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肯定没想到我还住在桓台。
不然被李欣乔知道我住在哪里,就会随时过来登门拜访,过来蹭饭。

她是个懒丫头,也是个没心的丫头!

即使她不喜欢我,但是她该占的便宜,一点都不会少占。

当初我和赵郅在一起的时候,她晚上过来吃饭的次数!

比赵郅的妈妈还多的多。

这也是赵郅的妈妈不喜欢我的其中一点原因,说我一个人带了两张嘴过来。

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以前过得太窝囊,对赵郅的妈妈太忍得。

而这个想法,在我头脑里出现过好几次……想着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能再被平白无故的欺负,或者受委屈。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苏倾年忽而出声提议,随后安慰我说道:“并不是说你怕她,只是图个清净。”

“去哪里?”我立马摇头说:“你这房子刚住了没几天就搬出去,太折腾了。”

“我现在换了新的工作。”

我知道他换了新的工作,现在他在赵郅以前的公司,还是一个副总。

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他过去的原因,只是为了报复赵郅替我出气。

“这么快?换了工作怎么了?”我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景色,故意假装不知道,语气惊讶的问他。

苏倾年耐心的解释道:“公司在市中心,和你工作的地方差不多,离这里都远,换一个新的住房是个不错的想法。”

我说:“等找到合适的再说吧。”

买房子,还要装修,哪有那么容易?

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苏倾年沉默不语,将我送到桓台说:“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有事?

快到晚上了而且又是周末,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但是轮不到我多问,我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等苏倾年的黑色宾利离开之后,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就转身回公寓了。

在电梯里,我遇见楼下的那个业主。

就是楼上漏水啪的一声掉到他脑门上的那个光头男孩。

说话一点都不礼貌的人。

他这次一个人,身边没有那个妇人。

这孩子似乎记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光脑袋打着招呼道:“姐,上次你别生气,我妈诱惑我呢,她说我那样说话就可以给我五百块零用钱。”

感情想贪我五百块是这个作用!

我翻了个白眼,问他道:“你就这样把你妈出卖了?”

“这她们这样,姐你懂的。”

我当然懂得,苏倾年是刚搬来的业主,这种就是他们眼中以为的冤大头。

犯点事都会被她们紧揪着!

只是这男孩的妈妈可能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苏倾年这种油盐不进的人。

她一出手就打了败战。

我提醒他说:“这种事是不道德的,以后不要和你妈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太严重了。”光头男孩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姐,你下次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要补偿你。”

“得了得了。”我笑着说:“你只要别对我凶巴巴的就行了。”

我还记得他上次的模样。

和今天简直判若两人!

是个有趣的孩子。

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到阳台上收了自己和苏倾年的衣服。

他的衣服,最近都是我在洗。

还有贴身……里裤。

这尺寸……还是蛮大的。

最近两天都没有下雪,小区里的雪都融化了,但天气越来越寒冷。

快翻年了,距离新年也不远了。

按照以往,翻年过后,雪会更大。

我喜欢这座城市,因为这里的冬天经常下雪,白雪茫茫。

我总觉得它会掩盖我的一些秘密,即使我也不知道那秘密具体是什么。

我的心里越来越空虚。

遇见苏倾年以后,我发现我曾经的六年,并不是我心底所期待的模样。

即使我那时候觉得和赵郅在一起很幸福,但是现在想起来很空荡。

好像有重要的东西,一个比梦想还重要的东西,被自己放弃了。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自从离婚以后,就开始喜欢胡思乱想了。

我是到了更年期了?

可是我也不过二十六岁啊?

这时候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我连忙过去将衣服放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眼。

是个陌生号码。

属地是北京。

我疑惑的皱着眉头,接起来听见对方问:“请问你是顾希吗?”

“我是。”

是个女声,想确定是不是我本人。

“顾希。”对方默了默,声音略有些颤抖的问我说:“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谁?”

正当我问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莫名其妙。

她知道我是顾希,她问我还记得她吗?

可是她是谁?

