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上班的第三天。
朱三太子走后,我把房子简单收拾一下,开始给家里打电话。

女儿玉涵接的,嘻嘻哈哈跟我讲她在幼儿园的事情,又说弟弟已经会爬了,说奶奶给他们做了什么样的晚饭,她自己最爱吃什么。

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现在,就是跟孩子闲话家常,听女儿讲学校里的事情,听儿子呀呀学语。

玉涵今天特别的兴奋,说了很久都不舍得挂电话,我也不舍得挂,但是又必须让他们早些休息,于是像往常一样说:“宝贝儿,先睡觉了,明天妈妈还打给你。”

她撒娇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每次遇到这个问题,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说着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快了,你好好听爷爷奶奶话,妈妈快回去了。”

玉涵说:“我每天都听爷爷奶奶话,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都想你了,玉清也想你了,我想让你回家。”

我掩着嘴不让哽咽的声音出来,但是心却沉重的要命,我要怎么跟她解释我的无奈,又怎么让她在这样的无奈里快乐成长?是的,沈何说的对,我要努力挣钱,我要把他们接到身边来,尽管这个想法目前看来太奢侈,但是我要努力。

第二天很早就起来,给沈何做了简单的早餐,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似乎还在睡觉,应了一声说:“二十分钟到。”

时间尚早,我把鸡蛋煎饼和稀粥装好,在家里等他。

以为又是朱三太子来,谁知开门却看到是沈何自己。

他进了门直接打开饭盒吃起来,还嘟嚷着问我:“为什么不收下卡。”

我把昨天的话又说一遍,他没吭声,认真地对付早餐。

吃完才说:“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我这才想起问他:“你是出院了,还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他眯了一下眼说:“你猜。”就率先出门。

我跟着他出来,等电梯的时候跟他说:“我想学点东西,你觉得什么合适一些?”

我扭脸看我,眼神捉摸不定。

进了电梯才说:“怎么想着学东西了。”

我确实是个老实的人,心里也藏不住事,把昨晚跟女儿的电话说给他听,并且说:“我也想快些赚到钱,不管是回家也好,还是把他们接过来都行,我不想跟他们分开。”

沈何抱着手臂,脸往上仰,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眼睛只好盯着电梯的数字。

走在路上他又不咸不淡地问一句:“你对什么感兴趣,或者会做什么?”

我无奈地说:“我什么也不会做,也不知道自己对什么感兴趣,我就想着怎么能快点挣到钱。”

他又停住不说话,直到我去上班后,他回了我一个短信:“晚上跟你谋划谋划,做一桌好菜等我。”

说不好自己为什么对沈何这么信任,也许因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他是唯一一个愿意主动帮我的人,我总觉得吴子芬并不想跟我走的太近,她把我带到这里也许只是为了她的整个家庭,换成别的女人,只要是吴子清的老婆她都会这样做。但是沈何不同,我与他非亲非故,他没有理由去想我的麻烦,但是他却愿意伸出手来。

也或者是因为他说的跟我同病相怜,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病,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心病,所以从心理上便觉得离他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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