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甩开百米,沈泣见四丐还继续追来,后悔刚才就该下狠手,这事没完了。身后传来少年乞丐的喊声,“吾yù吾妹床寄来。”听着漏风,也不知道他说什么。
远处一堆错乱的土包,几具腐烂的尸体。白雪皑皑没见着石头泥块树枝,沈泣心中一动,俯身双手一抱摞起一堆雪,快速握了几个雪球。见四丐追近,照着老乞丐的独眼狠狠砸去。

“唰!”雪球如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啸。老乞丐吓的一蹲,“呯”正击中身后的少年乞丐。

“哎呀!”少年乞丐捂脸倒地连枪都脱手,显然这下砸的不轻。

独眼老丐拿起滚落的雪球,不见破损,忙叫道:“快上,别让疯娃子做雪球。”中青年两乞丐当即脱离丁字阵,冲来。

老鼠都让他捏爆,这雪球经他手就成了冰弹。沈泣欢喜道:“哈哈,这下不干死你们,老子不姓沈。”手中冰球呼啸连出,砸的中青年乞丐不敢近身。见机赶紧连捏十几个雪球,反迎面冲上去盯着中年乞丐一顿猛砸。

“唰,唰!”冰球似连珠的炮弹,一个接一个。

“哎呦,哎呦。”中年乞丐挥舞竹棍挡下个冰球,躲过一个。可实在多,身上连挨了三个冰弹,痛的他呲牙咧嘴,反身就逃。

“呼。”一个雪球从头上飞过。

沈泣侧身见年轻乞丐也做了几个雪球,朝他扔来。正待反击,“呼,呼。”前方又有二个雪球飞来。一看,老乞丐和少年乞丐也做雪球扔来。

沈泣jīng神一振,伸手接住一个雪球,一捏反击回去。

“呼。”中年乞丐也捏雪球扔来。

一时间,空中雪球来去,四丐和他打起了雪仗。

沈泣依仗人小动作灵活,随走随捏随砸。雪球飞来,他时躲时接。充分贯彻领袖就地取材,避敌主力,集中优势炮弹,各个击破的运动战jīng髓,打的是有声有sè。

四丐也没好的办法,追追打打,战况逐渐进入胶着状态。

时间一长,沈泣准头上来了。远距离打击,一砸一个准,越砸越顺手。兴起大呼“看我手榴弹!”“熊猫催泪弹!”“七龙捣鸡弹!”砸的四丐哎呦连天,焦头烂额。

四乞丐坚持一会,平均挨了二十七八球渐扛不住,年轻乞丐首先跑了。

这下更扛不住,满头包还漏口风的少年乞丐大叫:“拉大,这吃吧。”

已是独眼熊猫的老乞丐听懂了,看看鼻青脸肿的中年乞丐,挥手道:“撤,回屋。”他挨的冰弹也不少,谁让他手上拿的是真家伙。

哗啦,三乞丐转身就跑。

“想跑?把俺的枪和刀留下。”沈泣大喝一声,追赶上去,砸的三乞丐后背屁股东倒西歪。

眼见来到茅草屋,中少年乞丐撒开腿狂奔。

老乞丐已是不支,沈泣加速追上去照着老乞丐双腿就是连砸二球。

“哎呦!”老乞丐跌倒在地,口中痛呼“拉老兄弟一把……”中少乞丐装听不见,冲进茅屋,‘呯’将门一关。

“娘的,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沈泣骂了声,照着木质门窗连砸二球,“嘭,啪。”窗框颤动,木门砸出个凹坑,力量十足。吓的二丐缩在茅屋不敢露面。

沈泣一脚踩住老乞丐后背,劈手夺过大刀,将绑带解下,问:“这刀那来的?尸体呢?”

老乞丐惨兮兮的说:“乱葬岗找来的,尸体忘了是那具。”

“说,为什么三番二次找我麻烦?”沈泣将短刀插进腰间,又问。

“习惯,习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老乞丐慌乱的,求饶道。

“鬼才相信你的话。”沈泣将刀架老乞丐脖子上,恶狠狠吓道:“说!不说清楚杀了你。”

“没啊,没人指使。真的没有……”老乞丐趴在雪地,连声讨饶。

沈泣气的往乞丐胳膊砍一刀背,骂道:“老东西还嘴硬,我看你是不到黄……沙,不落泪。”

“哎呦!我说,我说。早前铁捕头有交代让俺们看着你,别让你跑了。”老乞丐吓的嚎叫似杀猪。

沈泣冷哼声,见老乞丐抖抖嗖嗖的样子应该是真话。问:“这是为什么?”

老乞丐小心回道:“这就不清楚了。”

沈泣见问不出什么,踢了一脚喝道:“滚吧。”

老乞丐连忙爬起,一瘸一拐的向茅屋走去。

沈泣正待回转,突想起小乞丐不见了,随口问:“小乞丐去那了?”

老乞丐一个踉跄,也不回头。颤声说:“不知道,大概跑了吧。”

跑了?难道让衙役抓走了,可牢房里没见着啊?见老乞丐脚下加快似要逃跑,难道还有其他地方藏着不少小孩?

