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南禾小姐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她身子底虚,还需要再住院观察两天。”医生擦着额头上的汗说,他 “知道了。”
陆予止点点头,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小女人。

“呼,麻麻终于没事了,吓死小尧了!”小尧一只小手插着腰一只小手捂着小胸膛,小大人状地吐一口气说。

“对不起,让小尧担心了。”南禾道。

“麻麻,会痛痛吗?上次小尧扎这个,好痛痛。”小尧看着南禾手上插着的输液针,皱着小眉头道。

“不会。”

“麻麻撒谎,一定很痛痛的!”小尧低下头,轻轻地亲亲南禾的手背,笑眯眯地说,“好啦,这样就不会那么痛痛了,上次拔拔也是这样亲亲我,就真的不那么痛痛了!”

“还好小尧很棒,懂得在妈妈生病的时候帮助妈妈。”陆予止凑过来,摸摸小尧的小脑袋,眼睛却注视着南禾。

南禾感受到陆予止的目光,垂下眼眸,并不看他。

陆予止的脸色暗下来。

*

因公司后续还有事,陆予止暂时离开一个上午。

行驶的汽车里,陆予止坐在后座,揉着眉心问前座开车的王特助。

“在我出差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接触过南禾?”

“南禾小姐生病的这天,好像齐先生说他想见见南禾小姐,属下也没注意,就让他上去了,他后来好像还带了……还带了太太……”

齐先生和陆总的关系向来极好,他们实在不敢拦着。

而且齐先生也保证,不会让太太对南禾小姐动手的。

没想到太太一走,南禾小姐就生病了。王特助懊恼不已。

程听澜……

陆予止心底有了分寸,脸色变得幽暗不明。

“先去一趟程听澜的住处。”

“是。”

*

程听澜早有料到陆予止会来找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了?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予止神色阴沉地瞥一眼程听澜,“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去动他们母子!”

“不过是聊了几句罢了。我又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陆予止冷笑一声,一把上前扼住程听澜的咽喉,“程听澜,我警告你,不要和我陆予止作对,我不管你背后有程家还是什么东西,我陆予止一个都不会放过!”

程听澜手脚挣扎着,因呼吸困难而脸色憋得通红,眼神怨恨地盯着陆予止。

陆予止稍稍一放开手,她就直直地坠下去。

“离婚协议书尽早签字,否则,你就等着我的律师来和你谈。我已经给够你面子了。”陆予止嫌恶地看她一眼,就要离开。

“陆予止!”程听澜声嘶力竭地喊,似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出来,“你凭什么和我离婚?你别忘了!陆家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你爸妈不会同意让我们离婚的!”

陆予止的身影顿了顿,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向地上的程听澜,“就凭你婚后和齐垣川私通,还怀了他孩子这点,你觉得够不够让我爸妈同意我们离婚?不要以为我是傻子,不知道你们在背后玩什么花样。你玩,我不拦你,但是你碰了南禾母子,这就是越界,我陆予止绝不轻饶。”

程听澜怔怔地看着陆予止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怒火攻心,她笑起来,眼里淬着狠毒。

陆予止,你既然这样对我,就别怪我反击……

*

陆予止推开门进病房的时候,只见小尧软软地窝在母亲身边玩玩具,小模样乖得不得了。

见陆予止来了,兴奋地喊了声,“拔拔!”

“乖儿子!”陆予止在小尧额头上印下一吻,将他抱起来,“爸爸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有,我都没有打扰妈妈休息。”小尧挺着小胸膛奶声奶气地说。

陆予止的目光望向南禾,却见她偏过头去,显然不是很想看到他。

陆予止面色一僵。

“拔拔!”小家伙见父亲闪了声,小手“啪”地一下打在父亲脸上,“小尧想去找护士姐姐玩,她会折千纸鹤,好看!”

“护士姐姐在上班,小尧不可以打扰人家。特助叔叔也会折千纸鹤,我让特助叔叔教你,好不好?”说着,陆予止把小尧抱给身后的王特助。

“啊?”王特助抱过小尧,显然有些茫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折那种东西,“陆总,我,我不会啊。”

“学一学就会了。”陆予止面无表情地说。

王特助只好欲哭无泪地抱着小尧走出病房。

*

王特助抱着小尧走后,陆予止转身看向南禾。

她背对着他,身影纤弱。

“就这么不愿意见我?”陆予止说着,在病床边上坐下。

南禾依旧沉默。

“程听澜找过你,她和你说了什么?”

“……”

“呵,南禾,你连听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要直接判我死刑吗?”

陆予止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支笔在手里把玩,等着南禾开口。

“她告诉我,她怀了你的孩子。”南禾终于开口,“陆予止,为什么?为什么你能一边说爱我和小尧,一边又……”

她闭上眼,是说不下去了。

“呵,她说她怀了我的孩子,你就相信?南禾,你未免太不信任我。我自从和你在一起以后,就再没碰过其他女人,包括程听澜。”

“那程听澜的孩子……”

“那是齐垣川的。”陆予止打断她。

他早就发现齐垣川和程听澜之间的事情,他的眼线布得紧,他们根本逃不过他的掌控。

南禾沉默下来,良久,才开口,“予止,你要我怎么信任你?我已被你伤得怕了。到底说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在其他人眼里,我就是个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我们断了吧,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啪嗒”一声,陆予止手里的那只钢笔已经被掰断,他显然隐忍了极大的怒气。

“南禾,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我绝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你觉得我卑鄙也好,混蛋也罢,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他手一挥,将碎成两截的钢笔扔出去,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南禾,我劝你,有多远滚多远,你这样卑贱的人,能被予止垂爱,就已经是你最大的幸运了,莫再肖想其他。

那天程听澜的话还响在耳边,南禾仍保持姿势躺着,眼泪漫出眼眶,无声地落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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