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心头一跳,这个字迹不是何云霖的,看上去却也并不陌生。
在过去的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每天起床都能在餐桌上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样的字迹,叮嘱她吃早餐。

这人不是别人,哪怕下面没有落款,她也知道就是那个人。

却不想,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心中五味陈杂,指尖拨动着上面的小花,最终还是拿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既然不打算纠缠,就没必留着这些东西在眼前晃悠。

谁想,她似乎是把锦先生想的太简单了。

她的花才扔出去,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又送进来一束,一模一样的花束,一模一样的字迹。

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只是平常的再不能平常的问:夫人何时归家?

安然颓然的看着,咬着下唇,拿起花继续的送进垃圾桶。

就连清洁卫生的大妈都有点儿看不过去了。

一边收拾着,一边小声的说:”这么好的花,怎么都扔了。“

安然无语,她也不想扔,可是看到那句话,她就忍不住。

回到座位上,再次看到桌子上多出来的一束,安然有些呆愣。

四下看了看,想要找一找这里是不是有锦墨城的眼线,可是看了一圈,都在忙各自的事情,谁有这个时间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深吸了一口气,把花放在桌角,开始忙碌着手头上的事儿。

中午,一旁的似乎是新来的小妹见安然盯着花看,小心的探过头来问。

“安然,这花是谁送的啊?”

“不是什么好人。”

安然顺口回答,起来再次决定把它给扔了,不然看着心烦,一上午她几次集中精力,脑子里都不由得会想到某个心机颇深的男人。

一束花就想逼她就范?

别想。

她才不要回去,那里不是她的家,她也不是什么锦夫人。

一束好好地花,再次进了垃圾桶。

安然回来,看着清净了的桌面,心情好了不少。

可惜,这好心情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就见一个小哥鬼头鬼脑的捧着一束花进来,还直接朝着她的办公桌方向过来。

“安然小姐,您在啊!”

可能是见安然面色不善,小哥脸上也多少尴尬。

安然冷笑,“你希望我不在吗?”

“不不不,安然小姐,这是您的花,请收好。”

小哥急匆匆的把花放在安然的桌子上就要走,安然眼疾手快的拉住人。

“我不需要,哪来的退哪去,顺便告诉他,别玩这些小把戏。”

安然有些负气,看了一眼手机,有一种想拿起电话把锦墨城臭骂一顿的冲动,可是一想到稿子才刚刚上版,还没印刷,要是锦墨城一个不高兴,又把稿子给撤回了,那她不就等着被骂了?

忍,她忍了。

她敢发誓,锦墨城就是算准了这个时候她不敢造次,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看着周围大家都疑惑和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安然觉得自己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现在好,编辑部可能没有人不认识她陆安然了。

先是一个小新人却拿到了锦墨城的采访稿子就已经很稀奇了,现在又有莫名人士一束接着一束的送花,这不让人多想都难。

小哥被安然抓住,见安然要把花还回来,急忙的想要甩开安然。

“安然小姐,我就是送花的,有什么话您自己跟锦少说吧,我、我就是个跑腿的,不要为难我……”

小哥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编辑部的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锦少?

那不成是锦墨城?

安然只觉得额头上冒黑线,心中一股邪火熊熊燃烧,想要抄起电脑,砸死这小哥算了。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特么的都是套路。

安然愤慨的看着面前人,理智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吧,他让你送多少?”

“锦少说,您扔一束,我就送一束。”

“呵、呵呵……”

安然嘴角的笑容僵住,干笑着,却也觉得这的确是锦墨城的风格。

也就他这么财大气粗了。

“纸条呢?写了多少?”

那些纸条上的字迹都是一笔一划写上去的,字迹都是锦墨城固有的风格,不像是别人代笔,只是她想知道,这样的纸条到底有多少。

“锦少给了我几十条,还说不够的时候随时给他电话,他让人送来。”

“……锦、墨、城……”

安然一字一句的用力的咬着这个名字,心里头则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她自认为一向是个文明人,可是到了锦墨城这里,什么文明,简直就是狗屁,文明在锦墨城这个斯文败类的面前根本就行不通。

看上去清冷优雅高贵的锦少,形似作风简直跟强盗没什么区别。

只要他想做的,从来不允许别人的反抗。

只是,他公司是不是太闲了点,没事就在写小纸条吗?

帝锦的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们锦总在干什么?

“纸条给我,花随便送,当然,不要放在我的桌子上,直接送到垃圾桶,至于你想送多少,随便。”

反正不是她出钱,锦墨城有钱就随便花吧,她又管不着。

可是小哥脸上的表情瞬间委屈起来。

“安然小姐,不,夫人,您就不要跟锦总闹别扭了,您要是实在想闹别扭,也不要不接我的花,我今天的工作就这一个任务,要是花送不到您手里或者您的桌子上,我就要收拾包袱离开帝锦了,夫人,您就行行好,委屈一下,我……”

“谁是他夫人,你别侮辱我清誉。”

听到办公室里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安然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当然看她眼底里的火气,应该是愤怒更多一点儿。

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里的花。

“你把纸条都给我就回去吧,放心,我不会扔了。”

一束花,关系到一个人的前程的时候,她没有丢出去的勇气。

哪怕锦墨城可能就是随口威胁,她也不敢做这样的赌注。

任性,是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

如果牵扯到别人,她情愿忍一下。

“夫人,你确定吗?”

小哥怀疑的看着安然,犹豫着递上所有纸条,安然看着他装了一个小盒子的纸条,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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