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日子有点触霉头。
去吃个饭都能遇见苏倾年认识的人,还被他们三挤兑了一番。

帮李欣乔收拾行李也能被她嘴损。

还有遇见那个花斑狗大妈。

甚至……一个神秘的电话。

现在想吃个晚饭面条也糊了。

我有些认命的将面条捞起来,重新做。

填饱肚子收拾厨房之后,我去了阳台。

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观赏这座城市绚烂的霓虹灯,许久才将视线落在小区下面黑漆漆没有光亮的道路。

今晚小区的路灯出了故障。

刚刚回来的时候还有相关的工作人员在维修,只是还没好?

盯着下面许久,我这才收回视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苏倾年昨晚没有回来过。

因为他的房间里没有他昨天穿的那件衣服!

苏倾年每天都会换衣服,也都会随手扔在床边。

可是今天没有。

他昨天没回来去了哪里?

我叹息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次警告自己,不要去对这些好奇。

不要对苏倾年这个男人好奇。

今天星期天,依旧是周末。

明天总检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嫂子刚给我打了电话。

让我和董佛过去吃一顿饭,大家在一起聚一聚。

嫂子的话里有着惆怅。

大概想到以后我和董佛再也吃不了她亲手做的饭,语气里带有一些伤感。

挂了电话,我给董佛打了电话,让她在23路公交车站等我。

这个公交路线是通往嫂子家的路。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平时联系的也是身边关系比较好的。

如果等到有一天工作调动,或者离开的时候。

即使刚开始会经常联系,但是总有一天关系会淡下来,这就是现实。

一辆列车,总有上下的时候。

在23路和董佛汇合,一起去了总检的家里,嫂子正在厨房忙活弄菜。

而总检正在收拾家里不能带走的东西,用白色的布遮住。

我们进去,自己找了个地坐下,我关心问他说:“总检,那边工作都调动好了吗?房子也买好了?”

“买什么房?哪有这么容易?我和你嫂子在那边检察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等过去再做打算。”总检给最后一个家具遮上白布,用毛巾擦了擦手。

他过来坐下解释说:“在北京那边买房子是个头疼的问题,我和你嫂子又不是当地人,只有先过去等检察院安排五险一金的事。”

董佛问:“那不买房子了?”

总检看了我们一眼,有些惆怅的说:“房子要买,但要等几年。这样正好,等过几年我和你嫂子手上的钱多了,还能买到更大的房子。”

正在这个时候,嫂子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我们,脸上温柔的一笑说:“我刚听见声音,果然是你们来了。”

董佛立马笑着接上话说:“正打算去厨房看嫂子在做什么菜呢。”

“对啊,嫂子。”我附和道。

“都是你们平时爱吃的一些菜,今天还有骨头汤哦,给你们补一补。”

嫂子对我们眨了眨眼,吩咐总检说:“照顾好这两个孩子。”

笑着转身进了厨房。

总检可能看自家老婆对我们太好,叹息一声说:“看看,你们比我都受宠,让你们平时少跑过来,总不听!”

总检刀子嘴豆腐心,要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的好。

其实以前很多时候,都是他让嫂子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过来吃饭的。

只是他脸皮薄,故作淡定。

董佛听了当自己家一样,软着身子半躺在沙发上,欢笑着对他说:“嫂子喜欢我们两个,你嫉妒?那也不行。”

“得了吧。”总检斜了她一眼,又想起什么说:“那个新上任的总检,是同你们一个大学出来的。”

我惊讶问:“我们一个大学?”

“是谁?帅吗?多大年龄?”

还是董佛会捡重点。

“这样说不准确,他是在北京读的政法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选的你们大学,硕士的时候又回到了北京的政法大学。他在这边的时候我还带过他几个月,能力不错,是个好小伙子。”

总检说了这么多,董佛不耐烦道:“总检大人,捡重点说。”

见她这样,总检瞪了她一样,转开视线看着我说:“他当年也跳级读书,比你还多跳几个级,所以现在年龄也只三十岁。他的名字叫宋之琛,听过没?”

