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摆了摆手:“杏儿,我,我不是啥好人,我……”
胡杏儿突然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轻柔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嫂子和杜子瑶,可嫂子已经死了,杜子瑶也离开你了,看着你连自己都不会照顾,我心里疼你知道吗?”

“可我……”

胡杏儿轻轻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今天看到那丝袜的时候在想啥不?我在想,如果你实在憋不住,我……你也不能去找那种人呀?我当时心里很难受,后来我安慰自己,你去市里是办事的,逢场作戏肯定要有,所以,我不生气,我不嫉妒,我打算回来找你,正好遇见了李婶,你知道那一刻,我心里是啥想法吗?我在想,如果你和玲子的事是真的,我索性就回市里,永远不再见你!”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可不知道咋回事,我就是不愿意相信她说的,所以我和她吵,我想要证明你的清白,只是我实在是底气不足。直到你亲口说不是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我猜的不错,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重感情,你肯付出,你就是我这么些年来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白马王子!”

“杏儿,你……”我的眼眶湿润了,想到那晚的事,我叹了口气:“我对不起你。”

她无力的笑了笑:“别说对不起,那晚不过是个误会,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那晚。既然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那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说完,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向着我笑了笑:“祝你好运,再见。”

看着胡杏儿转身跑开,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要张口叫住她,可当我想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眼前再一次浮现出了杜子瑶的身影,我叹了口气,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如果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嫂子的话,那排在第二的就是胡杏儿了。

天擦黑的时候,我收到了胡杏儿的短信,她离开了,公司账户的卡放在了我办公桌的抽屉里,她没有说她是不是还会回来,我隐约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里莫名的烦闷。

这几天我不停的在拨打杜子瑶的电话,然而一直都是关机状态,我问虎子,虎子说他也打不通,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打不通还是故意说打不通,反正我明白,想要联系上杜子瑶,无疑是在做梦!

转眼间就到了开庭的日子,我和王律师提前两天碰了头,赶到临城开发区的一家宾馆里再次仔细的核对了一下准备资料,终于到了开庭的日子。

其实我们的案子很简单,由于牵扯商业机密,是不公开审理,不需要律师过多的陈述和辩论,到了法庭上,直接把各自的证明材料一交,法官自然一目了然。

当堂确定了我们各自提供的注册材料等一系列批文都是合法有效的之后,法官让我们双方的人当庭默写了一份材料配比表,部分公示后我才知道,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竟然也能书写出材料配比方案,明显是做足了功课的。

各自当庭说了自己的诉求之后,法官便宣布了暂时休庭,等待判决结果。

我和王律师紧紧的盯着原告和他的代理人,在惴惴不安中等待着宣判结果。

半个小时后,法官一脸严肃的登上了宣判席。

在场的所有人均都站了起来。

“现在继续开庭,汉南省临城市申泰药业提起的关于汉南省林海市祥和药业侵权一案,本庭经过法庭调查,法庭辩论,充分听取了各方的意见。经合议庭评议,并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现在宣判如下……”

“被告祥和药业及其代理人费祥侵权罪名,成立!判处被告立即停止侵权,登报解释说明,并支付原告诉讼费及赔偿金一百八十万元,判决书将在五日内送达,如被告不服本庭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第二日起,向上一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不可能!不可能!所有的药都是我先进入市场的!”我无力的跌坐在被告席上,颤抖着嘴唇道。

我输了,果然还是输了!

“怎么不可能?”原告席上的一个年轻人看着我得意的冷笑了起来:“我们所有的注册和批文,时间上都比你早,比你进入市场晚又能说明什么?”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呆呆的看着法官,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退庭!”法官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敲响了法槌。

法庭里的人一个个在退场,只有我和王律师还呆呆的坐在原位上没有动弹半分。

等了不久,就有一名法院的办公人员把判决书送到了我面前。

当我颤抖着手接过判决书的那一刻,紧紧的抱着它,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王律师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费总,别这样,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可以上诉。”

“没有了,没有了。”我轻轻摇了摇头:“单就他们手里的批文比我们早,就已经证死了我们,我们输了,输了!”

“哟,这不是要让我后悔的费总吗?怎么?这就怂了?”林江戏虐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抬起头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你满意了?”

“不。”林江叹了口气摇摇头,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本来那天在林海市,我还以为你有底牌,这下可以好好玩玩的,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还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哭鼻子,要死要活的,真没啥意思。”说着,他意犹未尽的摇了摇头。

“你!”我连忙擦了擦眼泪:“我不相信你们那些批文比我拿到的还早,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这还像点样子,那我就等着你去揪出猫腻了!”林江得意的笑了起来:“就怕你明知道有猫腻也弄不出来,毕竟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哈哈!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滚回去吧。”

“哼!走着瞧!”我冷哼了一声,拉着王律师走出了法庭。

我们正打算打车回宾馆的时候,一辆车子悄无声息的滑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曹笑天一张得意忘形的脸便露了出来、

“费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是啊。”我尴尬的笑了笑,低下了头。

“怎么样?输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叹了口气:“是啊,输了。”

“上车聊聊,怎么样?”他指了指后车门。

我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王律师一眼,趴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先回宾馆等我,如果我晚上没回来,打我电话关机的话,你就立刻报警,就说我被曹笑天带走了。”

王律师犹豫了一下,看了曹笑天和他的车牌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这才放心的打开了他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次要赔不少钱吧?”他轻轻笑了笑。

“是,申泰一百八十万,还有林江的五百万,总共是六百八十万。”我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你有啥打算?”他温和的像是一个交往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我也不知道。”我迷茫了起来。

“那我这里有一个方案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方案?”我脸上诧异了起来,心里却嗤之以鼻,不就是想要收购我的药厂吗?

“我出两百万收了你的药厂!”他自信的道。

“两百万?可我的债务……”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紧张什么?”曹笑天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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