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章族长
首先,修炼者的天资是最主要的因素,这片大陆上的人对斗气的修炼极其重视,凡是有能力培养修炼者的家庭,家族子弟都会在七八岁之前开始斗气修炼,然后会在十五岁之前进行斗气的测验,通过的测验者都会得到进一步的训练,或者进入其他宗派势力学习。

有的人通过数十年的修炼学习,可以进阶为斗者,甚至是斗师,强者的身份,无论到哪里都是会受到无比的尊敬,但这毕竟是极少数资质不俗的人,大多数人会因为天资所限不能进阶,停留在斗者的初级层次,最后,也只能成为一些宗派势力的低级弟子,或者干脆成为佣兵。

其次就是这个修炼者修炼功法的阶别是否为高阶功法,高阶功法不但可以帮助修炼者大幅度提升斗气,加快斗气凝结速度和斗气容量,还可以支持修炼者发挥出高阶斗技。

但是,流传在民间的都是一些低级功法,高阶功法都被一些大宗派势力所掌握,寻常人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的,不要说被神秘家族控制的终极功法,就连比高级略好的顶级功法,都是被各王室收为己有,外人就算是想听说功法的名字,都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越高阶的功法越难领悟,就说那些终极功法,即使是那些身体里流淌着特殊血脉,天生资质极高的神秘家族的人,也都未必能领悟透彻,何况这些资质平庸的凡人。

最后,就是一些特殊状况。所谓特殊状况,就是超出个人资质和所修功法的限制,得到外力的辅助推动,例如吸食高阶魔兽的兽丹,炼化自然之力,或者得到隐士强者的斗气传承等等。

而且在大陆斗气史上,依靠外力突破进阶的斗者也不在少数。毕竟单靠个人修炼来突破高阶层次,是需要极其大量的时间,虽说斗气修炼到一定层次可以延长寿命,但也只有突破到绝顶境界才能达到永生,千百年来,很多旷世奇才因缺少外物激发,而不能突破到绝顶境界,因此抱憾而终。

所以说,通过机缘获得外物激发,达到突破进阶,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但是,机缘这种东西虚幻无常,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为此,有些人跳崖,出海,虽然有极少数人成功了,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总之,在这片大陆上,总是会有无数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也许,这些事情也正在发生着。

现在已经是深夜,营寨里只有哨塔上还燃着灯火,只有几百人的营寨已经安然沉睡。

古天羽坐在木屋门口,望着天空皎洁的圆月。

“这里的月亮几乎和地球上一样啊。”古天羽喃喃自语着,他的绷带已经拆掉,没事时也可以四处走走,原本强壮的身体,让他的恢复非常顺利。

阿萝也是一边捏着他结实的胳膊,一边笑着道:“虽然脑袋摔坏了,但是身体还是挺强壮的。”

古天羽借着失忆的籍口,问出各种奇怪的问题,他在一步步了解这个世界,显然,他已经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他现在考虑的,就是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当然,古天羽心中的生存,可不是指的能喘气会吃饭,那样只能算做还没有死而已。

骨子里的那份嚣张,注定了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我既然还活着,就要活出点人样来!我既然穿越了,就不能白穿一回!”

拿定了主意,古天羽顿时觉得全身充满力量,一个人有了奋斗的目标,就会有这种劲头。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的人只认斗气,我连斗气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我怎么混的风生水起?

难道我在大街上瞎溜达,就会遇到一个乞丐,他看我骨骼jīng奇,就非要送我绝世秘籍?

再说了,如来神掌在这里好不好使还不一定呢。

一阵夜风徐徐吹过,哨塔上的灯火也是一阵闪动,正望着月亮出神的古天羽忽然长身而起,对着面前一片房屋的yīn影,躬身施礼道:“族长,原来您还没有休息?”

那yīn影中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原来正是曾来看望古天羽的巫马族老族长。

“嗯,最近族里有些事,睡不着,就出来走走。”那老族长还是拄着那根黑sè的手杖,笑眯眯的说道。

“不如您先坐下歇一会,我去给您倒杯热茶。”古天羽忙侧身示意老者。

老族长摆摆手,轻声道:“他们兄妹都睡着了,就不要吵醒他们了。”

古天羽也是笑着点点头,没想到这族长大人还是挺和蔼的,没有一点架子。

老族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笑着说道:“我还想继续走走,愿意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吗?”说完,老族长也不待古天羽回话,转身行去。

古天羽也没说话,将身上的布衣裹了裹,紧跟着走进黑暗中。

乘着朦胧夜sè,一老一少两个身影,缓缓向营寨中心走去。

两个人慢慢走在木屋中间的街道上,深夜的营寨,格外安静,只有两人沙沙的脚步声。

古天羽四处张望着,虽说这只是一个深山族人的营寨,却也有百十户人,规模也算得上一个小村落,错落有致的木屋,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

大约过了快有两刻钟时间,两个人来到营寨尽头的一座木屋前面。

这座木屋普普通通,与其它木屋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门上悬挂了一个野兽头骨,森白的巨型骷髅头在夜sè中极其显眼,;两个漆黑的眼洞更平添几分恐怖,古天羽抬头看了几眼,后背也是一阵发凉。

老族长上前推开屋门,语气平静而又略带几分自豪的道:“壮年的黑岩熊兽,我所猎到的最强的一头魔兽,实力大概相当一名初级斗者。”

