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濬一听到打起来了,赶紧丢下茶碗,奔出去一看,好么,正是红玉当街和一个白面无须将军装束的后生对打起来,地上已经躺翻了几个捕快,估计是红玉撂倒的。看不出来红玉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那武将和红玉对阵,似乎更胜一筹,红玉的连连快攻,被那武将一一化解。而那武将看似防守的套路,实际上却是狠辣的进攻路子。果然他占着后手一攻,红玉就只有躲闪的份。

红玉用的似乎是南云宗拳的路子,手脚并用,速度快,灵巧多变,桥马低,步子轻灵。那个武将的套路,却是北方的天灵宗拳术,下盘相对不动,手上功夫却很紧,见招拆招,以腰为枢,扭转灵活,大开大合,刚硬凶悍。这样下去,红玉要吃亏,看样子,只有吴濬亲自出马了,十六年的太极无相手和先天功的功底,且来领教一下这武将的手段。

既然要进场打架,那就要先劝架,为什么呢,好歹吴濬是个男人,总要先礼后兵吧,不然的话,自己的宝儿、红玉可就要被人耻笑,嫁了一个不讲理的男人。思绪一定,吴濬看了冯宝儿一眼,冯宝儿也正焦急的看着吴濬,似乎在埋怨他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制止红玉打架。好吧,为了让娇妻安心,为了爱妾不受欺负,吴濬赶紧入场。

“住手!”吴濬高声喝道,用的是太极混元怒喝的功夫,一口丹田气,冲口而出,震得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掩耳退避,中间打架的那两位,自然也分神跳开,停下手来一起看着吴濬。

“请问这位将军,何事见辱,与在下的内室过不去?”吴濬圆睁两眼,带着怒容拱手作礼问道。

那武将一时间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似乎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不该当街和女人打架,顿时羞愧不堪。

“我等夫妻三人,从月光城而来,一路遵守王法,请问将军,为何兴此问罪之师。况且,在下之内室,向来贤惠,若非将军无礼,内室不会动手相抗。请问将军,在下夫妻,所犯何罪,要将军如此动手见辱?”吴濬这是乘他心虚戳他软脚,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当街打架,别人会怎么想,摆明了是那男人无礼在先吧。

那武将此时依旧张口结舌,但是脸上倒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仿佛他可以不管自己算不算男人,随时可以翻脸跟吴濬计较,而且似乎想证明打架也不是他无礼挑衅在先。

这时候,边上冒出来一个捕快,对吴濬大声喝斥道:“大胆刁民,胆敢对吕将军如此无礼。吕将军是在追拿逃亡的要犯,看你家婆娘长的像那造反的萧陈氏,故此上前盘问。你那不管教的婆娘就和吕将军打起来了,还动手伤了我们的弟兄。你不去管教你家婆娘,倒来对吕将军无礼,大胆的刁民,你可是想要尝尝牢饭的滋味。”

哟呵,这家伙倒好,十足的狗仗人势,我吴濬还没有跟你们的什么吕将军争执什么呢,你到先出来一阵乱吠。

吴濬刚想好好教训这个狗仗人势的捕快一下,只听对面突然一阵狗叫,那捕快虽然张口啰唣,但是吐出来的不再是人言,却变成阵阵狗叫。周围众人无不掩口失笑,吴濬一时愕然,随即反应过来,必是冯宝儿的法术。

那武将顿时也觉得离奇,连忙一把拽开那捕快,对吴濬正sè说道:“这位先生,吾乃飞龙军偏将吕如孟,适才有捕快看到先生内室与天明湖水寇首领萧陈氏相像,故此怀疑,上前查问。不想尊夫人误以为在下要冒犯,因此出手相搏,一时误会,还请先生见谅。”这武将倒是说得合情合理。

