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浑身罡气暴动,又是一记虎啸拳罡向苏真轰了过来。但这次,未等拳罡击中苏真,他身形一闪,犹如一道极影划过,瞬间来到了苏真身后,一拳打出。
嘭的一声,苏真身子向前飞了出去。

张问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苏真根本应付不过来,若转身抵挡张问,先不论能否抵挡住,背后肯定会被虎啸神拳的拳罡击中,仍是免不了受伤的结局。

“一境一重天!地腾境武者,果然不是化罡境武者可比。”

苏真爬起身,抹去嘴角的鲜血,目光沉静地看着张问。他知道,张问之所以没有趁胜追击,一口气将他击倒,无非是想看着他无计可施,体验那种一点点被击溃的无力感,这样才能满足张问的报复心理。

“嘭!”

一声闷响,刚刚站起来的苏真再次被张问一拳轰飞了出去。

“只要你交出地宝,跪地求饶,我立刻放了你。”张问一声冷笑道,嘴角带有一丝玩味,顿感畅快淋漓,之前的闷气一扫而空,他喜欢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

“让我跪地求饶?我怕你担当不起。”

苏真再次爬了起来,他纵然肉身强大,此时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毕竟,张问是地腾境武者,比他高出整整两个大境界!

“担当不起?好!既然担当不起,我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张问重重地哼了声,身子又动了,前一秒还在几丈开外,下一秒就来到了苏真身边一拳打出。

面对这一拳,苏真不躲不避,施展撼天桩,将自己牢牢扎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

身上传来的剧痛让苏真面容微微扭曲,但他的脚步却未动分毫,仍然矗立在原地,好像一根擎天玉柱,无法撼动。

“找死!”

张问一怔,似乎有些不解苏真的举动,这样站着给他打,无异于找死,但随即,他脸色又沉了下来,冷声哼道。

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而且苏真此举大大激怒了他,上两次,他就是在苏真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中吃了亏。

“吼!”

张问周身罡气蓦然一敛,急剧向右拳聚集,一拳打出,随着拳势慢慢成形,澎湃的罡气汹涌喷出,化为一头猛虎,张牙舞爪地向苏真扑杀而去。

这一次,罡气所化的猛虎比上几次更加凝实,栩栩如生,仿若真的一样。

“妙境!”

胡斐月眼睛一睁,失声惊叫道。

虎啸神拳是张问的主修绝学,毫无疑问是一门上乘武技,随着实力提升,拳法威力也会随之提升。

当然,这不是胡斐月失声惊叫的原因,张问将虎啸神拳练至妙境,她最多惊讶一下,并不会如此失态,但现在的问题是,苏真要是被一拳打死了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苏真是这一届五峰小比第一的弟子,宗门肯定对他大加关注,若死了,宗门追究下来,张问跑不掉,她也不见得跑得掉。

顿时,胡斐月的心高高悬了起来,张问被怒火淹没了理智,出手不知轻重,她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隆!”

突然,一声轰响。苏真一掌拍出,一个七八丈方圆的符印虚影凭空出现,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张问的猛虎拳罡硬生生镇压住了,无法前进分毫。

“化罡境?”张问愣了一下神,随即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是玄器!”

旁边,胡斐月看了,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她已经决定,这次若得不到地宝,索性放弃算了,不再和张问冒险。

张问和苏真渐渐结成了死仇,弄不好会出人命。更何况,按照常理,地宝应该属于苏真,他们这样强取豪夺,难免底气不足!

“吼!“

符印虚影下面,拳罡所化的猛虎不甘咆哮一声,轰然化为一团肆虐的罡气。随之,符印虚影一转,向张问压了过去。

“你一个小小凝真境武者,就算有玄器又能奈我何?”

张问大声暴喝,周身罡气滚荡,犹如熊熊烈焰,怒火滔天,罡气中一个巨大的虎头凝现,虎眸狰狞威严,带有几分神韵,让人一望之下,心生畏惧臣服之感。

“好!以一击之力抗击玄器,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苏真声音冰冷地说道,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全力催动须弥芥子符印。很明显,他也动了真怒,张问对他下手不留余力,他又何必客气?

他从来都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既然已经成了仇人,那就没必要留情!

“轰隆隆!”

巨大的符印虚影压下,似有千万斤重,压的张问喘不过起来,咬着牙,憋的满脸通红。

毕竟,须弥芥子符印是一件玄器!

虽然苏真使用真气催动,只能发挥出简单妙用,但对付一名先天武者足够了。除非,两者实力相差太大,大到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而显然,张问与苏真之间,并没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苏真除了速度比不上张问,其他方面都有一较之力!

“嘭!”

张问双腿颤抖,伴随着一声沉重闷响,忽然轰的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青色条石在他这一跪之下,顿时碎裂开来。

“啊——!”

张问不甘嘶吼,面容扭曲,浑身青筋暴突,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我不服!我不服!凭什么?你一个小小凝真境武者,凭什么压我一头?”

噗的一声,张问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但他并没有放弃,仍自咬牙坚持着,满脸狰狞,眼神冷若寒冰,充满了仇恨的怒火。

“凭什么?凭的是实力!”苏真冷声回道,继续全力催动须弥芥子符印。

幸亏他肉身基础夯实,真气精纯浑厚,若换成一般武者,即便是手中有玄器,也无法催动这么长时间。

“噗!”

张问又喷出一大口鲜血,两眼忽然变的通红起来,带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冷漠,冷漠之中,又夹杂着一股不要命的疯狂。

“苏真,我张问此生与你不共戴天,今日你若不杀我,我来日必将杀你!”

此时,张问面容反而恢复了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话音一落,七窍流血,全身上下都渗出一层缜密血珠。

“轰!”

张问周身罡气轰然散去,整个人陷入死寂。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彻底跪下去,只是单膝跪地,双手举天,保持原来的姿势。

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么的不甘!哪怕是死,他都没有跪下双膝。

“师兄!”

胡斐月叫了一声,惊慌地向张问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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