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恢复健康之后,还是继续在四叶草的园子里干活。不过大家都觉得;似乎林嫂得了那场怪病之后,xìng格多少变了一些?
过去,她讲话比较利索干脆,现在却变得相对沉闷了些。而且在空闲之余,她变得喜欢躲在自己的平房里,也不知在里面干啥?有一次,四叶草进去看了一下,床上居然有一本圣经?当然,老林在教堂里干活,也许是什么人送的?难道现在林嫂开始信上帝了么?奇怪啊!

四叶草怀疑,要是林嫂老这样沉闷下去,自己和她能够相处得好么?但,四叶草也不想,随随便便就换人,毕竟她们过去,曾在一个单位里呆了多年。况且,四叶草对林嫂的干活,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满意的

一天中午,吃饭的时间,只有四叶草一人在家,通常这时吃的是便餐,比较随意些。林嫂按四叶草的习惯,做了几个简单的菜,在这时,四叶草也常会请林嫂一起用餐的。

在饭桌上,过去她们一般会随意地聊一些,rì常生活的什么新鲜事儿,自从林嫂生病之后,一直没有这个聊天的时段了。

四叶草打算恢复,这个沿袭已久的老习惯。她准备趁机与林嫂聊起,那天在隔壁人家,到底看到了什么情景?或许,这样把能事情说白了些,能去除林嫂的什么心病?

“榴梿现在又跑到外面玩儿去了?”四叶草把饭菜吞进去后,喝了一小口汤,然后问。

林嫂已经吃完饭了,但要坐在那儿,等四叶草吃完,再一起收拾干净。她回答说,“没有,它正在自己窝里,整理那些小破烂呢?”她们经常把榴梿的收藏品称之为小破烂。

“对了,最近,它经常往哪儿跑去?是不是又拖了些小破烂攒起来?哈哈。”四叶草说着就笑了起来,就像一个母亲在说自己的小孩似的。

“我正想告诉你呢,东家。它最近老是往隔壁人家那儿跑去,人家那儿正在装修房子,到处都是杂乱的很,它呢,却老去那儿倒腾捣乱的。人家装修队的人已经上门告状了。”林嫂说到榴莲,似乎多少还有些赌气起来了。这可不是林嫂的风格哦,怎么会对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狗生气呢?

多年前,林嫂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懂的许多规矩了。大约是先前,在一起工作过吧,林嫂深知四叶草的脾气,所以她们相处得还不错。林嫂称安绍吉为先生,本来是称四叶草为太太的。

但四叶草觉得;安绍吉在外面做事,称先生倒是挺像回事儿的,而自己闲置在家,既然无所事事,就不必过于正儿八经,再说时髦太太之称呼,似乎是近几年的风气,可惜自己已经不习惯了,要不就称自己为安然妈妈得了。林嫂坚持说,先生配太太是天经地义的,叫起来也顺口。

无奈四叶草说,听到‘太太’二字就想起小时候,自己看的电影故事中的人物——资本家的太太们,所以怎么听也是个别扭,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吧,享受不了这等时髦了。

林嫂倒是个明白人,立刻知道了;女主人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灵机一动就出了个主意,说是要么称之为东家好不?称安绍吉为老板?反正她是从电影里学来的那套,一般是不会有差错的。四叶草一听挺顺耳的,爱听,当场就默许了。安绍吉也不反对,无非在家里的一种称呼,谁当东家不都一样?当着外人面,不说两家话。从此,四叶草就成了东家

“是啊,最近以来,榴梿老是跑到隔壁人家的院子里,玩得可痛快呢?一不留神它就溜出去了。我还见着,它叼了什么东西?也许就是在人家院子里捡来的了!”四叶草有意提起隔壁院子什么的。

林嫂只好悻悻地说了,“哦?连咱们的榴梿,都会逮住机会,趁机捞着呢!看来,东家啊,我们家里又要大发了!

怎么搞得,她说话学了点儿酸溜溜的味儿,从哪学的?“捞?你今个怎么用上了这个词儿?”四叶草问。

“捞这词,特管用呀,你想呀东家,咱们村上的小孩,有时爱到别人园子里,摘个果子的什么,不就是‘捞’呗!还有什么报纸上,常常报道着什么贪官呐,也是用捞取国家人民什么的,对不对?”林嫂突然之间,变得侃侃而谈了起来。

四叶草倒乐了,这么说,林嫂还是恢复得不错了,记xìng也还好,思路还是蛮清晰的,“捞,是挺受用的。咱再说说隔壁人家吧?”她想,也许能够了解的多一些?