“在下吴濬,从月光城来。内室妻妾二人,婚姻已经多年。不想竟然类似水寇之首,真是匪夷所思。既然将军认为误会,那在下也请将军宽恕内室不敬之罪。”吴濬一看人家的口气像是要和解,那就赶紧顺水推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不要跟官府多计较,跟官府闹腾,最后吃亏的总是老百姓自己。再加上,红玉本来就是天明湖的寇首,吴濬一篇鬼话已经骗的那个将军相信了,赶快让他走开才是正理。

“多谢先生海涵,吕如孟告辞。”那白面小将翻身上马,奔回衙门去了。那个狗叫的捕快,居然还在连声狗叫,赶忙追着马屁股而去。地上几个捕快也被人抬得抬,扛的扛,拖的拖,纷纷都弄走了。吴濬就和冯宝儿、红玉一起进店,去房间休息。

小二把他们送到房间,好心的多嘴道:“不满客官说,那个吕将军倒是一个不错的人,自打他来了扬州,驻扬州的飞龙军跟那些土兵就不一样了,再也没有sāo扰百姓的举动,都规矩了。可是那些个百目门的捕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刚才冲着你一顿狗吠的家伙,他叫牛汤,外号牛不倒,据说可以连喝十九碗老白干不倒。整个就一胡搅蛮缠,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先生让他学了一通狗叫,算是好好整治了他一顿,小二我心里特别痛快。先生好本领,您家的也是好本领。”小二说着,伸了个大拇指,说完就施了礼回柜台忙去了。

“宝儿,你不是说轻易不用法术的么。看不出来,你还能让人学狗叫呢。”吴濬对冯宝儿嬉笑着说道,一边打开三个杯子倒水。红玉很麻利的端上一杯水给冯宝儿,用一种带着敬佩的古怪目光看着吴濬。

“狗叫,我可没有用法术。我也不知道是谁用的法术,看来有一些深不可测的人物,就在我们周围。”冯宝儿接过茶,反而到蹙起眉头,仿佛遇到了很大的难题一样。

“啊,不是你用的法术啊,那,那……”吴濬一时间突然想到了很多东西,忍不住汗毛倒竖起来。这冯宝儿没有用法术,而是别人用了法术,却能让冯宝儿也毫不察觉的施法,这人的道行,绝对要比冯宝儿来的高。这样的人物,隐藏在自己的周围,不知道是敌是友,其确实一件让人担心的事情,冯宝儿的眉头蹙的有道理。想到这里吴濬也不禁蹙起眉头来。

红玉一看吴濬冯宝儿两个都蹙起眉头,赶紧插了一句:“先生,夫人,不必担心。那人今天是帮我们的,不是吗。”红玉这句话倒是没错,他今天的确是帮了自己,让那牛捕快学了狗叫,但是只要不确定他的身份,吴濬和冯宝儿毕竟都要担心一层的。红玉善解人意,想为他们解开忧虑,这份心真的很好,可是这层忧虑,怎么可能是她解得开的呢?或许她有如王熙凤一般的灵巧滑舌,或许能够让他们转移思绪,暂时忘记忧愁。但是,在吴濬看来,她怎么看都不像有王熙凤的那种乖巧能耐,红玉的蕙质兰心,是纯粹的善良培养成的。

“先生,夫人,光邹眉头也不是办法,我们赶快沐浴吃饭,好好休息,养足了jīng神,在想办法吧。”可怜的红玉,她甚至都不知道吴濬和冯宝儿在愁什么,她只是知道他们愁,却因为她的善良,要为他们解忧。而吴濬跟冯宝儿,有冯宝儿的读心术可以互相沟通,心里也就一目了然,互相之间闭口不言,好像也能传递心思。诶,这么说来,吴濬似乎好像或许,也会了那么一点点读心术了吧。

“好了,你才没有读心术呢,红玉,伺候先生沐浴。我去收拾床铺。”冯宝儿白了吴濬一眼,起身去内间收拾床铺。红玉脸一红,在包袱里找出吴濬的衣袜,起身往隔间试水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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