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重逢
() 2011年7月12rì上午，云南省昆明市云南省博物馆。
童一舟在昨晚便到了昆明，他想到尙晓雪可能也是这个时候回大理，如果有缘，也许还能和她在昆明相见。记得以前依稀听尙晓雪说，她外出都是住云南本土的商务酒店云上四季，自己便订了昆明市博物馆边的云上四季拓东酒店。他计算着尙晓雪说这周回国，周四回大理。她应该是先到昆明，然后再从昆明回大理。童一舟自己打算在这里住几天，然后联系楚雄的朋友，一起去巍山，然后再去大理。
在来昆明的飞机上，童一舟暗想，要是自己在昆明和尙晓雪相遇，那就真是有缘，也许自己和她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昨晚住进酒店的时候，童一舟才觉得在昆明和尙晓雪偶然相遇的可能太小，原来想这个商务连锁酒店应该不大，住进来之后童一舟才发现云上四季在昆明有好几个分店，酒店房间也不少。就算尙晓雪和自己住同一个酒店，偶遇的几率也很小。想到自己在杭州永福寺见到民宅藏阿嵯耶观音时候，正好收到尙晓雪传给自己大英博物馆藏的阿嵯耶观音照片，童一舟仿佛觉得是阿嵯耶观音把自己和尙晓雪的命运联在了一起。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更应该多了解一些关于阿嵯耶观音的资料。
这天上午一大早，童一舟来到了云南省博物馆。在南诏大理展厅，童一舟找到了著名的馆藏至宝——阿嵯耶观音金像。童一舟知道，目前全世界博物馆收集到的阿嵯耶观音青铜像有数十尊，但阿嵯耶观音的金像，就仅仅见于此。这尊金像是在1978年修缮大理崇圣寺的千寻塔时候，意外发现的。
童一舟凝视着这尊阿嵯耶观音像，思索着：这尊像究竟是南诏时候铸造的？还是大理时候铸造的？望着阿嵯耶修长的身姿，慈悲的笑意，他陷入深深思考中。
突然，童一舟感觉有人轻轻地拍了他的右肩一下，他抬头从阿嵯耶观音的展示柜玻璃的反光上隐约看见一个马尾女生站在自己的身后。
“晓雪！”童一舟叫道，他惊喜地回头一看，不由愣住了。自己犯了一个幼稚的错误，叫错人了。
“童老师，是我，林伊。”林伊轻声说。
童一舟比较尴尬，看来来云南的路上大脑中充满了尙晓雪的身影，而林伊的身影和发式和尙晓雪有几分相似。
“对不起，林伊。我以为是我在云南的朋友。我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你在我身后，身姿还真有几分象我的朋友。”童一舟解释说。
“童老师，我还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林伊笑道。
“也许我们有缘吧！”童一舟笑道。他想，也许正是回答这个女孩的问题，让自己对阿嵯耶观音有了因缘，居然在杭州都能偶然见到私藏的阿嵯耶观音。
“是吗？”林伊笑了，“不过，你刚才回头看见是我而不是你的女朋友，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呀！”
“不会吧？”童一舟有点佩服眼前这个女孩的洞察力了。
“晓雪？她是您的女朋友？”林伊笑问。
“是我大学时候的师妹吧。”童一舟回答。
“童老师，您是放了暑假了瞒着师母来云南会师妹？”林伊眨眼笑道。
“你想多了，晓雪和我只是普通朋友。”童一舟说，他转开话题问：“在四川去了哪些地方呀？”
林伊告诉童一舟，她在四川去了川北的广元、巴中石窟，然后又去了川中的大足石窟、安岳石窟，比计划中在四川多呆了几天。
童一舟打开手机，找出在永福寺边拍下的私藏阿嵯耶观音照片，对林伊说：“林伊，自你问我阿嵯耶观音问题后，我也查了一些关于阿嵯耶观音的资料。上周末我回老家南京，和家人去了杭州永福寺。在那里的一家民宅中居然看见了一尊据称祖传的阿嵯耶观音像，它和四川省博物馆的那尊像居然完全一样。巧合的是，正当我看到这个私藏的阿嵯耶像的时候，我那位叫晓雪的朋友正好从英国大英博物馆给我传来一张大英博物馆收藏的阿嵯耶观音像的照片。我觉得自从见到你问起阿嵯耶观音的来源以后，我好象和它结下了缘分，现在真是非常想弄清楚这些像背后的故事。”
