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了集训队大门和岗哨,张安泽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勇气踏进这座生活和工作了许多年的营地,凌乱和归心似箭在心底相互交织着,每前进一步,便感觉到自已双脚重如千金,只是他内心非常明白,这应该不是非自信和害怕的问题,更多的是对翎峰安全担忧的成分。
此时,他多么希望翎峰奇迹般出现在门口。

当他终于踏进集训队时,一切同往常一样,夕阳斜斜地照着,高大浓密的古树上归巢的鸟儿正叽叽喳喳地叫着、吵闹着。树下的篮球场上,拍球声、叫喊声此起彼落。透过人群的缝隙,张安泽看见翎峰正和同事们在打篮球,只见他以矫健熟练的动作快速地传递着手中篮球,与队员们直逼对方篮板。此时,双方队员已胶织在一起。突然在三分线外持球的翎峰,机智地做了个假动作,并在这电石火光间加快了进攻速度,只见他在完成了一连串推、拉、拨、勾,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的动作后,一个虎跳迅速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顿时,场内场外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望着快乐地在球场上来回跑动的峰哥,张安泽心里反到有了几分不安:对手一边是不择手段的抢夺磁带,一边却任凭“泄密者”逍遥快乐,这两极反差不能不让人心生疑虑和担忧,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滴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正当张安泽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时,一只乌鸦突然降临到篮球场不远处的古树上聒噪地叫了起来,并时不时绕着球场飞上一圈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场内场外的人纷纷昂起头议论和驱赶起这只乌鸦。

一个观众不安地说:“这乌鸦又叫报丧鸟属不祥之兆,从迷信上来讲,它是黑白无常勾人魂魄前派出的‘风灵使者’,是来通知既将死亡之人尽早向其家属安排好后事,以免驾鹤西去路上怨气太重。现今这砣鸟在球场上来回厮鸣,只怕哪个运气不好之人要遭殃了。”

“迷信,纯粹是迷信,科普书上解释一是这厮喜欢吃动物尸体上腐烂的肉,二是其嗅觉特别灵敏,能在很远距离嗅到久病垂危病人临终前释放出来的**气味,因此它就会落在附近不愿意离开。”

“难怪每当有身强力壮之人突然去世后,总会有老人神秘地说‘早就有兆头咧,这几天经常有老鸦在他屋背后的古树上呀—呀—地叫,有时候半夜三更也叫个不停’,之前我还不信,原来真有这回事。”

“谚云: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

“我们集训队院子里没有得不治之症的人啊!”

“你晓得不,每一个活人身上都有一股生机勃勃的阳刚之气,而将要去世之人这股阳刚之气会慢慢变成腐气,乌鸦嗅到了自然就条件反射地飞来想分一杯羹,这家伙非常有灵性。”

张安泽听了,心中的阴影面积就像涟漪一样不断扩展开来……

良久,张安泽望着站在树枝上的乌鸦寻思道:你m逼的,老子在军中呆了十多年,一向是龙腾虎跃,披荆斩棘,什么险恶场景没经历过?今日你这只小小乌鸦就想让我心中的阴影面积无限扩大,那简直就是走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的猪——不可能的事!

于是抬头霸气地望了一眼时不时在头顶飞来飞去聒噪不停的乌鸦,看准时机拇指和中指一弹,对准乌鸦施放出阴蛇蛊,只见乌鸦在空中翻了一个筋头,“呀”地惨叫一声掉落在篮球场上,双翅扑腾了几下就气绝身亡。

“哇”人们尖叫着像躲避瘟疫般四处散开,张安泽刚想靠近翎峰,只见翎峰突然口吐白沬,四肢抽搐着倒在地上。

“不好了,翎峰大队长鬼上身了!”一个中年妇女惊恐得叫道。

“难怪这报丧鸟在头顶上死也不愿离去,原来是翎峰队长大限来临了。”

“哎呀,你不港不像咧,难怪咯几天每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就有人听到翎峰大队长窗下,有人拖着‘翎……峰……还我的头来……’的叫声哦!”

