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世敦离开阆中在重庆家中住了一晚,便乘客船东下了,除了在江宁停了一晚,了解了正玺工作情况很好以后,便向广东奔去了。
八天后便到达雷州,管事尤春明向他汇报了避寒山庄日常维护情况和少夫人宋浣花对避寒山庄的管理情况以及收支情况,管世敦非常满意,叮嘱了一些事情便去琼州镇南湾了。

镇南湾海角?望塔老远就看见他的船了,立即通知了海金龙,海金龙立即通知夫人宋浣花到进口处迎接父亲大人。

海金龙:“爹有一年多没来琼州了,我们又多了一个水兵了。”

管世敦:“怎么?浣花生小孩了,为什么不给家里报个信?”

海金龙:“爹,添丁进口乃人生小事,何必来惊动父母呢?”

管世敦:“快去抱来爷爷看看。”

宋浣花立即去自己的住屋从奶妈手中抱过来,来到管世敦的住处。

管世敦:“满岁了吗?”

宋浣花:“已一岁零一个月了,这孩子特别聪明,已可说好多话了,也走得路了,取名海宇清。”

说完,便放到地上,宋浣花指着管世敦“清清,到爷爷那里去,叫爷爷!”

清清果然朝管世敦走去,连声叫:“爷爷,爷爷!”其个头像平常人家两岁的孩子,走到便扑到爷爷的怀里,管世敦抱了起来:“呀,好重,我都快抱不动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给清清拿着,说道:“我太高兴了,这点钱拿去给清清买衣服,娃儿长的快,要经常添新衣。”

宋浣花:“清清,快下来,你太重,爷爷抱不动。”

清清立即下来,走到妈妈那里,宋浣花一见清清手里拿着的竟是一万两的银票,说道:“爹的见面礼太重了!”

管世敦:“一点都不重,以后这些产业不都是他们的吗?”

海金龙:“爹,避寒山庄这个冬季生意好,共收入十二万两零三千一百五十两,去年卖水果,除去运费我收到的就有二百七十二万两,至于运到京师的正瑜哥在卖,收入多少我不知道。”

管世敦:“金龙、浣花,琼州果业是皇差,收入虽然归我,但要用于实现皇上的宏图大业,这我回去时要带走,避寒山庄纯粹是一个小小的私产,这笔收入就归你们用,你们单独在这么远的地方,爹妈照顾不了你们,这个产业就算你们的,由浣花出面管理,如果这种产业前景尚好,不如在镇南湾附近再设几处,但要能看海,内地人没有看过海,特喜欢。反正琼州知州胡大人你们都熟,要跟他打个招呼,地要用买的方式取得,我看三亚那个地方就不错,你们考虑。”

海金龙:“爹妈处处想着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干,把管家的事业发扬光大。爹,我想买几条船跑广州到三亚、台湾到三亚,甚至福州到三亚的客运,以及到西沙的客运,而且成立一个游览公司,让大陆上的客人到我们海南来耍,登五指山,游万泉河,看百万亩果林。”

管世敦:“金龙,你这个想法很好,使琼州的风光天下人共赏,定有发展前途,至于福州、台湾、广州到三亚的客运,这要专门的公司管,像这样跨省经营,你是朝廷的命官,不适宜出面,这由爹爹出面好些,如果建成环线,厦门——广州——三亚——台南——厦门,公司设在三亚,我再在那里建一个大酒楼并带旅店,新的避寒山庄也设在那里,这些我们想得到,人家也会想得到,因此宜早不宜迟,应早点去看好地盘,找胡知府买到自己手中,怎么建,什么时候建,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海金龙:“爹爹教导的是。”

管世敦:“求人办事,礼节规矩要做到,事就办的好,办得快,比如买块地,算下来三千三百两,你给个三千五百两,说明多得是是给他们的辛苦费就行了,这些事多让浣花出面好些。”

海金龙:“爹,我们懂了。”

管世敦:“金龙、浣花,四川沱江流域,盛产甘蔗,但制糖技术太差,至今仍只会做水糖,南方制糖业发达,我想在南边请匠人,买设备在资中或内江建个大制糖作坊,你们知不知道哪的制糖最好?”

