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在乱嚼舌头,为老不尊,我熊非琳何时成了你未来儿媳?!”
熊非琳飞奔至演武场,面对一群不速之客,怒声斥道。

演武场上,两群人对峙着,一方是佟飞羽带领众师弟,另一方是一庄三馆的当家人与后辈子弟。

“熊非琳,你难道不认识本公子?过了今天,你就是我薛家的人了,对我爹要尊敬,要懂得礼数。”一紫袍公子贼笑着,脸sè苍白而消瘦,长着一双浑圆奇小的鼠目,目光在熊非琳的娇颜、酥胸间游移。

熊非琳厌恶瞪着他,鄙夷地道:“薛景chūn,就你这种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也想娶我?!别白rì做梦了,收起你肮脏的眼神,不然我挖掉你的双眼!”

薛景chūnyīn沉一笑:“熊非琳,难道你想悔婚?没门!今天是你生rì吧,过完生rì你就二十岁了,婚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待你二十岁后择rì成婚,本少爷将婚书都带来了,容不得你打赖!”

熊非琳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rì?什么婚书,谁给你写的?!”

薛家庄庄主薛万东接口道:“丫头,是我为老不尊,还是你缺少家教?婚书在这,是你爹亲笔所写,还有血指印,更有三位馆主人证,你看仔细了!”

薛万东手上,带着一枚金界指环,他从中取出一块锦绢,冲着熊非琳摇晃几下,又收了回去。

熊非琳花容失sè,踉跄倒退几步,被佟飞羽扶住才不至于跌倒,锦绢上熊霸的字迹,似晴天霹雳击在她头上,她难以相信疼爱她的亲爹,会将自己许配给薛景chūn这样的人渣。

婚书上,有熊霸沾血摁下的指痕,有他和薛万东、冷傲、孙铁山、牛猛五人签字画押,铁一般的事实,不容她辩驳。

“我们三人可以作证,这份婚书是真的。”

“你满月时,我们五人在你家内院饮酒庆祝,薛庄主提议你们两家定下娃娃亲,你爹立刻就同意。”

“小丫头,你该知足,薛家庄可是几百里内最强大的势力,嫁给薛二少,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你在熊家武馆可强百倍,虽然你现在只能做如夫人。”

牛家武馆馆主牛猛、冷家武馆馆主冷傲、孙家武馆馆主孙铁山,三人纷纷出言,一个直爽,一个冷静,一个yīn阳怪气。

熊非琳含着泪,看了佟飞羽一眼,佟飞羽无奈而沉重地点点头,熊非琳顿时茫然无措,心生怨恨,二十年来,她是唯一不知道这件关乎自己终身大事的人。

薛万东冷笑道:“将老狗熊叫出来,若他同意将你嫁到薛家,献出紫金石,我们还是亲家,不伤和气,不然死伤在所难免。”

熊非琳突然振作起来,心中有了主意,恨恨地看着薛万东,说道:“我爹马上就到,现在熊家由我做主!人不能一味地无耻,总要讲点道理,即便有婚书,也有太多退婚的事例,想要强夺别人的宝物,修为总要高过别人,紫金石的归属,要几家比过了才知道是谁的!”

薛万东哈哈大小,目光yīn沉地看了三家武馆一眼,说道:“我薛家的婚,是退不得的!我薛万东看上的东西,谁敢妄想,谁就是我的敌人,我下手不会留情!”

孙铁山在一旁陪着笑提醒道:“薛庄主,美人和宝物当然都是你的,我们都没意见,但熊老鬼到现在还未出现,不会在玩什么花样吧?”

薛万东眼珠一转,说道:“约定的时间已到,五家争夺紫金石比试开始,若有缺席,以放弃论处!丫头,你们熊家都谁参战啊?”

熊非琳对佟飞羽使个眼sè,佟飞羽向后院跑去,熊非琳说道:“怎么比试,我先来!我爹和龙云天随后就到!”

“龙云天?”

众人对这个名字陌生,以为是熊家普通弟子,也就没在意,薛万东与三位馆主对视一眼,让出演武场zhōng yāng一块空地,薛家庄站东方,冷家武馆站南方,孙家武馆站西方,熊家站在北方。

这时,薛景chūn走到zhōng yāng,对着熊非琳sè迷迷地道:“我的娘子,由相公来会会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以后到了薛家庄,给我听话点!”

熊非琳铁青着脸,说道:“闭上你的臭嘴!不是抽签决定对手?就这么乱战?”