“对啊,对啊,有天晚上凌晨一点我和老公回家,也听到了这种叫声,开始以为听错了,就和我老公站着没动,几分钟后我们同时都听了‘翎……峰……我要…………去…………投胎了,我的位置让给你……’的呼喊声。当时我们吓得魂都没有了,连忙逃回了家。”

……

正当各种版本在人群中像炸了锅一样传开时,张安泽一边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一边大声对闻讯赶来的巡逻士兵喊道:“卫兵,快去开吉普车过来,马上送翎峰队长去医院。”

说完,抱起翎峰冲向吉普车。

重症室外。

张安泽隔着玻璃望着全身插满了各类急救管的翎峰,心都快要崩溃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喃喃地说:“大哥,你要坚强起来,咱们兄弟说好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你可要讲信用,守承诺,不可私自拉黑。如果说阎王爷非要一个人失去诚信,那这个人宁愿是我。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就这样轻微抵抗一下就在阎王爷面前束手就擒,因为我们曾经说过要做一世的兄弟。”

“救你大哥不用那么麻烦。”

痛苦中的张安泽循声往后一看见是赵秘书,便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说:“nmlgb的,一定是你的人对我大哥下了什么毒手?要不然你也不会假冒观世音菩来充当救世主,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秘书的两个保镖迅速抽出手枪,一齐对准了张安泽。

“哎,这是医院把枪收起来,别吓着里面的老爷爷老奶奶,不然我真的就是罪孽深重了,”赵秘书挥手示意保镖把枪收起来,然后淡淡地对张安泽说:“兄弟,拿开您这双沾满鲜血的脏手,请您文明沟通,理**流,要知道冲动是魔鬼,我可不是个无聊的人来此跟你说废话,咱们不熟!”

张安泽足足瞪了他好几秒钟才松开手,然后轻轻地在赵秘书领口上扫了扫说:“看我这记性,忘了魔鬼也有伪善的一面。”

“咱知道你在怀疑我是不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俺也不想解释说多了都是泪。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伸出上帝之手来拯救你大哥;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就把我当成心魔好了。我已经从医生那里知道你大哥的一切了。”

“哇,没想到你还真有一颗仁慈的心,可我还能相信魔鬼的话吗?”

“你别无选择。有时候与魔鬼为伍并不见得就是一种妥协和堕落,当然这要看你用的是什么心态!如果你用一颗友善平和的心态站在魔鬼和天使中间微笑,你肯定会发现他(她)们俩其实都很可爱。”

“官字下面两张嘴,上可吞国脂,下能噬民膏,为什么非要选我?”

“你还忘记了一句,上可护国器,下能哺黎民。跟你说实话吧,这趟押运非常重要,你是唯一可以把黄金安全送到42号边境的人选。作为回报,我保证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兄弟。既然说到了完好如初,我还是要申明一下,翎峰大队长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与我和我们没有半毛关系。”

“你们这是在发国难财,人人得而诛之!信不信我可以就地杀了你!”

“你能杀光我背后所有的人吗?现在局势已是千疮百孔了,加上共军也如雄狮般渡过了长江,已经没人能扭转乾坤了!你还是为病床上的兄长多想想才是现实版滴。”

“算你狠,我也送你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滴,”张安泽迟疑了一下后恶狠狠地说:“如果我大哥有什么事,你将是第一个迈进地狱之门的人。”

“小子,不作死就不会死,威胁上司说明你是个粗鲁、野蛮和没有教养的人,”赵秘书贴近张安泽耳边说:“既便如此,我依然会信守诺言,为翎峰大队长请全国最好的医生,购买最好的药品,然后把他像亲孙子一样伺候着,你满意了吧!”

张安泽嘴角往上一挑,猛地一拳击在赵秘书腹部上,然后扶住他轻轻地说道:“尼玛蛋的,这才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赵秘书强忍着痛一脸嘲讽地说:“你牛逼是吗?我迟早会剥光你尻子上的皮,让你变成人妖。”

张安泽听了一招“饿虎下山”硬生生地把赵秘书摔在了地上,吓得两个保镖连忙冲过来拉开两人。赵秘书望着愤怒的张安泽狂笑不已。

拂晓时分,一辆军用卡车刚开进一座废弃的军营,一个士兵就小跑而来。他眼见到驾驶室只有司机一人,便马上问道:“张教官呢?”

司机说:“在后面。”

士兵连忙朝跳下车的人群喊道:“请问,哪一位是张教官?”

“我就是,有什么事?”张安泽在人群中问道。

士兵敬了个礼说:“张教官,赵长官要你把全部人员带到仓库去,请马上跟我来。”

“知道了,”说完立即喊道:“全体集合 。”

瞬间全部人员列好了队。

“出发。”

仓库里,赵秘书一见到张安泽,一改往日的盛气凌人满脸堆满了笑容说:“张教官,辛苦了。”

张安泽胸部一挺说: “谢长官,押运队全体人员向长官报到,请长官训话。”

赵秘书望着眼前十个高大魁梧的队员,不由得暗自惊叹这是个人才辈出的年代。他轻轻拂了拂自己头发,小声地干咳了一下,然后伸手从卫兵手里接过文件夹,在每个人脸上扫视了一遍后说:“士兵们,你们辛苦了!”