浣花:“爹,这我知道,我经常去海口给孩子买糖,海口的人说台湾的糖比福建、广东的好,而台湾又以台南做的最好,我有次带清清去见胡夫人,一个台南的制糖老板正在与胡夫人谈事,好像是什么官司,我没在意听。”

管世敦:“浣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浣花:“不久,还不到十天。”

管世敦:“浣花,明天陪爹去见胡知府,通过他,结识这位制糖老板,我们就有进入台南制糖业的门路了。”

海金龙:“我驾一条驱逐舰送你去。”

驱逐舰航速快,第二天下午未时便到达海口,进入琼州州衙,见到知州胡大人。

胡大人:“管大人,你一两年未来琼州了,今天是什么风吹来的?海大人,海夫人好!”

管世敦:“皇命在身,没有办法,当今皇上雄才大略,提出建立太平盛世的宏伟目标,给了四川督抚和我家尽快恢复四川天府之国的局面,最近一两年都在忙这件事。”

胡知府:“管大人能者多劳,重任在肩,此次南来定是奉旨而行,有所目的的。”

管世敦:“四川中部,以岷江、沱江、嘉陵江三大流域条件好,现在岷江流域,嘉陵江流域的开发已见成效,就是沱江流域还未启动,那一带盛产甘蔗,但制糖技能极差,我想在内江或者资中建一个大制糖作坊,故此南来,想买设备请匠人,听说胡大人认识一位经营制糖作坊的老板,想请胡大人引荐一下那位老板,这样我去台南就不会两眼一抹黑了。”

胡春风:“管大人,这可是个机会,我认识这个老板姓高,也不是台南人,而祖籍是内地人,他因摊上一桩飞来横祸,遭遇官司,打了几年打的他心灰意冷,想把糖坊卖出去,回老家去终老算了。”

管世敦:“高老板多大,就谈终老。”

胡春风:“他才四十多岁,正当干事之年。”

管世敦:“胡大人,他摊上什么官司?”

胡春风:“管大人,是这样的,有个小偷,晚上进他厂偷东西,被抓着了,打了几下,小偷认了错,并说出了同伙,就放了,谁知天亮开坊门一看,已吊死在他糖坊的大门上,身上遍体鳞伤,死者家里告到县衙,要他交出打人凶手,否则,要他抵命,他不承认这事,知县大人叫他证明自己无罪,抓小偷的人承认打了几下,被知县大老爷抓住把柄,官司几年都打不下来。”

管世敦:“他有没有谈过糖厂卖多少钱?”

胡春风:“没有,我给管大人写封信,找到他直接商量。”

管世敦:“谢谢,我还有件事想请胡大人玉成。”

胡春风:“管大人请讲,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答应。”

管世敦:“我想在三亚买些地建酒楼和避寒山庄。”

胡春风:“那儿建避寒山庄倒是个地方,那里属崖县,目前荒无人烟,地便宜的很,管大人你们去看,看上哪块地就买哪块,我给崖县知县去个函叫他大力支持你开发就是。”

管世敦:“我先去台南,回来再去三亚看地。”

胡春风:“我立即给高老板写信。”

很快写好,交给管世敦。

胡春风:“今晚在海天楼为管大人接风,请一定赏光。”

管世敦:“行,只不过我付钱,现在儿子媳妇要去街上给孙子买点东西,我也陪着逛逛。”

胡春风:“好的,酉时中海天酒楼见!”

晚宴后回到舰上休息,第二天黎明即起航东行,当晚歇东沙岛。第三天便到台南,高老板的糖坊很大,有几百工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高老板看到胡大人的信后说道:

“我的救星到了,快请坐,管老板开发琼州,我早已知晓,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管世敦:“听说高老板也是内地人。”

高老板:“我们祖籍是湖南衡阳府,衡山县,我可是在台南出生,台南长大的。”

管世敦:“真巧,我祖籍也是衡阳府衡山县人,出生在四川,天启初年大旱,赤地千里,祖父与父亲逃荒出来,到了四川。”

高老板:“我父亲也是那年大旱才难逃进入福建的,后来才到台南,逐渐发家,经营起制糖业,谁知飞来横祸,弄得我心灰意冷,干脆收生意回湖南去算了。”

管世敦:“你经营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卖呢?”

高老板:“这里的人太坏,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怕他,我躲!”

管世敦:“高老板打算多少银子出手?”

高老板:“一万如何?”

管世敦:“能否让我们看看设备怎样?”

高老板:“可以!”

作坊内主要为木器、铁锅之类,关键是提炼技术和火候的掌握,才能分理出冰糖、白糖、红糖、漏水糖、结糖、糖清等六种,厂房为青砖瓦房,还有几个专门榨甘蔗的榨房,地皮约一百亩。

管世敦:“高老板,来贵坊之前,我们专门去拜访了糖酒邦的张邦主,问到新置一套设备最多一千两,你的厂房加地皮五百两都不值,何来一万两之说?”