沈泣感觉非常有可能,上去拽住老乞丐的裤子,怒道:“撒谎。说!是不是你把小乞丐卖了。”他可不会放过这帮拐卖儿童的畜生。

“冤枉啊,没有的事。”老乞丐突然大声叫。

沈泣听的心头火起,怒道:“叫什么叫?”突然尾椎一股恶寒窜起,强烈的危机感袭来,好似那天梦中见到的鼠cháo。沈泣不自觉的撒腿就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跑,快跑!心直往下沉,怎么回事?

“桀桀!”怪笑入耳,白影一闪,身后赫然多了个人。

腰眼一麻,沈泣倒在雪地里,毫无还手之力。四肢僵硬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惊道:“谁?”转念想到,这难道就是点穴术?内气外放,来人武功最少是聚气期。

“噗”老乞丐跪倒,颤声道:“主人,你可来了。”中少年乞丐忙出门跪于一旁。

主人!乞丐也有主人?沈泣豁然想起早前先跑走的年轻乞丐,是他去报的信。怎么会忘记追兵呢?玩心太重,这下真叫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年岁稍大了些,……本座不是吩咐让你们找仈jiǔ岁的吗?”身后人冷声说,话中带着杀意。

仈jiǔ岁?沈泣心头一惊,猛的想起出镇时白衣文士念的告示‘……此妖皮肤麻黄干瘪似人形,尖嘴耳长,双眼绿光。喜食八岁上下小儿jīng血脑髓。’难道是真的?牢房内的小孩只是暂时躲避,那我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禀主人,这二rì镇上仈jiǔ岁的小孩都没瞧见。镇府张榜说是……都被……一妖……吃了。”老乞丐说的舌头打颤,身体簌簌发抖。

来人桑音尖细好似太监,老乞丐的回话又好似害怕的要命,难道就是此妖?沈泣心中一慌,急叫道:“你是人是妖?为什么抓我,难道你就是吃……”

“呱噪!”一声斥喝。

脖颈一痛,沈泣喉结打转发不出声。心中顿生后悔不该放了小孩,这下此妖有小孩吃了。他就没想到自己就是小孩?

“竟有此事?”来人沉吟一番,突的怪笑道:“桀桀!好个釜底抽薪,好个张老儿……桀,咳。”

釜底抽薪?什么意思,沈泣琢磨不透。

三乞丐寂若寒蝉,不敢做声。

“咳,咳咳。”来人连咳数声,突的怒道:“四个chéng rén连小孩都制服不了,本座要你们何用?全是废物!废物……咳”一股刺骨的yīn风刮起,积雪一荡好似来人怒气勃发。

老乞丐吓的连连磕头,忙解释道:“主人息怒,主人开恩啊。主人,这疯娃子天生神力,疯狂起来寻常几个大人根本止不住他。”

“是啊,是啊。”中年乞丐连忙应合。

“哦?天生神力。”身后人咳声一歇,疑道。

衣领一紧,沈泣被提了起来。旋见一张皱巴如树皮的三角脸,肤sè有种病态的白,稀少的白眉底下一双凹陷的吊眼,透着yín邪残冷的目光。看的他心惊肉跳,有种遇见天敌的感觉。

来人矮小干瘦,白发如银散落双肩,尖尖的下巴没胡子,是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灰sè衣裤腰间左右各挂着黑sè布囊,上面分别绣着青青碧绿的韭菜和澄澄金黄的鸡蛋。外罩白sè拖地的长披风,不伦不类很是怪异。却不是告示所说妖怪的形象,心头稍安。

小老头鼻子耸动几下,眉头一皱。深陷的眼珠在他身上乱转,秫的沈泣鸡皮凸现。身体更是仿佛脱光让他瞧一样无有遮拦。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老头绝对不好惹。

沈泣自认有几分胆sè,此时是心惊肉跳,升起从未如此怕过一个人的心情。

少顷,

小老头突的摸了把他的下体,怪笑道:“桀桀!不错不错。筋骨强健气血旺盛,双目有神骨骼奇佳。好,好。”

沈泣却是心情糟糕,下体遭袭恶心的想吐,惧意全消,暗自大骂:‘cāo你个死老头!敢摸老子的宝弟弟,老子剁碎你喂狗。’又一惊,难道这小老头真是太监……

脑中瞬间生成一个‘岳不群异界版’,这小老头yù练神功挥刀自宫。又不想让家人知道他已是妖人的事实,躲到这犄角旮旯抓小孩搞移植,移植小乞丐结果血型有问题没成功,他是下一个移植对象。沈泣越想越正确,想的脸都青了。惨了,这下真是地狱无门闯进去。

“嗯?”小老头一声轻吟,倏的望向东面,似有所觉。

“禀报主人,一个时辰前有六名骑士过来探询。”老乞丐见此,想起事来说。

沈泣心中一动,凝神倾听“沓沓”是马蹄声。不会是铁捕头他们追来吧?

小老头吩咐道:“洗干净点,一股腥臭的老鼠味,若问起就说洗澡。其他不用管。”甩手将他扔给老乞丐。

“是。”三乞丐抓着沈泣手脚,抬去茅屋。

“呼!”小老头弹身而起,披风一旋掠起狂风,眨眼不见了。

难怪罩白sè披风,这雪地里一伏还真不容易发现。沈泣看的滋味难明,这神秘老头轻功高绝,隐迹敛踪的手段也厉害。

他就不想想洗干净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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