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了?”白意的走上前,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有些担忧。
陆莘莘微微摆手,声音沙哑,“我没睡醒,要在睡会,你下去吧。”

白意疑惑的眨着眼,见陆莘莘已经靠在软榻上垂下了眼席,一脸的倦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累。

无奈之下,白意只好挠着脑袋,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直到房中只剩陆莘莘一人,霎那间,她才猛然睁开眼,眸中全是痛色。

她不敢相信沈玄翊竟然会这样做,这麝香的功效她也有耳闻,照这样挂着下去,她这辈子还能怀上孩子吗?

可是,沈玄翊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莘莘脑子很乱,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当泪水不经意间滑落,她忍不住伸手抚上腹部,五指一紧,啜泣声悄然响起。

她不是圣人,她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当这一切都是拜沈玄翊所赐时,她心中却更痛。

春风十里,许是有了雨水的滋润,万物都开始换上了新装,就连京城也是一片繁荣至极的模样,毕竟京城可不发大水。

与此同时的周亲王府中,静瑟幽美的竹苑中,一女子垂首石桌前,她一袭碧色挽纱水袖长裙,气质高贵沉静,美眸流转间,手中的信纸猛然收紧。

“告诉我们的皇上,有一笔买卖,做不做?”东方雅安浅笑安然,眼中不禁染上一丝趣味。

一旁的黑衣女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主子的意思是?”

东方雅安五指一紧,信纸猛然被她茭白的手指揉成一团,“他一直不肯放我和爹爹走,这次我到要看看,这笔买卖他到底做不做!”

“那陆姑娘那边……”黑衣女子试探性问道。

“我就是了解她,才会这样做,遇到这种事,她必定没有主意,到时一定会来找我,在感情方面,女人都是脆弱的,她也不例外。”东方雅安唇角一勾,把握十足。

见此,黑衣女子也是了然的默默退去,对于主子,她永远看不透。

入夜,今晚星辰璀璨,柔和的月色洒落一地银辉。

房中烛光忽暗忽明,陆莘莘坐在桌前,手执狼毫轻轻挥舞在白纸间,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正色。

须臾,她茭白的五指一松,长笔顿时搁在桌前,看着面前的信纸她眸光晦涩不明,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直到门外传来一个脚步声,陆莘莘才快速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轻轻将房门一推,白意伸着脑袋,眼珠子碌碌的转动着。

见陆莘莘看在软榻上看书,白意不禁迈步过去,轻声道:“小姐,今晚月色这么好,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陆莘莘眸光一顿,微微偏头,“去哪?”

纵然她已经猜到,可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可以去找王爷啊,有什么事可以说清楚嘛,您这样一直呕气下去,小心被那女人钻了空子。”白意愤愤不满的说着。

陆莘莘将书搁在一旁,昏暗的烛火下,莹白的小脸晦暗不明,“有些话,是该说清楚了。”

晚风习习,血色铺满大地,不用灯笼陆莘莘也目光清明的看向前处,穿过九曲长廊,陆莘莘才慢慢走至书房。

这段时间沈玄翊一直睡在书房,他晚上也不敢去找陆莘莘,因为他知道,小错可以死缠烂打的过去,可有些事却必须用时间来冲淡。

晚风一吹,陆莘莘不由紧了下身上的素锦披风,脚步也跟着加快,可当来到书房外的院中时,她却不由脚步一顿,目光更是一紧。

只见石桌前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女子身形纤细娇柔,面容绝色脱俗,那一脸羞涩更是让人心动不已。

而男子则气势沉稳面带浅笑,声音温和,两人有说有笑,月光下就犹如一对神仙眷侣,那么的不真实。

陆莘莘呼吸一窒,眼前的一幕那么刺眼,以至于让她差点冲了过去。

“王爷,以栗听闻你丹青非常好,不知以栗有没有荣幸请王爷绘上一副呢?”庄以栗娇气声细语,看向沈玄翊的目光也算是一片恋慕。

沈玄翊眼席一垂,顿了一瞬,才淡淡道:“自然可以。”

话落,他却是眼角一斜,直到瞄到那个意料中的身影,沈玄翊却觉得有些忐忑。

陆莘莘退后两步,摇着脑袋闭上眼,心中一片苦涩,最后竟是悄然转身离去。

来去无声,见他离去,沈玄翊顿时起身,眼中全是愕然。

他认为以陆莘莘的性子,应该会冲上来嘲讽自己,怎么会是这样?

他不知道,或许在今日之前,陆莘莘还是会冲上来,可是当得知了香囊一事,她对沈玄翊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王爷,您怎么了?”庄以栗顺着他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由有些疑惑。

她今日好不容易能与沈玄翊共处,自然得好好珍惜,她就说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自己,这不,沈玄翊一定还是喜欢她的!

“本王不过是无聊找个人说说话,庄小姐不用放在心上!”沈玄翊扔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去。

“王爷……”不管庄以栗怎么叫喊,沈玄翊还是消失的连影子也没看到。

见此,庄以栗不由气的双手一扫,将桌上的酒菜通通扫落一地!

而这边的陆莘莘一路回到房间后,却是不理白意的疑惑,直接关好门,缩进了被窝里,身子却是瑟瑟发抖起来。

陆莘莘脑子很乱,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是非真假,就连沈玄翊,她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去相信。

或许说,在这个世间,本就没有可信之人。

她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可是慢慢,她选择去相信亲情,友情,爱情,最后却那么累,被伤的那么深,如若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守住心,谁也不想相信。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砰砰砰!”房门突然想起,沈玄翊也在外面喊道:“莘儿,你睡了吗?”

他的语气有些急,可停在陆莘莘耳中,却那么刺耳可笑。

门外的身影那么高大熟悉,犹如刻进脑海一般,日日浮现在眼前,陆莘莘忍不住泪如雨下的埋头啜泣起来。

“莘儿,你是不是还没睡?”沈玄翊依旧在门外喊着。

深呼吸一口,陆莘莘眸光一定,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药包,翻身下床来到桌前。

打开茶壶盖,趁着月光,将里面的粉末洒进茶壶里。

“莘儿,我进来了?”沈玄翊敲的有些着急,正当他欲伸手将门推开时,房门却在这时从里面打开。

陆莘莘淡淡的看着他,面色平静,“有事吗?”

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怒气与嘲讽,沈玄翊心中却越加忐忑起来,明明不是这样的,难道是他算错了?

“我……我想找你聊聊。”沈玄翊看了眼屋内,似乎想进去。

话落,陆莘莘不禁瞥了他眼,跟着微微侧身,沈玄翊立马走了进去。

关上门,陆莘莘随即去点燃烛火,直到房中逐渐明亮,她才回身至桌前坐下。

“你怎么还没睡?”沈玄翊看着她平静的小脸,心中不由着急起来。

他不怕陆莘莘生气,就怕她此时不生气,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陆莘莘倒了两杯温水,轻轻推至他面前,“睡不着,我怕梦见那个孩子。”

霎那间,沈玄翊脸色一变,大手也是猛然握紧茶杯,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陆莘莘斜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不止,但面上还是十分忧愁,“沈玄翊,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在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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