高老板:“这个……”

管世敦:“你我都是在商之人,讲的是诚信,何况你是知道我的,你的事一拖几年,得不到解决,在于你缺人缘关系,没人施以援手,很简单的案情就拖得你筋疲力尽,你再看胡大人的信上是怎么给你说的吧!”

高老板又仔细的读了一遍胡大人的信,才弄清了胡大人的用意,说道:“我真笨,管老板的话说到了要害,这个制糖厂的价值不在厂房设备,因此,我愿减半出售,望管老板对我施以援手,解我困厄,使我得以自由。”

管世敦:“好吧,拿笔墨纸砚来,我们写契约。”

高老板拿出文房四宝,管世敦一式两份,一挥而就,签上自己的姓名,盖上私章,高老板也签字盖章,管世敦拿出五千两银票递给高老板。

管世敦:“高老板,我的意愿是此作坊继续在此开办,而且要办得更好,由我儿子、媳妇经营,但我想聘高老板为本坊的管事,制糖上的事仍由你经营,我好集中精力去解决你的问题,我虽不认识台湾府知府,但我与闽浙总督、福建巡抚都是好多年的朋友,我相信你的问题不难解决,首先我相信你是好人。”

高老板:“谢谢管老板,谢谢管老板!”

管世敦:“高老板,坊内有几位大匠师,多少匠师?”

高老板:“每道重要工序皆有二位大匠师和二十位匠师,共八道工序,十六位大匠师,一百六十位匠师,每道工序还有二十个勤杂,故每道工序共三十二人,一共是三套设备,因此平均每套设备二百五十六人,三套设备共七百六十八人,大匠师,每人每月一两五,匠师一两,勤杂四百钱。”

管世敦:“账面上还有余钱没有?库房存货如何?”

高老板:“我请管库与房房师来,他们才了解。”

很快库房和管账师来了。

管世敦:“金龙,你随账房师看看账上目前的情况,浣花,你随管库去库房看看,我和高老板见见各位师傅。”

三套设备,分三间大厂房,高老板喊大家安静一下他宣布本糖厂已卖给管老板,管世敦:“我讲三点,一是糖坊照办,而且要注入资金办得更好;二是全部留用,大匠师的工薪由一两五增为二两,匠师的工资由一两增为一两五,勤杂增为六百钱,三是继续聘高老板为本坊管事,坊内大事由我儿媳妇浣花负责,我儿子是大清皇家海军南海舰队的司令官,他是朝廷命官,不可能管,希望各位支持我儿媳妇管理。”

三大间厂房内皆做了相同的讲话,回到高老板办事的房间,海金龙说道:“账房账面上只有现金一百三十三两,明天就快没有钱了。”

宋浣花:“爹,库存甘蔗只有一千二百斤成品,冰糖一百五十斤,红糖二百三十斤,漏水糖一百五十斤,结糖一百二十斤。”

管世敦:“高老板,你们每月是不是初一发工薪?”

高老板:“是月底发工薪,才发没几天。”

管世敦:“那我给你现银一万两,够不够周转?”

高老板:“目前正是甘蔗上市,制糖的高峰,要两万两才够周转,眼前的样子是我没有周转资金才造成的。”

管世敦:“我给你三万两周转,好好干!你这里有好的住房没有?”

高老板:“糖坊里没有?这里出租的卖出的皆有。”

管世敦:“浣花,我们买一栋好的院子怎么样?”

宋浣花:“爹,台南这么繁华,尚无川菜酒楼,不如在此建一座峨眉酒家,我家的吃住什么都解决了,所以暂时租个院子就可以了。”

高老板:“管老板,你要在台南建川菜饭店肯定生意好,目前就有个机会,在十字街有座酒楼要卖出,据说是老板太胖,突然喊头痛,栽在地上就死了,郎中说是脑充血,这座经营海鲜的酒楼修的也好,有七层,他们家住在顶层上,房间很豪华,据说要价很高。”

管世敦:“不怕他要价高,只要物有所值,再高我也要,走,高老板带我们去看看。”

高老板:“管老板略等一下,我通知采办进甘蔗。”

不一会,高老板就转来了,说道:“我叫他进一千两银子的甘蔗,就可用好几天了。走吧,去那座酒楼。”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十字路口,该酒楼系砖木结构,木为框架,其余皆为砖砌,很结实,七成新。顶为悬山式大屋顶,两端为露天花园,正在营业,高老板打听到老板娘正在屋顶家中,随请伙计带他们上七楼屋顶,高老板看来与这家人很熟,一见面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李夫人,我给你带了个买主来了,你的酒楼没有卖吧?”

