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觉睡到晌午,她醒了,昨天累了一整天,为了陪伴卓越。
她把眼睛闭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看见了百叶窗,榴莲在窗户下,时不时地叫了几声,它是在叫唤,安然安然么?昨天一天没见着它了,这会儿还真有点儿想它呢。

她下了床,冲了个澡,这会儿,jīng神好着呢。她下楼就看到爸爸,正坐在客厅看报纸,等着她吃午饭。

“起来了?小懒虫。昨天到哪里,玩了一整天?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安绍吉叼起了烟。

“老爸啊,我这么大了,别把我当做小孩了,好不好。你要是不问,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这一问,我可就不愿意说了。”安然撅着嘴巴。

四叶草刚好从院子里进来,“不愿意就不要说了,来,我们大家准备吃饭啰。”她自己到餐厅里,先坐了下来,“一大早,隔壁人家,就有了新动静,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人,要来收拾那院子了。”

安绍吉也进来了,“这下好了,你就不用再cāo闲心了,免得疑神疑鬼的了。”

四叶草不满了,“我早就给你说过,那根本不是鬼屋!”

安然挨着妈妈坐了下来,“对了,老妈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既然隔壁那屋子不是鬼屋,会不会是什么受贿之物?我昨天刚刚受到了别人的启发呢。”

四叶草听了,打了个激灵,她放下筷子,愣了一下;这个说法,不是不可能啊?我怎么一直没往这里面琢磨呢?

安绍吉清了清嗓子,“呃?你啊,这个想法倒是很新颖哦?看来,你到底还是受到你妈的影响了。昨天是和谁,讲起这些东西呢,无缘无故?”

“爸,其实昨天一整天,我都陪着卓越呢。”

“怎么?她生病了?”

“昨晚是生病了,可是白天的时侯,还是好好的,只是她老是哭泣,因为”

四叶草不由得关心起来,“哭泣?难道真是她父亲病重了?”她心思沉重起来;那天夜里的教堂钟声,黑哥尖利的哀叫,原来如此

“病重?昨天一早,我去找了她,才知道,原来她父亲已经去世几天了。我就想这些天,她为啥老是关机呢。”

安绍吉觉得奇怪了,怎么又来一个,莫非就是同一个人?不过,他不急于发问,先吃饭,吃完饭再问也不迟。

四叶草不放心了,“那我们得去看看她了。”

“妈,你们还是别去了,卓越交代过,这段时间,她不想”

“有什么其他原因么?”

“妈,我不好说。”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四叶草埋头吃饭,不再吱声了。

安然看到妈妈有些不高兴了,她赶紧讨好起来,“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卓越爸爸死得很奇怪?”

这下,不用问,安绍吉就猜出几分了,这个城市这么小,再凑巧,也不可能如此相似吧?他赶紧吃完了饭,然后坐在那里,一个人意味深长地苦笑了一下,“咳。”

这一声叹息,让四叶草莫名其妙,“怎么?你也知道?”

“我是猜的。”

“这也能猜?你成了神仙了?”四叶草说。

“你忘了?前几天,我告诉过你,休闲会所发生的那件事情了?”安绍吉提醒着。

“这是哪跟哪啊?你们那儿是泡澡按摩出了事的?卓越父亲总不会也是去?”四叶草看到女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

“爸,你们会所,也发生这样的事儿?”

不用说了,分明就是一个人了,这么看来,就是卓越的父亲,那夜里到自己的会所了?这问题,就麻烦了。

这桩离奇的疑案,里面深层的内容,那就多了去了,也不知道,要折腾到猴年马月?还是不必对女儿说,这么些杂七杂八的事了。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了。

“那也许,并不是同一个人呢?”安然说。

“反正事情出了,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安绍吉冷静地回答。

“好了,她父亲的事,我们就不说了,现在卓越怎么样了?她承受得了么?既然成了我的干闺女,我是不是,最好要去照顾她,至少要去看一看吧?眼下,她可没有什么亲人了?”

“她还有姑妈一家了,就住在她家的楼下,应该会照顾她的。妈,你这就不要担心了,再说了。”安然说到这儿,开始吞吞吐吐的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怪怪的?再说什么呢,你倒是说啊?”四叶草最烦人家话说一半,又吞回去。

“人家有男朋友了?”安然只好如实说来。

“哈哈,这么说,安然那天夜里做梦,还成真了?你这了小人jīng!”安绍吉高兴地说。

“是啊,说来也真奇怪?而且人家卓越,说不定就要结婚了?”

“是嘛,这样也好,冲个喜。倒霉的事情自然就会被冲刷掉了!”安绍吉说。

“安然,你见到了卓越的男朋友了么?”四叶草很有兴致地问道。

“见到了,昨天晚上,我和卓越一起去了,那人嘛,长的还不错。个子不算太高,当然是相对卓越而言吧,看上去,只比卓越高一丁点儿,没我老爸酷哦!”安然冲着父亲扮了个鬼脸。

“瞧你这孩子,你爸他老了,哪能跟人家小伙子比呢?”四叶草笑了起来。

“小伙子干什么的?”安绍吉吃完了饭,倒了杯果汁,坐到女儿的跟前,看着女儿吃着饭,反正,他对女儿总是看不够的。

“唔,你们也许猜不到的,嗯”安然故意买了个关子。

“和卓越一样?”安绍吉脱口而出,想也不想。

“不对。”安然咬了咬下唇。

“科学家?”四叶草说。

“哈哈,你们猜不着,别说是你们,恐怕没有人猜得着。”

“要说就痛快地说,要不就别说。”四叶草也吃好完了,她准备抽身走出去。

安然赶紧一把拉住妈妈,“哎呀,我逗逗你们嘛,挺好了,那个小伙子是个哲学教授!”

