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故意?”村长问。
“我叔叔被车撞啊!早不撞,完不撞,就在我们准备去谈判的前一晚就出事了!”亮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

“不能吧,谁那么坏啊!”阿月婶接道。

“李成大恨死我叔了!”亮子说道。

“别在这散讲了,亮子你就是能瞎扯淡!”村长觉得很可笑。

“要是跟他没关系,他赔什么钱啊,你们不知道,那出事的车子就是他的!”亮子算是拿出了证据。

“要不说你傻,故意撞人还要自己的车子,选在结婚当天!”村长平时就不喜欢亮子,觉得他牛皮挺大,本事不大。

“你也知道他结婚,对了,是不是邀请你参加了,怎么没邀请我叔呢,你说?”亮子故意抬高嗓门。

“我没去,我要是去了,你们还不说我跟他们一伙的啊,不过人家也邀请书记了!我们说好了都不去,就怕你们讲闲话!”村长心说,得亏了没去。

“好了,亮子,别在这瞎说!”朱会长听了半天,这会才开口“这个十来亿才是关键啊,能要一两个亿回来也好啊!”

“行,行,周一,你们开口跟副市长要,我呢就做中间人一样,到时候和稀泥,尽量帮村里争取一点过来!”村长着实为难,说的也是老实话。

村民乱哄哄的议论纷纷,分析起都谁去比较合适。

再说四处碰壁的朱和义回到了病房,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不自觉的悲天悯人起来,内心的矛盾本已让他痛苦难堪,如今再加愤怒和仇恨,他觉得自己好累,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

他小心翼翼的给父亲掖了掖被角,又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身体,父亲一直是他的榜样,平rì里虽然严肃,也少有交流,但他对父亲的爱确是清楚明白的。现在父亲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他觉的自己的爱都是空白的,哪怕再加十倍,百倍,也于事无济。

这时,护士进来打针,说是护士台有个手机,放那几天了,有可能是老人家的。

朱和义问了几句父亲的病情,转身去了护士台,当他看到父亲的手机,盖子上风干的血渍让他又是一阵心痛。

手机没了电,就真的成砖头了,就像病床上的父亲一样。但是手机可以充电,可人呢?

夜了,父亲睡的很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和义看着心脑电图的波频,久久不肯转身。

突然“嘟嘟”声响,他下意思摸了下自己的手机,眼角看到父亲手机亮了起来。

拔下充电器,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父亲的手机。

手机开机后,连续“嘟”了好几声,原来是三条未读短信。

和义想了想,打开了短信,第一条是垃圾广告“只要提供对方号码,我们就能给你复制一张一模一样的话卡,此后,他(她)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详情联系王先生,非诚勿扰…….”

第二条一看就是诈骗短信“您有一个包裹被海关查获,里面发现毒品,请及时联系……”

看到第三条,是朱亮发来的,“叔,你怎么还没到,成成的人都到了,商量明天的事情,快点!”

成成的人找我爸做什么呢?明天的事情?短信rì期就是出事那天。

和义顾不得三更半夜,就拨通了亮子的电话。

是个女人接的,又不像是嫂子的声音,等了半天,也没见亮子来接电话,只好挂断。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个胖子终于睡着了,呼噜声传到了值班的护士台。

等他醒来时,亮子已经坐在了床沿上,由于下雨的缘故,天sè不是很亮。

“昨晚找我吗?是不是伯父醒了,本来打算忙好了就赶过来,这一弄就是半夜,想想还是早上再过来吧!”亮子指了指床头柜,他带来的早餐。

“你跟李成大熟吗?”和义揉了揉眼睛。

“不熟啊,怎么了?”亮子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知道我爸出事那天,是要去哪里吗?”和义知道他这个堂哥一向多事,什么东西都要插一竿子,你要说他不务正业吧,这几年钱赚不少,都买上宝马了。

“这个,他没跟你说吗?先把饭吃了吧,还有油条,叔叔倒好,往这一躺,早餐也省了,哎……”亮子长长叹了口气。

“他很少跟我说这些,有什么事,他喜欢找你商量的!”

“是啊,叔叔看得起我亮子,有什么事,我自然要鼎力相助了!村里一些事情,他也会跟我谈。”

“那这次东河大厦奠基,我爸是不是打算带领村民去讨说法的”和义一连吃了六个肉包。

“当然了,你爸是书记,自然要带头去的!”说到着,亮子脸sè变得暗沉下来:“要说这村官也难当啊,不替百姓说话吧,个个戳你脊梁骨,替百姓说话吧,上面说你领导无方,更说你带头闹事。”

“你不是黑白两道都吃香吗?”和义吧嗒一口酥脆的油条,直往下掉渣。

“哥那本事,在村里,附近几里地还行,遇上这大商人,大官,就不灵了,否则,还用那么多人去闹什么啊!”

