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yù与天公试比高,须晴rì,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尽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sāo,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shè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一片雪白苍莽,望不到边迹的雪原里,许林双手背在后面,站在嫩江河畔,看着这静止不动的河流。天地之间,都是一副冰雪的世界。许林才情所起,便不自觉地吟出后世传自于伟人的千古绝唱。

旁边一个少女忍不住露出一脸迷醉的神情,想不到许二公子不止出身富贵,竟然还文武双全,这般有才情。

“二少爷,练功的时间到了。”丫环小玉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提醒道。

许林顿时眉头一皱,捂着肚子,略显浮白的脸sè更显得难看,“你去跟李师父说一声,我肚子痛,先去上个茅房。”

顿时刚才气势磅薄,恢宏如画的意境被破坏殆尽。小丫环张开了小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平时老爷对这方面要求很严,不过二少爷自半个月前大病初愈,大夫确实说过要好生调养,应该能说得过去才是。一念及此,丫环便未再去劝。

不过包括许兰洲在内的所有人都想不到此时的许林灵魂来自于后世一个有些理想主义的大学生。许林前世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是家里的独子,读书成绩马马虎虎,xìng趣广泛多变。在一次乘坐去伦敦的邮轮当中,遇到场风暴,便莫名其妙地借尸还坛魂到了此时的民国。

经过一个月的彷徨,许林此时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看似荒诞无比的现实。

“驾!”“驾!”茫茫的雪原上出现一片小黑点。大队戴着狗皮帽,穿着厚厚棉袄,裹着披风的士兵自西边打马而来。骠健的骏马打着响鼻,鼻孔里面不时冒出白气。

“旅座,这许兰洲也太不像话了,咱们第一旅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领到军晌,这次要是再拿不到军晌,就算他现在已经是师长,吃准告到督军那里,也不怕他。”图额在马背上大声道。

“别说混账话,许兰洲现在是zhōng yāng任命的黑省陆军师师长,强行闹起来,没咱们好果子吃。”巴英额面sè不太好看。

“怕什么,袁世凯也是窃夺了咱们满人的江山如今才能坐上大总统的位置,肃亲王不是派人来找过旅座几次了,要我说,干脆起兵反了他,恢复咱们满人的统治。”图额一脸彪悍,与已经入了关的满人不同,在东北与蒙古草原上,一些满人仍然在大自然的熏陶下带着一副难驯的野xìng。

“胡说什么,现在汉人势大,咱们冒然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巴英额是正蓝旗出身,投军很早,1905年便做到了黑龙江巡防营右路统领,再加上满人的光环,当时在黑龙江无异于土皇帝,可此时满人气数已尽,原来的光环反而变成了现在的负担,汉人重掌乾坤,他这个从来没为晌银发愁过的统领大人如今却不得不赶到黑龙江省省会齐齐哈尔来乞晌。

历史上许兰洲赶跑后来的黑龙江督军毕桂芳,本想自己做督军,结果巴英额和英顺齐齐起兵反对,后来张胡子又插上一脚,才功败垂成,不得不离开经营多年的老巢,拱手交出手里的兵权。成就了后来名声大躁国内一时的东北王。

许林本来就跟李书文习武多年,耳聪目明,穿越过来,感官也是变得异常的灵敏,隔着老远便听到了巴英额与其属下的对话,这会不由眼睛眯了起来,难怪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斗不过张作霖,连克扣军晌这么小家子气的招数都使得出来,此时袁世凯已经搞定了善后大借款,财政暂时并不是十分困难,虽然有葵丑之役,不过也不至于两个月分文不发。想不到梁子此时就已经和巴英额结下了,要是换了张作霖,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番处理,听巴英额的话气,暂时也不像是会和宗社党一条路走到黑的人。

“哟,旅座,前面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弟兄们一路紧赶慢赶,呆会把这两个小姑娘抓去泄泄火。”图额和一众干兵嘿嘿yín笑,纵马向这边狂奔过来。巴英额对这事并不怎么管,从清末到现在,军人jiān*yín几个妇女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北洋军南下与革命军作战,可能比眼下一些不像样的军人还要来得更过分。

“驾!”“驾!”二十多个体形彪悍的汉子将许林三人围了起来。“二少爷!”小玉吓得花容失sè。缩到许林身后。

“不要怕,有少爷在,谁都动不了你们。”许林安慰道,小玉是十六岁的少女和许林差不多,虽然还未完全长开,不过在这个年代,十六岁当妈的到处都是。五官标致,容颜清丽,这些个大兵心生歹念也很正常。四周的大兵纷更是放肆地大笑起来。

“小子,这个女人大爷我们要了,你他娘的从哪里来,给我滚回哪里去。”图额将长长的马鞭甩到许林面门,被许林一把拉住鞭梢。

“小子,你找死是吧?”图额扯了扯,竟然没扯动,一个成年人力气竟然比不过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由脸上挂不住,在旁边士兵的鼓噪下,面sè一狠,左手摸向腰间的盒子炮。

“巴旅长,两年未见,想不到你的属下是越来越放肆了。”许林扬声道。

图额吃了一惊,不清楚眼前的小子是什么来路,摸向盒子炮的手也就此打住了。巴英额纵马疾弛过来,看着面sè丝毫不惧的许林,心生疑惑,“这位小兄弟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如何识得本旅长。”

“巴旅长好大的架子,家父今年才当上师长,也不曾有巴旅长的威风。我是许林,想必巴旅长贵人事忙,已经不记得齐齐哈尔有我这么个人了。”许林扔松开鞭梢轻笑一声。

师长!巴英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整个东北也只有四个陆军师,奉天两个,吉林一个,黑龙江一个。听许林这么一说,巴英额倒是觉得面前的少年有些面熟起来。许兰洲家里的两个小子他也见过,二小子不似许兰洲五大三粗,长相随了娘,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两年未见,骨架子长了不少,不过眉宇间,依稀还能找到两年前的影子。没人敢轻易假冒师长家的人,而且看许林的气度,也不是普通人家子弟能养出来的。

巴英额立即一马鞭子抽向图额,只听图额惨叫一声,坠落马下,脸上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皮开肉绽,这巴英额倒是舍得下狠手。“手下多有冒犯,还望二公子能见谅。”巴英额向许林拱手,也没下马的意思,他一个实权领兵旅长,便是许兰洲平时也要对他礼让三分,还没必要为一个许家的二小子下马。

“巴旅长好身手,不过还请巴旅长以后好生约束自己的属下,冒犯我没什么关系,真要是犯到大人物手里便不好了,小玉我们走。”也不理会巴英额jīng彩的脸sè,许林直接带小玉翻身上马便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凭着自己便宜老子的名头,还真能镇不住这些骄兵悍将,巴英额能抽图额一鞭子,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再呆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少爷,我们去哪里?”小玉见许林方才斥退图额等人,心神摇曳,小脸兴奋得红扑扑地问道。“去酒坊,看看我酿的那些酒出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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