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总统,黑龙江陆军师二旅三团,炮兵团的联名电报。”电报当天晚上就发过来了,不过考虑到袁世凯在休息,第二天早上杨度才把最新的进展汇报到袁世凯这里。
“怎么不是许兰洲,有胆子开打,难道连发电报的胆子都没有吗?”袁世凯皱眉道。

“大总统误会了,两部冲突之前,许兰洲,还有他的参谋长李景林,二旅旅长林国栋,炮兵团长陈富贵都被朱庆澜提前骗到督军府软禁起来了。”杨度解释道,“这是黑龙江那边发过来的电报。”

“几个当家的人都被抓起来,巴英额的一旅还被打得向zhōng yāng求援?”袁世凯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吃惊,将电报拿在手里仔细看起来。

“许兰洲这个莽夫,生个儿子倒是有勇有谋,想不到朱庆澜和巴英额两个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许兰洲的小儿子,既然事情可以解决,孟恩远就不用去黑龙江了,发电报让孟恩远原地待命。”

“大总统,黑龙江那边作如何处理?”杨度问道。

“电报上面说许兰洲曾抓捕了两名从朱庆澜督军府府出来的两个革*命党人,你觉得是否可信?”袁世凯反问道。

“应该仈jiǔ不离十,朱庆澜原本就颇为同情南方革*命党人。受革*命影响很深。假扮rì本人的那两个人若心里没鬼,不怕被捕,为什么要假扮。就对革*命党人的态度来讲,许兰洲比朱庆澜要可靠。”杨度没多作思考便直接答道。

“嗯,孙大炮命人在大连那边成立了一个指挥部,那边是rì本人的地盘,我鞭长莫及,朱庆澜已经不适合再担任黑龙江督军了。”袁世凯点头,“不过那些地方实力派手里已经有了军队,再当督军,和土皇帝没什么区别,不管是孟恩远,还是张作霖,又或者许兰洲,对于督军的野心可不是一点半点,这些人一旦坐大,以后再想制约,可就麻烦太多了。”

“大总统的意思是?”杨度试探了一句。

“许兰洲也不能做督军,这次事件上他吃了点亏,但擅自截留一旅军晌,功过相抵,调他去哈尔滨,除了黑龙将陆军师长的职务外,再给他个护军使,算是弥补一下。”

“巴英额率先开打不对,但许兰洲截留军晌在先,调朱庆澜回京,至于巴英额,撤消旅长职务,军衔降一级,以上校衔领一旅代理旅长。即刻率部返回海伦,至于黑龙江督军的职位,我再想想。”

杨度心中一凛,袁世凯不愧是玩弄权术的高手,只是给了许兰洲加了个护军使的职务,许兰洲手里的军队并没有得到加强,巴英额虽然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sè,但除了军衔降了一阶外,实权并没有变化,按袁世凯的意思,肯定是另外再空降个督军过去,差不多让黑龙江又回到了原来的局面。

“还有,既然齐齐哈尔的局势不会恶化下去,孟恩远也没必要北上了。”

“是,大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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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每在预料之外,想不到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收到zhōng yāng的电报,许林大松了口气,虽然这次许兰洲这次没有得到督军的宝座,但能拿到护军使的位置也算得了个安慰奖,孟恩远之所以能在吉林的地位根深蒂固,就是因为孟恩远当上督军前也是护军使。

护军使比镇守使还要高上一个级别,在地方上也是军政大权一把抓,只是比督军差一点,当然,这里的督军是指的那些手握军队的督军,不是朱庆澜这样的光杆司令。

巴英额长松了口气,虽然被剥夺了旅长的职务,不过还是代旅长,权力并没变多少,吃了败仗还能保留眼下的地位,巴英额也知足了。

朱庆澜收到zhōng yāng的电报,面如死灰,随便收拾了一下行装,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齐齐哈尔这块伤心之地,这次事件,他成了最大的输家,不过本来他在黑龙江就不曾拥有什么,虽然有些伤感,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

要说最开心的便属于许兰洲,李景林这些人了,本来都成了阶下办,如今不仅重归zì yóu,地位上还能更进一步,有什么不满足的。

“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新谋,二虎,这份情我许兰洲记下了。”许兰洲重获zì yóu,看到一行到大帅府外迎接的将士,颇为动情地道。

“是啊,患难之处见真情,新谋和二虎忠肝义胆,在这般危险的情况下,竭力营救师座,居功至伟。”李景林点头道。

“师座,参谋长,其实这次能击败巴英额的一旅,兵围大帅府,功劳最大的不是我们两个,是二公子。”余新谋,陈虎两人脸上略微有些尴尬。

“哦?这话怎么讲?”陈富贵奇道。

当下余新谋和陈虎将许兰洲一行人被朱庆澜扣押之后,许林如何说服俄国领事馆封路,集结三团和炮兵团反攻一旅,接着又从俄国人手里借来重机枪,兵围大帅府的事迹一五一十说出来。

“临危不乱,胆大心细,力挽狂澜于既倒。不怕说句丑话,就算是换了我,恐怕做不到二公子这般好,当真是虎父无犬子。”李景林啧啧叹道。

儿子有出息,老子脸上自然有光,不过一帮手下的恭维让许兰洲面上也有些微烫,想不到二小子居然有这般能耐,李景林说的这句话放在他身上也合适。

“家禄人呢?”陈富贵问道。

“去酒厂了,这几天城里打仗,酒厂不少人要走,家禄前去安抚局面。”李书文道。

“这么多事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也难为他了。”林国栋道,“师座,这次你可得好好奖励一下家禄。”

“那小子再过几个月比我都要有钱,年纪轻轻的,要那么多奖励做什么。”许兰洲笑骂了一句,酒厂一旦全面投产,就是他也要眼红,拿什么去奖他。

“说得也是。”众人哈哈大笑,一扫之前被扣押时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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