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尘微楞,能够让老将军给自己带话?莫非是爷爷?
“给你一百两银子,一张地契,做些有用的事情。”

葛尘问道:“可曾说过是谁?”

“是一个也姓葛的,叫葛新生。”萧战回道。

葛新生,葛尘听见这个名字,回忆像cháo水般涌来,好久好久没听见他的消息了,没想到,他来了dì dū,给自己做了些事情。

接过元帅递过来的地契,葛尘满怀心事的回到了房里,今天一晚上听了太多的事情,或许应该睡一觉,明天就会觉得没有那么亢奋。

那是多么纯真的年代,葛新生十岁,葛尘一岁,他们相遇,当然,是爷爷的杰作。葛新生是一个孤儿,至于为何为孤儿葛尘不知道,但是爷爷是知道的,因为爷爷救了他。

“葛尘,我知道你才是爷爷的亲生孙子,我虽然叫着爷爷,但爷爷始终在意的是你。其实我羡慕你,有时候也不满爷爷,可是,后来想了想,爷爷对我挺好的,他的严厉是希望我变得更强,这里没人可以说话,你还小,听不懂我的话,我也只能和你说。”葛尘听得懂,他那时候眼珠子乌溜溜的转着,咿呀直叫,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小孩,可是除了没人听懂的叫声,再没别的了。

爷爷为了训练新生,很严格也很心狠手辣,葛尘经常看见新生受伤流血,可是新生就是不说疼。山里的rì子很苦,爷爷平时除了训练新生,很少有时间去采集食物,更别说种地了。

为了还在襁褓里的葛尘,吃的都留给他,葛尘是个喝羊nǎi长大的孩子,很早就开始吃起杂粮,小时候是那么瘦弱。到了冬天,山里的野物草谷稀缺了,新生吃不饱肚子,葛尘从来不会饿着。

有一次,爷爷不在,新生依旧趴在葛尘身边和他说他认为葛尘听不懂的话,“葛尘,我饿,训练好苦,饿着肚子没了力气,惹得爷爷不高兴,这不能怪我,真怀念从前,那时候,爹娘…”新生说道这里便泣不成声。

葛尘同情这个孩子,上辈子和这辈子自己也和他一样,或许比他好一些,自己没见过父母,至少不会见到生离死别。

爷爷回来了,带来了吃的,然后便去训练新生去了。

葛尘双手都抱不稳的啃着干粮,小手肉乎乎的,葛尘知道,即便在瘦弱的婴儿,手脚都比较肉,葛尘都快疯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懂,就是不能控制好肢体,他想把干粮藏起来都不行。为的,不过是偷着让新生多吃点。

尝试无果,葛尘便不挣扎了,于是,他就哭了。

果然,哭声引来了爷爷,他看见扔在一边的干粮,想喂给孙子,葛尘就是不吃,反而哭的更厉害了。爷爷知道,葛尘是不想吃这个,那是他的亲孙子,他很心疼,便去找些别的给葛尘吃。其实也不能说是偏心,只是葛尘太小需要让他活下来而已。

爷爷一走,葛尘就神奇的止住的哭声,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新生,虽然是五根手指齐刷刷的全部指着,又指了指爷爷放在桌上的干粮,新生以为葛尘想吃,便拿来喂他,葛尘摇头,这么简单的动作,葛尘做的都那么的不标准,好在新生看懂了。

“葛尘,你是让我吃?”

