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22
“抓?找?唐xiǎo子,你什么意思?”姚爸爸被唐宁这番话弄得一头雾水。

止步,转身,回头看着对面那张稍显稚嫩的清秀面庞,他眼内募地精光暴涨。

猛然间想到。对呀,这xiǎo子不是一般人啊。

他身怀着某种特殊能力的。或许。

心里忽地又冒出了一个吓人的想法。

该不会这xiǎo子把凶手干掉了吧?亦或是根本就没有别的凶手,而是……

姚爸爸脸色微变。眼角不禁连续搐动几下。随即倒抽一口冷气。呛得他腔子里冰寒一片。冷流乍起。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祛除在脑子里忽然冒出的那个更加可怕的想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姚爸爸心里斩钉截铁的连説不可能,可思绪没停,处于惯性促使他继续往深了琢磨。又寻思道:“不过,也不一定哦。这xiǎo子冰天雪地都能变出个春暖花开来,深夜里有胆量一个人进入原始森林,这根本就是非寻常人所能办得到的,那,那他杀个把人……”

姚爸爸呆住了!

心底越来越寒,虽深处冰天雪地,虽然是大冷天儿,吐口唾沫都能冻成冰,但他紧扣在帽檐儿下的脑门子还是禁不住开始滚出了豆大的汗珠儿。因为他越想越有可能。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他渐渐的把脑子里的那些零散片段,关于昨夜昏迷之前的那些画面串联了起来。虽然很不清晰,模模糊糊,支离破碎得也记不太清楚。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一个被杀的俄罗斯人就是当时用枪ding着自己脑门子那个。怪不得之前看尸体的时候,好像错过什么似的。

原来关键diǎn就在这儿!

想到了关键diǎn,一个清晰的画面开始慢慢呈现。

这xiǎo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夜里一脚深一脚浅的寻找自己,然后偶然间发现了火光,赶过去之后,见到自己被枪ding着,情急之下,错手杀掉了那个拿枪想杀自己的俄罗斯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打昏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为了灭口,接着又干掉了剩下那三个。

以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做到这一切应该不难!

对,一定是这样!

姚爸爸越分析,越感觉自己分析得有道理。

动机有了,能力也有,虽然不知道他xiǎoxiǎo年纪哪儿来的那种果断坚毅的狠辣心性,但在严寒刺骨的深夜,杳无人迹的原始森林,除了他,还能有谁?

姚爸爸心沉了下去。气愤,懊悔,自责,伤心,种种复杂的表情开始在脸上变换不停。难言的折磨也瞬间斥满了整个胸膛。

虽説事出有因,自己也多亏他才逃脱了一命,但杀人就是杀人。不论原因,只论结果。法律不看对错。犯了法,必须接受惩罚。人情可悯,但大义难违。

对不起孩子,原谅叔叔!

叔叔也想放了你,但……叔叔是警察。头ding着国徽啊!

姚爸爸眼睛红了。噙着泪花儿。狠狠咬了咬嘴唇,撩起衣襟下摆,探手向腰后摸去,那里别着手铐。灌铅似的两条腿机械地迈动着,脚步缓慢,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仿佛每一步踩下去都附着千斤的重量。拿着手铐的手颤抖着,缓缓走到唐宁面前。

打从几分钟前,唐宁就发现姚爸爸的表情不对劲儿。现下再一看姚爸爸动作缓慢的居然把手铐从后腰裤带扣上摘了下来。眼睛微红,似有水雾弥漫。满脸的严肃沉重,盯着自己的眼神纠结,挣扎,矛盾,最后变成了大义凛然。

他明白了。感情是这样啊?

该死,姚爸爸这警察当得可真称职啊!

唐宁现在都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了。呆愣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扑哧一乐,摇晃了两下脑袋,面部表情很是纠结委屈的道:“我説姚叔儿。您老人家不会是认为我杀了那几个俄罗斯人吧?别忘了,人家有四个,还带着枪的。还是説,您老认为是我杀了凶手……”

渐渐地,唐宁説不出来话了,他发现姚爸爸脸上一diǎn开玩笑的意思都欠奉。

笑容也渐渐敛收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紧缩的漆黑眸子泛着异样的精光,不紧不慢的道:“您真怀疑我?”

“我也不想,但是,事实不容我不怀疑你。”

“那凶器呢?您説过的匕首或者那个什么虎牙短刀呢?”

“你昨夜杀人后,随手扔了。应该就在附近。等拿下你,再找。相信我能找到。”

“但是凶器来源呢?匕首好説,不是很难弄到。那虎牙短刀呢?那可是部队里的玩意儿。您认为凭我一个平民百姓能有路子弄到那东西?”

“以你神鬼莫测的能力,想要什么都不是难事。”

“……好吧,这个解释勉强接受。但是您别忘了,是我救了您一命。”

“我承情,但,人情可悯,天理难容。国法大于天。”

“没商量?别忘了。如果事情真是我做下的,即使是您也不是我的对手?或许……我会杀了您哦?”唐宁的眼神开始迸发危险的光芒。

姚爸爸忽然笑了笑,笑容有种説不尽的凄凉,悲哀,然而更多却是解脱。“我知道,唐宁,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语气忽然变得凌厉,声冷如冰。浓眉如剑锋斜插双鬓,那张忠厚坚毅的国字脸庞散发着慑人心魄的无尽威压。“今后无论你逃到哪里,都躲不过国法的制裁!就算国法制裁不了,你也逃不过天理!就算你罔顾天理,最终也躲不过你的心!”

看着唐宁那张稚嫩的脸,他心痛极了。深深吸了一大口凉气。然后昂然挺起胸膛。吐气开声:“如果事情是你所为,最好的出路就是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唐宁心里都快笑崩了。但脸上却冰冷的吓人,紧抿着嘴唇,一字一顿的道:“真、的、没、有、通、融、余、地?”

“我是警察。”

姚爸爸面无表情的的将手铐渐渐举起。唐宁纹丝不动,也面无表情。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压抑。

周围的寒风依旧呼啸着,吹起漫天飞雪,洋洋洒洒。两人的帽子上,肩上,都落了不少的雪花,渐渐变白。

姚爸爸就像是个冰铸的人,锐利的眼神冰冷沉静,威严的国字脸孔面容僵硬,严肃,没有了唐宁所熟悉的那种亲切,呵护。

就在姚爸爸拿着手铐向唐宁的右手腕烤过去的时候。

唐宁忽地冲姚爸爸咧嘴一笑。那纯净如雪的笑容仿佛能冲破天地间无尽的严寒。

脚尖diǎn地,身子急速向后跳出了两三米,然后掉头就跑。边跑边嘻嘻笑道:“想抓我,嘿嘿,那就来吧。先追上我再説……”

“站住!唐宁,千万不要错上加错。你现在不到十八岁,还没成年,还……”

“废话少説,先追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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