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刘凯安排,举茂才,刘诚入朝授官,又以东平王之第的身份,进京面圣,等待朝廷任命。
虽说如此,以茂才入朝,一般若非三公招辟,所得官职均为小吏,纵有东平王的关系,毕竟不在东平国内,效果便差上不少,而且除非有功劳在,灵帝才会授予高职,不然同是刘氏宗族也一样,不见得能从他那讨好,一个官职对他而言,都是财富,何人不知,朝廷开设西邸,公开卖官。

按刘凯的意思,要他去西邸,即是去买官,没名气,非名士,能走的途径,貌似只有这一条,或许在三辅,他还有些名气,可惜,仅在音律上,远不能入朝廷高官之眼。

买官这两个字,刘诚心中极为抵触,不到非不得以,他是不会去怎么干,当然,他不是一成不变,死板固守之人,真要到那时,也不会去犹豫。

不过,那些官职的价格,动辄百万钱计,好在对东平王王府来说,并不是大问题,经历四代累积,这钱财还是拿的出来,况且,他只是将目标放在郡守一位,不是三公九卿或朝中官职,应该比较好解决,郡守在大汉十几州,算不得多,却也不少,就算位于千石高官之列,依凉州一地情况,不是人人都愿往,更不会如蚁附膻。

刘凯也为他准备私兵五百,供他驱使,护卫的选拔,皆由典韦一人挑选,他未过问,这也算变相认可,将护卫全权交由典韦负责,事无大小,要是全部亲力亲为,他不得累死,并且有人不用,加上能力还不俗,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几rì后,当刘诚准备出发,见到自己那五百护卫时,还是比较吃惊,护卫个个气势不错,身材高大,不由感慨,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怕是东平王府所有高大的护卫,全部让典韦挑中,难怪那天,兄长看着自己一脸古怪,原来是为这事。

离开时,无意间看到杜月的眼神,让他心神不宁,表面上,杜月安心留在王府,其实他又怎会不明白,一个二八女子,无任何名分,暂居他人之所,总有不妥,还受人诟病,这事让他异常苦恼,原以为,无盐会有杜月亲人,可是,王府管事找遍无盐,一无所获。

不得已,只好放弃此事,容后再议,刚好最近又忙着进京一事,也就疏忽了她,拿这事询问兄长,却说事与他无关,要刘诚自己解决。

理不顺,唯有让杜月继续暂居王府,等他下次回来,再给她一个好的方案,或者完美的解决方法。

出了东平国,刘诚一干人向西往雒阳城去,行至阳武时,突见前方有三人在争执,二个老者,一个青年,几人全站在桥上,堵住大部分道路,让刘诚他们不得不停下,一个护卫前去探询,不料,很快就返回来,惭愧的表示自己无能,搞不定几人。

又见三人争论不休,刘诚心中一动,下马往桥上去,典韦不放心,也带着几个护卫跟上来,登上桥,便听到其中一老者道:“不对,不对,要按你这么算,那老丈我岂不是都错,我不服气,重来一次,否则休想老丈认输。”

另外一老者,听完顿时不干,直接道:“凭什么不对,你也我一个理由,不然和你这个老家伙没完,说说啊,你凭什么说我不对?”

看二老又吵闹起来,青年赶紧调解,让二老先歇息一会,经过一番努力后,无奈两老者,青年大声道:“二位老丈,你们谁也不对,不能这般来数。”

刹那,两老丈齐头对向青年,大骂粗口,什么“放屁”,“小子一边去,你不懂”,一类话语,否认青年给出的答案,丝毫不加理会,青年又不干了,尽力在为自己辩护,态度倒不像两老者那样火爆,反而在苦口分析着,说自己为什么对,可是两老者一概不理,还不时回几一句,挑战着青年的耐心。

见他们如此没完没了,刘诚可不想无休止的等下去,走上前去,说道:“几位能否告诉我,因何事在讨论不止,或许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一二?”

三人同时看向他,青年倒还好,没什么表情,两老者一脸怀疑,盯着他上下打量,眼神透露出来的意思,好像道:“后生,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懂得什么?一边去,别妨碍老人家。”

良久,依然不见几人理会自己,刘诚又再次询问一遍,两老者还是自己争论自己的,一点也不理他,青年摇头一笑,靠近过来,请他到一边。

对着刘诚,青年道:“这老者二人,已在这僵持将近一天,二人互不相让,,各自认为自己才是对的一方,而二人又固执,听不得旁人一声劝。”

对老者争论的问题,刘诚起了兴致,遂问道:“哦,不知两位老丈在争论何事?”