“长官辛苦了。”

赵秘书微微一笑说:“开始点名。”

叶宇辰, 到

程 前, 到

张 雨, 到

凯 歌, 到

李 飞, 到

司空俊, 到

沙万里, 到

喻远海, 到

冷秋风, 到

张安泽, 到

“看着你们十位勇士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我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胜利的曙光正在向我招手,更为国家有你们这些饶勇善战的士兵而倍感欣慰和自豪。勇士们,虽然这趟任务路途较远,时令也即将进入夏季,但我希望大家在征途上不仅要克服水土不服,更要精诚团结,携手并进,服从指挥,按质按量地完成这次任务。在这里我特别说一句,叶宇辰,程前,喻远海,你们三人是上峰钦定人选,希望你们在此次任务中发挥中流砥柱作用,不要辜负上级对你们仨人的期盼。好了,不多说了,预祝各位勇士一路平安,凯旋而归。现在,除了张教官,所有勇士全部跟陈上尉去休息。”

陈上尉立即跨前一步喊道:“立正,向后转,向前走,一二一。”

当仓库里只有赵秘书和张安泽时,赵秘书意味深长地递给张安泽一封信函说:“张教官,你马上带二个人去松竹金库提取黄金,车已经在门口等了,出发。”

“是!”

望着消失在晨曦中的赵秘书,张安泽不由长长地吐了口气,他抬头望望东方的天际,此时,残月像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被掩埋在了晨光里……

当车辆刚驶出军营,张安泽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条褐黑色蟒蛇正一边卷缩着身体,一边高昂着头吐出红红的信子。张安泽暗暗地骂道:龙云飞,这蛇蛊放得也太夸张了些,给我点提示不就行了,让手臂粗的蛇在路边吐着舌头玩耍,简直就是吓死人的节奏。便拇指和中指一弹,正吐着信子的蛇头一低,瞬间化为一根树枝跌落在草丛中。

张安泽微微一笑,放眼四周,但见远山峰顶正笼罩在厚厚的浊雾之中,影影绰绰,忽远忽近,就像几笔浓墨抹在微亮的天际……

当车辆转过一个山角时,司机突然惊呼道:“蛇,前面到处都是蛇!”

张安泽一看,路上、树枝上、草丛里到处都是缠绕、游走的蛇。

“快,快往后倒车。”叶宇辰看到成群的蛇不断涌向吉普车,惊恐万状地喊道。

慌乱中,司机“吱”地一声挂了个倒档,吉普车立即像箭一样向后倒驶起来,才驶出不远又是一个急刹。接着听见司机又惊恐地叫道:“张教官,前后左右蛇爆棚了,怎么办?”

张安泽不动声色地看着围上来的蛇群,冷静地说:“快把发动机关了,是噪音震得蛇烦躁了。”

这时,群蛇缠绕着开始向车上攀爬起来,树枝上盘绕着的蛇,也时不时地像砣屎般掉落在车顶。

车上除了张安泽,其余三人正动用一切工具扑打着爬进驾驶室里的蛇。

突然,群蛇四散开来,一条高昂着头、吐着红红信子的巨蟒慢慢地把头伸进了驾驶室,一双红红的三角眼透出令人战栗的凶光,不断抖动的舌头几乎扫在了司机脸上,司机在一阵颤抖后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快跑。”不知是谁大叫一声,叶宇辰和程前如梦初醒,纷纷慌乱地跳下了车。只是还没有迈步,不远处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又传来一连串刺耳的悉悉簌簌声。不等三人反应过来,草丛如同船头劈开的海洋,一齐向两边倒去,瞬间一条更大的巨蟒出现在了眼前,吓得众人一声惊呼又迅速逃回到驾驶室。

这时二条巨蟒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左一右地吐着信子把头慢慢伸进了车窗里,叶宇辰和程前顿时吓得肝胆欲裂,一齐哀嚎了起来。突然二条巨蟒嘴一张,二股冷飕飕的血腥味喷到在他俩脸上,二人头一低晕了过去。

电石火光间,张安泽双手一挥爆呵一声: “退。”群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安泽声音刚落,只见南鹤轩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对着另一边林子高声喊道:“龙少,还不快出来剁人肉包子馅。”