“你起码还是道上的,我呢,秀才遇到兵,哎……”

“别叹气啊,兄弟,这就是个江湖,但这个江湖跟古龙、金庸写的那不一样,不是说你武功最高,你就最强,现在这江湖,那是靠关系,关系硬,就好办事!这个酒驾的事吧,要他真的喝了酒,我看哪个敢做手脚!”朱亮开始搜寻自己熟悉的线上人物。

“他喝不喝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怀疑车子不是蔡风开的!”朱和义拍了拍油渍。

这话就像天外神功一样,从朱亮的天灵盖穿过,贯穿而下,进而打通任督二脉,让他功力大增,满血复活。

“兄弟,快说,怎么回事,我就说他李成大怎么那么大方呢,看来我亮子的脑袋不是摆设啊,呵呵!”说完拍了拍脑门。

“我不确定,单凭直觉,蔡风是不会酒后驾车的,何况还是两瓶红酒,载着他最爱的人,他不要命,他得为仁美着想啊……对啊,为仁美着想,所以,一定是仁美开车,我越想越是这样,撞的我爸,他是想英雄救美啊!”

“为了救有夫之妇,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不过人家有钱,再把他弄出去,妙啊,你的怀疑很有道理!现在的妇女多半是马路杀手,估计驾驶证都是买的。”朱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个同学真的太傻了!”朱和义惋惜的摇了摇头。

“你怎么能眼看他做傻事而不管呢?去劝劝他吧,别把自己搭进去,实在不行你就告诉他,我们有办法告他酒驾,到时候想反悔可就没机会了!”朱亮拍了拍和义的肩膀,“别冤枉了好人,更别放过坏人!”

和义没跟亮子提起自己去过派出所的事。

和义说服不了蔡风,他了解蔡风,甚至多过自己。

记得大学那年,他们和虞仁美连晓彤四个去郊游,玩的兴起,大家把钱都花光了,坑爹的小偷又把虞仁美剩下的车钱都摸走了。后来四个人七凑八凑就是少一张回程的票钱。结果蔡风死活要十一路回去,让他们三个坐大巴,还把仅有的几块钱给虞仁美和连晓彤买了两个肉粽吃。朱和义说是哥们就让自己陪他一起,可他一直强调说两个女孩子要他照顾,说他的任务更重。那次,他走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学校。

胖子很是感慨的来到了人人美饭馆。

还未进门,就听一姑娘的声音:“你们的菜越来越难吃了,是不是换师傅了!”

“实在对不住姑娘,我们这掌厨的请了几天假,下个星期,下个星期就回来!”蔡虎满脸堆笑。

“那你就该关门等厨师回来,你这是欺客!”姑娘很不高兴,突然她指着大厅的一副照片问:“站你旁边的那个戴厨师帽的就是你们掌厨的吗?挺帅气的,怎么那么眼熟啊?”

“姑娘是老顾客了,见过我哥不奇怪,呵呵,下星期,下星期他就回来!”蔡虎很是抱歉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在医院,他喝的醉醺醺的,还撞了我……”姑娘拿起包准备付账。

“不好意思了,给你打个五折吧,以后还要记得光顾啊!”蔡虎看了一眼,红烧武昌鱼和香酥排骨,这可是哥哥的招牌菜,姑娘还真会点。

“什么五折啊,要我说就免费好了!”朱和义在门口听了半天。

他这样一说,反倒让姑娘不好意思了。

“你确定你在医院看到过这个人!”朱和义指着照片,显得兴奋。

“怎么可能,素不相识,就看一眼,回头对着照片就说是他!”蔡虎预感不对劲,想必来者不善。

姑娘笑了笑:“如果这样都不能断定,我就干不了这行了!”

和义拉了把椅子,又让姑娘重新坐下,跟她讲起了车祸的事情。

“没错,他抱着个人急匆匆进手术室,还撞了我!”姑娘肯定的说:“他满身的酒味,老远就闻见了!”

蔡虎在一边急的直打转,“义哥,你什么意思,我哥说了没喝酒就是没喝酒,何况交jǐng部门都出记录了,你非要整死他吗?”

“我是在救他!”和义吼道。

“放屁!没错,伯父还躺在医院,我很心痛,哥哥肯定比我还心痛百倍,他的内心充满愧疚和悔意,但这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

“这的确是个意外,为了别人的新娘!”朱和义面对蔡虎。

“什么意思?”

“你哥一直爱着虞仁美,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和义抓住蔡虎的手,“这么些年,他根本就忘不了,所以一直没结婚,现在人家的老婆撞了人,他又要站出来顶包,你的哥哥是伟大,还是傻蛋,你说!你说啊!”

“顶包?什么意思,仁美撞的人……”蔡虎又惊又喜,“你是说车子不是我哥开的!”

“不是!所以他喝没喝酒根本不重要!但我必须用这个逼他说出实话!”

“难道你想让我作证?”一旁的姑娘也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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