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的隔音效果显然不是很好,偏偏姬嫒正自说到动情之处,竟是全然不知屋外有人。
濮阳淮木然地站在外边,将屋内母女俩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要不是亲耳所闻,怎么也不敢相信姬嫒竟然已经对自己暗生情愫。

以前总觉得她像是疯女人一样,喜欢无理取闹,行为和心思都不可理喻。

此刻静下心来想想,也许是她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才会像小孩子一样喜欢一个人,就知道不断地找借口去欺负他。不禁晒然一笑,她的举止实在是太幼稚了。

话说回来,在现代女生中像她这样单纯到这么傻的人,那真是凤毛麟角。就算有,估计也会让人当成神经病。只因两人生于不同的年代,社会观念和思维方式有所不同,倒也正常。

然而提亲又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难道是在说梦话不成?

濮阳淮在知道了姬嫒的心思之后,心里确实是没有以前那么讨厌见到她了,多少还有一点点好感,可要说感情,那确实是无从谈起,更不要说什么提亲娶她为妻了。

先轸看了茫然地濮阳淮一眼,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便向屋内走去。

姬嫒突然听到外边的动静,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身往窗外一看,便见到濮阳淮与父亲就在茅草屋外的不远处,正自朝着这里走了过来,不自禁俏脸一红。

谷敏一副仿佛刚刚才知道的神情,欣喜若狂地迎上先轸道:“夫君,你回来了,刚好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说着,朝濮阳淮微微点了点头,不由分说拉着先轸便走远了。

先轸有些不悦地道:“你方才说得提亲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谷敏笑着讨好道:“你这么生气作什么,我还不都是为了咱们的女儿,为了先氏考虑?难道我还会害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不成?这可是女儿家的事,你又知道什么?”

先轸板着地脸稍微缓和了一点,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嫒儿好,可是你这么随意乱说,不是在胡闹吗,到时候你看怎么收场?”

谷敏神色一正,道:“怎么就胡闹了?反正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依你说这年轻人如何?他这些天做了些什么事,儿子可都跟我说了,总之我觉得他不会辱没我们家嫒儿。”

先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濮阳淮的人才、谋略,确实是世间少有,要是有可能,我当然也很希望嫒儿能和他在一起,可是……可是……可是……”

谷敏不解地道:“可是什么,既然你也这么认为,我们做父母的,当然要帮她一下才是!”

先轸想说他来历不明,可他这些天都帮先氏做了那么多事,这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理由了。如果自己的猜测无误,说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说出来妻子又怎么会相信?

唯有苦笑道:“就像你说得那样,可是人家不一定会喜欢嫒儿,你明不明白?”

谷敏摇了摇头道:“不明白,我女儿那么美那么好,他为什么不喜欢?”

说着,又极为得意地道:“其实那时候我早看到你们了,才会故意那么说得。难得我的宝贝女儿那么用心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当着他的面将事情说破。免得他假装不知道,而嫒儿又不好意思向他开口,事情拖得久了,那就很可能不了了之了。”

先轸情知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想要和她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叹息一声拂袖而去。

茅草屋外姬嫒与濮阳淮两人目目相向,随即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有些不安地道:“我听大哥说,这次你可是帮了我们山庄很大的忙,要我好好地感谢你一番!”

濮阳淮微微一笑,道:“不用那么客气的,我也没有做什么,再说在你们家混吃混喝这么久,出点点力也是应该的。对了,你腿上的伤已经没有事了吧?”

姬嫒娇笑一声,道:“你可真会说笑,我的脚早好了,你看……”说着,在他面前轻盈地转了两个圈,她身姿曼妙,裙带飞舞,使得简陋之极的茅草小院,都别有一番情趣。

她听他见面之后,一开口就是问自己的伤势,想来是十分关心自己,只觉得心里都是甜滋滋地,站定身子才接着羞怯地道:“那天还好有你在,不然……不然……”

濮阳淮一个头两个大,突然发现现在的情形比以前更为叫人头痛。

她要是无理取闹,大可以不去理会她,敬而远之就好了,可面对一个娇滴滴地大美女,对你情意绵绵,妙目含情的场景,还真的是有些无所适从。

要是放在现代社会,那固然是求之不得,可是现在两人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而更为重要的是他对这个美女根本就没有感情。随着穿越的时间渐久,濮阳淮也知道了这时候女子那低贱的社会地位,偏偏又有人给她们灌输了名节比生命还重要的思想,实在是不可想象。

姬嫒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有些担心地道:“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去歇息一下吧!”

濮阳淮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有点累,那我先走了!”

姬嫒情绪有些低落地道:“这里我比你熟悉,我带你过去!”而后若有所思地道:“哦,秘道内的石室塌了之后,石壁上的武功全部都被毁了。要不是发生意外,我就全记下来了。现在我只记得大概一半的内容,反正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如果你想要练的话,我背给你听!”

濮阳淮倒没有想到石壁的武功竟然会因为石室的塌陷而彻底毁去,不过想想那石壁上的武功也不知道刻了多久了,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机关出现问题,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更让他没有想到她会将祖传的武功私下传授给自己,要说心里没有一丝感动,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早已经将石壁上的武功全部记下来的事告诉她,仔细地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摇头道:“我根本就不会武功,你教给我也是对牛弹琴。”

姬嫒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噗哧!”一声,娇笑道:“你这人可真是古怪,明明大字不识一个,偏偏随口说出来的话,又是出奇地动听、令人耳目一新。更不要说你想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乍听起来似乎是根本不太可能,可是一经施展出来,却又是非常地实际和有用。”

濮阳淮心道:那是因为我好歹比你们多学了2000多年的历史和文化,要是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到、想不明白,那这么多年的书不是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笑着道:“虽然有点听不太明白,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姬嫒见自己说他不识字,又暗里说明了他不会武功,可他浑不在意地样子,不由心怀大放。

猛然想起自己曾先后踢了他两次,不由有点担忧地道:“那你会不会讨厌会武功的人?”

濮阳淮愣了一下,自然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禁笑着道:“你方才还说我的想法古怪,要我说你的问题才真是奇怪!要是喜欢的人,不管她会不会武功都会喜欢,同样的你要是讨厌一个人,不管她会不会武功都会讨厌她。喜欢和武功根本就没有关系,好吗?”

姬嫒听了之后,连连笑道:“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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