只见一阵树枝摇动,龙云飞带着五六个人从密林中冲了出来。

张安泽笑道:“别把个清平世界说得跟十字坡似的,好像咱们都是剪径的绿林好汉。哎,哎,哎,大家都小心了,别弄伤了他们三人,等我返回时要毫毛无损地退还给我。”

话音未了,只见冲出来的五六个汉子迅速把司机、程前和叶宇辰抬进了密林中。

张安泽笑道。“龙云飞,你施放起这蛇蛊简直是‘排山倒江’,倾刻间就麻翻了三条好汉,如果孙二娘活到现在,也不得不叫你一声师兄。”

“哎呀,惭愧,惭愧,比起哥哥的蛊术俺此次做出这般杰出贡献,已是尽了吃奶之力,”龙云飞靠在驾驶室门边摆个ps说道:“其实话又说回来,咱这么英明神武还不是因为俺有个神机妙算,霸气侧漏的哥哥和一个生得鲜嫩,眉横杀气,眼露凶光,手脚麻利如同孙大娘的轩弟。”

“你才大娘咧,”南鹤轩一拳打在龙云飞胸部上说:“口多,你来开车?”

龙云飞装着很痛的样子说:“好家活,你把我打成内伤了,现在没有一百两黄金俺绝对和你一个人样。”

“大娘们少在这扯了,百万黄金还在等着我们咧。”张安泽笑嘻嘻地说道。

“听到百万黄金,内伤倒也自愈了,轩大娘请开车!”龙云飞双手相互撸了撸,“刷”地跳进了吉普车。

“坐稳了!”南鹤轩大吼一声,瞬间车辆飞弛而去。

山脚下哨卡前,哨兵在检查完张安泽的证件后说:“张教官你提前了一小时到,真敬业,六号库房。”

“闲着也是闲着,谢谢了。”张安泽微笑着说道。

车辆沿着林荫小道朝前驶去。

六号库房前,一个白头,背微驼的中年男子在检验了张安泽的提货单后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名震军界的少年果然气贯长虹!请跟我来。”说完带着张安走进一道铁门,在向岗哨出示证件后伸手按下电源开关。

伴随着“咣……嗡嗡嗡嗡”的轻微电机转动声,厚重的金库大门被徐徐地打开,张安泽和龙云飞、南鹤轩跟随着库房主管穿过一道又一道岗哨,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铁门前被一个老气横秋的精瘦军官拦了下来。

“刘队长,这是我们的提货单。”主管一边出示手中文件,一边对精瘦的军官说。

此时,张安泽用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铁门后面那道发出幽亮幽亮光泽的钢门,静静地等待着放行。

龙云飞悄悄地对南鹤轩说:“这里比总统府还要戒备森严,每个岗哨都是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我们,那种宁愿错杀三千,决不放走一个的火药味特别浓烈。”

南鹤轩面无表情地说:“也莫怪这里草木皆兵,如今江山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全国人民一半的吃喝撒拉睡都靠这座金库支撑着,如果万一不小心被哪路毛贼洗劫了,那么不光是天下百姓就连你我都要把户口迁到残联了。”

随后又贴在龙云飞的耳边说:“你看看,连驻守金库咯军官都瘦得跟孙大圣似的,你现在可想而知全国人民已完全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了。”

龙云飞听了不由扑噗一声笑了出来。

南鹤轩见状立即做了个暂停手势说:“笑个屁啊,还不踩刹车,小心闯红灯扣六分。”

精瘦的军官听到了笑声,抬起头冷冰冰地盯着龙云飞。

张安泽回过头示意龙云飞说:“在长官面前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送到残联去。”

南鹤轩望着龙云飞揄揶地说:“你冒呷到亏是么,叫你踩住刹车咧你偏偏还要耍方向,难道非要等到把你押解到残联当主席才知道回头是岸?”

龙云飞白了南鹤轩一眼说:“你这个克星,少在我面前装熊猫烧香。”

张安泽听了强忍着笑轻轻地干咳了几声。

当精瘦的军官验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后,抬起头用他那犀利得如同黑豹似的目光,在大家的脸上横扫了一遍说:“胡主管,带大家跟我来。”说完不紧不慢地起身去开金库门。

南鹤轩轻轻地对龙云飞说:“这猴子的眼神让他看起来蛮高大上的,好有杀人于无形之中的霸气。”

龙云飞靠近南鹤轩的耳边说:“你小子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典型的汉奸卖国贼,应当剁了麻雀子当太监用。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猴子的眼神确实是蛮冷毙滴,像只愤怒的黑豹。”