李夫人:“谢谢高老板,没有卖,看来怕是全台湾也没有人买得起了。”

高老板:“李夫人,你太小看人了,我带来的这位便买得起,主要看你的喊价合不合理,是否物有所值。”

李夫人:“都是商场上的人,看质论价谁都知道。”

高老板:“这位是管老板,在大陆和琼州皆有庞大的产业,你先报个价,并请讲出你报价的理由。”

李夫人:“我报价十万两,第一,这房子我建成都五万两,加屋内所有的设备,应该值吧。”

管世敦:“请问李夫人,这房子是你经管修的吗?”

李夫人:“不是,是我那死去的丈夫委托人帮忙修的,他说是用了五万两。”

管世敦:“我在京师,在江宁,共建六座这样的大酒楼,也是砖木结构,每栋只花两万两左右,你已用了三年,只七成新,只值一万四千两,饭馆的家具主要是厨房用具和桌凳,一层要不了一千两,就以一千两计,也才六千两,折旧为四千二百两,加上你这楼房中的设备,总计二万二千两,你喊十万两没有根据的呦。”

李夫人:“我这么好的位置,也值钱呀。”

管世敦:“经营饭馆主要是菜品,菜品好,位置再差也会有人,菜品不好,就算你在这十字街口,生意照样不好,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正是吃饭时,你的顾客并不很多,在台南城,要出卖酒店的有三家,有的位置是不错,如果夫人拿不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报价,我们只好走第二家了。”

李夫人:“我降一半五万两。”

管世敦:“我也增加一半三万两。”

高老板:“我说呀各加上一万,四万两成交。”

李夫人:“四万两就四万两,我亏得真大了。”

管世敦:“浣花,你喜欢这地方不?喜欢爹就付钱了。”

浣花:“喜欢!”

管世敦:“请高老板写买卖契约,做中人。”

说完拿出四万两银票递给李夫人。

高老板在下面账房写好一式两份契约,双方签字盖章,高老板在中人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管世敦:“李夫人,请你通知酒店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来一趟,宣布易主的事。”

一会儿李夫人叫来主厨、账房师,大堂管事,李夫人说道:“我能力有限,年岁已大,现酒店已卖给管老板,管老板是经营多个酒店的大老板,希望大家继续为管老板效劳。”

说完便拿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走了。

管世敦:“从今天起,大家都为我做事了,我的原则是全部留用,这个店目前生意一般,主要是没有特色,就不能取得顾客的喜欢,这个酒店以后归我儿媳浣花来管,希望各位听从她的管理。”

你们三位各自介绍一下。

主厨:“我叫林承志,我善烹海鲜。”

管世敦:“你们厨师里面,除了海鲜,还有能制作其他风味菜品的有没有?”

林承志:“没有了。”

大堂管事:“我叫刘又樵,负责大堂管理,下有八名负责传菜,招待顾客,此楼一二楼为普通间,三楼为员工住房,四五楼为贵宾间。”

账房师:“我是算账的账房师,叫陈国财,目前账面上已基本空空,库房存货也不多,由于原材料不丰富,不少菜品做不出来,影响营业,所以生意就这么耗起。”

管世敦:“你们采办来了没有,请主厨去叫一趟。”一会儿采办来了,管世敦:“你是不是最近有些清闲,采办的任务不重,你介绍一下自己,再回答我的问题。”

采办:“我姓王,名登科,由于老板不拿钱,账房也开不出钱,我拿什么进货,当然就清闲了。”

管世敦:“陈账房师,维持日常开销应多少钱?”

账房师:“生意好时,一天至少二十两,生意一般时都要十五两,老板平时把每天开支的钱准时给我,我做了账后又给采办,采办买回来后又在我这儿报账,多退少补,我有几两银子的机动经费。”

管世敦:“你们老板也太小气了。”

账房师:“这是老板娘的做派,老板在世时不是这样的,可能她考虑要卖店子吧。”

管世敦:“陈账房师,我先给你一百两,让采办把该买的买齐,把生意好好做起来,再不能像目前这样了,我们显然还要回去,比如我儿媳妇要回家搬东西,才能来住在这里,我们走了后请高老板费心照顾一下,工资双倍。”

高老板:“可以!”

