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朱天明还在威风八面的左冲右杀,但那些都是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和战斗的太平军小兵,此时突然来了这员太平军的悍将,只见他拍马舞刀,一刀一个如同砍瓜切菜般就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朱天明而来,此时朱天明才知道什么是大将和小兵的区别。
刚才朱天明屁股后面还跟着几个清军小兵,朱天明杀人,他们就在后面割耳朵,清军是以耳朵的多少来考证杀敌数量的,这帮人打仗不咋地,抢耳朵各个是一把好手,此时看见程学启一脸杀气,一副所向披靡的样子,大吼一声,同时逃去无踪。

朱天明挤出一点笑容,“杀清妖,得永生,将军,我是太平军啊。”

“呸!你个贼清狗!老子化成灰也认得你,拿命来!”横截面比洗脚盆还要大的大环刀当头劈下,吓得朱天明差点魂飞天外。他虽然有了战神勋章的加持,在武功和体质上都有所进步,但心智却依然是一个少年的心智,怎么比得上长年累月在血水中打滚的悍将。

朱天明一个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程学启怒吼一声,大环刀高高举起,迎面砍下,被朱天明本能的一个转身堪堪躲过,地上顿时被砍出一道深逾两尺的大沟,激起四周一片尘土飞扬!

朱天明刚想爬起,程学启的战马奔腾着前进,一个冲刺将朱天明的身子给顶的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在五米开外,幸好是体质有所加强,这要是原来的那个朱天明的体质,就这一下,绝对成了墙上的年画了。

程学启冷笑一声,“好快的身手,看来老子还小瞧了你这清狗了,没有想到你是扮猪吃虎!纳命来!”又是一道声势惊人的迎面重砍,破风之声,震惊的四周的清兵纷纷散开,无人敢于上前抗衡,光是看程学启手中的战刀至少都在百斤上下,哪个不要命的敢上去阻拦?

朱天明胸中剧痛,刚才被战马撞飞的那一下虽然谈不上要命,却让他的行动远没有平常自如,是朱天明没有战斗经验,否则以他的武功,其实是要胜过程学启许多的,不然他刚才也挡不掉那一下重击,现在身上有伤,再想躲过这一次的重砍,已经是万万没有可能!

“厂科,快起来啊!”钮钴禄诗诗急的大叫着,没了平日中矜持的神情,所有的关切都瞬间从话语中传递给了朱天明,让朱天明的精神稍稍的一振作,再次躲开了这一次的重击。

也是程学启太想杀朱天明,使力过猛,武功有重有快,招式一重,就直接会影响速度,如果他刚才直接从地上对朱天明用刀攻击的话,朱天明身上绝对已经中刀。

借着这一下的声势,朱天明瞬间站起,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在钮钴禄诗诗的面前,他就特别兴奋,特别的急于表现,这样的机会,他不会错过。

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潇洒的一抖,朱天明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轻蔑的看着程学启,“就这两招,也想杀爷?”

程学启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被朱天明这样一激之下,反而冷静了不少,他看了看身后越来越多的清军追兵,知道剩下的机会已经不多,更不答话,驱动战马向朱天明狂奔过来,大刀横放,用的一招马战中,攻中代守的妙招,让人没有地方腾挪闪避,加上朱天明是站着地上,而他是骑在马上,人借马势,这一下端的是又狠又快。

朱天明想都没有想一下,瞬间抛掉了手中的长枪,向这程学启凌空掷出,借以阻挡他进攻的势头,程学启冷笑一下,用大刀在空中就将朱天明掷出的长枪给砍成了两段,心道,这一下没有了兵器,我看你小子要怎么死?

哪知道朱天明高高跃起,一手撑着围墙就上了墙头,抱起钮钴禄诗诗跳入了院子里面。气的程学启在外面哇哇只骂,“呸!贼清妖,打不过就跑,算什么英雄豪杰?”