南鹤轩对龙云飞扁扁嘴轻声地骂道:“你是个暗娼。”

张安泽和胡主管听了都忍不住轻声地笑了起来。

正热闹间,幽亮幽亮的金库门打开了。当龙云飞、南鹤轩踏进金库的瞬间,他们的眼神像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一齐被库房中码放整齐的成堆钞票和金块点亮了。

“哇,亲爱的胡大主管,你好任性啊,”南鹤轩用手摸了摸堆放在架子上的金块惊叹着说:“我每个月收入就只有十几块大洋,而你老人家却把成堆成堆的钞票和金块码在这里当魔方嗨,这简直就是贫下中农与土豪金在pk。”

胡主管哈哈一笑说:“小伙子,可惜我这个土豪金是山寨版咯,与这里的每块银毫子都不能滴血认亲。要说咱在这里得到的最大收获,就是学会了躺在钱堆里做黄梁美梦。”

“主管,我是真心屈下双腿对你顶礼膜拜,”龙云飞接过话题说:“你老可以随时随地躺在钱堆上做个黄梁美梦,我们别说做,就连看一眼都是千年等一回亮瞎眼的节奏。现在我有个不情之请恳请主管恩准,能否让我和鹤轩也在这钱堆上躺上一躺尝个甘味?”

还未等胡主管应答,南鹤轩大吼一声:“还请示什么,奔跑吧兄弟!”

张安泽望着他俩用似猛虎下山般的架式扑倒在钱垛上,笑呵呵地说:“太夸张了吧弟兄们,不就是一堆印了图案的纸嘛,何必要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千古绝唱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呢!”

“那是,那是,如今这世上能有几个像哥这样清高淡雅视金钱如粪土的人,”龙云飞调侃着说道,然后冷笑一声,用鼻子在钱垛上深深地闻了闻,陶醉地晃动着头说:“嗯……,钱的味道真香。”

接着唱道:面对闪光的钞票多少人儿去动脑,有人为你愁眉苦脸呀,有人为你哈哈笑……

“财迷,一对超级财迷,你看他俩这人钞合一的样子,纯洁的灵魂看来早已被腐朽的思想浸蚀得斑驳陆离了。”张安泽苦着脸对胡主管说。

胡主管笑呵呵地说:“正常,正常,人的一生归纳起来就只有二个字‘困逼’。”

张安泽一听笑呵呵地问道:“老领导,请赐教!”

胡主管道:“或曰为情所困,或曰为钱所逼。现抛开一个情字不说,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一个钱字累一生。”

张安泽听了不由叫声好说:“明言、真理。”

南鹤轩回头对张安泽说:“哥,别和主管瞎扯人生哲理了,快来和财神爷亲密拥抱一下,这样的钱缘是千年等一回,且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福分,光进到这里来也是需要仙缘巧合的。”

胡主管听了幽默地说:“这位弟兄说得极是,能进入这国库的人上辈子非仙既道。”

龙云飞听了伏在钞票堆上一边做着蛙泳的动作,一边放开喉咙唱道:“手当二只划船的小桨,载满着钱儿去街上,划呀划呀划呀划呀,这里的钞票满船香ei。”

“嘿呀,依儿依儿呀……”南鹤轩也一边做出蛙泳的动作,一边附和着唱道。

哈哈……,胡主管被逗乐了,他笑呵呵地说:“问你们大家一个问题,谁知道这一堆堆的钞票价值多少吗?”

龙云飞和南鹤轩听了像触了电似的翻身而起。

胡主管说:“这库内的每垛钞票加起来都等于五百万,它的长宽高刚好等同于一个标准的席梦思床。”

龙云飞听了以手加额说:“亲娘啊,五百万大洋就这样被我们霸气地坐在了屁股下,今后,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还有什么不可傲视滴!”

“那是,那是,”南鹤轩笑呵呵地说:“龙哥,将来你可以自豪地对孙子们说,想当年你爷爷那视金钱如粪土的霸气,五百万大洋都算个屁。”

说完直挺挺地躺在钞票垛上,眼睛里满满的是光芒。

“一讲到钱咧你们俩眼睛里就放绿光,像饿狼看到了羊,”张安泽说:“如果在这五百万的钱垛上让你们俩与美女滚钱单,只怕连祖宗十八代都要忘记了。”

龙云飞听了一拍大腿,光芒万丈地说:“官就是官,说出来的话不仅牛x,而且十分接地气,如果这辈子要是真能抱个美女在五百万的钱堆上爱+爱,就算麻雀子上长菜花都甘心情愿。”

“这等好事上菜花算什么?就算是磨成针都在所不惜,”南鹤轩手舞足蹈地说:“龙哥,到时候我们兄弟来个3p。”

“你们俩好恶心,”张安泽骂道:“每次只要一说起这爱+爱+爱之事,你们俩就会成了战略伙伴关系,把哥哥我撇到3p合作框架之外,唉,人心不古啊!”

