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红色的霞光弥漫了整个天际,映照在棠溪山顶上一个广阔的小湖泊里。
随着一阵微风吹拂过来,平静如镜的湖面上,顿时泛起一阵阵美丽的涟漪,向着四周荡漾开来。远方几只不嫌寂寞的野禽,也纷纷悠闲地划过长空,凭添了几许静寂。

突然,传来“噗通!”一声落水声,打破了这宁静而美妙地湖光山色。

水中的濮阳淮如梦初醒一般,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身在清澈明亮地水底。一边用力地往上游,一边四处查看,猛地见到水面下一个修长、曼妙的身影,正渐渐地往水底下沉。

濮阳淮来不及多想,拼命地朝那人游了过去,一只手在她脚底用力一撑,才发觉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迅速地伸出手抓住她后背处的衣服,便往水面上游去。

好不容易将头脸露出水面,立刻便将她的身子向上翻转,叫她仰面躺在水面上。

只见她如云的秀发在水中飘散开来,太多自然的垂落水里,有些凌乱地披散在白晳滑嫩地肌肤上,更有少许发丝随着水珠沾染在她精致、秀美的脸庞上。

濮阳淮也没有时间去想自己怎么会在水中,而这个溺水的女子又是什么人?好在两人离岸边已然不太远,右手从她腋下穿过,半搂着她的身子往岸边游了过去。

上岸之后,濮阳淮依着往日所学的救生常识,迅速地让她仰躺在一处较为平整地草地上。小心地用手帮她清除掉脸上、口鼻之中的水草和杂物,倾耳一听,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停止了。立马便将她胸前佩戴的玉佩放到一边,顺手又将她外面的衣服也解开了。

目光顿时为之一滞,她里面竟然没有带胸罩,只是穿着一件单薄而且是浅色的内a衣。如果是平时她躺在地上或许不会有什么,可是此刻她全身都已然浸湿了,那薄薄的布料非但将她饱满挺拔的酥胸映衬出来,更是连她那倔强突起地两点樱红顶尖也是纤毫毕现。

方才急于救人时,手臂紧挨着她的胸脯,也不怎么觉得香艳**,可是眼前所见到的风光旖旎,着实让一向对女人不怎么敏感的濮阳淮也感到一阵明显的心跳加快。

慌忙转过头,大口地吸了一口气,赶紧对她进行心脏按压,同时给她做人工呼吸。

他忙活了好一阵子,那女子竟然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女子虽然之前没有了意识,偏偏对方才所发生的事,却是感觉得真真切切,一丝不漏。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之前明明查看过周围没有任何人,才会想到湖里清洗一下身子的,怎么会突然掉到湖水中,身子更像是不能动弹了一般,这无耻之徒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要说这人在水中搂抱自己,或许是出于无奈。可是到了岸上,他竟然会偷偷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裳,那双该死的手不但对自己的玉女峰又摸又压,居然还捏住自己的鼻子、亲吻,简直是叫她羞愧欲死,要不是浑身动弹不得,早已经将这个卑鄙无耻的贼人千刀万剐了。

又被他轻薄了好一阵子,她总算是稍稍恢复了一些功力,心中却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不禁暗自疑惑:这无耻之徒为何迟迟没有进一步侵犯自己?莫非他是有恃无恐,才会想着要先弄醒自己,再来个为所欲为,又或者是他本身有什么怪僻不成?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冒出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既然自己已经被这该死的贼人侮辱了,就算再怎么样也无法再还自己的清白之身,只求能够杀了此人以泄心头滔天之恨。此刻索性不去理会他,只等找到机会便一举将他致于死地,否则落到他的手上,岂不是更加生不如死?

濮阳淮对她做了半个多小时的急救,除了她苍白的脸色稍微好转之外,依然是不见她醒过来,就在他有些泄气的时候,突然感到她的心脏似乎是跳动了一下。

于是赶紧又给她的心脏按压了几次,又对她做了几次人工呼吸,这才缓缓地将头靠近她的心脏的位置,想要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已经恢复心跳了。

女子有意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的气机,无非是为了找到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见他恶心至极的将头靠向自己饱满的胸脯,也顾不得自己此时只剩下不到两成的气力,右掌猛然一翻,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般又快又狠地切向他毫无防备的后劲处。