朱天明本来就身上受了一点内伤,这时抱着钮钴禄诗诗,为了让自己先落地,他又加重了一点伤势,要知道抱着一个将近一百斤重的人从两米多高的围墙上跳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是在这样仓惶紧急的情形之下。

院子里面是一对老夫妻,像是看见鬼一样看着刚刚落地的朱天明,这两人虽然不懂武功,但没有人能在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做出这一套动作的,现在真的发生在两人的眼前,两人当然会被吓得目瞪口呆。

钮钴禄诗诗被朱天明抱着自己的纤腰,除了在空中惊叫了一身以外,此时落地更是羞涩难当,因为朱天明在危急关头,实在是抱的太紧了,更可恶的是钮钴禄诗诗的美臀能够感觉在后面被一根巨大的东西给顶着。

院门像是两扇纸板一般,被打的飞出去老远,朱天明挡在了钮钴禄诗诗的身前。

“跳墙有用啊?纳命来!”此时再无遮拦,程学启弃马步行,挺着大刀就冲进了院子中。

“你神经病啊?老子又没有杀你全家,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朱天明也是来了火气,刚刚还以为已经躲过了一劫。这个时候空手对大刀,多半是要凶多吉少了,更让他生气的是钮钴禄诗诗在自己的身后,他一个人打架,还能做到不管不顾的,但是有钮钴禄诗诗在身边,他就会多一份牵挂,时刻会将注意力集中在钮钴禄诗诗的身上。

程学启此时杀心颇重,没有功夫再跟朱天明废话,只想着要一刀将这小子砍成两段才甘心,挺着大刀奋力前冲。

“哎?副前军师来了?”朱天明向着程学启身后微微的一笑,抬手做了一个打招呼的动作。惹得程学启本能的往后一看,回头发现什么都没有,心知上当,大怒着回头,“啊!”

朱天明就是趁着他回头的这么一个空挡,用脚在地上踢出一道土灰,直冲程学启的眼睛而去,这在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但是朱天明因为武功大进,加上此时是凭着运气一搏,没有想到真的让程学启被沙子迷了眼睛,闭着眼挥舞着大刀哇哇乱叫,将两边的土墙都打出了几个大洞!灰尘漫天震地,吓得老夫妻急忙躲入小屋中,再也不敢出来。

朱天明趁着程学启揉眼睛的空挡,抢过这家人家靠在墙上的梯子,抱过钮钴禄诗诗就奋力的攀爬,等爬上了屋顶以后,程学启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贼清妖,能再下作一点吗?”

朱天明现在爬上了房顶,胆气也为之一壮,“发匪,你不下作?我看你是最下作的,没有看见我是为了保护美女吗?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要是我一个人的话,你现在大便都被我打出来了。”

程学启是一员武将,论吵架的功夫,哪里是朱天明的对手,气的在房下哇哇怪叫,却不敢去爬那梯子。

“将军,表哥!快走啊,清军大队过来了!”二虎子终于找到了程学启,却看见程学启和房顶上的朱天明在对峙,很奇怪的看了看朱天明,“厂科?”

程学启狠狠的瞪了一眼二虎子,对房顶的朱天明大吼道,“贼清妖,下次别让老子碰见你!否则把你碎尸万段!”

朱天明也哈哈一笑,“程学启,下次别让老子碰见你,否则把你打的你老爸老妈都不认识你!”他只是一个弱冠少年,而程学启是一个快要三十的武将,被朱天明这一通反击,又没有时间再跟他斗嘴,气呼呼的出了院子,走远了朱天明和钮钴禄诗诗还能够听得程学启大骂二虎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个人都吁出一口大气,坐在了屋顶上,朱天明此时才觉得胸口一热,吐出一大口鲜血,刚才被战马一撞上,真的撞出内伤来了。

“你怎么样?”惊魂未定的钮钴禄诗诗突然看见朱天明吐出一大口鲜血,紧张的流出了热泪,这是朱天明第一次看见钮钴禄诗诗为了自己哭泣,挤出一点笑容,“死不了,你哭的样子,真美。”

钮钴禄诗诗用葱白的小手的手背抹着自己的眼泪,又用自己的带着香气的手帕为朱天明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你这人真讨厌,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

朱天明虽然胸口仍然剧痛,却不愿让钮钴禄诗诗担心,勉强的笑道,“我没有说笑,不然,我怎么说?你真的很丑?我看见你就跟看见一头大母猪一样?”

钮钴禄诗诗破涕为笑,泪水却没有止住,“别说话了,等会找个大夫好好的诊治一下。我怎么跟你说的,说了不许你当武将,你打了两次架,两次都差点丧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想着当武将了。”

朱天明知道钮钴禄诗诗的性子,此时是真的没有力气再说话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褂子被脱掉了,心中一阵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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