龙云飞笑呵呵地一挥手,霸气地说:“哥,别黑我们俩,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真有这等好事肯定会让哥哥你先滚单。”

“口事心非,”安泽骂道:“少恶心,开工了。”

南鹤轩恋恋不舍地从钱垛上跳下来后,感慨万千地说:“妈蛋的,纸醉金迷的感觉真爽,将来等我有银子了也要建座这样的金库来耍耍。

张安泽拍拍南鹤轩的肩说:“虽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但你这个黄梁美梦哥哥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去做滴,人,如果没有理想和精神追求,就等同于行尸走肉了。”

“我也在精神上全力支持你,”龙云飞握着南鹤轩的手说:“今后兄弟们吃香喝辣全仗你老人家了。”

南鹤轩甩开龙云飞的手故作痛彻心扉地样子说:“人生已经是如此的艰难,你们何必又要雪上加霜,俺做个美梦你们都要来戳逼伤心太平洋啊!”

哈哈……,南鹤飞的话音一落,满屋子飘起快乐的笑声!

正当大家乐享欢声笑语之时,从过道里突然传来一阵“督导好”、“长官好”的声音。胡主管掏出怀表看了看说:“嘿,这厮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就带人来巡查了,该不会又嗅到什么所谓的山野气息了吧?说不定稍后又有一出‘断桥惊魂’的恐怖片上演。”

“怎么回事老领导?”张安泽问道。

“我们这儿的督导人长得挺帅,脑子却有点邪忽,遇见丁点的事啊就会像**似的**个不停,一副如临大敌和世界末日的样子,所以我们在工作的时候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他出现在眼前。”

张安泽听了寻思道:有道是无风不起浪,督导亲自带队来巡检肯定有他的理由,虽然暂时猜想不出是否跟自己有瓜葛,但必竟小心行得万年船,看来咱得要预先设置防火墙了。

正想着,只见一个中等个子,面净壮实的中年军官带着二个士兵走了进来。

“哇,胡主管你真早,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就开始工作了。”中年军官一进门就打着招呼道。

胡主管笑着说:“督导,你也一样日里万机啊,这么早就来巡库房了。”

哈哈……督导那清脆而洪亮的笑声打破了库房里的宁静,他用双手拍打了一下左右大腿后说道:“我已上班一个多小时了,他大爷的,还在被窝里就接到总行要我严查今天来库房提取黄金的三人组。”

张安泽听了不由一惊,只听到胡主管似笑非笑地说:“哦,这么说我们这三人组也是敌特分子怀疑对象?”

“老主管这样说还不如把我从山顶上一脚踢下去。我就是怀疑天下所有的人也不敢怀疑您老干部。上峰要我盘查的是九点到十点之间来提货的人,现在这个时段不属于盘查的范围,我只不过是例行巡查防患于未然罢了。不多说了,您们忙。”

说完带着士兵走了出去。

张安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哼,蛇经病。”胡主管鄙视地骂了声。

哈哈……龙云飞和南鹤轩忍不住笑了起来。

胡主管说:“咱们按清单点数吧,早点收工,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这厮缠住呢?到时候就是一团麻纱了。”

“好吧。”张安泽应道。

走廊上,跟着督导巡检的二个士兵边走边小声地说:“刚才和胡主管在一起的那个军官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安泽张教官,你看他那浓眉下的双眼总是射出一道黑豹似的犀利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好有男人的霸气。刚才一念之差没有让他给我签个名,现在好后悔。”

“吹吧你,在哪见过他?听说他的签名在军中值一个月的军响。”

“前年我在67师部的时候,在操场上欣赏过他那幻术般的擒拿术。”

“哇,你真有眼福,我们要是有他一半的智慧及功夫,今生足也。”

正在巡视的督导听到了身后士兵的交谈,迅速转过身来问道:“你们说跟主管在一起的那个军官是张安泽?”

一个士兵点点头说:“报告长官,是他,怎么啦你也想得到他的签名?”

