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好奇却想不明白其中缘由,最后的结果是争先恐后看画有人体经脉的兽皮。
好在真拳拳谱在大隋王朝广为流传,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人体脉络图的兽皮,苏先生也没有叮嘱只有刑真一人可看。不然几个懵懂少年无意中就会犯下江湖大忌。

刑真坦言虽然不像前几日一直想深究苏先生的对与错,但还有些无法忘怀。更不想再次看到可恶彩衣女子。决定暂时留在山洞不回小镇。

大将军季冷等人拗不过刑真,只得捏着鼻子接受。大不了每天陪着一起在山洞里疯闹,挺不错的。

青阳镇的升龙气消失,孩童们的资质已成定型,没有在提升的可能。各个宗门挑选孩童进入明争暗斗阶段。

山洞热闹小镇也热闹。据说已经有三个孩童被宗门带走。被选中三人资质不算出类拔萃,没有过多的算计争抢,远离成人世界的各种诡谲,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以后成就如何,各安天命各凭祖荫罢了。神修也好武道也罢,非大毅力大机缘者,很难登上山巅一览众山小。更多的仍泯然于众生。

话说成人算计,往往在事情开始便已有轨迹可查。德公公和杨轩就遇到了这样的困难。

他们首先选中的是一形成家族规模的张家,虽然不如四大家族一般财大气粗,但是在小镇上还有一定话语权。

张家老二兴许是酒色掏空了身体,年纪轻轻沾染风月病,久治不成最终享受风月安于风月。

世事无常,张家老二花天酒地,却留下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名为张天云,修行资质尚佳。

因父亲死于风月传染病,张天云母亲张氏,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张家受人冷眼,又被家族族规限制,不得改嫁不得改姓。

张氏在家族内受尽冷眼,人人恐而避之,生怕一不小心沾染上该死的传染病。

连带着张天云在家族内地位亦不高,有时仆役下人都敢和这位张家公子平起平坐,甚至背地里偷摸欺辱。

张天云呢没有父亲撑腰,屡次告状非但没有得到该有的张家公子待遇,反而像是对待瘟疫般,被冷落被隔离。

张氏看不惯家族的所作所为,带着张天云离开家族自己买了间不错的宅子。

好在张家害怕病毒传染,也就同意了张氏离开家族的意愿,只要不改嫁不改姓,家族可以接受。

又幸运的是,张家不是真正的薄情寡义,害怕病毒却又承认张氏和张天云是张家之人。

每月的银子按时送到,不会让这对母子为了日常生活辛苦劳作。

张氏来自小镇外,名为蔡惠贤。蔡家和张家门当户对,蔡惠贤从小也是饱读诗书,受过良好的教育。虽是为人母的妇人,从小的教育加之良好的保养,使得张氏没有人老珠黄反而风韵犹存。

特别是妇人丰满的前胸,不少男子看后垂涎三尺。

丈夫出事后羞于见人,一直没有回过娘家探亲。困龙大陆的思想就是如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女儿不主动回去探亲,娘家不会落了面皮亲自来寻。除非遇到特别溺爱女儿的人家,像蔡家这种有些实力地位的,家规自然森严,绝对不允许这种有损家风的事情发发生。

搬出来的张氏为了避嫌,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往往为了少出门买菜买米,去一次纺市竭尽所能的多多益善。直至竹筐装不下,自己拿不动。

这样一次购物,几日不用出门,可以躲在院落里闹得清静,也可以多教教张天云读书识字。

还是为了少出门躲安静,张氏拮据月余,剩下的银子雇人在自己院落里挖了口水井,免得每日出门被人指指点点。

孩童张天云常年居住在院落中,没有朋友没有玩伴。所学的知识不少,性格却有些孤僻。

环境使然,孤僻少年常年居住小院不见外人,第一次随母亲去小溪玩耍,稚嫩的小孩愣是不敢碰触刚没脚踝的溪水,站在溪边拉着娘亲的衣角哇哇大哭。

张氏心疼却又无奈,人生太多的不尽人意。

蔡惠贤也就是张氏,方方面面的迁就,便成了小镇的寡妇门庭。虽然有张家撑腰,不至于受人欺辱,但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永远是乡里乡邻不变的八卦。

张氏所在的寡妇门第,就成了喜好搬弄是非的魏婆婆这等乡间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几日魏婆婆格外的勤快,每天吃过早饭屁颠屁颠得跑到张氏门前。拉着一群和她志同道合喜欢八卦的小镇妇人,一起高谈阔论无所避讳,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可让张氏院落内听得一清二楚。

