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院子外树上,传来及声清脆鸟鸣,悦耳动听,停下手中剑招,引剑归鞘,刘诚往后院走去,使用过早食,带上典韦几人,向城北北军驻地赶去。
几人通过验证,步入北军校场,场中林立着众将士,登上点将台,一眼望去,将士jīng神不错,北军始置于前汉,时分为八营,初由中尉统率,后分八营统领,分别为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shè声、虎贲八校尉,驻守长安城中及附近各地,并随军出战,到本朝时,省去中垒,并胡骑入长水一营,虎贲入shè声一营,置北军中侯以监五营,称北军五校。

五校尉秩均为比二千石,北军中侯秩六百石,倒是难得一见,以品秩低的官监察高官,也算北军一大特sè,北军领于大将军,存在北军,自然会有南军,只是,南军现时已名存实亡。

点将台上,只有五校尉和北军中侯,大将军不在,确切说,眼下朝中无人担任大将军,自当年大将军窦武,同太傅陈蕃等败于宦官后,朝中大将军一位空缺达十余年,即永康元年(公元167年)至今,估计有宦官压迫的因素,才导致大将军一位空缺。

客气向几位前辈打过招呼,刘诚便迫不及待选军,之所以急迫,终归还是时间问题,他预计用半天挑选好,半天作好准备,明rì即刻动身,早一刻到达北地郡,把握就多一分,要知道现在的北地郡,不在原址,而是虚领一郡,寄寓在左冯翊西边,从那出发,费上些时间才能到北地原址。

预计下来,能在二个月内进入北地原址,已算十分不错,总体下来,时间并不充裕,唯有自己争取,能快一分便是一分,决不能有任何懈怠。

示意典韦进行挑选,凭借二人同时行动,一千人在临近午时,全部挑选完毕,事情如此顺利,全然出乎他意料,本以为会遭遇刁难,看来是自己思虑过度,自以为是了,既然挑选完,也就不多想,嘱咐典韦整军,他带着几人匆匆离去,接着安排剩下事宜。

十几天后,弘农郡华yīn县十里外,刘诚穿着一声盔甲,带着一千士兵与四百家兵,往华yīn县前进,初次穿着盔甲,让他极难受,好在经过几天适应,勉强消除不适感,抬头看一眼天sè,月sè即将降临,再不下令扎营,就会来不及,看来今rì想到达华yīn县,是不可能,无奈,只好下令扎营。

夜幕来袭,周遭一片漆黑,巡视完一遍,吩咐士兵小心一点,刘诚转身进入大帐,虽在大汉境内,他也不敢大意,况且,眼下便让士兵绷紧神经,也算是一种战术,总不能要开战时,才调起士兵jīng神,到时怕是难以奏效,短时不如长时。

丑时一刻,一阵吵闹传来,刘诚立即起身,行军路途,他都不敢睡死,甚至连盔甲也不曾卸下,拿上暗月剑,走出大帐,大声喝道:“何事吵闹?”

很快,典韦带着亲卫赶来,他手中提着一人,身后士兵押着十数人,乍一看,因夜sè遮掩,那人容貌有些模糊不清,刘诚拿来身后火把,向前走上几步,借着火光,终于看清那人面目,正是雒阳见过一面的张让从子张弈。

看着典韦,刘诚道:“这是何故,他怎么会被抓到军营?”

把张弈交给士兵,典韦上前道:“将军随卑职见几人,便会明白,不过希望将军做好准备,稍微见到的可能会不适。”

典韦在前引路,刘诚不解他何意,怎么会不适?随后跟上去,来到军营大门,见一男子在哭泣,双目无神,愣愣看着几个包裹,坐在地上,背靠栅栏,原本僵硬的表情,一见张弈十数人出现,刹那面目狰狞,直往这边扑来,两士兵连忙架开男子,死死按住,企图安抚住男子。

被士兵按住,男子不停挣扎,嘴里怒吼道:“放开我,放开我,这帮畜生,我要杀了他们,为我的家人报仇。”

靠近刘诚,典韦道:“起先,这汉子逃命至此,被巡查士兵发现,张弈十数人紧随其后,士兵以为袭营,将他们全部抓获。”

看男子歇斯底里的样子,刘诚皱着额头,看张弈一眼,不明白发生什么?让男子如此癫狂,眼看两士兵快压不住他,典韦上前直接将他打晕,场中立时安静下来,示意士兵带走男子,安排在军帐中。

