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僵硬地坐着,想着这些算不上的鸡毛蒜皮之事,忽然间他一刹车,我也没有注意,更来不及招架,头差一点揪被所谓的“惯xìng”忽悠到了玻璃上,撞上了一脑袋,还好他的手快,似乎也有了经验,用手挡在我胸前,挡住了我的趋势,我也明显能感受到一个很强大的气囊在保护我,后来才知道好车是有这样的一个功能的,那样我才没有完全倾倒,栽到玻璃上。
“这路段也真是的,应该多换点亮一点的灯,晚上最容易出交通事故了——”他看了一眼我,然后继续说道,“没事吧,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开车的,差点就撞上了,连个喇叭都不按一下子。”

“没事儿——”我的心跳得很快,可能是因为真的被吓到了。

“你似乎不像之前你在手机里那么能说话了,你这是怎么了?刚刚还挺能说的,怎么现在就不说话了?”他摸了一下我的头,“你没事儿吧?”

我没有看他,瞎做镇定,“没事儿——”我强壮地那么一笑,“没有的事,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你又在开车,我要是在说话你的心就更加不专心了,不过我的嘴巴也不听我使唤了,也许是累了,像我一样――”

“哦,只要没事儿就行,对不起啊,我应该好好开车的,不应该分心,我……”话才刚说到嘴边,连个牙都没有露出来,便又拐了一个弯,吞咽了回去。

车里留下片刻的沉默,我们似乎都在感受着对方的呼吸,感受着对方的存在,还好红灯刚刚变成了绿灯,车又要开始行走了,走上“回家”的路了。

空气里全都是汗味儿,都好像是被盛夏的暑气沾湿了,车飞快着前行,那空气便黏黏糊糊地不断地从车窗外扑过来,很大的水汽,也许浙江就是这样吧,水多,况且还离海近,湿气固然是很重的,他本来是开着空调的,但是我说了一句,“没事儿,我还不热,不必要——”我便拉开了窗户,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好像是在蒸桑拿,热得人连说话的劲儿都使不上,也懒得使了,只是那汗还是不住地从体内向外渗漏着。

他果然够认真,我喜欢他这样,人家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有魅力,他注视着前方,就连沉默也这么认真,我很好奇,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敢打赌他一定是在想着我,不过我也只是打赌。

我偷偷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果然他也扭头看我,但我的眼神是冲着左斜前方的,是冲着窗外的,眼神稍微一改便只是发现我在看窗外罢了,他看了一眼之后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开车,而我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感受着这湿漉漉的空气。

也许他心里早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不说,我刚想到这里,他便忽然向我摆出一副死皮赖脸的表情,腔调还挺可爱:“你刚刚在看什么呢?”他打破了沉寂。

“没有什么啊,我就是看看窗外而已——”

“哦,那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刚才要说什么呢?”他又扭头过来,眼睛还不愿离开正前方的玻璃外。

我忽然想笑,但还是努力地抑制住了,“我干嘛要问啊?”我也装着表情,还一丝丝不屑的,有点懒懒的,这样的感觉真是新鲜,又是那样奇妙。

“哈哈,你就装吧,你明明是想要问什么的——”他倒是很自信。

“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要说什么。

“没有什么!”他的情绪似乎比我波动还要大,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了,或许他是在伪装,故意做给我看吧。

“哥哥,你刚刚要……”我正要给他点面子,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便听到了他一句“下车!”车子忽然间就刹住了。

他吓了我一跳,打断我的话,我有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认识好了,甚至有点傻了,还以为自己是真的要被赶下车了。

“我们都到家了,怎么了?”他抿着嘴偷笑,“吓到你了?我只是和你开个小玩笑,不至于吧,你胆子不是很大吗?”我没有啃声,他继续问道“你不想下车吗,不饿吗?你还想呆多久啊?”他的话温柔极了,他的脸也温柔极了,他的脸几乎贴到了我的脸,感觉到了他每一根细小的汗毛。

“不是——”我确实有点被吓到了,所以有点生气,用力推着这门,却怎么也没有推开。

他很是心平气和,“我来——”他又显现出了他绅士的一面,停下车来,自己绕了一个圈过来,为我打开了车门。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区里,天虽然已经很黑了,但是路灯却比公路上的还要亮,那绿sè很是显眼,很明显这小区的绿化的也是不多的,是像模像样的。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李还在车上,便又走到他停车的地方,只见他正在从后备箱里挪着行李,似乎一点都不轻松的样子,都怪自己的行李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我走近他,看见他恢复了“常态”,我也大胆起来,也没有继续生气了,其实我是不喜欢生气的,只不过是当时会有一些不适应或者不习惯而已罢了。我便也又装起来,“这么快,我还以为还得一段路,有车就是不一样,真是好极了。”我也不知道是在夸赞他还是夸赞他的车,只是觉得说句话会比较好一些。

我很快便意识到了,他似乎他别喜欢别人夸赞他,他一定是被宠大的,当时在电话里沟通说话也是,我只要夸他,他就高兴,这样的人是相当自信的,不过换句话说,别人夸你,你也一定很高兴,不过他也真的不知道谦虚,只是在你递过这个甜果之后就别再奢望从他手里再要回来,他只顾着啃“甜果”了。