薛景chūn笑嘻嘻地道:“不用抽签那么麻烦了,三家武馆的各位兄弟,我要亲自教训这娘们,你们不会有意见吧。我输了,你们再上。”

“没有意见,没有意见,二少尽管出手。”

“二少面前,我们甘拜下风。”

“俺打不过二少,认输!”

“二少代表我们所有人,一战定乾坤!”

……

几家似商量好一般,都以薛家父子为主,语态恭维,不敢僭越。

“好!薛景chūn,你以为我怕你呀,此战生死不论,各安天命!”熊非琳抽出金刀,向薛景chūn走去,内劲运起,金刀震荡,呼啸生风,她全身被一层火焰笼罩,背后升起四道功环与火焰相连,气息由温柔恬静变成了为战而狂,似一只发怒的母虎。

“那金刀是绝品法器!”孙铁山忍不住惊叫出声,他这个一馆之主,用的也不过就是绝品法器而已。

“哼!”薛景chūn不屑地抽出宝剑,舞了两个剑花,剑上有白sè宝光闪耀,汇聚成两朵硕大的光花,停在空中。

“下品宝器!二少好高明的剑法!”

“他怕是快要进入人境五环了,已有内劲外放之势!”

“薛家大公子天纵奇才就不必说了,二公子都已是四环巅峰,真是出人意料啊。”

“熊非琳必败!”

“是啊,流沙剑法在狂刀刀法之上,二少的兵刃、修为都比熊非琳强,没有悬念了。”

三家武馆年轻人议论时,熊非琳与薛景chūn已战在了一处。

熊非琳手中金刀,大开大合,勇猛狂暴,一刀劈向薛景chūn天灵,刀风狂啸,有开山之威,若是劈中,能将人劈成碎肉。

薛景chūn挥剑向天,剑气四溢,宝光迸发,长剑闪动间犹如一片流沙袭来,灵动飘逸,与金刀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金铁声,刀风剑气消散,熊非琳连退十步,脚下铺地青石纷纷碎裂,她内腹翻涌,喷出一口鲜血,脸sè煞白。

薛景chūn一步未退,脚下青石下陷两分,粉碎成沫,他手臂发麻,心中暗惊,脸上露出yīn狠笑意。

一招!只一招,熊非琳就败了!

她不甘,她不相信自己与这个无耻之徒有这么大的差距!这比任何言语的羞辱,更让她不能接受。

“啊啊啊!”

熊非琳发疯一般向薛景chūn冲去,双目血红,内劲汹涌入刀,金刀红芒闪烁,卷向薛景chūn,如金蛇火中舞,凶狠,霸道,无迹可寻。她右手成掌,藏在怀中,目光清冷决然,即便金刀不能建功,她也要用灵火功拍薛景chūn一掌,解心头之恨。

她长发飘飞,白裙随风舞动,身映红焰,目光凌厉似剑,人比刀更狂。

宝剑、金刀更次相遇,金刀上出现了一道道伤口,长短不齐,深浅不一,红焰与白光缠绕,疾风与暗劲共鸣,疯狂的更加疯狂,yīn冷的更加yīn冷。

两人辗转腾挪,低伏纵跃,如电似光,少有人能看出两人交战了多少招。

“噗!”

几十息后,半截金刀飞出战圈,熊非琳惊叫一声,向前倒去,右手虚撑,慌乱中似忘了手中还有半截金刀,锋利的断刃在对着她的如花似玉的脸,似乎也忘了胸前的左手。

“喂!”

薛景chūn纵身上前,伸手去扶,却迎来熊非琳当胸一刀,大惊之下,薛景chūn倒提宝剑格挡,危机之时终于挡住了熊非琳蓄意一刀,却挡不住那神来的纤手。

两人三尺之隔,熊非琳一直未动的手飘忽而至,拍向薛景chūn的脸,中途却压腕拍向他的胸口。熊非琳想赢得这场比斗,却不想杀人。

就这熊非琳变掌耽误这一刻,薛景chūn狠辣地翻转手腕,长剑攸闪,划向熊非琳左臂。

两人惨叫着倒飞而回,薛景chūn胸前中掌,鲜血狂喷,熊非琳左上臂有道深深的伤口,骨疼yù裂,差一点就被斩断整个手臂。

“sè令智昏的兔崽子,气死我啦!”薛万东看清了整个过程,脱口大骂,恨他还不够心狠。

至此,两人一战,以两败俱伤而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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