走到包裹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刘沉眉宇微凝,不做迟疑,打开包裹,瞬间他远离包裹,跑到栅栏边,干呕不止,脑中不断闪过刚才一幕,让他停止不住,过一会,稍稍缓和不少,当即起身,快速行到张弈面前,双目冒火,一口怒气从腹中升起,抓着他的头,话也不问,直接动手暴打。

待他奄奄一息,面容臃肿时,刘诚才肯罢休,想也不想,当下怒声道:“杀,给本将杀,杀光这帮灭绝人xìng的畜生。”

转眼间只剩下张弈,他的随从皆命丧于此,见刘诚下令毫不犹豫,他顿时清醒过来,就要没命,那还顾得上伤势,赶紧道:“你不能杀我,我叔父是张让张常侍,你杀了我,也不会好过,只要不杀我,我可以给你钱财,多少都行。”

不提张让还好,一提起他,刘诚又想起包裹来,怒火又高涨起来,恨的咬牙切齿,包裹装的什么?那是人脑和死婴,以种种迹象推测,人脑是活生生从人身上取下,婴儿也刚出生不到几天,不到几天啊,这该死的阉宦,本以为传言不实,想不到竟是真的,那阉宦为阳道复生,不惜啖噬幼儿与人脑,还不知害死多少人,实在是该死啊。

一想到这,刘诚就恨不得杀回雒阳,亲自取下阉宦头颅,火气直重脑门,再次一脚踢飞张弈,失去冷静,控制不住力道,这一脚施展了全部力道,把张弈踢到几丈外,接连吐出几口血,他一半身子已踏进yīn间,之前为多打几下,刻意收敛着力道,现在刘诚彻底暴怒,那还管施加多少力。

望着雒阳方向,紧握双拳,面红目赤,拔出暗月,胡乱舞动许久,才平复心情,冷静后,刘诚压下即刻返京的yù望,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眼前还不是时候,心中却发下誓言,他rì一定手刃宦官,特别是张让那狗贼,灭绝人xìng的阉宦。

抓起气息微弱的张弈,刘诚冷声道:“说,张让搜刮的钱财收藏在那?若是不说,现在本将就杀了你。”

张弈一听要杀自己,说话有力起来,带着虚弱急忙道:“一小部分……在太华山(华山),其余在……雒阳府邸,不要杀……我,我……身上有……”

未说完,张弈便倒下,探一下鼻息,察觉到他只是晕过去,摸索一遍,刘诚从他身上找出一张地图,原料为帛书,上面标明钱财存放地,所在为太华山一处地域,要是他人所属,或许还会考虑一下,如是张让,刘诚丝毫不会犹豫,叫士兵运走他,并且做出杀的手势。

这样一看,隐藏钱财,也是张弈一部分任务,观地图墨sè,新而亮,显然绘画不久,至于张让搜刮钱财的数目,估摸他自己也不清楚,而其他出格的事,一样干过一些,比如僭越朝制,自家庄园建得高过皇宫等。

抛开这些想法,想安抚自身,不知何时起,刘诚自己也不认识自己,换做以前,自己不会怎么干脆,虽然还未亲手杀人,间接死在自己手中,不算多也不算少,兴起此类变化,对自身也不知是好是坏。

无意间,暏见一旁的典韦,他依然默默尽职尽责,护卫在一旁,按护卫的标准,已经很难找到和相抗衡的,十几天来,他几乎都守在帐外,睡的很少,将亲卫营交给他,刘诚便没担心过,基本也没过问,亲卫营由原本五百家兵组成,忠诚自是不会有问题,毕竟出自东平王府,自家的私兵。

不过,还有不如北军的地方,就是未经战阵,北军都经战争洗礼过,自家私兵,还需磨合一下,最好经历战阵洗礼,才能真正充当亲卫重任,否则难以令人放心,总觉得有不妥。

拿出地图,递给典韦,让他连夜带人出发,挖出这不义之财,以充军用,正好刘诚也愁军费,来的倒也及时,而且,这里距太华山并不远,对着雒阳方向,他毫无表情。

纵然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方才一事,怎奈恶心的一幕,依然闪烁脑海中,让刘诚心绪不宁,望着天sè,发觉离天明不远,也就不打算回去休息,舞起手中剑,以求平复此刻心情,渐渐地,他踏入佳境,心中也恢复一片平静,无风不起波澜的状态。

对于张让,他是不会忘记今天之事,若有机会,他不介意折磨一番那阉宦,尝尝何谓生不如死?

天明,刘诚带着军队继续出发,前往同典韦汇合,为节约时间,选择的地方,自是两者均有利,并且,不知张让所藏为多少,还是需要接应。

一处山腰,典韦面对眼前之物,一脸的兴奋,催促着士兵加快动作,以求能够迅速挖出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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