葛尘笑了,新生也笑了。原来,葛尘那时候也挺聪明的。

从此,葛尘为了爷爷能够找来更多的粮食,便一直乔装着,一直到了四岁那年,新生要走了。

“葛尘,你知道吗,爷爷要我去dì dū,我害怕,害怕那里的人,害怕去了回不来了。爷爷让我勇敢,将来发生任何事,都有他站在我身后,他要我也要一直站在他身边,我知道,他是让我只对他尽忠,可是,我做不到,我知道这三年你的哭声都是为了我,除了那粮食之外,你就哭的极少,我只对你忠心,我要保护你。我经历了那种事,知道的清楚,这次恐怕很难活着见你了,若是能活着,我一定让你更好的活着。”

葛尘不知道新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新生比别人更懂事,葛尘用小手擦拭着新生的泪水,抚摸他的脸庞,以此告诉他要勇敢,不要害怕,可是,换来的是新生更多的泪水。葛尘会说话很晚,他还以为,这辈子是个哑巴,还好后来说的比谁都清晰。

然后,葛尘再也没见到新生,到了冬季,也不再哭闹。

再后来,直到今晚之前,葛尘都没收到过新生的消息,他没有问爷爷,他怕爷爷告诉他坏消息,他知道若是自己也要来dì dū,就一定会再见到新生。

现在,葛尘来了,新生的消息也来了。于是,葛尘笑了。

新生一直再为自己的到来做着准备,原来,自己真的可以更好的活着,只是,现在的新生在哪呢?虽然那只是一段小时候的记忆,但是,葛尘打心底想着新生,那个要让自己活的更好的哥哥。

不过总会有见面的那天,既然来了dì dū,见面还会遥远么?

葛尘倒是能够揣摩一些爷爷的安排,葛尘是孤儿,虽然有着爷爷,新生也是孤儿,那么如此的缘由定然不会平和,来dì dū,怕是要掀起血腥的。只是,对手太强,强到一朝一夕都不能将其挫败,葛尘暗道侥幸,侥幸对手不是帝国的主人,那将是很累人的事情。为何这么理解,因若是他,单在dì dū不错的活着远远不够。

来dì dū,是杀人的。

次rì清晨,葛尘穿戴整齐,将珠子绕到左手腕,开始打一遍太极,今天的感觉就好多了,昨rì两大麻袋核桃,原本四人每人半袋,可刘大棒子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他的半袋,被大小姐抢去了,谁让她是大小姐,不过看来,她的一袋似乎也没都是她自己的。

项之病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走出来,葛尘暗想怎么这两个核桃就没被他搓掉皮?刘大棒子嘿嘿一笑,笑说葛尘又在跳舞了。

“切,你们俩啊,其实该学学太极,这是舒筋活脉的,有好处的很。”葛尘笑着说道。

“俺可不学,你瞅瞅你,把脉都养的木有咧。”刘大棒子憨憨的说道,没有顾及葛尘的感受,不过葛尘不在意这些,没脉就没脉,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今天早些吃饭,过会大小姐还要去无相寺。”葛尘提醒道。

“记着来,还真别说,葛兄弟来了,大小姐对俺们就不一样,俺都能找到人说话了。”刘大棒子拍着葛尘的肩膀,拍的葛尘生疼,连忙躲到一边去。

饭桌上葛尘说道:“食不言,刘大棒子你若是吃饭的时候说话,罚你三天不准吃饭。”刘大棒子刚想反驳,葛尘的筷子就指着他的嘴巴:“嗯?”刘大棒子委屈的吧唧吧唧嘴,眨巴眨巴眼,愣是把话咽回了肚子。

葛尘依旧枕着胳膊跟在萧筱身边,嘴里叼着根草穗,含糊的说道:“佛门是伪善集中的地方,也就你,没事老往这里跑。”

萧筱瞪了他一眼:“什么伪善,就你事多,无相寺乃国寺,经常接济百姓,提供方便好不好,我觉得,肯定是你有问题。”

葛尘轻蔑的嘁了声:“花着别人的钱做好事,如果是我我也做。”

“什么意思。”

“和尚没有经济来源吧?靠的不过是香火钱,除了寺内香火的开销,其他钱财不都是他们的?他们不过是每天扫扫地,念念经,就说侍奉佛祖,其实不过是一群不用付出劳动就能吃得饱穿的暖的人在寺院混罢了。于是,就用剩余的钱财周济周围,赢来名声,归根结底,还不是伪善?”葛尘不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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