虽然对于斗者的强悍,还没有具体的概念,但古天羽看着那直径足有一米多的巨大头骨,简单的脑补了一下这家伙活着时候的样子,心底不禁一种骇然,,毕竟这块大陆上没有猎枪什么的,光看这家伙的大块头,想放倒它,也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族长回头看了一眼还愣在门口的古天羽,微笑着说道:“这是老夫的家,年轻人进来坐坐吧。”

古天羽客气地点点头,缓步走进这间略显简陋的木屋,挑了一张介于老者和屋门之间的椅子坐下。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对这老者还不够熟悉,小心一些总是没有坏处。

老族长似乎也看出前者的用意,却没多说话,只是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

“好香的茶啊。”古天羽闻了闻手中的茶,却没有喝。

老族长微笑着点点头,笑道:“我猜,你一定有问题想要问我。”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已经被别人看穿了,古天羽只好尴尬的挠挠头。

“呵呵,只要不是太**的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老族长微笑着,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开始修炼斗气的?”古天羽试探着问道。

老族长转过头,目光透过窗子,望向夜空中的繁星,整个人仿佛已陷入往事的回忆中。

“从前的巫马族是个蛮族,大家只知道在山上打些獐子鹿熊什么的,拿着皮子去镇上换粮食,住在茅草的窝棚里,很多人都吃不饱,如果看见山里的魔兽,哪怕是全族的猎人一起进山,也都要远远的避开,因为哪怕只是刚成年的魔兽,都可以轻易杀死几个老练的猎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遇到魔兽,我们都要逃开,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我们也只能这么做。”

老族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时,我们也从不知道什么是斗气,直到我八岁那年,有一个陌生人来到我们巫马族,他是一名斗师,这人一眼就看中了我,要教给我修炼斗气的方法,要让我成为他的弟子。我的族人们就问他,斗气能做什么,他说,修炼了斗气的人就可以和魔兽战斗,甚至可以轻易的杀死魔兽,作为证明,他也亲手杀死了一只凶猛的魔兽,族里的人都很震惊,当时的族长是我的爷爷,他一心想要改变我们巫马族人的命运,于是,他同意了那名斗师在这里收弟子的要求。”

“我想,那名斗师不会平白无故这么慷慨吧?”古天羽笑呵呵的说道。

“的确,我们的代价,就是帮他寻找深山里罕见的药材。”老族长侧目看了一眼前者,点头说道。

“于是,您和您的族人就开始修炼斗气。”

“其实在几年之后,那名斗师就离开了,他留给我一部修炼斗气的功法,也正是这本功法,让我们巫马族可以在这东圣山中立足,可以这么说,这本功法改变了我和族人的命运。”老族长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黑杖,缓缓说道。

“斗气可以改变命运。”听了老族长的话,古天羽低声喃喃道,整个人也是陷入一阵沉思。

老族长举起手中的茶杯,微笑着饮了一口香茶。

“您......能教我斗气修炼吗?”古天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不修炼斗气,就没有出路!

老族长苦笑着摇摇头,缓缓说道:“当年,全族的孩子一起开始修炼,最后,只有我们四个人成为了真正的修炼者,十年后,只有我才成为一名斗者,然后,我又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突破斗者筑基期,我如今已是一大把年纪,还停留在斗者巅峰期的境界。”

“我们巫马一族,壮年男子有二百多人,也才只有四名斗者,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斗气之旋。”老人看了一眼古天羽,又补充了一句。

闻听,古天羽不禁咂舌,眼前的这个人,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才达到斗者巅峰期,可是很多人都知道,斗者之上还有斗师,大斗师,斗灵......等等,就算可以一直修炼下去,以此类推,没有个八千一万年的时间修炼,是不可能达到巅峰阶别的。

虽说老族长手中只有一本功法,因为受到功法阶别的限制,才会导致进阶缓慢,但是每一阶别的初期,筑基期,巅峰期都是需要突破的,每一层次的突破,并不一定是斗气的积累就可以完成的。

所以说,即使能活上八千一万年的人,也不一定就能站在斗气巅峰的位置上。

“听到这,你是不是已经开始灰心了。”老族长凝视着面前的年轻人,语气平淡的说道。

“不,我只是在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古天羽低着头,紧皱着眉头,摩挲着双手缓缓说道。

老族长的视线仍未有半点偏移,他想了想,目光灼灼的道:“假如,在你面前就有一个机会,你会努力把握住吗?”

古天羽慢慢抬起头,看着老族长的眼睛,一字字的道:“我可不是一个随便就会放弃的人。”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很坚决。

老族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那脸庞上所显现出坚毅的目光,让这位老者不禁心头一震,他已经太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了。

就在这一刻,老者作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足以改变古天羽命运的决定。

老族长缓缓举起手中的黑杖,手掌猛然用力,“咔嚓”一声响,那莫名材质的手杖忽然爆裂开来。

古天羽心中一惊,但见老族长面sè坦然,也就没有任何动作,但是那断裂开的手杖,却紧紧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这手杖原来竟是中空的,那断裂处赫然露出中间藏着的一件东西。

老族长伸手将那手杖中所藏之物取出,竟是一张卷起的羊皮纸,那羊皮纸不知已存在多少年,其sè泽已成暗黄之sè。

老族长将这羊皮纸置于桌子上,犹如对待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摊开来。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