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没多想。
可是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太不对劲了。

我哪怕精神失常,也不会傻的自己去跳湖。

“你没看到我的脸,怎么知道跳下去的是我?”

我一直盯着小艺术家,问他。

看着他的表情变化。

可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多的我都不知道应该从哪个点开始抓。

看监控的话,也基本没多大的用处。

如果围观的人都没看清楚我正面的话,那更别指望监控能看到啥了。

“啊?”小艺术家被我这话给问懵了,看着我有些惊愕的样子,“那个你老公都去救你了,并且光看背影头发也知道是你啊。”

这就像是惯性思维。

潜意识的觉得就是这样,一般就没人去在乎其他的细节了。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那天究竟是我,还是别人顶替的我。

不然的话,为什么半点的风声都没听到,并且也没听到许泽对我提起来,我妈也没说过这样的事情。

“那个,要不再去医院看看的?”

他可能被我吓着了,说话的时候都明显的顾忌了很多。

一直小心翼翼的在问我。

“没事,最近总有些事情记不起来,没什么事情。”我谢绝了他的好意,等着他走了之后,我才往保安室走。

整个脑子都一片空白,很无力的那种感觉。

就是你分明在努力的去想,但是却想不出来具体的方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手机一次次的震动起来。

刚才我只顾着跟小艺术家说话,没时间管,现在它又一次次的震动,像是催命连环call一样。

是我妈的电话。

接通的时候,她还很着急的问我在哪里。

我说我刚到门口。

她那边才松了口气,有些埋怨的训了我一顿,说许泽找我找不到,都找到她那边去了,她才打电话问问的。

我精神不太集中,总是想着刚才的事情。

一个没忍住,问我妈,那天的时候记得我干什么了吗,是不是落水了。

结果根本不像是我猜测的反应。

我妈那边一下子急了,着急的问我怎么回事,怎么落水了,问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事情,我妈压根不知情。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的时候,我妈非要来门口接我了,话里话外的全都是担忧。

一直到我解释说没事,是做梦梦到的,一时间没恍惚过来,她才平静了些,不过还是在不停地叮嘱我,安抚了好一会儿,我说要去公司了,才挂断电话。

许泽这事连我妈都瞒着,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保安站在门口,狐疑的看着我。

因为我站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一直都在努力的捋顺这些事情,可是到头来,像是一团麻一样,越弄越乱。

“我想问问,监控的话,能保存几天?”

我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机,看着保安问。

保安背后的房间里,摆着一些的屏幕,上面都是监控里的图样。

我算了算,这事过去了得十四五天了,我记得监控的话按照国家规定应该是能保存三十天的。

“三十天吧大概。”保安也不太清楚,皱皱眉,“反正好像是要求的这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您需要查什么?”

我跟他大概的说了一下日期,但是没说原因,只是说那天似乎丢了东西,想看看能不能看到。

保安比较憨厚,听了我说的话,也没怀疑之类的,倒是乐呵呵的通情达理的给我弄出来。

监控再清晰,也看不到具体的样子。

我本来还怀着一丝丝的侥幸,以为说不定就某个角度看到脸了,可谁知道跟小艺术家说的一样,根本看不到。

监控里,我就这么看着我自己跳下去,然后被救起来,最后被围观带进救护车里。

这样的感觉,其实——挺奇妙的。

要不是被韩辰提醒药有问题的话,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是精神分裂了,不然的话,怎么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却不记得。

“这个长得跟您挺像的。”保安跟我一起看,一边看还一边很惊奇的说道。

然后他抬头的一瞬间,似乎有些面部僵硬,然后又扭着脖子看了一下监控,乐呵呵的表情也是卡在了脸上。

“你觉得是我?”

我看着监控,心情也很复杂,头发身材什么的,的确能够以假乱真,跟上次我查的监控一样,我自己本人都分辨不出来是不是我。

保安一直没说话,我侧头看着他,发现他还是在专注的看监控,甚至整个脸都快贴上去了。

“挺像的,我刚才还以为是你呢。”保安看着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其实也不用介意,世界上很多人长得就是很像。”

“你瞧瞧那些明星,不是有很多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吗,跟双胞胎一个样。”

他可能觉得这话让我不开心了,所以才一个劲的挽救,巴拉巴拉的跟我说了特多的例子,就是为了安慰我,让我别觉得被误会成跳湖的,心情不好。

我也没说什么,光跟他说没事,没打算告诉他那个就是‘我’。

等着我走的时候,保安还站在门口,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带着愧疚,可能他觉得伤害了我的心灵。

原本糟糕的情绪,突然被他弄的有些好笑起来,没那么糟糕了。

我冲着他挥了挥手,才继续往外走。

如果真的是有人顶替我的话,那许泽可是下了大手笔了,能找到一个背影以假乱真的,连我本人也看不出来,也是厉害。

“姑娘,要不要坐车啊?”

我顺着马路边上走,出租车在我旁边停住,探出脑袋来,格外热情的开始拉客。

思绪被打断,我摇摇头,说不需要。

这个出租车才走了,可没几分钟,又一个出租车来了。

我总共走了不到一条街的距离,就被三个出租车问了,再好的脾气,现在也都有火气了,思绪一次次的被打断,根本没法安静下来思考。

弄的我都想在身上贴着个大牌子,写着——不需要任何服务!

为了拉客,这些司机也真是拼命,刚才连私家车,也算是黑车,都来问我,还说给便宜。

好歹现在没有几辆车了,我才低头看着地面,踢了踢路边的石头,继续捋顺这其中的关系,这些事情之间肯定是有关联的。

可是关联在哪里?

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一辆车停在我身边,还鸣了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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