濮阳淮只来得及闷哼了一声,便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晕厥了过去。

女子看着他的身子应声滚落一旁,总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本想起身过去给他补上一剑,奈何浑身的力道都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也只能暂且恨恨作罢。

良久,女子恢复了一些体力,整理好衣裳和容颜,才从草地上爬了起来,遂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走到濮阳淮身旁。用脚小心谨慎地踢了踢他的肩膀,见他全无一点反应,正准备一剑给他个痛快,便遥遥见到远处的山下有两队人马正在激烈的厮杀在一起,不由恍了恍神。

尽管由于距离着实太远,看不出两方人马的来龙去脉,可是这条较为宽广的山路自北向南所途经的地方,只有先氏山庄和附近的棠溪村以及更南方的属于楚国的西平县城,再联想到自己离开齐国时的情景,心下顿时感到莫名地惊悸:难道是大哥他们被人截击了?

心道:自己这一路来走得可大多是近道,莫非是大哥他们知道自己留字离开之后,把回来的日程提前了?真要是这样,另一队人马应该就是天风寨的人手了。

一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又悔恨又气恼,要不是自己一时意气用事,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可是眼下别说自己只剩下两三成的功力,就算是丝毫无损,甚至于再多上几个人,怕也是无能为力啊!现在回山庄去搬救兵那肯定是来不及了,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女子来到山顶边上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一时急得直在原地打转。不经意间碰落脚边一块小石块,立时顺着面前的那条小溪向山下滚落下去,许久才停在了半山腰上。

她望着那滚落的石块发愣,待看到山腰下延伸过来的大路时,突然灵机一动:好在这唯一的一条大路是从棠溪山脚下经过,只要在这山顶处多摆放好一些大石头,等到大哥他们的人马经过之后,自己再适时地将石块通通滚落下去。就算是不能让后面的人马损失惨重,至少也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大延缓他们追击的脚步。

女子出身名门,自幼聪明伶俐,看着越来越近的两队人马,心知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前面被人追杀的人马应该是大哥他们。毕竟天风寨兵强马壮,他们真要伏击谁,那自然是早有准备、预谋已久了的,又怎么可能会落到全无防备的对手下风呢?

再者说,就算是因为自己太过担心而多虑了,前面的两方人马都是不相干的,那顶多就是自己白忙乎了,不过是多费一点气力,多遭一些罪而已,反正今天已经是够倒霉的了。

一想到自己绝对输不起的可能,当下再不犹豫,返回到了濮阳淮的身旁。想着要动手杀了他,既可以保全自己的清白,又免除了自己去搬石块的后顾之忧。

转念一想:自己平白无故让这个无耻之徒占了便宜,要是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一剑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而自己之所以会变得如此疲累,也全是拜他所赐,心中顿时有了主张。

将剑尖抵在他喉咙前,伸出脚踏在他的胸口滚了两滚,谁知他竟是全无反应,只得暂且松开了脚。凝神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见他确实不是故意装作的,才找了一片大叶子在湖水盛满水猛地倒在他的脸上,随即蓄势以待地持剑守在一旁。

濮阳淮突然被灌得口鼻之中全是水,瞬时惊醒了过来,本能地稍稍抬起头咳嗽了一声,接着伸手抹去脸上的杂草和水渍,才摸向自己的后颈,大叫道:“卧槽,我脖子断了!”

等他睁开眼睛时,便见到一个古装女子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剑指着自己的脖子处,不由一惊道:这演得又是哪一出啊,是不是该说“曾经有一份真挚地爱情……”那段台词了?

女子见他脸上干净之后,倒是顺眼了一点,看他醒来立即长剑递前几分,喝道:“别动!”

濮阳淮看着她身材苗条挺拔,脸蛋儿俏美娇艳,神情警惕地看着自己,不由小心地用手指将剑拨到一旁,慢慢地坐起身来,身子朝她靠近一点,疑惑地低声道:“你这戏演得可真专业,台词、口音都能说得简直跟真的一样,我几乎都没有能够听明白,还好猜测到了个大概。对了,现在是在演什么场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女子见他还敢靠近自己,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哪知此人还说些乱七八糟、一句也听不懂的话,更叫她怒不可遏地是居然还对自己露出那种可耻之极的笑容。

猛地又快又狠地飞出一脚,正中他右边的肩膀。

濮阳淮猝不及防,应声成了滚地葫芦,一连滚出十余步才停了下来,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瞠目结舌地看着身材娇艳的女子叫道:“我勒个去,这是被火车给撞了吗?”