青年苦笑一声,才将事情起因说一遍,他也不知二老何时在这,起初,他经过此处,看到两老者在争论,便上前一问,不料两人非但不领情,反倒把他鄙视一番,幸好他非脾气暴躁之人,不会因两人态度而生气,之后,两人看他一眼,就如同刚才那样,无视来人的存在,自顾自的争论。

不能得到问题,青年自己也不解二老为何争论,于是静下心待在这,慢慢他们争论,一点点将问题弄清楚,最后,才知道两人为何争论不休,起因是算术。

一听因算术而起,刘诚也没办法,有关算术的书籍,恩师也有收集,不过他的兴趣不是很浓厚,只是稍微看了看,便弃之不理,勉强算起来,他还是懂得一些,前提不要太高深,才能一试,否则只有直瞪眼睛。

不死心,刘诚问道:“既然这样,你可收集完所有问题?”

虽说不大相信,眼前少年郎能够算出答案,青年还是将自己得到的问题,向他述说一遍,听完,刘诚额头紧皱,稍微估计一下,他能够算出几道,还有几道怕是费尽力气,也无法得出答案。

尽管他算不出答案,几个问题却听着有些熟悉,好似自己在何处看过,或者听到过,凝着双眉,努力的回想着。

一旁的青年,见他沉思,也是苦笑摇摇头,这几道问题,也不知老者从何而来,前面几道还好,他还能算出结果,后面几道苦思不得其解,不仅单是思考一天,纵然给他十天半月,未必可以得出答案。

一炷香过去,刘诚仍然想不起,踩着步伐,在原地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几十趟,晃得典韦一干护卫,头昏脑胀,不禁折腾他一人,连带护卫也和他一同受罪,累人累己。

如此一来,桥上就十分有趣,几个护卫瞪着眼睛,看着两个老者在争论,自家公子在苦思,另一边还有青年在沉思,一时间只剩两老者在争论,周边一片寂静。

“今人共买物,每人出八钱,盈余三钱;人出七钱,不足四钱,问人数、物价各几何?”

“你的答案是:六人,物价五十一钱。那里对了,恬不知耻的老家伙。”

“要是我不对,你又怎会正确,你的答案也不见得好:八人,物价四十九钱。”

“哼,你倒是说说那不对。”

……

临近酉时,天sè渐渐地暗下来,桥上一如既往,无任何改变,典韦看着两老者,使劲的咽了一下喉咙,连他这个壮汉也不得不佩服,两个老者是毅力惊人,他来到这,已经将近三个时辰,老者硬是没停下一刻,尚不论之前两人争论多久,两人耳顺之年的老者,三个时辰不歇息,那得多执着?

瞬间,刘诚脸露喜sè,大喊道:“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通过余光见刘诚一类兴奋,青年还以为他算出所有答案,却听到什么“想起来”,立时不明,不知刘诚想起什么?

趁着自己还记得答案,顾不上许多,刘诚来到二老身边,笑道:“二老,我可以解决你们问题,怎样,要不要听一听?”

二老回头再次盯着他,一起道:“后生小子,你到说说看?”

看二人肯停下来,刘诚舒了一口气,就怕两人不理自己,那样有答案,也没无从劝说。

理顺一下思路,刘诚试着道:“这些问题,二老可在《九章算术》上得来?”

二人点点头,一样不给他好脸sè,板着脸等他往下说。

得到确认,刘诚总算有了把握,幸好自己记住这些答案,有了答案,不再像之前那样没底气,把老者问题一一列出,又给出相应的答案。

“今人共买物,每人出八钱,盈余三钱;人出七钱,不足四钱,问人数、物价各几何?”

“答案为:七人,物价五十三钱。”

“今有积五万五千二百二十五步,问为方几何?”

“答案为:二百三十五步。”

……

两老者听完,一同问道:“何解?”

这下便穿帮了,刘诚只知答案,那知道怎么解?看二人一直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如何解?

立即便迎来三双白眼,另一对自是那青年,甚至典韦等一众护卫也为自家公子脸红,刘诚毫不在意,还信誓旦旦,保证答案绝对正确,殊不知周遭无人理会他,让他郁闷不已。

两个老者当即投入运算,每解出一道,两人便哈哈大笑,直叹自己太笨,怎么以前想不到这,当最后一道解开时,两人纷纷倒下,吓得刘诚等人连忙上前。

注:《九章算术》在东汉我也不知有没有流传开来,各位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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