林伊接过童一舟的手机，仔细看着手机上阿嵯耶观音的照片，疑惑地问：“阿嵯耶观音应该是南诏、大理的尊像吧，江浙怎么会有呢？”
“那应该是很早以前从云南流入江浙的吧。我查到明末时候的文人记载，说曾经有人从南京带了一尊阿嵯耶观音到那边的。”童一舟说。
“是呀，古代的高僧多有云游，佛教寺院间象阿嵯耶尊像这样的圣物或许也有些交流，是吧？”林伊问。
“也许吧。”童一舟答道。
“童老师知道四川省博物馆阿嵯耶观音的来源吗？”林伊问道。
“那是以前的馆藏，具体来源也不太清楚了。好象是很早以前，西南博物院建院时候的收藏吧？”童一舟知道，民国时代建立博物馆，那时候还没有科学考古发掘这个概念，所以大部分藏品都来自捐赠和收购，现在全国各地的省级博物馆收藏品很多具体来源都缺乏来源档案了。”童一舟说。
“我写论文收集了国内外阿嵯耶观音的资料，发现我们之所以分不清楚南诏和大理时期的作品，最主要原因是现在藏品的由来还是不清楚，很少有档案记载这些东西的来源，只有少数发掘出土的作品我们可以肯定它们的出处。还有一些私藏的作品，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伪作的？写论文时候能不能引用？”林伊笑道。
“私藏作品应该能算辅助证据吧。因为阿嵯耶观音像后世伪作并不多。”童一舟说。
这时，博物馆导游带着一个大旅行团游客走进了大厅，整个大厅响起了导游的介绍声：“这就是我们云南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阿嵯耶观音金像······。”
“童老师，我们去青铜馆吧？你的专业是汉以前的西南工艺美术，我很想听听你给我介绍滇文化的青铜器，南诏以前的云南工艺美术。”林伊低声说。
“好吧！”童一舟说。
中午，童一舟和林伊从云南省博物馆出来，在展馆外找了一个简餐馆吃午饭。两人谈起在各自在云南的旅行rì程，童一舟完全没有想到林伊和自己居然订住是是同一家商务酒店，只是林伊前一天就入住了。也许是这家商务酒店距离昆明市博物馆、火车站和汽车站都比较近，这样的偶然让童一舟又想到了尙晓雪是否现在也在昆明？
午餐后，两人一起到了昆明市博物馆。昆明市博物馆在大理时代的地藏寺旧址，1919年‘地藏寺经幢’从地藏寺废墟出土，其jīng美的雕刻让东方古艺术的研究者震惊。
童一舟虽然多次参观过这尊经幢，但每次看到经幢，还是为它jīng美的雕刻所折服。
望着全幢雕刻的佛教密部佛母、佛、菩萨以及天龙八部300多尊尊像，童一舟感慨说：“南诏晚期到大理时代，中原佛教美术衰落，南诏和大理成为妙香国度，佛教美术之盛在这个经幢上得到充分反映！”
“童老师，我虽然在写阿嵯耶观音的相关问题，但感觉南诏、大理佛教美术的源流问题好象还是不是十分清晰。”林伊说。
“南诏、大理的佛教美术接受外来影响很多，佛教密宗的因素、天龙八部等可能都来自四川，另外还有一点藏传佛教美术以及东南亚佛教美术的影响吧。但是，南诏、大理把这些外来的美术元素本土化，最后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阿嵯耶观音应该就是其代表。”童一舟说。
“昆明市博物馆藏有阿嵯耶观音吗？”林伊问。
“好象没有吧。”童一舟回答。
“库房会不会有收藏，残件之类？”林伊问。
“总之，我以前没有见过。不过等会我们可以去馆长室问问，我和这里的馆长有一面之交。”童一舟记得几年前，自己参加过云南滇文化的研讨会，在会上和这里的馆长交换过名片。
参观完博物馆展馆后，童一舟带着林伊来到了馆长办公室。博物馆田馆长见童一舟到来很高兴，“小童，你来参观博物馆应该早给我联系呀！”