他在水中泡了好一阵子,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模样固然是狼狈不堪,却也没有受什么伤。目光快速地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眼见那个古怪的美丽女子提着剑咄咄逼人向自己走过来,连忙做个手势道:“等等!”

哪知那女子浑然不理,沉着一张俏脸一步步杀了过来,濮阳淮顿时傻眼了。

心下迅速地闪过几个念头,现在一点都不像是在拍戏啊!自己作为最近风靡亚洲影视界一时的大腕明星萧xx的专门替身,除了上次临时安排自己代替男主角萧xx拍摄悬崖跳海的高危险镜头之外,根本没有听说过还有其他的拍摄任务。

对了,我不是从悬崖上跳海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依稀记得好像是在半空中身上的安全带出了点意外,之后所有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怎么会这样?

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还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救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可她非但不对自己感恩戴德、甚至是以身相许什么的,反而是恨不得将自己大缷八块,这又是怎么回事?

猛然心中一怔:难道是萧xx那孙子作的孽?他不但生具一副人见人爱的好皮囊,而且非常会演戏,又是出了名的年少多金、风a流成性,再看这女子此时一副古装打扮,便知道她底子里绝对是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想必是被他给祸害了,又不要人家才会闹成这样。

一想到这,濮阳淮心中阔然开朗:这女子应该也是剧组里的一个演员,她以为自己是萧xx,才会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或许是她恼恨萧xx的始乱终弃,便想将自己淹死在湖中。后来可能又后悔了,等她下水之后才发现自己不会游泳,结果反而是自己救了她一命。

想到平日里要为那个和自己长得近乎一模一样,可身份、地位却是天差地远的孙子冒各种生命危险,现在竟然还要莫名其妙地替他背这种黑锅,濮阳淮不禁为之气结。

濮阳淮见那女子神色不善地一步步逼过来,想着她的遭遇也确实是怪可怜的,而方才那一脚多半是因为心里太过愤恨,才会有如此威力的。纵然如此,真要让她伤到自己自然是大大的不利,可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她,心里多少也会过意不去,当下唯有一步步地往后退避。

谁知她的神情更见不耐,加快步子追了过来,回头一望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然退到了湖边,不由作势叫道:“你别过来了,不然我就跳下去!”

一句寻常之极的对白,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神情却是极为地古怪。

女子起初不知道他的底细,自然不会冒然攻击他,眼看就要逼得他无路可走,怎料他竟然想要跳进湖里?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他表现的神情和动作,还是可以领会得到。

若是平时,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可是此时她心里想着的是:如果自己不赶紧布置好一切,也许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当下恨恨地将剑插回剑鞘,抱起身旁一块三四十斤的大石头,愤恨地看了他一眼,便走向了自己之前看中的一处斜坡上将石头摆放好。

濮阳淮见她突然转身去搬石头,不由大为疑惑不解,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是顺着她的身影望过去,猛地发现前面竟然有大队人马厮杀在一起。

只见最前面的是一驾简易之极的马拉板车,紧跟在后边的那些人各自挥舞着原始而古老的兵器,心中也是好奇他们所用的道具还真是别出心裁,而打斗喋血的场景更是形象逼真。

濮阳淮眼看那女子迅速地将一块块大石头堆放在一处陡坡上,又顺着脚下的那条小溪朝山下看了看,发现山道正好是从这山脚下经过的,才明白了原来她这是要等那些人过来的时候,将这些石头推下去,应该也是摄影组早已经策划了的场景,怪不得她会那么着急。

心道:这女人还真是拼命,为了演个戏还真是不容易啊!看她的样子演个女主角都绰绰有余,现在竟然让她演个搬运工的角色,她的境遇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顿时兴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慨,转身便想要去帮她一起搬石头。猛地发现小溪的水是从一块巨石底下的缝隙里不断地喷流出来的,看那巨石体积庞大,可是突露出来的部分甚多,似乎是摇摇欲坠的样子,若是能将这块巨石翘起来,那可比她搬的那些石头要声势浩大的多。

