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话说一半留一半,弄得傅柏修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在御书房内逗留一阵,傅柏修实在不好直说什么。

于是随着郑容驿出来,但见郑尚书的手中多了一件明黄的圣旨。他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传什么旨,难道是让君梓琳与章睿苑复合之旨么?

就在他欲言又止时,郑容驿温润而笑开启话题,“琳儿是该有个名位。若非如此,便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欺负了她去。皇上终于想通啦,相爷这次也是得了莫大的宠幸啊!”

傅柏修听这话更摸不着头脑,连问道,“郑大人此是何意啊?老夫怎么听着大人你对琳儿她……”

“此事我已禀明了圣上。琳儿已是我的义女;”他面上带着傅柏修根本看不懂的笑容,“这封圣旨,亦是皇上封她为郡主之旨。傅相,若无他事本官先告退了,回见!”

说罢郑容驿一转身,敛了笑容,昂首阔步离开。傅柏修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转不过脑筋来。

君梓琳被封为郡主?刚才皇上正是在拟的这封旨意?为什么?凭什么?

还有郑容驿这是哪门子的高兴,他是不是有病啊他!

傅柏修没料到自己忙了一通,居然得到这个结果。

他就没想通,君梓琳这个傻女究竟哪里值得了。竟然有越来越多的人偏向她。现在连皇上也中了她的迷药!

不行。绝不能任这事情发展下去!

傅柏修沉吟一记,快步离开。

郑容驿则是带着人直接往晋王府赶去,要及时将这封旨意传达。以后琳儿她就不会再遭人随随便便的欺负。他也想过,这次与琳儿商量下,若是她愿意便搬去尚书府。一个女孩子家家,住在这晋王府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何况晋王都去了三位王妃,此事好说不好听。

君梓琳正在摆弄傅柏修送来的那些礼物。

背靠大树果真是好乘凉啊。

看在晋王头衔那么大的份上。君梓琳眼见着傅柏修竟然送了如此多珍贵东西。什么玛瑙明珠,宝玉金石,还有一株五百年份的人参。真是应有尽有,这是君梓琳连前世都没见过的宝贝。

可是周烬说这些都给她,全部都给她啊!

真是发大财了!

君梓琳当场就想跟这些宝贝睡在一起。

不是有人每天跟金子睡在一起么,她以后就跟这些宝贝睡,做梦也能笑醒。

之前的不快统统扔掉,君梓琳高兴过后,便想着怎么处理这些宝贝。拿在手里是肯定不行的,前世她从来没有为吃喝烦恼过,身为最精明强大的法医,她虽然不是富豪,但那薪水还是能让她吃喝不愁的。

但是等以后她带着小蝶回了大将军府,一切开销可都得自己支出了。

把一些变卖成银子,一部分留着。

君梓琳琢磨着,仵作这个职业得拾起来。再者还得继续钻研中医。这是糊口来源。既然没有父母可依靠,那就只能靠自己。

回头她得进趟书铺,把中医这块充盈起来再说。

没等她盘算毕,便听到侍卫前来回报,说是郑尚书大人来了。

父亲来了?莫非也是来接我?

君梓琳连忙起身,跟着侍卫出门去。在大殿处周烬带人正迎接郑容驿。

这使她感到几丝古怪,晋王也来迎父亲,莫非父亲是带着皇命而来?

看到那明黄的圣旨,君梓琳等人跪地接旨。

周烬身子不适,则免了礼。

听着父亲宣读圣旨,君梓琳很是高兴,没想到还能弄个郡主当当。只是做郡主难道没好处么,怎未见父亲带了赏赐之物来?君梓琳接旨起身,又朝后看了眼,果真什么都没有。

只给个圣旨,这不是空头支票么?

郑容驿向晋王告了罪,便带着君梓琳单独入殿说话,“琳儿,这次为父虽求了圣旨来,不过你与章睿苑的婚事依然未能解开。看来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话语之间虽有喜悦,但也有着相同的忧虑。

“父亲,离及笄还有些时间,等到时候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君梓琳安抚道。

可郑容驿所想的却决然不同,“你现在与章睿苑已经到了决裂地步,他日若嫁进去,便等于入了火坑。为父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在听说君梓琳果真与章睿苑再无半分感情时。郑容驿已下定决定,快刀斩乱麻,不再拖沓。

事情进入缓和境地,便有转圜的余地。

看圣上的意思,也是不愿意拆开这桩婚。可郑容驿知道,裂痕已存在,破镜难重圆。这件事情不可再挽回。

“这些日子你先忍着些,为父必定会为你办好了此事。”郑容驿投袂而起,面露坚决。

君梓琳点头应答下来,话锋一转说道,“之前傅相爷要我回相府,父亲怎么看?”

郑容驿听了这话,看着君梓琳,沉吟半晌,只得点头道,“你是得回去。毕竟是皇上允你住在那相府的,若然不回,便是违背了皇上的意思。那傅相也有了把柄。”

君梓琳如今的处境,令郑容驿对傅柏修颇为不齿。

堂堂的一朝丞相,还能缺那顿口粮,缺那所院子,还是怎样。琳儿被养在相府,处了那等的委屈。郑容驿觉得,这都是拜傅柏修所赐。若是养不起个小丫头,可以直接放手请辞,真的没必要害得琳儿如此吃苦受委屈。

君梓琳又将晋王的意思说出来。

“既然晋王想送你回去,便由他去吧。”郑容驿并未表示反对,只笑了笑道,“有晋王在此,说不定你还能狐假虎威呢,呵呵!”之前君梓琳在京兆尹公堂上的表现,他看了个清清楚楚。知道眼前这丫头胆大心细,做事精密。心里便也不太担心她,指点她两句即可。

而君梓琳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散发着淡淡华彩的眸溢着笑意,福身行礼,“多谢父亲提点!”

但是郑容驿可并没被她这层甜纸给裹住,只又问道,“琳儿你是怎么打算的。那相府,为父瞧你是住不久的。以后是如何打算的?说予父亲听听?”

君梓琳听言,未料到郑尚书竟如此透察,瞧出了她接下来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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