管世敦拿出一百两给账房师,说道:

“你们可以干你们自己的事了。”

他们三人离开后,管世敦:“高老板,你可仔细观察一下,现在资金充足了,原材料买的回来了,生意又如何?”

高老板:“好的!”

管世敦:“高老板,我回去后,将陆续派四百人来学习制糖,以便内江和资中开制糖作坊,这里的制糖作坊,请高老板考虑一下如何扩大规模,至少在台湾排的上前几名。”

高老板:“我将与十几个大匠师商量一下。”

管世敦:“你们仔细看看这栋楼的房子情况,看是否需要维修。”

整个楼的面阔十一间,中为门廊,第七楼只有中间七间,上为歇山顶,盖的玻璃瓦,为七间卧室,家具齐全,两头各为两间房面积的露台,做到假山水池、花台,种有梅花、海棠、石榴、桂花、柑桔、柚子,皆栽在青花花缸里,很有情趣,也有休息的桌凳,这特别使浣花感兴趣。三楼为员工匠师住宿地,底楼左四间为厨房,一间库房,右为餐室,二、四、五层为餐室。

大家转到外边,屋后还有一片空地,种着菜。

管世敦:“这种布局大糟糕,以后一定要调整过。”

大家在这里以普通顾客身份吃了顿饭,并付了钱,大家感到太一般。

管世敦:“海金龙,船到澎湖的虎井屿,看走多长时间,然后送我去厦门,你们就回镇南湾。”

海金龙:“爹想迁舰队于虎井屿?”

管世敦:“先看了再说。”

战舰一个半时辰便到了虎井屿,他与最大的湖西岛之间有一个宽约三里的水湾。

管世敦:“金龙,这里停你的战舰行不行?”

海金龙:“这是一座很好的军港,四面有岛遮着,再大的风都不怕。”

管世敦:“我将给你妈说,把南海舰队的基地搬到这里,浣花在台南,孩子进学也有地方,你回家也方便,免得在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浣花说的搞游览的事,牵扯人力太多,暂缓一下,浣花先把糖坊与酒店经营好再说。”

海金龙、宋浣花:“我们听爹的。”

管世敦:“走,去三亚,把好的地盘占着。”

驱逐舰经过三天回到镇南湾。

管世敦:“舰队只留一艘驱逐舰和三艘战列舰警卫南海,其它迁虎井屿,镇南湾这么大沿湾内可建几千栋避暑小楼,原有的房子加以改造,着为第二座避寒山庄,招来住户。这件事,找胡大人协助,原有的在入冬前改好,以便接待人,新修的马上动工。

浣花:“是,我在台南安顿好后立即做这件事。”

管世敦:“明天就去三亚占地。”

翌日晨,驱逐舰南下三亚,下午未时末到达,只见三亚只有一些渔民和渔村,并无城市痕迹,只在距海边六里处有个小集镇,在镇中也只见着些渔民。

他们回到海边寻找他们需要的地方,海金龙人高,老远便看见有几块大石头,有十来个人围在前边在看什么,海金龙说:“走,我们也去看看。”

他们三人走近一看,原来他们在看上面刻的四个字“琼州南极”

管世敦:“啊,原来这里是大清大陆最南端的地方了!”

宋浣花:“原来不是天涯海角。”

管世敦:“我在广州吃饭时听一商人讲,南海夏天经常吹大风,有时房子可能卷到天上,我们情况不熟,要想法找人问一下再说。”

海金龙:“爹,你看那边有个老渔翁在补渔网,我们去问问他。”

管世敦:“要得!”

三人向老渔翁走去。

“大叔,在补渔网呀?”管世敦问道。

老渔翁:“网挂在礁石上,破了个洞,只好补一下。”

管世敦:“大叔是三亚这一带人吗?”

老渔翁:“祖祖辈辈都在此打渔,当然是本地人。”

管世敦:“大叔不是住在渔船上吧?听说夏天常起狂风,海浪大得很。”

老渔翁:“谁住在这里,等着风把人吹到海底喂鱼呀,都住在崖县那边。你看这附近有住户吗?站在大石边的人都是住在崖县的游人,天涯海角在崖县。”

管世敦:“打搅大叔了,告辞!”