“我怕打扰你们的工作呀！”童一舟说。他向馆长介绍完林伊后，他问：“到办公室打扰你，主要想问一下你们馆藏有阿嵯耶观音吗？据你所知，除了云南省博物馆外，文物商店、私人博物馆之类的地方收有阿嵯耶观音吗？”
“我们馆没有收藏有阿嵯耶观音。据我所知，阿嵯耶观音在昆明很少，云南省博收藏的阿嵯耶观音是在大理修崇圣寺发现的。流到国外的阿嵯耶观音，据说大都是从大理寺院修整时候发现，然后流出去的。南诏和大理的皇家所在地毕竟是在大理。”田馆长回答。
“除了博物馆，私人和文物商店的收藏有阿嵯耶吗？”林伊问。
“文物商店去年从美国买回一尊阿嵯耶交还给大理州博物馆了。昆明私人收藏我了解不多，总之，我没有见过。以前听说巍山、大理那边有私人收藏，但是我也没有见过。”田馆长回答。
“田馆长，昆明附近南诏、大理的寺院遗址发现还是不少吧？”童一舟问。
“是有不少，我们馆下面就是大理地藏寺遗址呀，博物馆修在这里，就是因为地藏寺经幢，我们在原址保护展览的。”田馆长解释说。
“云南省博物馆藏的三尊阿嵯耶观音都是来自大理吗？”林伊问道。
“这个我记不清楚，崇圣寺考古清理时候发现有现在展出的那尊金像？还有两尊好象分别是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征集的。征集品的来源我就有点说不清楚了，也许最早是来自大理，也许来自昆明寺院。”馆长回答。
林伊又问了田馆长一些南诏、大理历史文化问题后，二人告别了田馆长。
出了昆明市博物馆，已经是下午5点了。由于两人住的商务酒店距离博物馆不远，便步行回到了酒店。
“童老师，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我们住的附近有家西餐馆。”林伊说。
“还是我请你吧，你还是学生，是吧？”童一舟回答。
“那我们AA吧。一个半小时后见，好吗。”林伊笑道。
回到酒店房间，童一舟冲了一个澡。他脑子里面仍然想到的是现在尙晓雪是否会在昆明？其实，自己完全可以发短信问问，没有必要想这么多。想到这里，童一舟给尙晓雪发了一条短信：“晓雪，我现在到了昆明，打算三天后去大理。你现在回大理了吗？”
发完短信不一会，手机响了，尙晓雪的电话来了。
看着尙晓雪的来电，童一舟居然有了一点心动的感觉，他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就想着要是尙晓雪现在昆明，他就应该马上推掉和林伊的晚餐，直接去找她了。
“一舟吗？我是晓雪。你在昆明了？”话筒那边传来尙晓雪的声音，童一舟感觉到自己心跳有点加速。
“我在昆明，你在哪里呀？”童一舟问。
“我现在在广州，原本打算周四直飞大理，可这边直飞航班少，只是订到了周五的机票。”尙晓雪解释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先到昆明。”童一舟有点失望，他的印象中大理直飞外面大城市的航班并不多，很多人都是从昆明转机。
“你啥时到大理？我这次去了大英博物馆，有好多幼稚的问题想问问你呀！”尙晓雪说。
“我大概也在周五或周末吧，有个朋友约我去巍山。”童一舟说。
“女朋友？”尙晓雪问。
“不是，网上认识的楚雄的一个中学老师。”童一舟忙申辩说。
“这周末，有很多朋友要来我的客栈聚会，我给你留两间房吧！”尙晓雪说。
童一舟知道周末是尙晓雪的生rì，她没有给自己说明，大概是不想让自己准备礼物吧。不知道韩滢会不会也来给晓雪过生rì？想到这里，童一舟有点犹豫了，便说：“晓雪，我不太喜欢凑热闹。要不，我晚两天去你那里？”
“你不想结交我那些朋友也没有关系，没有必要回避吧？我还指望在朋友聚会上，你能照顾一下我，帮我喝几杯酒。”尙晓雪说。
“是吗？那我争取周五到你那里吧。”童一舟说。
