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的千金让顾雨龄下跪道歉才肯作罢,否则便要回府将此事交由尚书大人来处理。
顾雨龄却看着眼前这不知该称之为天真还是傻的尚书小姐,自问方才已经向她说明,此事错在尚书府的轿夫,与顾府之人毫无关系。

若当真由尚书大人出面解决此事,定会被他人以为尚书大人是徇了私情,不仅名声不保,还会因尚书小姐的过错而毁了前途,可这尚书小姐却听不懂人话一样,竟还让顾雨龄向她下跪。

迎春气得急了,也不称其为尚书小姐,直接以“你”来代替,“错又不在我家小姐,凭什么让我家小姐向你下跪?”

尚书府的丫鬟又岂是吃素的,也与迎春争执了起来,“难道你们冲撞了我家小姐,就想就想这样不了了之了吗?我们尚书府的小姐可不是随意任人欺负的。”

这倒是看出来了,若不是有尚书大人宠着,尚书小姐又怎会如此骄横又蛮不讲理?

“你们家尚书大人是朝廷官员,难道我们家老爷就不是朝中大臣了吗?你们尚书府无非是趁着我们家老爷不在京城,故意欺辱我家小姐罢了,如此欺人太甚,就不怕我们家老爷回来找你们算账吗?”

那尚书小姐却是嘲讽地对她们笑着,说道:“不错,你个小丫头的眼力倒是不错,本小姐就是故意找你们家小姐的麻烦,那又如何?有本事她就到皇上面前去告御状啊?”

尚书小姐看准了顾雨龄没有面见皇上的机会,就算见到了皇上,没有任何证据,又怎能把尚书府治罪呢?

“你不要以为我家小姐见不着皇上就拿你们没了办法,以我们家小姐和华容郡主的交情,要把这件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可不是不可能的。”

那尚书小姐却并不害怕,甚至指着顾雨龄的鼻子责骂道:“别以为有话华容郡主撑腰就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就算得到王世子的赏赐又如何,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上官爵听到两个丫鬟在外头吵得不可开交,立刻下了马车,前来询问事情经过,才知这尚书府的小姐故意刁难,若顾雨龄不认错,这尚书千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京城的大小事宜应当率先报与知府,倘若知府无从解决,会逐阶上报给上级,就算尚书小姐执意要追究顾府的过错,也应当先到知府大人那里说明情况,不必劳烦尚书大人了。”

尚书小姐认为自己因顾雨龄而在外受了委屈,回府却不能向自己的父亲倾诉,不能让顾雨龄受到惩戒,心里着实憋屈难受。

“倘若尚书小姐沉不下气来,将此事告知了尚书大人知晓,而尚书大人爱女心切,又前来责罚顾府之人,便是徇私枉法之罪,想必尚书小姐不会为此等小事而惹得尚书大人官途受阻吧。”

若是没有尚书这个官职,尚书小姐又如何敢在他人面前如此?

眼看尚书小姐气焰渐渐地弱了,上官爵的劝告便是起了作用,“皇上对顾将军的器重,丝毫不亚于尚书大人,倘若追究起来,尚书府也不会占了便宜,依在下来看,既然二位小姐都不曾受伤,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要让自己和顾雨龄握手言和,尚书小姐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不过和自己父亲的官场生涯相比起来,这点委屈不能不受。

尚书小姐握着顾雨龄的一只手,仍然义正言辞地警告着:“既然如此,本小姐暂且原谅你们,下次若是再敢冒犯,本小姐定然不会清轻易地放过你们。”

顾雨龄回到轿撵里,让迎春倒了水来洗手,轿子内立刻泛起一阵沉香来。

迎春小声说道:“这尚书小姐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方才小姐的话,奴婢都能听得明白,她却完全曲解了小姐的意思,真是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胡嬷嬷制止了迎春的胡话,生怕被有心人听了去,再传到那尚书小姐的耳朵里,怕又是一场风波。

“皇宫里可不比顾府,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都免不得要受到惩处,今日人多,个个都是心怀叵测之人,我们应当更加小心才是。”

迎春见胡嬷嬷如此告诫,便不再说话了,若是因她的过错而害得顾府难堪,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挽救的。

顾雨龄和上官爵总算是顺利地进了后宫,华容郡主早早地等在了必经之路,让顾雨龄跟在自己的身边。

迎春却是为自己家的小姐心疼,还未进宫便被一个尚书府的小姐如此对待,稍后宴会上那么多的官员子女,自家小姐指不定要受多大的委屈呢。

霜儿又是瞒不住事的,听到迎春向她抱怨尚书小姐一事,也不得不为顾雨龄气愤。

华容郡主许是听到了两个丫鬟窃窃私语,便让她们把想说的事都说出来,免得他人看见误会了什么。

迎春不得顾雨龄的命令,自是不敢开口,可霜儿却是受过顾雨龄恩惠地,怎能看着自己的恩人受如此委屈,便向华容郡主说了此事。

虽然华容郡主打从心底里替顾雨龄感到不平,可上官爵所言却并非毫无道理,就算尚书大人知道了此事,也不得不压在心里,而顾惜之出征在外,顾雨龄免不得受到如此欺辱,可若受不住这等委屈,反而更让人看不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任何事情,顾雨龄自可等到顾惜之大捷归来再追究也不迟,到时就连皇上也必定会看在顾惜之的面子上,亲自为顾雨龄做主。

“这件事暂且就此搁置着,你们不要再做声张,一切等顾将军回来后再说也不迟。”

顾雨龄自是知道华容郡主的打算,况且她也不愿在皇后娘娘的宴会上找谁麻烦,可若是有人不依不饶,可就怪不得她了。

在入席前,上官爵特意告诫顾雨龄小心行事,没有说话的必要,可尽量不必说话,免得被他人曲解话中的意思而召来横祸。

顾雨龄记在了心里,按着华容郡主、上官爵和胡嬷嬷所嘱咐的,谨言慎行。

可在宴会上的公子、小姐们,大多都是参加过华容郡主宴会的,对顾雨龄的映像甚为深刻,一见到顾雨龄,便免不了上前称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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