的人看到里面抬晦气。在里面点上蜡烛,让问话人站在外面,防阴阳相冲。

镇魂人由姑姑担当,她拿了镇魂铃以防遇到不讲理的鬼占着身体不还。

风赐则悠闲地跟着车上的广播闭眼摇头晃脑哼着歌,好像今晚的主角不是她。

都准备好,13点是招魂最容易的时间。

风赐跳下车,整了整衣服,走向白帐子中。

姑姑在里面,其他男人都在外面,省得阳气太重,鬼魂不来。

风赐坐在点着白蜡的帐子中,吐了口中的糖,对姑姑说,“不必摇铃催眠,我自己可以控制灵魂。”

她闭上眼睛,我看到一个和她一样的身影动了一下,越来越淡,后来几乎成了透明的。

这时她的身体已经瘫软在椅子上。

姑姑开始念招魂咒,“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入地出幽入冥拘魂摄魄听我号令有名即来无名绕行急急如律令。”

接着将写着六名死去小孩儿名字的纸条放在蜡烛上烧掉。

刚烧完,帐子里卷起一股小小的旋风,帐子边角吹了起来。

我看到一只、两只身影站在帐子中,又等了片刻,不再有魂体出现了。

姑姑指了指其中一个,那小鬼很弱的样子,慢慢走到风赐跟前一下消失了。

风赐睁开了眼睛,咂咂嘴,“好香的糖味儿。”声音已经变成了童稚的声音。

“你叫什么。”姑姑问风赐。

“秦鸣。”他左右乱看,很好奇。

“出车祸那天你还记得吗?”

秦鸣本来好像心情很好,一听车祸两个字,突然呆住了,表情渐渐扭曲痛苦起来。

接着就尖叫痛苦,还喊着,“妈妈,我要妈妈。”

可他只是在座位上乱动一通,好像起不来。

哭了半天才安静下来,低下头,很沮丧。

“告诉我那天生了什么事。有什么特别的吗?”姑姑柔声问。

那小男孩的影子附在风赐身上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你有什么奖励?”小男孩低头问。

“你要什么?”

“让我站起来走动走动。”他说。

“回答我的问题。”姑姑摇了下手里的铃,小男孩很害怕地捂上了耳朵,“别摇,我说。”

这个是视频里拍到的凌志车里的小男孩,那天,车祸前他在车里玩手机游戏,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回头一看,后车窗上有张脸,在对他招手,见他回头,一下跑向后面开过来的大车上,男孩儿大叫“妈妈,车子后面有人。”

他妈妈在红灯前停了车回头向后看,只看到一辆大车向自己碾压过来

姑姑摇了铃,让他离开,他挣扎着不想走,眼睛一翻伸手向姑姑抓来。

这时,我看到风赐身上本来很淡的她的本魂伸出手一把抓住小男孩儿的魂体,先是几巴掌打在他头上,一只手拧着他的脸把他生生推出身体外。

男孩儿的灵魂一下跌了出来,悻悻地消失了。

第二个灵魂还没上身,风赐一下睁开了眼睛,“我通过男孩的眼睛看到了别的东西。”

“什么?”

风赐不说话,只是笑。

姑姑无奈地说,“一会儿回去再给你五千块。”她这才开口。

“我看到了一间黑色的房间,点着很多蜡烛,一个蒙了面的男人在做什么东西,屋子里很邪气。

桌子上摆着很多牌位。而且意识中有种这屋子很难闻的感觉。”

“只有这么多了。”

姑姑坚持又让第二个孩子上了身,线索并没有多多少。

回了小馆子,姑姑果然又给了风赐钱,她对着天一飞吻一个,离开了。

“看来只能用笨办法,蹲守,这次乌鸦务必和我一起去。”姑姑问,“大家有意见吗?”

师父和天一同孝天犬合作,暗自调查行凶人,我跟着姑姑和乌鸦蹲守路口等车祸。

大家各自行动。老歪伯机动,在家看家。

孝天犬处的调查很是无聊,由于现场取到一印脚印,证明有人来过,另外还有一叠钞票。

他们只得把附近路口的监控都调出来,一个个的查死亡时间前后的视频。不止看一遍,要看很多遍,从中挑出嫌疑人,再看死后有没有这个人再次出现离开。

由于他家的位置两边各有一个大路口,工作量简直惊人。

还没有任何消息。

我和姑姑乌鸦从天亮等到傍晚,除了吃东西,就在路口附近一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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