“那好，我们周五见！”尙晓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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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一舟在昨晚便到了昆明，他想到尙晓雪可能也是这个时候回大理，如果有缘，也许还能和她在昆明相见。记得以前依稀听尙晓雪说，她外出都是住云南本土的商务酒店云上四季，自己便订了昆明市博物馆边的云上四季拓东酒店。他计算着尙晓雪说这周回国，周四回大理。她应该是先到昆明，然后再从昆明回大理。童一舟自己打算在这里住几天，然后联系楚雄的朋友，一起去巍山，然后再去大理。
在来昆明的飞机上，童一舟暗想，要是自己在昆明和尙晓雪相遇，那就真是有缘，也许自己和她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昨晚住进酒店的时候，童一舟才觉得在昆明和尙晓雪偶然相遇的可能太小，原来想这个商务连锁酒店应该不大，住进来之后童一舟才发现云上四季在昆明有好几个分店，酒店房间也不少。就算尙晓雪和自己住同一个酒店，偶遇的几率也很小。想到自己在杭州永福寺见到民宅藏阿嵯耶观音时候，正好收到尙晓雪传给自己大英博物馆藏的阿嵯耶观音照片，童一舟仿佛觉得是阿嵯耶观音把自己和尙晓雪的命运联在了一起。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更应该多了解一些关于阿嵯耶观音的资料。
这天上午一大早，童一舟来到了云南省博物馆。在南诏大理展厅，童一舟找到了著名的馆藏至宝——阿嵯耶观音金像。童一舟知道，目前全世界博物馆收集到的阿嵯耶观音青铜像有数十尊，但阿嵯耶观音的金像，就仅仅见于此。这尊金像是在1978年修缮大理崇圣寺的千寻塔时候，意外发现的。
童一舟凝视着这尊阿嵯耶观音像，思索着：这尊像究竟是南诏时候铸造的？还是大理时候铸造的？望着阿嵯耶修长的身姿，慈悲的笑意，他陷入深深思考中。
突然，童一舟感觉有人轻轻地拍了他的右肩一下，他抬头从阿嵯耶观音的展示柜玻璃的反光上隐约看见一个马尾女生站在自己的身后。
“晓雪！”童一舟叫道，他惊喜地回头一看，不由愣住了。自己犯了一个幼稚的错误，叫错人了。
“童老师，是我，林伊。”林伊轻声说。
童一舟比较尴尬，看来来云南的路上大脑中充满了尙晓雪的身影，而林伊的身影和发式和尙晓雪有几分相似。
“对不起，林伊。我以为是我在云南的朋友。我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你在我身后，身姿还真有几分象我的朋友。”童一舟解释说。
“童老师，我还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林伊笑道。
“也许我们有缘吧！”童一舟笑道。他想，也许正是回答这个女孩的问题，让自己对阿嵯耶观音有了因缘，居然在杭州都能偶然见到私藏的阿嵯耶观音。
“是吗？”林伊笑了，“不过，你刚才回头看见是我而不是你的女朋友，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呀！”
“不会吧？”童一舟有点佩服眼前这个女孩的洞察力了。
“晓雪？她是您的女朋友？”林伊笑问。
“是我大学时候的师妹吧。”童一舟回答。
“童老师，您是放了暑假了瞒着师母来云南会师妹？”林伊眨眼笑道。
“你想多了，晓雪和我只是普通朋友。”童一舟说，他转开话题问：“在四川去了哪些地方呀？”
林伊告诉童一舟，她在四川去了川北的广元、巴中石窟，然后又去了川中的大足石窟、安岳石窟，比计划中在四川多呆了几天。
童一舟打开手机，找出在永福寺边拍下的私藏阿嵯耶观音照片，对林伊说：“林伊，自你问我阿嵯耶观音问题后，我也查了一些关于阿嵯耶观音的资料。上周末我回老家南京，和家人去了杭州永福寺。在那里的一家民宅中居然看见了一尊据称祖传的阿嵯耶观音像，它和四川省博物馆的那尊像居然完全一样。巧合的是，正当我看到这个私藏的阿嵯耶像的时候，我那位叫晓雪的朋友正好从英国大英博物馆给我传来一张大英博物馆收藏的阿嵯耶观音像的照片。我觉得自从见到你问起阿嵯耶观音的来源以后，我好象和它结下了缘分，现在真是非常想弄清楚这些像背后的故事。”