他一边往下提行李一边向我笑了,很是开心地傻笑,像极了小孩子,或许我还真的没有了解他把,只见那笑容好像是湖面上荡漾着的层层涟漪,荡到了我的心里,直到心里最深处的那根神经,一种说不上的温暖,他天生有这样的一种能力吧。

“你的行李箱里面到底放着一些什么啊,怎么会这么重啊,不会是什么重要宝贝吧?难道是金子?”他将最后一个大的行李箱从后备厢里提下来,表情牛歪着,像是很吃力的样子,看来确实很重,我忽然很佩服自己,怀疑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儿,也许这就是人的潜能,我竟能将这么重的行李带到这里来,其实箱子里什么都没有,有着的大多数是书罢了。

“你猜的真是对极了,真是聪明透顶,就是金子,我这是为了见你专门为你带的,还有别的首饰,你要不要亲自验一下货?啊?怎么样——”我也越来越没有分寸,挑逗起他来。

“我是当然要验货的,不仅是这箱子里的东西,就连——”他的话音里更加有挑衅的味道,没有说下去,看看路边,似乎是在看什么人,小心翼翼的感觉。一转话题,“我们还是先上楼再说吧……”我也拎着行李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起来。

我们终于到了他住的楼下,这一路上还真是够艰难的,想想像是去西天取金一样,什么状况都可能随时遇得上,“哥哥,我们到了吗?你住在几楼啊?”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休息一下了,我提着另外一个行李,很是沉重,或许是自己真的有点累了,好不容易爬到三楼后我实在是再也走不动了,大口喘着气,汗流浃背,我的衣服都湿掉了,还好我的衣服湿掉之后还不至于让我走光。

他提着行李,也在大口喘气“别急,又不是非得在这一刻就要到楼上,你就再坚持一下,七楼,就在最高层,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你是不是很累了,走不动了?”他温柔地让我有了哭的yù望。

“啊?七楼,哥哥,你怎么住那么高啊?”我也是随口抱怨,主要是自己实在是不行了,已经虚脱了,要是地上有床我肯定是要躺着不起来了。

“这也不怨我啊,我也想买低点儿,可是只有高的了,再说了,高点也好啊,这样既可以让人看得远啊,而且还可以趁机锻炼一下身体,你说是不是――”他还饶有兴致地解说着,主要是他没有拿多久我的行李,不像我的肌肉早已经酸得要死,所以才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我看着暗暗的楼道,再看看蜿蜒的楼梯,想到七楼,想到十四个回合,我便想晕倒了,“哥哥,你们这楼本来就高了,怎么楼里两个电梯也没有啊,真是有点落后了,这实在是不方便啊――”我竟然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随口打开口说话的小孩子。

“啊,我们这楼也不高,才七层,怎么会有电梯呢,你就给我少废话了,谁给你来安的电梯啊,说的真是好听,你就先歇一会儿吧,真是的,要不你先把行李放下,自己先跑上去,去帮哥哥先开门怎么样,你说呢?就在701――”他看着我然后就是掏出了钥匙递到我手里。

我一听,像是捡到一个便宜,不过我是忍不住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没有毅力,就这样当了傀儡。

“好的――”我很是高兴,我把行李搁在他身边,很是高兴,像中了彩票一样兴高采烈的,拿着钥匙就是往楼上跑,可是刚一转身他就拽住了我的手,“小心点,真是的,小毛丫头,慌什么慌,我又不是大力士,能那样赶得上你的脚步。”我赶快把手从他的手里缩了回来,感觉到了他的手,那样节食,那样肥厚,却又是那么硬,好像是钢铁一样,有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嗯,我知道——”我忽然觉得自己中电了一样,浑身都麻酥了,就连说话我都感觉到自己不对劲儿了,有一种电力了。

这黑暗的楼道,加上黑夜的黑,我又一个人走在前面,心里觉得很是yīn森的感觉,我以为这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可是喊了几声,就是不见亮,他大概是知道我为什么喊叫了。“墙上有红sè的小红灯,亮着的那个,你触摸一下灯就会亮了——”他的声音也是很高,说起来很是费劲儿的感觉,我听得都觉得很是费劲儿,我才知道这楼道里灯是不是声控的,是需有人去触摸一下楼那发红的,像是兔子眼的感应器才会亮起来,真是够麻烦的。

我一人一直往楼上跑,然后灯也一盏一盏地亮了,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一种yīn森的感觉,而且很是奇怪,或许我是恐怖片看的太多,自己吓自己罢了。我站在门口将钥匙插了进去,可是门像是只是别他的主人一样有着灵xìng,我怎么样也打不开,真是邪门儿,我就着急了,还好这时他提着行李很是费劲儿地上来了。

他站在原地一边喘着气一边哈哈大笑,很是无奈很是累的样子。

我回头看他,“你在笑什么啊,怎么都开不了啊?”

“你当然开不了了,你看看门牌号——我不是告诉你701室了吗?你怎么开别人家的门啊?还好这家人不在,回老家了——不然可有你好果子吃,会把你当成贼抓起来——”

“抓就抓吧,我就说是你主使的——”我也将他一军。

“切——来吧——”他用下巴指了指门牌号。

“哎,这才是701——”我走到了那个“701”数字之下。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七零几,你不实数吗?”

也许我是饿晕了,连看都没看就去开门,才把702看成701,还好邻居没有出来,不然一定会误以为我是小偷,这样的是也许只有我才能做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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