“隔壁人家,终于是开始装修了。”林嫂硬着头皮回答。

“哦,不久之后,就要有人住了,太好了。”四叶草长嘘一口气了,“不知道,会不会加盖楼房啊?”四叶草最为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关系到自家利益呀。

“肯定不会。”林嫂斩钉截铁地回答,说话倒又利索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啊?”四叶草又是喜来又是惊。

“我那天见到包工头,就在那里聊了几句,是他今天亲口告诉我的。”

“那将来是住家,还是商业用途?”

“这么好的房子,当然是居住的。”林嫂说话的口气,就像是那屋的主人。

四叶草兴趣有增无减,“也不知道,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来居住呢?”

“这,我就没问,我想,应该是有老的,有年轻的,才合适吧。”林嫂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意思凑进去了。

“哎,你当时,怎么就不多问几句呢?”四叶草说,不过,总体上,她还是满意林嫂的消息。

......

这么说,榴莲叼回来的碟片,肯定是隔壁人家的了?不如先把碟片它保存起来吧,有兴趣的话,改天不妨再拿出来,继续往下看,说不定,里面还能看出点儿,隔壁人家有些什么问题?

“林嫂,榴摙前些rì子,叼回来了一张碟片。”

“哦,你看了吗?什么内容?”林嫂顿时jǐng觉起来。

“看,倒是看了,不过没有什么内容,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做家务,从头到尾都是干家务活,无聊极了!”

“那,还是赶紧扔了吧。”林嫂如临大敌。

这会工夫,林嫂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生病之前到过那里,还遇见了一个老头,其中就说到什么碟片的?对了,老头还说了什么子女的事,是天下的大事?具体怎么说来着?倒是想不起了。那老头是人还是鬼?

自己发烧生病,不就是因为,到过那个宅子里吗?说它是鬼宅,一点儿也不过份!照这理儿,老头就是鬼魂了?林嫂心里不禁又开始凉嗖嗖的了。

但眼下,还是不要对东家讲了,说了不清不楚的事,弄得大家心里乱糟糟的,没准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老了老了还能上哪儿干活?不必惹事了!再说,东家她能信吗?其实自己都不信。

但整个事情,就是这么过来的啊?还好自己,前几天去了教堂,听了那些唱诗班的,唱了赞美诗......现在自己心情没有那么难受了,那是一种讲也讲不清的难受,堵得心头焖胀的痛。

现在主要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搬进去居住?到时,合适的话,可以问问,有没有那样一个老头,林嫂还能清楚记住他的模样。个儿不高,比较胖,长得不错,就是脸上有许多老年斑,现在想想,尽是满心的后怕,没要了自己的命,那算是上辈子修下的福分了!

“东家,还是把这不明之物扔了吧!”林嫂再次提醒着。

“是啊,开头我是这么想的,可榴摙不干啊,我扔了,它又叼了回来,又叫又闹的,还在地上打滚呢,我只好先哄哄它。”

“东家,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林嫂踌躇了半天,鼓足勇气才说。

“你有话就说吧,怎么这么客套起来。”

“这个碟片,虽说是从隔壁院子里捡到的,但那院子长久没人居住,谁晓得,会有什么东西不?搞不好,这碟片就是个坏东西呢?”说到这里,林嫂神sè惊慌。

“你的意思?这张碟片?是个鬼碟片?”四叶草楞住了,有这样的事?

“东家啊,在房间里面,你就不要说这个字眼了,反正别人家的东西,咱不稀罕,是不是?”

“哦,我明白了,等会儿,趁榴摙不在的时候,我就把它给扔了。这样就行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一来,我也就放心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睁大眼睛,看看究竟是啥人搬来住进去?”林嫂如释重负舒了口气,她赶紧麻利地收拾了碗碟,拿到厨房去清洗了,吐露了自己顾忌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头脑,似乎焕然一新了。

“是啊,我也很想,早rì见到这个邻居!”但四叶草还有另外一个想法。真要有人来居住了,万一这个房子是被什么东西“诅咒”的,那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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