林伊接过童一舟的手机，仔细看着手机上阿嵯耶观音的照片，疑惑地问：“阿嵯耶观音应该是南诏、大理的尊像吧，江浙怎么会有呢？”
“那应该是很早以前从云南流入江浙的吧。我查到明末时候的文人记载，说曾经有人从南京带了一尊阿嵯耶观音到那边的。”童一舟说。
“是呀，古代的高僧多有云游，佛教寺院间象阿嵯耶尊像这样的圣物或许也有些交流，是吧？”林伊问。
“也许吧。”童一舟答道。
“童老师知道四川省博物馆阿嵯耶观音的来源吗？”林伊问道。
“那是以前的馆藏，具体来源也不太清楚了。好象是很早以前，西南博物院建院时候的收藏吧？”童一舟知道，民国时代建立博物馆，那时候还没有科学考古发掘这个概念，所以大部分藏品都来自捐赠和收购，现在全国各地的省级博物馆收藏品很多具体来源都缺乏来源档案了。”童一舟说。
“我写论文收集了国内外阿嵯耶观音的资料，发现我们之所以分不清楚南诏和大理时期的作品，最主要原因是现在藏品的由来还是不清楚，很少有档案记载这些东西的来源，只有少数发掘出土的作品我们可以肯定它们的出处。还有一些私藏的作品，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伪作的？写论文时候能不能引用？”林伊笑道。
“私藏作品应该能算辅助证据吧。因为阿嵯耶观音像后世伪作并不多。”童一舟说。
这时，博物馆导游带着一个大旅行团游客走进了大厅，整个大厅响起了导游的介绍声：“这就是我们云南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阿嵯耶观音金像······。”
“童老师，我们去青铜馆吧？你的专业是汉以前的西南工艺美术，我很想听听你给我介绍滇文化的青铜器，南诏以前的云南工艺美术。”林伊低声说。
“好吧！”童一舟说。
中午，童一舟和林伊从云南省博物馆出来，在展馆外找了一个简餐馆吃午饭。两人谈起在各自在云南的旅行rì程，童一舟完全没有想到林伊和自己居然订住是是同一家商务酒店，只是林伊前一天就入住了。也许是这家商务酒店距离昆明市博物馆、火车站和汽车站都比较近，这样的偶然让童一舟又想到了尙晓雪是否现在也在昆明？
午餐后，两人一起到了昆明市博物馆。昆明市博物馆在大理时代的地藏寺旧址，1919年‘地藏寺经幢’从地藏寺废墟出土，其jīng美的雕刻让东方古艺术的研究者震惊。
童一舟虽然多次参观过这尊经幢，但每次看到经幢，还是为它jīng美的雕刻所折服。
望着全幢雕刻的佛教密部佛母、佛、菩萨以及天龙八部300多尊尊像，童一舟感慨说：“南诏晚期到大理时代，中原佛教美术衰落，南诏和大理成为妙香国度，佛教美术之盛在这个经幢上得到充分反映！”
“童老师，我虽然在写阿嵯耶观音的相关问题，但感觉南诏、大理佛教美术的源流问题好象还是不是十分清晰。”林伊说。
“南诏、大理的佛教美术接受外来影响很多，佛教密宗的因素、天龙八部等可能都来自四川，另外还有一点藏传佛教美术以及东南亚佛教美术的影响吧。但是，南诏、大理把这些外来的美术元素本土化，最后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阿嵯耶观音应该就是其代表。”童一舟说。
“昆明市博物馆藏有阿嵯耶观音吗？”林伊问。
“好象没有吧。”童一舟回答。
“库房会不会有收藏，残件之类？”林伊问。
“总之，我以前没有见过。不过等会我们可以去馆长室问问，我和这里的馆长有一面之交。”童一舟记得几年前，自己参加过云南滇文化的研讨会，在会上和这里的馆长交换过名片。
参观完博物馆展馆后，童一舟带着林伊来到了馆长办公室。博物馆田馆长见童一舟到来很高兴，“小童，你来参观博物馆应该早给我联系呀！”
