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百分之二十?不不不,我以为葛朗台一直是法国的,没想到在遥远的东方也有他的师兄弟,许先生你要知道,现在的你并没有启动资金,一切都还只是空谈。”阿尔苏一脸夸张的神情。
“阿尔苏先生,你也应该清楚,二十万卢布,能拿出来的人有很多,但拥有酿酒技术的只有我一个。你的选择是唯一的。我拥有很多个选择,比如你身边的这位男爵,又或者其他的贵族,富商。这种酒一旦卖出去,你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利润,只要规模起来,即使是百分之二十,一年至少也是好几万,甚至上十万金卢布的收益。”

许林胜券在握地看着阿尔苏,这狡滑的沙俄老毛子,如果不是看中他在道胜洋行的地位,与中东铁路局之间密切的关系,许林如何会选中他。

阿尔苏面sè大变,许林的目光幽深,这份镇定的功夫简直比起他见过的许兰洲还万有过之。许林说得没错,即使他不做,有这么好的酒方,许林也很容易说动别人。

“二十万金卢布的贷款,还没有合适的抵押物,恕我直言,想要贷到款项近乎是不可能的。我必须担上莫大的风险。”阿尔苏面sè为难地道。

许林转动着右拇指上的玉扳指,微笑道,“一年可能达到十万金卢布的收益,在很多人眼里同样是近乎不可能的。我们活在世上,便是要将不可能的事情,变为现实。没抵押物按正规程序走,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我想阿尔苏先生你肯定会有办法。”

俄国人的贪婪不比清末时期的官员逊sè,能做到道胜洋行驻齐齐哈尔分行的行长,许林才不会相信这家伙是个循规蹈矩的角sè。

看来有必要对这个小家伙重新认识一下,阿尔苏沉吟了一会,“好吧,你什么时候要钱?”

“当然是越快越好,大量的酒越早生产出来,便能越快转换成耀眼的黄金和白银。”许林道。

“这样吧,我现在的职权范围,签属五万金卢布的贷款没什么问题,你先拿这笔钱去扩大生产,后面更多的贷款,我需要准备一下,当然,你必须用许师长二公子的名义跟我签属一份合同。”阿尔苏才不是笨蛋,万一许林要是把钱弄亏了,他总得找个人来填这个坑。

“没问题。”许林打了个响指。

许林粗略的扫了一眼合同的内容,很快签字,捏着阿尔苏签名的支票弹了一下。

“希望支票能尽快转化成美酒。”

“当然,我对金钱的迫切远胜于你,阿尔苏,只要这次能合作成功,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你也会变成俄国远东最富有的人。”

阿尔苏耸肩一笑,远东最富有的人,他只当许林现在是开个玩笑,不过两年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此时的怀疑是个多么大的错误。

“二少爷,二少爷,能不能给我看看。”出了道胜洋行,小玉嗫嚅着向许林道。

“可以,不过别弄坏了,这可是五万金卢布。”许林将支票递给小玉。

“嗯!”小玉使劲的点头,将支票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傻呵呵地样子看得许林哑然失笑,许林穿越来这个世界的前十多天,卧病在床,都是小玉这个丫环端茶送水的照顾。让许林对这个有些傻傻的小丫环有种特殊的感情。

“又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东西,犯得着这么慎重其事吗?”许林屈指弹了小玉脑门一下。

“二少爷,小玉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小玉辩解道,金卢布和大洋的汇率在1.1和1.2上下波动,此时一战还没打响,金卢布还是十分坚挺的。

“二少爷!”江季卿对许林的去而复返感到有些奇怪。

“老江,把你手头上的事情先放一放,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许林招呼江季卿过来。

“二少爷有什么吩咐?”江季卿连忙赶了过来。

“我这里有五万金卢布,你呆会去洋行取现,兑两千大洋给我,剩下的再招一百个工人,租更大的院子,还有采买酿酒的原料,这酒今后要大卖,不出两年,酒坊会变成整个东北最大的酿酒厂,老江你是主办。”

许林将支票取出来,放在桌子上,江季卿祖孙三代生活在齐齐哈尔,知根知底,许林还不怕他会携款私逃。

“谢谢二少爷,老朽一定肝脑涂地,将酒坊办大办好。”江季卿胡子有些哆嗦,他原来也办了个小酒坊,被几个喝醉了的老毛子大兵打砸个稀烂,失去了生计,后来许林正要办酒厂,便收容了他。这会看到五万金卢布的支票,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顿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许林的身家全部都投在了酒坊,冬天的夜来得早,下午四点天sè便开始黑了下来。

回到许府,正好看到待客大厅内济济一堂,便宜父亲许兰洲,李书文一众人都在。

“一天到晚看不到人,不跟李师父练功,尽跑出去鬼耍,今天上哪去了。”今天正因为巴英额当众顶撞于他心生闷气,这会看到许林身上有些酒气回来,顿时沉着一张脸。

“爹,家禄久病初愈,出去散散心也是很正常的,不必过于斥责。”许仲在旁边劝道。

家禄是许林的小名,许仲也有个小名叫许家福,平时在家里,许兰洲便是这么叫他们。

“累父亲cāo心了。”

许林也没想到在酒坊时间过得这么快,向许兰洲低头认错道,许兰洲是个脾气大的练武之人,平时受不得忤逆,顶撞他只有自讨苦吃。

“家福说得对,家禄这段时间久病,出去转一转也是好的。”李书文也在旁边说着好话。

许兰洲最佩服李书文的武艺,对李书文的敬重远远超过黑龙江督军朱庆澜,李书文一开口,许兰洲脸sè顿时缓和了不少。

“今天出了什么大事,父亲,师父,还有李叔,林叔,陈叔你们都来了。”许林有些诧异现场的气氛,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是不是为了巴英额?”

李叔是许兰洲的参谋长李景林,林叔是步兵二旅旅长林国栋,陈叔是炮兵团团长陈富贵,都是许兰洲的心腹。这些人齐骤显然是有大事要商量,至于许仲也在,是许兰洲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许仲是嫡长子,无可厚非。

许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屋内一众军官打仗在国内不是最强的,不过拉出去跟别的军官团单挑绝对是首屈一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兰洲好武,看中的人都有着不俗的武艺。

“二小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屋内众人诧异,林国栋忍不住开口问道。

“今天上午我在八字桥那边散步,正好巴英额带了一队人过来,当时巴英额手下的人还调戏小玉,以为我是普通人,用鞭子抽我,结果被我抓住鞭子,对方人多,我就没把他拉下马来。”许林笑道,“不过听巴英额的属下说,几个月没领到军晌,这次到齐齐哈尔来,是来闹晌的。”

“混账,这巴英额也太不像话了,他怎么处置那个动手的士兵?”林国栋面sè一沉道。

“抽了他脸上一鞭子,赔了礼,他们人多,周围也是荒郊野岭,我也没办法。”许林摊了摊手。

“一旅之长的亲兵还奈何不了二小子,这事传出去,巴英额也脸上无光。”李景林笑道。

“巴英额可是将这件事闹到大帅那里去了?”许林问道。

“还真是,你小子病好之后,脑瓜子灵光了不少,一猜一个准,若不是闹大大帅那里,师座现在也不会这么麻烦。”陈富贵咧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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