她的声音很陌生。

我敢肯定,我不记得。

而且号码属地是北京……

我大学有个室友是北京的,可是我手机上有她的号码啊。

而且大家平时都不联系。

我打回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

这个电话,让我的心底突然纠结起来。

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缠绕着我,紧缩着我的心脏,让我很好奇。

经历过这个电话,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本来我最近刚离婚,心底有些敏感,还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我将这个号码给警察局的技术人员发过去,让他们帮我查一查。

可是十多分钟过后,对方发来的消息是,这卡无实名记载。

这张卡是临时的。

想到这我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

带着这疑惑,我将苏倾年的衣服叠好,放回他的卧室里去。

他的卧室依旧是冷色调,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和他有时候某个冷酷的模样很像!

但又不一样。

苏倾年冷漠,可是有时候也会像一个孩子,会和我斗嘴,打趣我。

他这个人心里想什么,说到底还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苏倾年这男人很善变。

而且苏倾年已经了解我家的状况,但我对他的家一无所知。

除了苏倾年这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我甚至对他一无所知。

不,至少有一个人我知道,就是看不起我的四表哥,苏伽成。

萧炎焱在北京的邻居。

晚上我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我也没有打电话问苏倾年回来吃饭不。

他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这些都不是我该操心的。

坐在客厅里等面条的时候,我眼尖的发现苏倾年今早扔在桌子上的文件。

我赶凑着无聊,就随手拿起来翻了翻,看了眼标题一愣。

是天成这年度的财务报告。

他还在天成这个公司?

这上面记载了贪污丢失的金额。

这个金额和在检察院总检交给我们的有差入,这个金额更严重。

或者说,有人隐瞒了数额。

这案子是上面交过来的,是天成自己上面的领导人交给我们调查的。

可是怎么会隐瞒贪污金额?

我翻了翻,后面全是英文。

但我都能看懂,毕竟我是一个学霸来着。

苏倾年不可能会这么大意的将这个扔在这里,除非是故意给我看的。

或许他心底觉得不重要,就甩在了这里,认为我看不看都无所谓。

再说这上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记载,就是一份财务报告。

和账务有关。

有些表格我还看不懂。

我有些失望的放下文件,窝在沙发上想事情。

天成这个案子检察院最近查了几天也没有什么效果。

总检说不着急,我和董佛也真的没着急。

毕竟警察局还在调查这个谋杀案。

凶手不出来,证据就很难收集。

看来最近很有必要去一趟天成,将账务全都给收起来。

虽然这账务在这客厅的桌上,但是没有经过正规的渠道。

我还真的不能拿。

坐在这想问题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董佛刚在小钢琴家后妈家里给我打电话,还没有问她有什么事。

我从手机里翻出她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她接听的很快。

我好奇的问她说:“你下午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你说有什么事?”董佛语气里全是不满,抱怨道:“我妈又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简直一凤凰男,说什么我的工资要比他高。但是我每个月开支不能用超过五百块,这五百块还包括化妆品,每天上班打车的费用,还有买衣服的费用,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屌丝?傻逼!”

“和本姑娘谈这些,真当他是潘安来着?你说我妈的眼光怎么越来越低了?”

董佛说完最后一句,叹息一声。

原来下午她打电话过来,是想向我求助的,没想到被我提前打断了。

董佛比我大两岁,长这么大到现在连对象也没有处一个。

主要是她以前大大咧咧惯了,对感情不屑一顾。

现在年龄大了,晓得开始着急了。

她如今每天接触的环境就是检察院,警察局!

还真难找出一个让她上心的男人。

所以她妈妈也开始着急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都塞给她。

“那就不要去理会了,给你妈妈好好解释解释,让她别瞎操心。”我顿了顿,又诚恳的道谢说:“今下午真谢谢你。”

“那好吧,找个机会和她沟通一下。感谢我的话不用说了,后天上班请我吃早餐,我要海鲜混沌,还要牛肉面。”

这一早上,吃的也不少。

我连忙笑着答应。

挂了电话之后,我似想起什么一般,连忙跑到厨房里去。

汤已经煮干了,面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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