和宋言这小子一个姓。

大家没听过宋言,但是宋之琛这人,只要在这城市的A大学读过书的,都会有深刻的影响。

因为那个人无论是辩论赛,还是跟着警察出警,或者在现场找证据来说,都是一流的能手。

会轻而易举的打败对手让对方哑口无言。

或者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痕迹,让案子继续下去。

他在我们那个大学,名声一直都很响亮。

董佛曾经还夸他是个人才。

而我在辩论社的时候,和他有过几次见面。

甚至点名的时候,名字是挨在一起的,但是他都记不住我。

好几次他都是说:“这个同学,你把辩论赛的资料给我一份。”

好吧,我就是隔壁同学。

那时候我刚进大学,他也刚转过来读研究生,读了一年就消失了。

听说是回了北京。

那他这次怎么突然调过来?

“我当然知道。”董佛一副万事通说:“宋之琛是我们大学时候的名人,那时候我刚进大学,听着他的事迹不到一个月,就听说他又回北京了。”

董佛比我小一届,还没有见过本人,宋之琛就淡漠离开了。

大学那几年,她就活在宋之琛的影响之下。

一直很遗憾没见过本人。

她听的多了,在我跟前就抱怨的多了。

这次听说他要回来,而且还是我们的领头上司,她高兴说:“那我以后就在他手下工作了,真憧憬。”

总检还坐在这里,她就期待新的领导。

我心里暗笑一声,看见总检翻了一个白眼就起身进厨房了。

一通菜做好,也到了中午十一点左右的时间。

嫂子一直给我们夹菜说:“这是你们喜欢的,来小佛这是你的糖醋排骨,小希这是你的红烧土豆块牛肉。”

是啊,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土豆烧牛肉,一直都不是鲤鱼。

没想到嫂子记住这个,我心里有些感动。

有些惆怅,百感交集。

“谢谢嫂子。”我和董佛说。

“谢什么?”嫂子笑了笑,给总检夹了块鸡肉说:“以后我们去了北京,就会很少见面,到时候你们过来出差的时候,要记得过来看看我们。”

“这是肯定的。”

吃了午饭,我和董佛帮忙收拾了碗筷,和嫂子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曲终人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些,以后我和董佛还会经历。

而且总检调回北京,对前途好,这是一件很好的事。

在23路的时候,我和董佛分开,坐了公交车回到桓台小区。

没想到会在楼下遇见他。

他似乎很远就看见我走,打开车门下来,向我走过来。

他停在我两步远的地方,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直接出声说:“顾小姐,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是你自己应该自己明白,你对倾年来说,一点都不配。”

四表哥的眼里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看的起我就怪了。

听完他说的,我淡定的看着四表哥,不卑不亢的说道:“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苏倾年决定的事没有谁能改变,而且我已经和他领证了,你阻止也没有什么用,除非我和他离婚。”

我顿了顿说:“这事只要他同意离婚,我完全没有意见。”

他肯定是说不通也管不着苏倾年才来找我的。

可能四表哥没想到我说话态度这么强硬,表情明显一愣。

“顾希,你让我想起了以前。”

四表哥忽而这样说,我疑惑看着他问:“想起了以前什么?”

“六年前倾年也有一个喜欢的女孩,是真真正正的女孩,20岁左右,刚到结婚领证的年纪。那女孩相貌清秀,但也说不上好看,而且家里普普通通。”

他顿了顿,我问:“然后呢?”

谁没有点过去?

再说苏倾年今年三十岁,没有恋爱过鬼都不信。

只是结过婚没?

结过婚也不重要。

因为我也是二婚。

再说即使有这些也都不重要。

因为我和他的婚姻是一场约定。

四表哥目光深沉的看着我,又道:“她什么都是普普通通的,但是倾年就只要她,要和她结婚,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倾年的母亲瞒着他,将女孩送走。送到一个连倾年也找不到的地方,找到了也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地方,你觉得你比她强?”

苏倾年的母亲太强势!

上层人士果然重门当户对。

而且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苏倾年到现在都不知道,女孩是被自己母亲送走的,他心中还恨那个女孩。

这些都是后来,苏倾年亲口告诉我的,答案总是出乎意料。

我皱着眉头对这个自认为高高在上的人说:“四表哥,我刚刚说了这些你对我说没用,你要找苏倾年,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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