“签你个猪头啊,上峰再三命令我们必须严格审查他身边的两个士兵以防假冒,没想到他们竟然提前到了,快跟我来。”

说完一边跑,一边用手指着在走廊上站岗的几个卫兵说:“你,你,你,跟我一起走。”

此时,张安泽和胡主管正在有条不紊的交割货物,突然听到走廊上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当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张安泽对主管说:“老领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胡主管不屑一顾地说:“他可能是强迫症发作了,或者是嗅到了我们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吧?谁知道呢?听脚步声好像是朝我们这里跑来。”

“啊,该不会警匪之间发生枪战吧?吓死宝宝了。”龙云飞故意紧张地对胡主管说。

“看多了警匪片被洗脑了吧?如此胆小不是你历来的风格。”南鹤轩笑道。

“冒事咧,像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的国库别说混进劫匪,就是一只蚊子也不能随便闯进来,否则照样格杀勿论。”胡主管说道。

“咱们又不是劫匪怕个鸟啊,或许爬进来的只是一条毛毛虫咧。”张安泽笑嘻嘻的说。

正说着,督导带着五六个士兵匆匆跑了进来。

“请问你就是张安泽张教官?你身边的这两个士兵叫什么名字?请他们俩出示士兵证。”督导才闯将进来就发出一连串的质问。

“督导,你这如临大敌的是什么节奏啊?该不会又是一场虚拟的猫捉老鼠游戏吧?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张教官,你怀疑他有问题?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脑子进水了吧?”胡主管惊讶地问道。

“是啊督导,这是怎么回事,能解释一下吗?”龙云飞和南鹤轩故意装作满头雾水地问道。

“这牵涉到机密,请你们俩马上无条件的给我出示士兵证。”

“督导,你不是说咱们不属于盘查的对像吗?怎么出尔反尔了,你故意找茬是吧?”张安泽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问道。

“传闻你很狡猾,这次算是眼见为实了,请你解释为何要提前一个小时来到金库?别跟我玩绕口令,告诉你我连幼儿园都没有上过,文盲。”

张安泽听了不由一怔:这厮的话语中透露出自己背后有双贼眼无时无刻的在注视着自己,且这个贼影对自己思考问题方式和做事习惯都了如指掌,看来今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十分谨慎和小心了!

于是说道:“我提不提前关你娘的什么鸟事?你凭什么说我提前来就是错误滴?你又凭什么对我的行动妄加指责?我该做什么不该什么那是咱的自由,难不成还要向你请示汇报?”

“我不跟你玩绕口令,你要么解释为什么把到这时间提前了,要么就让你的士兵把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有道是青者自青,浊者自浊,说多了伤感情。”

“你tmd以为自已是督导就很拽是吗,告诉你爷爷我既不属于你管,也不吃你的五谷杂粮。你如果再用这么吊炸天的口气跟你爷爷说话,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南鹤轩怒吼道。

龙云飞听了双手一撸附和道:“扇死他,他以为我们特训队的人是吃干饭滴?你妈逼的,看着他那副**相就恶心。”

“大家先集体冷静下来把语气都降降温,都是在为党国做事,没必要为工作上的事伤了私人之间的和气。”胡主管劝说道。

“降个屁啊,我告诉你老主管张教官越不让士兵出示证件,就越说明士兵的身份是假冒伪劣的。上峰已经命令我如果谁敢反抗就格杀勿论。”说完高声叫道:“卫兵,子弹上膛。”

“哗啦、哗哗……”周围响起了一片子弹上膛的声音。

“和我们斗你们这是在找死,看谁的子弹快!”龙云飞和南鹤轩也掏出了快慢机。

“哎哎哎,一大清早的督导你有点公德心好不好,你是想让满屋子里飞的子弹吓死各位宝宝啊!快让你的士兵把子弹退了吧。”主管一见这场面越闹越大了,连忙插到两队人的中间劝说道。

“哎哟,我好怕啊,”南鹤轩挥舞着枪装着哆嗦的样子戏弄道。

“张教官,我不管你们有多么厉害,但如果你的士兵再不出示证件我真的要下令抓人了。老主管请你到一边去,小心子弹不长眼。”

“大家静一静,不要再让事态继续升级了,”老主管高声劝说道:“不就是看个证吗,何必要弄得跟‘华山论剑’似的呢。我看既然是总行下的命令坚决执行就是了。安泽,拿出你们的证件晃瞎督导的眼睛。”

“对啊,事情就这么简单。嘿嘿,还是老革命的政治素质高,服从意识强,你们这些新水仔得好好学习如何服从命令了。”督导得意地说。

“队长,咱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鸟气,会丢尽了特训队的脸面。”龙云飞和南鹤轩齐声说道。