随即想到:若是现在冒然告诉她,待会要是翘不动那块巨石,她会不会笑话还在其次,最紧要的是根本帮不了她什么,反而是白白浪费掉了她的精力和时间。

濮阳淮很快地站到巨石边上,才知道眼前这个像是天池的湖泊占了偌大的山顶四分之三,实不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美丽的地方。湖泊位置较低处正是在临近山脚下有山道的这一边,而眼前这块巨石底下那道只有长约一尺、高不到半尺的缝隙,就成了现成的出水口。

随着无尽岁月的流逝,巨石底下的小沙石早已经被冲刷一空,直到露出底下一块巨石,这湖中的水才恰到好处的从两块巨石间的缝隙中溢流出来。

濮阳淮看着巨石前边的湖面上转着一个个漩涡,估摸着距离一个猛子扎入湖水中,才知道湖水竟然有两米多深,越是靠近那处出水口身上所感到的压力便越大。好在他比较熟悉水性,知道离漩涡越近越是危险,因此之前选择下水的地方离得稍微有点远。

湖水清澈明晰,濮阳淮欣喜地发现那巨石之间的缝隙远远地要比外面所看到大得多,足有四尺余长、两尺来高,只是越往外面缝隙变得越小。

濮阳淮大致地了解了一下巨石的四周环境,迅速地浮出了水面。

一阵山风吹来,让他浑身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舒爽惬意,顺风放眼望去,远远地便见到另一处湖边飘浮着一个竹木筏子,心念一动,飞快地上了岸边,朝那个筏子跑了过去。

竹木筏略微有些旧,被人用树藤固定在一株小树处,大概是用来在湖中飘游,又或者是用来打渔所用。濮阳淮也顾不得许多,解开树藤,拉着朝巨石那边跑了过去。

濮阳淮回到巨石处时,山下的那些人已经不见了踪迹,那女子却已经用石块堆砌出来一座小山,她此时的神色更见匆促,估摸着应该是快到将石头推下山的时候了。

竹木筏在漩涡前沉沉浮浮,濮阳淮眼见沉不下去,唯有自己跳入水中,用力将竹木筏的一端斜着拉进水底,牵引着往巨石缝隙处塞了进去。费了一番手脚,总算是顺利地将竹木筏子卡进了两块巨石缝隙之中,不一会儿,浮在水面上的另一端也渐渐地沉入了水中。

濮阳淮试着站上翘起的竹木筏另一端踩了踩,那上边的巨石似乎是微微地晃动了一下,心道:要是在上面放上两块大石头,或许真的可以将这块巨石翘起来。

等他回到岸上时,便见那女子已经将方才堆砌起来的小山大多滚落到了山下,此刻正心急如焚地往山顶四处张望着,不由朝着她喊道:“快点搬石头过来这里!”

说完,从湖边抱了一块五六十斤重的石块,估算着竹木筏在水中的位置扔了下去。

女子心急山下众人的安危,早将原本意欲置之于死地的濮阳淮忘到了一边,眼见自己把准备好的石块统统地推到了山下,可是效果却是微乎其微,不由对他更是怒火中烧。

冷眼旁观着他将一块块大石头往湖水中扔下去,委实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

濮阳淮情知她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想着已经往竹木筏上扔了三四百斤的石头,估计也差不多了,抱起一块四五十斤的石头便跳入了水中的竹木筏子上。

只听得“噗通!”一声大响,随即那块巨石应声被翘起来了。

尽管那巨石体积庞大得让人咋舌,重量更是不知凡几,可是石块有一大半被悬在空中,这才是濮阳淮想着或许可以推动的原因所在。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有了数百斤的石块加上他一百四十斤左右的体重,转而通过竹木筏的杠杆翘动作用,再加上湖水巨大的外泄压力,猛然将那块巨石掀起、滚了下去,紧接着湖水像是决堤了一样往山下狂泄出去。

濮阳淮原以为那巨石没有那么容易被翘起,都没有来得及脱身出来,慌乱之中只来得及抓住竹木筏子的一端,身子便随着决堤的湖水朝山下狂涌了出去。

那女子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等她反应过来,便听到那巨石发出一阵阵巨响,直往底下的山道滚了下去,汹涌澎湃的湖水也像是一只出笚猛兽一般狂暴地冲下山去。

看着濮阳淮伏在竹木筏子在滚滚洪流中时隐时现,一时间竟是呆住了。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