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住在南市中,一个比较偏远的四合院中,距离野鹿公园其实很远。坐地铁都要一个多小时。
但魏老每天起早一个来回,只凭得一双脚。脚力实在是惊人。

有次我心血来潮,提前来到魏老家里,和他一起跑到野鹿公园。

没想到当时背着沉甸甸,一捆练功用的太极剑的魏老,远远把我甩在后面,也不知道提前了多久到达目的地。

从此以后,我就对魏老刮目相看,认定他“世外高人”的崇高身份。

魏老的家里东西很多,不过由于这个四合院很大,而且东西摆放、归类的还算齐整,没有臃肿的感觉。

院子里有一口井,魏老总是会吹嘘这口井的年份,以及各种妙用,什么刺激穴位了,增强血液循环了,能激发潜能了……

但我喝过一口,除了冰凉,还是冰凉,似乎并没有其它的什么特殊效果。

我们就在这口井的边上,搭了个小木桌,放上三个板凳。

魏老又亲自下厨,抄了木耳炒鸡蛋、油爆腰果、炒花生米等几个家常小菜,我们就着这几个菜,便开始喝酒聊天。

聊天的内容,自然是我这几天出的事儿。

当然,为了不让魏老参合进来,我只将和秦怀玉对战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如何得罪,以及之前的经过,全部都掠过。

“哦?你说他当时用的是这样的……”魏老用自己的拳头比划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对劲,示意让我起来演示一遍:“你抓住我的手腕。”

我自然不会推诿,站起身来,用力抓住魏老的手。

但见魏老的手腕,轻轻一抖,我的虎口感觉震动了下。原本紧握魏老手腕的手,酸麻胀痛,被生生挣脱开来。那只手就直捣我空虚的内防,直冲我胸口袭来。

不同的是,魏老在最后生生留力,只是轻轻地触碰到我的胸口位置,便不再有力。

“是这样?”

“差不多。只是他当时的拳头,还旋转了一下。”我努力回忆道。

“那是他的学艺未精,还不到家。”魏老坐回自己的板凳上,判断道:“他这是用‘寸劲’的行家。而且能够练到,转腕之力,震落虎口,已经略有小成。我猜测,他大概有四十多岁,而且不像大凶大恶之人,反而有几分斯文?”

我纳闷道:“魏老,您会算命?”

魏老笑了起来:“我会个屁算命。只是习练这‘寸劲’的人,一般都不会是那种虎背熊腰,适合横练的混小子。而且四十岁的年纪,寸劲小成,那应该也是刚刚好的。”

我早就料到,魏老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神。连秦怀玉的体貌特征,都判断得一清二楚!

“啊!好酒!真是好酒!醇香劲道足,真爽!”

魏老一口饮尽自己杯中,那色泽纯净,飘香四溢的陈年老白干,感慨地说道:“怎么着,你小子是想找我,学对付那‘寸劲’的方法?”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望向魏老。

魏老还没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哼声。

接着一个一袭白衣,清丽如雪的姑娘,踏着大跨步,走到小桌面前。

她不说话,只是那双亮晶晶,却又无比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魏老和陈辉,最后目光落在那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木雕白酒瓶上。

魏老的脸上,布满了无奈的苦笑,眼中竟是悲哀。

“小白姑娘。你来啦?”

陈辉讪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两只手,局促地在自己的裤子侧面上蹭了蹭,将满手的油腻,全部留在了裤子的布料表面。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陈辉是对这小白姑娘有意思!

但是人小白姑娘压根就不正眼瞧他,直接端起角落里的一个板凳,痛快地坐在桌子的另外一测。

我们其余三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有点不妙的感觉。

“你们不是要喝酒吗?好,我陪你们。”清冷的声音,配合上小白姑娘那纯净姣好的面容,愣是让人能当成女神看待。

胖子陈辉,立刻讨好地拿起一只干净的白瓷酒杯,小心翼翼地端到小白姑娘的面前:“给。”

小白姑娘那冰棱般的眼眸,瞥了眼那拇指大小的精致酒杯,充满不屑地反问:“还用这个喝酒?是男人吗?”

下一秒,她就站起身,直接端起那桌上的木雕酒瓶,仰起修长白皙,长着细软绒毛的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将那瓶酒全部喝掉。

抬起袖子,抹去香唇边上的透明酒液,小白姑娘眼神蔑然中,透着一股愤慨:“还有谁要喝?我奉陪。”

就算是猪脑子的人,也能看出来,小白姑娘是真生气了!

我们被她的气势喝住,谁也不敢再动白瓷酒杯里的美酒。

面前这个做事干练,冰山美女一般的小白姑娘,全名叫啥我也不清楚。

只是魏老一直“小白”、“小白”的叫,我和陈辉也就跟着后面跟着叫“小白姑娘”。

她姓白,魏老姓魏,自然不可能是父女关系。但小白姑娘对魏老的“关心”,可一点也不输给对自己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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