“算了就按老领导的指示办,你俩把证件给我,让我亲自交给督导察阅。”张安泽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龙云飞和南鹤轩相互对了一眼,慢慢地把手伸进口袋里。

督导见了一边把手放在腰间的佩枪上,一边紧张地说:“慢慢来,别耍花样。”

张安泽幽默地说:“你们俩慢点,千万别把督导给吓尿了,他胆有一点小。”

龙云飞也跟着嘲笑道:“督导你是个伪娘吧?你可要好好保重龙体啊,要知道人生最悲惨莫过于:你人在天堂,别人的男人在花你的钱,住你的房,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

“乌鸦嘴,信不信老子一枪蹦了你。”督导掏出枪对准了龙云飞。

“好了好了别吵了,小心枪子走火,你们之间有多大的仇多大的冤啊,都到拿证的时候了就没必要再来第二次华山论剑吧?说句不好听的,走出了这座金库大家又将是陌路之人啦。”胡主管劝说道。

张安泽听了右手一挥,对龙云飞和南鹤轩说道:“程前、张雨把证件给我。”

龙云飞一看张安泽的手势就乐了:好家伙,平时经常叮嘱我不要乱放汗手,现在到好竟然自己先放起来了,而且下手挺重滴。

笑罢,对迟疑不决的南鹤轩说:“别用一双好似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你的救世主!反正现在是水落三丘了,你看周围这些黑压压的枪口不掏能行吗?有咱顶天立地的安哥在怕甚!”

说完,掏出士兵证放在手中晃了晃。

南鹤轩望着龙云飞那似笑非似的脸说:“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往火坑里跳?你好狠毒啊!天啊,上辈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让我结识了一个这么个性比蝎子毒,心比石头硬的兄弟,唉,或许这就是命吧,掏了。”

说完一把抢过龙云飞的证件交给了张安泽。

“你正宗婊大娘,在你眼中我就这么邪恶咧?咱高富帅算不上,男神总是吧!”龙云飞调侃道。

哇,南鹤轩装着恶心的样子一边呕吐着,一边说:“别说话,让我吐一会。”

张安泽没有理会他俩的打闹,而是把证件翻开后递到督导面前说:“督导,你看人照合一吧。”

督导刚接过证件,“突”地觉得太阳穴似蜻蜓点水般轻微肿胀了一下,胸口跟着一紧便感到心脏“咚咚,咚咚”剧烈地跳动起来,潜意识里有了愿意把自已的一切都献给对方的冲动感。

懵懂中,督导感觉到自已是坐在龙椅上的帝皇,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张安泽带着程前和张雨跪拜在自己的脚下。

“抬起头来给朕看看。”督导半睁着眼睛威严地说道。

顿时,跪在地上的程前和张雨惶恐不安地抬起了头。

“嗯,和画相一模一样!是程前和张雨。”

“谢皇上金口玉言。”张安泽深深地作了一揖。

“嗯,以后好自为之,退下去吧!”督导把证件刚一退给张安泽,瞬间就恢复了神志,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督导,看过证件这下你放心了吧!”张安泽边说边收起证件问道。

督导拍拍张安泽的肩膀说:“你看,这么简单的事差点被你发酵升级为‘腥风血雨的江湖劫’了,以后心中没有鬼就别做鬼的事!”

“你想继续挑衅极限是吗?”南鹤轩挥舞着拳头怒吼道。

“哎哎哎,别再吵了,”胡主管挥舞着双手阻止道:“既然误会消除了双方就都闪了吧。”

督导冷笑一声,手一挥牛逼地说:“撤退。”

“看他那鳖样,真想一刀宰了他。”龙云飞恶恨恨地骂道。

张安泽笑嘻嘻地说:“别生气了弟兄们,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些人民内部矛盾,散了散了。”

南鹤轩幽默地说道:“哥啊,你这双好似被上帝亲吻过的手,总是能创造出让人震撼的奇迹,简直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

龙云飞拍拍南鹤轩的肩膀说:“这就叫一切都在上帝的手中,你还怕什么!”

“那是,那是,安哥永远是指示我们胜利前进的航标灯,失去了安哥的指引,我们的人生之舟就会迷失方向。。”龙云飞笑呵呵地说道。

张安泽听了左手抱起二块金砖,右手掌猛地用力向前一推,摆个ps幽默地说道:“兄弟们,那就让我们沿着胜利的道路奋勇前进!”

哈哈哈,库房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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