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淮与成若诗两人骑着马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天风寨,远远地便看到高处箭楼上重新挂起了天风寨的旗号,守护的人手众多,密切地监视着四周的动静。不时地可以听到战马嘶吼和伤员惨叫的声音,无不说明了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
两人驻足远处,成若诗见他神色有异,轻声道:“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濮阳淮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希望是我想多了,他们早已经撤离了吧!”

转身策马便迅速地朝棠溪村驰去,当日从先氏山庄主动撤离时,将一些老弱妇孺暂时地安置在此。如果他们早已经从天风寨满载而归,应该是会回到了那里。

再说棠溪村在西平县境内,群山环绕,又有棠溪河、棠溪湖,就算是齐人来了,除非是他们展开大规模地搜索,不然也不可能拿先氏山庄的人怎么样。

西平县虽然只是楚国边远地一个小镇,可是这里也是楚人最接近中原的地方,绝对不可能任由人肆虐,因此在安全上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两人刚刚来到村口,便见有放哨地人飞快地向人传迅去了。

过得片刻,从村子里和村口附近涌出数十人,个个手持剑刃将濮阳淮两人团团围住。

接着便见先且居在几名护卫的紧随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他身后有一人怒气冲冲地大迈步走到近前,正是牛高马大的魏伟,此刻似乎是受了些伤。

魏伟见到濮阳淮登时怒不可遏地喝骂道:“濮阳淮,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还敢回来?也好,既然你现在自己送上门来,就免得再去找你了!”

濮阳淮顿时被弄得一头雾水,转眼又见到姬嫒扶着先老爷子以及欧晔一家三口不急不徐地走了过来。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既有担忧,又有点不敢靠近的神情。

姬嫒偷偷地朝了看了一眼,随即不经意地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倒是欧阳倩儿那小丫头一见到他,便兴冲冲地叫着:“大哥哥!”可是刚想要朝他跑过去,便被她娘阳氏给一把拽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濮阳淮笑笑道:“我不就出去遛了一会儿马,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先且居脸色一冷,喝道:“还不下马就擒?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濮阳淮见那些人纷纷上前,猛然喝道:“且慢!我想你们至少也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我心服口服吧。再说了,竟然都已经到了这里,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些护卫太多知道濮阳淮在前面几次与天风寨的战役中所发挥的作用,心里对他由衷地有一丝敬重和钦佩,不禁都暂时地停下了脚步,互相望了一眼,转而看向一旁的先且居。

魏伟见状,怒喝一声道:“此人诡计多端,大家千万不要再让他给骗了!”

就在他想要上前动手的时候,便听先老爷子叫道:“住手!”转而又对先且居道:“他说得也没错,且居,你且将事情的经过跟他详细地说一遍,看看他怎么说?”

先且居看了濮阳淮一眼,愤愤不平地道:“当日你突然策马离开,父亲心怕你出什么意外,便叫我带人去追,哪知道找了半天都不见你的踪影。等天色将晚我们回到天风寨的时候,才知道齐人三千大军将父亲他们三百多人马重重地包围在天风寨里面。”

说到这里,先且居心里满是愤怒和不甘,顿了顿又神情极是悲痛地道:“父亲情知若是等敌人布成战阵,那众人就只能困死在天风寨了,于是带领大家拼命地向外面突围,结果三百多人几乎全军覆没,魏大哥护着嫒儿杀出来一条血路,又有我们在外围接应,总算是逃得了一命,而父亲他为了掩护他们,却没有能够杀出来……”

濮阳淮听了,才明白自己走了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颓然道:“我还以为可以来得及告诉大家赶紧撤离天风寨,哪知道竟然相差了这么久,就算是有手机也没有用了。”

先且居怒火中烧喝问道:“如果不是你去跟齐人通风报信,敌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快?”

濮阳淮不由一愣,原来他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是以为自己是齐人的奸细,顿时好气又好笑地道:“拜托清醒一点好不?如果我是齐人的奸细,当初就不会帮你们对付天风寨了;如果我真是奸细,就更不会傻得跑上门来送死了!”

魏伟见众人听了均是将信将疑地神情,喝道:“就知道你一定会花言巧语、诸多解释!”

先老爷子看着蠢蠢欲动的魏伟以及茫然不知所措的众人,上前淡然地道:“大家稍安勿燥!”转而又对濮阳淮道:“你既然不是齐人的奸细,那你这几天到了那里,都了些什么?”

濮阳淮遂将羽儿一路狂奔,如何在山林里凑巧救了成若诗,随后听到那几个楚人的话,从而想到齐人可能会有大队人马来到这里的经过,跟他们简要的说一遍。

见大家听了,都像是在听什么匪夷所思地故事一般,成若诗对濮阳淮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意思是让他把救自己时受伤的地方给他们一看,自然就能说明他没有说谎了。

濮阳淮却是有苦自己知,这些天来一直修炼先天功,原来的伤口早已经恢复如初,几乎都不曾留下什么痕迹,因此才会干脆避过受伤的事情不提,免得徒惹人生疑。

果然,魏伟冷笑一声道:“他是和你一伙的,自然会帮着你说话了,早就说你会花言巧语、诸多解释的,想不到竟然能编出这种哄骗小孩子的故事来!”

一直沉默着的姬嫒,怔怔地看着濮阳淮,若有所思地道:“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害我们,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些齐人大军怎么会突然间杀到天风寨的呢?”

濮阳淮闻言,猛然用力一拍大腿,恍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齐人大军本来是要去山林那里迎接楚人的,却是因为某种原因,改道杀到了天风寨,结果害得楚人护嫁的二千多人马近乎全军覆没,而你们大家也让人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一时间都有点脑筋转不弯来,直听得云里雾里。

姬嫒情不自禁地道:“你是说,那些齐人是向天问找来的!”

然而更多的人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自然也就不太相信濮阳淮所说的话。

魏伟满是置疑地道:“一切都是你的片面之言主诸多猜测,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都是事实!”他如此大义凛然地一说,原本有些意念动摇不稳的人,顿时又渐渐地将天秤倾斜了。

成若诗看看眼前充满怀疑地众人,再看看心丧若死的濮阳淮,轻声地笑道:“这就是所担心的人吗,咱们两天三夜马不停蹄地赶路,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会有危险吗?”

魏伟见他明明穿着男装,却是说着比女人还动听百倍的声音,直感到妖邪万分。顿时喝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马上给老子闭嘴!”

先老爷子连忙挥手制止道:“不得无礼,我倒是觉得小兄弟说得不无道理!”

蓦地,先且居迟疑地摇了摇头道:“我们去接应的时候,我确实是远远地看到了齐人有一个极为厉害的高手,只是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天风寨的大当家向天问!”

成若诗想着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对先老爷子道:“老人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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