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后,随手把名片扔到桌子上,表示我没有什么兴趣。
因为刚才的事,对方没有什么脾气,只能对我陪着笑脸,不断地给我添酒。

刚才的事情,我虽然受了一点儿皮肉之苦,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占了很大的便宜。这位周老板绝对不是道上的人,这从他的行为举止就能看出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板,有点钱但没有受过罪,因此遭到威胁后变得非常恐惧。

他来找我,并不是只想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他可能是想通过我寻求一种保护,但他刚才又得罪了我,接下来我很容易就能摆布他。

面对这种连菜鸟都算不上的人,我占足了风头,直接开口道:“我明白你叫我来的意思。如果你想让我帮助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先给对方一点甜头,再把消息套出来,这是我近几年总结出来的一个方法。

果然,周老板立刻坐直了身体,不停地搓手,似乎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开口。他犹豫了一分钟,才说道:“吴老板,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被人跟踪了,他们还威胁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来找你,你一定要帮我。”

我摆摆手,示意他赶快说重点。

他思考了一下,开始讲述当年的那个事情。

“其实这个狗场,一直是我和你爷爷在经营。只不过当时你爷爷负责出钱,我只是负责一些经营方面的事情。在你爷爷去世后,这个狗场的经营权才全都给了我。当时他吩咐我把狗场卖给政府,但是你知道,政府对于这种不赚钱的买卖不是很在意,所以那段时间,一直是我在经营狗场。”

我点点头,这和我预想的一样,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三年后,狗场的生意开始出现一些问题。我无法再坚持下去,就产生了想要回福建老家的念头。但是我还欠了一大笔钱,就在我没有办法的时候,有一个,不,应该是一群非常奇怪的人找到我,说可以帮助我。”

接下来的信息非常有用,我坐起身,直接把手里的烟头扔进面前的红酒杯里。

这是小花交给我的办法,一些特别的动作会让我看起来很牛逼而且深不可测,对方就不会小瞧我,给我的信息也有可能是最真实而且全面的。

周老板咽了一口唾沫,语气有些古怪:“那帮人穿着非常奇怪,但是很统一。他们没有说他们是什么人,只是说可以给我一笔钱,要去狗场里面待很长时间。”

“他们都穿黑衣服吗?”我打断道。

“对对!”周老板立刻点头:“全部都穿黑色,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说下去。

他继续说道:“交接过程很快,他们立刻付了现金,并且嘱咐我不要随便来狗场了。那时候谁给我钱谁就是老大,我不敢忤逆他们,立刻就搬出了那里。然而,过了一年以后,他们其中的一个人,突然联系到我,说让我过去一趟。当时他们的语气很急,我没有办法,只能过去。但是这一次的经历让我非常后悔,如果我知道我会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周老板的情绪有些激动,显然是想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我没有催促他,给他点起一支烟,他抽了两口,才继续说道。

“我是夜里过去的。到了以后才发现那里被改造过,从外面看根本不像一个狗场,有点类似大棚。”他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有人带我进去,我路过了几处很像是实验室的房间,才来到养狗的地方,但是我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

周老板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声音有些不自然:“那些狗全都死了,死状很惨。”

我想到了棺材里面的那些狗的尸体,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确实非常不舒服。我引导他,问了一个问题:“他们叫你去做什么?”

“他们让我再弄一批狗来。”

那个时候周老板在养狗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他就是靠这个发的家,赚了本钱后才回到福建继续搞水产生意的。他在我爷爷那里工作了很多年,脱离我爷爷的狗场后,自己试着单独做,没想到越做越大,在那帮人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掌握着很多关系,能够轻易弄到狗。

“你做了吗?”

周老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他们给了我多一倍的价钱,让我找最好的狗来。我照做了,一个月后,等我带着狗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被拆掉了,他们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我明白,他们一定还没来得及等到新的一批狗,这中间就发生了一些变故,使得他们不得不提前取消计划,离开那里。

接下来周老板又告诉了我一些其他信息,不过和这个事情本身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我在这里也没有必要赘述。

临走前,周老板突然叫住我,递给我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牛皮纸袋,纸袋上还印着某某研究所的红色字样,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这是你爷爷给你的东西,我犹豫过要不要给你。但是我现在也自身难保,还是交给你比较妥当。”

我拿过那个东西,打量了几眼,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为什么他不给我老爹,或者直接传给我,反而要交给你?”

周老板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事实上,这东西是他去世后,才寄到我家里的。发件人是他,当时把我吓得半死。”

这样解释的话,确实是我爷爷的做事风格。他既然能以自己的名义租那么多房子,寄邮件这种事,更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我捏了捏纸袋,发现很有厚度,似乎里面是很多张纸。

我拿着那叠东西去停车场,王盟已经睡死在车上了。我把他拍醒,等我们回到狗场后,竟然发现小花不在,那两个伙计一边喝啤酒,一边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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