谈论内容就有些不堪入目了,什么昨天晚上一个醉汉,在张氏门口徘徊直至子时。碍于张氏家族不敢破门强入,醉汉又不死心。

在门外各种疯言疯语,直白且露骨。怕是把平日间看的神仙打架小人儿书里面的内容,不加修改直接照搬。

张氏受其困扰紧闭院门不敢出声,却引来街坊邻居的怨声载道。有人痛斥醉汉的无理取闹,大多是男人声音,然后就会听到痛斥醉汉的家庭中鸡飞狗跳,男女对骂争辩不休。

女人声音更多的是埋怨和气氛张氏,大骂狐狸精臭不要脸等污言秽语。习以为常的张氏默不作声,沉默复沉默。

魏婆婆带着人描绘的有声有色,手比划嘴描述,醉汉的身高和模样在妇人们脑中呈现出大致轮廊。

议论的妇人群中,一位五大三粗比之男人还要健壮的妇人,顿时脸色铁青嘴角抽搐。

跑到张氏门前一边敲门一边破口大骂:“你个臭不要脸的婊、子,居然敢勾引我家爷们,有种你出来看我不把你脸挠花,让你没得资本勾引男人。”

“臭寡妇我知道你能听见,别再里面装聋作哑。你要是不出来,我就站你门口骂上三天三夜。老娘别的本事没有,骂人从不弱于人,三天三夜不带重样儿的。”

“小、婊、子听到没,自家男人得了那该死的恶心病,别不怀好心眼子连累他人。你个丧尽天良的玩应,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

自家男人花花肠子反而却不讲道理怨恨别人,此等行为不被病诟却被赞扬。一同再此八卦的妇人你一句我一句帮腔做势,就像是勾引自家男人一般不留余力。

魏婆婆对此满心欢喜,闹得越欢越好,自己所得的好处就会越多。

魏婆婆这种无利不起早的老妪,怎么会闲来无事专门天天跑寡妇门前搬弄是非,她可是还有个孙子要养活的。

今时不同往日,每日来这里兴风作浪,会得到家中两位贵人的大大赏赐。

魏婆婆一直惦记着,当时卢俊手里托着占据半个手掌大小的银锭,气定神闲的说:“使劲去张氏家中闹事,不让任何外来男子入住张氏家中。只要是男子不分大小,不分健全与否。”

“事成之后银锭加倍,如果不成分文没有。”

魏婆婆当时眼泛精光,恨不得直接花钱雇凶杀了张氏母女。可是回头想想张家的威势,心底的恶毒瞬间烟消云散。

只得采用最下策,整日堵在张氏门口大闹一番。闹得越凶越好,闹得越凶距离银锭越近。

如此一来就苦了德公公和杨轩,本就谢绝男子登门的张氏门庭,现在更是不留余地没得商量。

哪怕杨轩表明身份,自己是少年,德公公是太监。不会影响到张氏的生活,可是依旧没有得到许可,不准踏入张氏大门半步,否则便回张家请人和他杨轩说道说道。

堂堂大隋皇子根本不必把张家放在眼里,可此行目的是招纳人才而不是耀武扬威。对此杨轩只得一忍再忍。

无奈下住进张氏隔壁的王家。简称隔壁老王。

老王的确挺老,家中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儿女在外逢年过节才回家。杨轩入住到是没有风言风语。

加之财大气粗好办事,进入王家没费什么力气。不过仍然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单就杨轩一老一少入住王家,这一话题供魏婆婆连续编排了几天几夜。什么白毛老头老牛吃嫩草,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才入住王家。

小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油头粉面十足花花公子做派,兴许是嫩的玩够了想尝尝老的滋味。

隔壁老王也不是啥好鸟,守着自己老婆娘,看人家张氏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妇人胸脯儿。口水阴湿衣襟大片。

对此啊隔壁王家的二老,没少私底下干架。若不是看在杨轩手中金元宝的份上,早将一老一少给赶出去了。

杨轩和隔壁老王对此无可奈何,德公公气得跳脚,不止一次在杨轩耳边反复强调:“皇家威严不可侵犯。”

杨轩回以微笑,耐心劝解:“既来之则安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随那些三姑六婆去说,不疼不痒不掉肉的,无所谓了。”

“这里是青阳镇不是大隋王朝,你德公公难不成出去一巴掌一个把那些妇人全都拍死。”

“且不说四大学院的长老不容此事发生,单说大隋王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如此作为。若是传到大隋皇都,岂不寒了那些整日之乎者也以民为本的文官重臣的心。”

德公公不依不饶,下策连出:“不行雇一些地痞流氓教训一下这些毒嘴妇人。”

杨轩难得一次对德公公发火,严令呵斥此等小人行径以后休得再提。有辱大隋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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