安绍吉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了,哈哈大笑,“哲学?笑死掉了!那,他靠什么吃饭啊?”

“靠教哲学,研究哲学吃饭啊!”安然不服气了,怎么老爸的看法与小王不相上下?

“好了,好了,别以为天下,就是你们搞经济的天下,天下是人民的天下,人人有份,人人得有饭吃,这才叫社会。不然的话,就叫动物世界得啦!”四叶草锋利地调侃几句,立刻扭转了气氛。

“好了,我不说了,我是没理,反正挣钱的,总是没理,永远没理!行了吧?”安绍吉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不过说实话,哲学如今是冷门。那他们以后住在哪里呢?”四叶草又问起,女人们习惯关心的话题。

“妈妈。要不,干脆叫卓越他们住在我们隔壁那家院子里得了,那多方便啊!”安然居然异想天开了。

安绍吉说,“那房子是你的么?这小丫头鬼主意挺多的?”

四叶草突然之间,似乎有了某种感应;没准就是了??但她也知道,这恐怕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她再一次打起了几个大问号?这房子,不久就有人来住了!会是什么样儿?

“这个嘛?我想,卓越有房子啊,是她爸的,就在她姑妈的楼上。而且人家小张本人,虽是穷书生,但家境还不错,听说,他老妈是上市股份集团公司的高管,那还能差啊?”

“吃住,是不用愁了,那他老妈这么厉害,他老爹是干嘛的?”安绍吉好奇地问道。怎么说,也算是自己未来的干亲家了,是不是?关心一下也好!

“哈哈,他老爹人可好呢,好玩,经常出海钓鱼,心眼特好!”说到小张的老爹,安然兴奋地叫嚷起来。

“唉,你这闺女,看到别人老爹好,就这么兴奋,赶明儿,认他当干爹去!”安绍吉假装生气了。

“爸,你吃哪门子醋啊?有没有搞错?不过,爸,可不许你在外面乱认干女儿了哦?一定要认的话,得经过我的特批!听见了吗?”安然轻轻拉了一下老爸的耳朵。

“好啦,我记住了,要经过你特批,你老妈特许!行了吧?那你呢?”说罢,他还转身看了四叶草一眼。

四叶草笑了,”随便!”她心里明白着呢,真要干的事情,谁也挡不住,甭管男的,还是女的,这就是人嘛!

“哼,我才不要呢!我有干姐姐就乐乎了。要认,再就认个干哥得了!”说罢,安然自个就乐得咯咯直笑。

“咦,我还想起来,小张的老爹,也喜欢打牌呢?要不要,我给你们凑合凑合?”其实她连人家长得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呢,只是听小王说的,她照搬来就是了,她心疼老爸,愿意让老爸开心快活,多好呢!

“打牌?我的牌友多着呢,不过,最近老蒋又带了几个好朋友过来,我们倒是挺合拍的。哦,其中一个就是姓张啊?会不会是小张的老爸?”安绍吉开玩笑随口说了一下。

四叶草在一旁看着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火热,她也没插嘴,却觉得看了很有意思。

“张?也没准哦?张什么呢?我改天去问一问?”

“张明生。还有一个姓王。”安绍吉说。

“哎呀,还有一个姓王?那会不会,是小王的老爸啊?爸,那个姓王的是不是不到五十?姓张的将近六十?”安然想象力显然也是丰富的不得了。

“这个?”安绍吉的脑子,被女儿一句,又一句的快语,给闹得几乎要短路了。

“你倒快说啊,老爸,急死我了!”

“我倒要先问问,这个小王又是谁啊?”安绍吉jǐng惕起来。

“瞧你那紧张?至于么?小王就是小张的室友,合租一个房子呢。”

“是这样?那我想想哦,这个老张,张明生是老了点儿,说是明年要退休了,那肯定得有六十了。那个老王嘛,与我差不多!”

“张明生,张明生,我记住了,改天我问了,再告诉你。那个老王会不会是小王的老爸,就不好说了,王姓是个大姓,太多人姓王了!”

“呵呵,这个城市真是太小了,芝麻大的地方,碰来碰去都是熟人哦,所以,闹出点儿事情,可就是满城风雨了!”四叶草最后总结出这个规律。

安然又缠着老爸,“那个老王叫什么呢?是教授么?”

安绍吉逗乐了,“老王?我刚认识呢?要不要我现在打个电话,问一问老蒋伯伯啊?”

“那倒不必,那你的那个老王是干哪行业的呢?”安然想啊;有啥样的儿子就有啥样的父亲,这话,有时是对的,有时却不对?自己倒想试试看,判断一下,这个规律用在小王身上,是否灵验?

安绍吉的回答,不仅让安然吃惊,更是让四叶草惊讶不已,“老王和老蒋是一个系统的,只是他的工作xìng质很保密,所以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干啥的,叮嘱你们一句,万一见到了他,不要乱打听哦,这是礼貌。”

“瞧你老爸,这点儿礼貌我安然还不懂?在你面前,我当然可以畅所yù言,在旁人面前,我才懒得问呢,我忙着呢!”这下是安然不高兴了。

安绍吉一看,赶紧补充了一句,“哈哈,跟你老娘一个腔调!不过呢,我可以向你们透露一下,老王神通广大,四面八方的信息都特灵通准确,工作xìng质绝对保密。这下,你们应该知道他是干啥的了!”

“特工?情报工作?安全厅?”安然嘴里顿时,蹦出一连串刺激的字眼儿。

“记住,保密!”安绍吉用食指竖立在嘴唇的中间,再也不肯透露半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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