“我怕打扰你们的工作呀！”童一舟说。他向馆长介绍完林伊后，他问：“到办公室打扰你，主要想问一下你们馆藏有阿嵯耶观音吗？据你所知，除了云南省博物馆外，文物商店、私人博物馆之类的地方收有阿嵯耶观音吗？”
“我们馆没有收藏有阿嵯耶观音。据我所知，阿嵯耶观音在昆明很少，云南省博收藏的阿嵯耶观音是在大理修崇圣寺发现的。流到国外的阿嵯耶观音，据说大都是从大理寺院修整时候发现，然后流出去的。南诏和大理的皇家所在地毕竟是在大理。”田馆长回答。
“除了博物馆，私人和文物商店的收藏有阿嵯耶吗？”林伊问。
“文物商店去年从美国买回一尊阿嵯耶交还给大理州博物馆了。昆明私人收藏我了解不多，总之，我没有见过。以前听说巍山、大理那边有私人收藏，但是我也没有见过。”田馆长回答。
“田馆长，昆明附近南诏、大理的寺院遗址发现还是不少吧？”童一舟问。
“是有不少，我们馆下面就是大理地藏寺遗址呀，博物馆修在这里，就是因为地藏寺经幢，我们在原址保护展览的。”田馆长解释说。
“云南省博物馆藏的三尊阿嵯耶观音都是来自大理吗？”林伊问道。
“这个我记不清楚，崇圣寺考古清理时候发现有现在展出的那尊金像？还有两尊好象分别是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征集的。征集品的来源我就有点说不清楚了，也许最早是来自大理，也许来自昆明寺院。”馆长回答。
林伊又问了田馆长一些南诏、大理历史文化问题后，二人告别了田馆长。
出了昆明市博物馆，已经是下午5点了。由于两人住的商务酒店距离博物馆不远，便步行回到了酒店。
“童老师，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我们住的附近有家西餐馆。”林伊说。
“还是我请你吧，你还是学生，是吧？”童一舟回答。
“那我们AA吧。一个半小时后见，好吗。”林伊笑道。
回到酒店房间，童一舟冲了一个澡。他脑子里面仍然想到的是现在尙晓雪是否会在昆明？其实，自己完全可以发短信问问，没有必要想这么多。想到这里，童一舟给尙晓雪发了一条短信：“晓雪，我现在到了昆明，打算三天后去大理。你现在回大理了吗？”
发完短信不一会，手机响了，尙晓雪的电话来了。
看着尙晓雪的来电，童一舟居然有了一点心动的感觉，他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就想着要是尙晓雪现在昆明，他就应该马上推掉和林伊的晚餐，直接去找她了。
“一舟吗？我是晓雪。你在昆明了？”话筒那边传来尙晓雪的声音，童一舟感觉到自己心跳有点加速。
“我在昆明，你在哪里呀？”童一舟问。
“我现在在广州，原本打算周四直飞大理，可这边直飞航班少，只是订到了周五的机票。”尙晓雪解释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先到昆明。”童一舟有点失望，他的印象中大理直飞外面大城市的航班并不多，很多人都是从昆明转机。
“你啥时到大理？我这次去了大英博物馆，有好多幼稚的问题想问问你呀！”尙晓雪说。
“我大概也在周五或周末吧，有个朋友约我去巍山。”童一舟说。
“女朋友？”尙晓雪问。
“不是，网上认识的楚雄的一个中学老师。”童一舟忙申辩说。
“这周末，有很多朋友要来我的客栈聚会，我给你留两间房吧！”尙晓雪说。
童一舟知道周末是尙晓雪的生rì，她没有给自己说明，大概是不想让自己准备礼物吧。不知道韩滢会不会也来给晓雪过生rì？想到这里，童一舟有点犹豫了，便说：“晓雪，我不太喜欢凑热闹。要不，我晚两天去你那里？”
“你不想结交我那些朋友也没有关系，没有必要回避吧？我还指望在朋友聚会上，你能照顾一下我，帮我喝几杯酒。”尙晓雪说。
“是吗？那我争取周五到你那里吧。”童一舟说。
“那好，我们周五见！”尙晓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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