又对金龙两口说道:“走,去崖县。”

驱逐舰从西边绕过鹿回头,直达崖县。在县衙让门房拿着胡春风的引见信进去,很快,知县陈江勇,跑了出来急说道:“卑职陈江勇见过管大人、海司令。”

管世敦:“陈大人免礼。”

大家一行进入县衙,入座、待茶。

陈江勇:“管大人开发我琼州六百万亩腹地,声震两广,现在管大人南来崖县,是卑职之福,崖县百姓之福,本人聆听管大人吩咐。”

管世敦:“琼州之地,以崖县最南,风光无限,经胡大人推荐,希望我把开发的目光投向崖县,故前来看看,看有没有可开发的项目。”

陈江勇:“管大人希望在哪些方面着手?”

管世敦:“陈大人,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是游览休闲,让这里的风光全大清的人共享。与此相连是开辟厦门、广州、海口、崖县、台南、厦门的海运航线,第三是避寒休闲,第四是餐饮业。但据悉这里夏季时常狂风暴雨,对我们想开发的项目都不利,不知大人有什么办法克服没有?”

陈江勇:“管大人对崖县的开发项目正对我们崖县的路子,首先,在避寒的冬春二季并无疾风暴雨,其次,我三亚湾就是一个天然避风港,关键是建高楼大厦以处游人确是很难的,其狂风暴雨之下容易出问题。房子矮了看不到海,房子高了又怕风。”

海金龙:“陈大人,你们叫崖县,是不是有许多悬崖峭壁呀?”

陈江勇:“海司令,到处都是!”

海金龙:“陈大人,在海边有没有?”

陈江勇:“海边也有,有远有近。”

海金龙:“我只问问,没特别的想法。爹,我肚子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管世敦从海金龙的问话中感到海金龙一定想出了办法,又不好当着陈知县讲,于是说道:“我儿人高饭量大,只好告辞,让他填饱肚子,告辞。”

三人走了出来,来在一个看了比较顺眼的饭馆叫了一桌饭菜,在等菜时,管世敦说道:“金龙你是不是想出了什么解决建楼的点子,又不好当着陈大人说,是不是?”

海金龙:“爹,是的。”

管世敦:“你讲给爹听听。”

海金龙:“我那次去重庆,路过忠州,看了石宝寨,他就是贴崖而建,稳如泰山,如果我们也贴崖而建,除了有柱子支撑,还把横梁嵌进崖石里,这样我们的楼就与石崖连成一个整体,我们还害怕它狂风暴雨吗?”

管世敦:“有道理,极有道理!饭后,我们去考察些崖面,如行,就将全部向海的崖面买下来。”

宋浣花:“爹,只买崖脚下面那点地,就可以使用崖面了。充其量崖顶再买下临崖的一点建上挡墙。”

一家三口吃了中饭,恰恰饭馆后面就有一面崖壁,崖壁与饭馆之间皆有近二十多丈的空隙,主要是怕崖上掉石头,这里的房子多低矮的平房,只要有三层楼高便可看大海了。

管世敦:“我们主要在离海边很近的地去找,选择视线开阔的地方。”

他们开着驱逐舰沿着海岸线找,果然找着了十六个崖面,其中十个崖面集中在安游,另外六个集中在榆林的鹿回头,其中一面崖壁就在琼州南极的北边。这些地方全标在手绘的崖县图上。

三天后,父子三人又回到崖县县衙,与陈江勇交谈买地的事。

管世敦:“陈大人,我们父子通过三天的考察,选中了十几块无人居住的不毛之地,分别在十六个悬崖峭壁的下面和顶上,崖壁下距壁六十丈以内,崖顶六丈以内,总长二千五百丈,约三百亩,加上安游、鹿回头海边尖端各八百亩的频海沙滩,共一千九百亩。陈大人请批个价,这是大致的位置分布图,请过目。”

陈江勇:“被人遗弃不理的崖边地五百钱一亩,共置一百五十两,沙滩更不值钱,二百钱一亩共三百二十两,总共四百七十两。你就给四百五十两吧。”

管世敦掏出伍百两银票,递上去,说道:“多的是送给大人的辛苦费。”

陈江勇写了收据,并在图上批道:“图上所示之地,永为管家所有”十个字并盖上崖县正的大印。

陈江勇:“管大人,能否告诉我你们怎样使用这些地。”

管世敦:“陈大人,很简单,我们将贴着崖面建楼,让我们的楼和崖石连成一个整体,就可做到杜工部说的‘风雨不动安如山’,陈大人,你说是不是?”

