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来鑫国!”翟君临单手扼住她的颈项,情不自禁收紧。
“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偏要来鑫国做一个侍女?”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是不是姜若恺对她就那么重要,值得她纡尊降贵做一个区区侍女,匍匐在他脚下!

可是他的身份,他的高傲不允许。

望着眼前女人合眸不加理睬的神情,怒火中烧,“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

奚鸢睁开那双漂亮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他,语气认真而笃定,“阿临,你舍不得!”

舍不得?

他舍不得?

他倒要叫她看看他究竟舍不舍得!

翟君临这样想着,手也不断加重力道。

手下的脖颈那么纤细,像是最嫩的花枝,稍稍一用力,便能一下子将它折断。

怀中的女子蹙紧着眉心,小脸憋得通红,却紧咬着牙关不求饶,不松口。

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平静得如一池深潭,无波无澜,倒映着他阴鸷森冷的神情。

直到她的眼神开始恍惚……

翟君临望着这张渐渐失去生气的小脸,脑海中浮现出那雨夜里的刀光剑影,两种画面,不断地在他眼前切换。

最后的最后,他狠狠地将她甩开,“哗”地一声从浴桶中起身,跨腿而出,扯过一旁的衣袍,徒留奚鸢像一株被风雨打过的残花,扶着桶沿大口喘息。

房内的红烛一声“噼啪”响,桶中的温水夜渐凉,顺着她的神经蔓延,由外而内,层层渗入。

她从浴桶中踉跄翻出,用手将衣衫拧了一遍又一遍,夜风从门口灌进来,她止不住哆嗦。拢了拢衣襟,挪着到离床榻不远处的屏风后候着。

夜冗长,难眠的夜里,听风更煎熬。

一连两个月,翟君临夜夜看奏章到很晚。

隔三差五地翻绿头牌,却不带重样地将后宫的女人们接连地召进君安殿。

无一例外的是,每次都让奚鸢跪在屏风后。

而翟君临一次的动静弄得比一次大。

后宫的妃子们,个个满面红光,细数着日子,翘首以盼下一次上君安殿的榻。

只有奚鸢,以可见的速度憔悴消瘦。

只是,慢慢的,她也变得麻木,也开始不再难过,也不再心痛。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望着屏风对面的男人,开始怀疑……

永春宫。

静妃娄静雅倚在贵妃榻上,垂眸细细地欣赏着才做的丹蔻。

“查到了吗?”

她微微抬了抬手,旁边的宫女立马执起团扇,在她旁出轻轻地扇起来,力道拿捏得极好。

一听娄静雅开口,另一旁的宫女青竹立马走上前恭敬地跪下,“回娘娘话,这两个月以来,入君安殿的,都不曾是同一宫的人。”

闻言,娄静雅伸出纤纤十指,转了转手腕,最后停顿在空中,她看着食指的晕色不均匀的丹蔻,突然蹙起刚画好的黛眉。“本宫说的是,整个君安殿的人。”

脸色徒然下沉,“那些个宫的人,上过龙榻的人谁不跟本宫眼前晃一下?”

听出娄静雅语气中的冷意,青竹心头一紧,努力止住发颤的双肩。大脑努力地思索,想了许久,“听说,两个月前,皇上身边多了一个守夜婢。”

听后,娄静雅想到她被宠幸那日,翟君临让那跪守在屏风后的婢女,沉默了良久,复而开口:“每次皇上临幸,那婢女都在旁?”

“回娘娘,这……君安殿的都是皇上的人,奴婢不知。不过据观察,每夜那守夜婢都在君安殿内,天晓方才出。”

一个守夜婢?

呵……

娄静雅冷笑一声,从旁端过一盏凉茶,“去,将人给本宫‘请’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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