陈江勇:“对呀,我们怎么想不到这点呢?真是大人就是大人,卑职就是卑职。”

管世敦:“我们想麻烦陈大人将本县石工邦邦主请来一下,商量清理崖面的问题。”

陈江勇立即吩咐一个衙役去叫,一会石工邦邦主雷震天便来了,管世敦告诉他,有十六个崖面请他弄平,双方去仔细踏勘测量,统计了崖面面积,雷邦主报出了八千两的报价,最后以清理好地面和雷邦主总承包达成协议,先付四千为启动费,很快便开工了。陈江勇主动监工。

管世敦留了四千两给陈江勇便与海金龙北返了,路上给浣花五十万两给他作工程的经费。金龙送爹到厦门便返回,世敦乘自己坐船抵达福州,第二天上午拜访福建巡抚,恰巧总督也在,管世敦详细谈了高老板的案情,怀疑是小偷哄出同案犯,遭同案犯报复打死,台南知县一口咬定是糖坊的人杀的,并让高老板交出凶手,高老板交不出,被限制行动达几年,其实,只要把几个同案犯抓起来一审,就会真相大白,不知台南知县不抓这几个人,反而把矛头对准了高老板。

福建巡抚:“我立即责令台湾知府调阅案件,重新侦办。”

接着管世敦谈了欲建厦门—海口—三亚—台南—厦门的环线客货运输问题,受到浙闽总督和福建巡抚的积极肯定和支持。后来世敦回到江宁以后,立即组建了这区域环线的管理班子,总部设在台南,并组织了四艘趸船,四只货船,四只客船,很快便跑起来了。

管世敦办完这些事便驱船北去了。

海金龙夫妇仍在东沙歇了一晚,第二天回到镇南湾,宋浣花经过两天的准备,第三天启程,第四天带着丫头仆妇到达酒店,当老板娘,因她感到自己没有从商经历,仍用着李老板。

宋浣花安顿好后,立即赶到海口,与胡大人商谈镇南湾修建避寒小楼的事,胡大人立即找来相应的木工邦、石工邦、花木邦各邦主,并一道乘驱逐舰去镇南湾,参照东里湾进行测量规划,可建六千栋左右,以每栋二十五两包工包料,共计十二万五千两,宋浣花先预支七万两,另又建五栋商业购物楼,五栋餐饮楼,共一万两,再是改造原有的吊脚楼为住房,两俩一栋花一千两不再预支。另修环湾路面及联系各楼的路面二万两,花木一万两。要求先完成旧房改造和修路,要求三个月完成至少一千套,加上改出的四百套,今年镇南湾便有一千四百套出租,明年全部建完。浣花留了一支大货船帮运建筑材料,一项大的项目工程开始了。

管世敦走后第三天台湾府知府接到福建巡抚彻查高老板案件的指令,知府派人与台南知县抓捕了小偷同伙,严厉审讯下,招供了他们杀死同伙的经过,高老板无罪解除对他行动的禁令,高老板虽然失去了自己的糖坊,但拿着双份优厚的工资,心情舒畅多了,为管家做事也更卖力了。

管世敦回到重庆,组织了一套餐馆管理班子和一套厨师班子和四百个老长工的子弟随他一道去台南学制糖。

管世敦详细地谈了他在三亚占地的情况,说他们设想的仿石宝寨贴崖而建高楼,将楼体和崖体连为一体,以抗南海的暴风骤雨的设想。刘芳很为赞同,并在三天内画出设计图,经修改,交给世敦带往三亚,世敦到三亚后找到崖县木工邦邦主,让他总体承包,十六处共七万两,再通过招标,找到十六个队,很快便开工了,按图施工,包工包料,陈大人仍为监督,管世敦留给陈江勇十万银子后便回台南了。

回到台南后,管世敦对高元宏说:“高老板,酒楼的事你不管了,但除了糖坊的日常运转外,着重培养这四百个年青人,希望能在半年内学会,仍是双倍工资。”

高老板:“管老板,我叫高元宏,你喊我元宏也行,喊我高管事也行。”

管世敦带了康熙御笔峨眉酒家的大门匾字样,并请匠人重新粉刷了门面,并辞退了几个厨师,完全换上了重庆带来的人,包括酒楼管理班子,时间正好十月初一,黄道吉日,台南峨眉酒家正式开业。管世敦以重庆商会会长的名义,遍请县衙官员、商会会长、各邦邦主及工商界巨子,在峨眉酒家聚会,见面,大家觉得川菜比台湾菜好吃多了,晚上,在酒家招待糖坊全体匠人。管世敦与浣花商议,将酒家后面的空地建成五楼一底的凹字形楼房,与前排形成四合院。建成后,将厨房、库房、员工住房移在两厢,分红案、白案、冷菜、热菜、零餐、筵席。完全空出底楼门面,四间为零售糖坊产品,四间为批发,原主人的三楼改成餐馆用房,后楼作大旅社。

高管事找到建筑邦邦主,与浣花一道商量建砖木结构后楼及连廊,最后以五千两银子成交,翌日便进场施工了。

台南峨眉酒家生意兴隆,吃腻海鲜的台湾人有的从其他县都跑来,有的商会会长邀请浣花去开店一年后,台北、台中、高雄三座峨眉酒家建成投入运营。

台南峨眉酒家走上正轨,管理班正常运转以后,管世敦又带着宋浣花去到崖县,视察崖楼的建设情况。由于承包价比较高,所有梁架柱子全是楠木,嵌入崖壁中的横梁亦全是金丝楠木非常牢实。其结构每套分内间、外间加一个内阳台,阳台与外间之间为一该层的走廊,适合一家三人住。浣花初步统计了一下,十六处约五千套,约见了承包人雷邦主,估计了八个月的建筑期,约来年四月建成,初步预计了明年端午开业并与陈知县商讨了建筑质量的监督管世敦便回重庆了。

正巧刘芳也在重庆,世敦说:“我们崖县大旅社正在紧急施工。台南峨眉酒家生意兴隆,并已请来匠人在酒楼后面和侧边起楼,建成像前门大栅栏峨眉酒家那样的四合院式的酒楼,生意很好,台湾的一些大县,纷纷邀请我们去建川菜酒楼,我们又在台北、台中、高雄各兴建一座峨眉酒家。我这次回来准备到资州那个县买块地皮,建我们的高级制糖作坊。”

刘芳:“上次查大人巡视嘉陵江时,我就跟他谈过下次就是开发沱江流域了,他答应回成都后发函沱江流域各县积极支持和配合我们的开发,我想,函件早到各县知县的手中了。”

管世敦:“那就更好。”

刘芳:“就你一个人去?”

管世敦:“儿子们全用上了,连媳妇都用上了,哪的还有人呦?”

刘芳:“没有儿子有孙子呀!上个月我去青木关,突然有人喊婆婆你回来了,我开始没认出来,很快便认出来了,是正权长子敬仲,我说好久没见你了,两三年便长成大人了,满十六岁了嘛,敬仲说,马上就要满十七岁了,我说正好,我们管家事业在发展,需要人得很,你跟你妈说,跟爷爷婆婆去打天下。世敦,沱江流域的事不如带他出去做个帮手,以后沱江的事就交给他,几个小儿子不都是十六七岁就出来干,独当一面吗?”

管世敦:“要得,我们第三代起来了,是大好事啊,刘芳,告诉你海金龙他们都有个一岁的儿子了,叫海宇清,也是个大个子,跟人家两岁多的娃儿一样大。”

刘芳:“估计岳雷也有两三岁的小孩了。”

管世敦:“刘芳,跟你商量个事,镇南湾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采购要到海口,不如把南海舰队移到澎湖的虎井屿,三亚湾派三艘兵舰守南海,营房全部改成避寒山庄,这样,舰队距台南就一个时辰的航程,有许多好处,第一近了,有利于对家业的管理,两夫妇也可时常在一起,这样他们就有一定的收入了,光靠那点薪金,又拖着娃儿怎么过呀?同时兴儿他们也移到大连湾,那儿可遮风避雨,旅顺、大连、金州几个城市,每个城市建一座峨眉酒家,东北出高粱,在那儿建一个酒厂,这样兴儿的日子也好过了,你看怎么样?移动舰队难不难?”

刘芳:“舰队驻哪的,我这司令说了算,不难,就按你说的办,让两支舰队挪动一下。至于建这建那你出面方便一些,今年川中头年就丰收了,净赚了百多万,你拿五十五万去为儿子和孙子办事。”

世敦:“好的,还有件事,金龙夫妇提出建立厦门——海口——三亚——台南——厦门的客货运输,终点设在台南,由浣花负责,已实现并建有管理班子,我在想,崖县的大旅馆建成后,立即将游览观光业发展起来,利用我们有利的水上交通,让全国各地,尤其是北方的人都到琼州游览、观光、避寒。特别是东北,大肆宣传,遍及城乡。由于每套只是两间一阳台,食宿费一日一两,现在着手搭建管理班子,可在广东实行招聘,如行,我下次去广州就把这事办了,让他们筹备开业之事。”

刘芳:“可以,就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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