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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我带你走“你还没有死。”“让你失望了。”“你没有死,为什么才来救我。”刚才还一脸的愤怒的脸上马上就是梨花带雨的委屈让人心疼。凌婉儿冲到李风的怀抱,就像久分的恋人重逢,或许不是像,而是真是,可是连李风都不敢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着真正的爱情。此刻的凌婉儿就像是一个疯子,一点都不是武林第一美人的模样,她在李风的怀里拼命地捶打李风的胸膛。“你要救我们的孩子。”她抬起头看着连眼神里乞求都变得妩媚。“我们的孩子?活着?”李风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相信。“我们的孩子在钱程的手中,自从他生下来我就没有见过,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好想我的孩子,他还是我的孩子,是从我身上丢下来的一块肉。”凌婉儿泣不成声,整个人如果没有李风拖着早就瘫倒在地。“我会的,我答应你,我会替你夺回我们的孩子。”李风如今身边还存在的自己有牵连的人已经不多了,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他慢慢的学着在珍惜。他怕一个转身之后,发现有些人又不在身边,想找也找不回来。李风握着凌婉儿的手征求,“我带你走?”“不行,我们的孩子还在钱程的手里,他对我说过,如果我离开他,他就要我的孩子死,我不能离开我的孩子。他还说,他要你一辈子都躲起来,然后让我们的孩子姓钱,让我们的孩子叫自己父母的仇人父亲,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人就是你—李风。你要就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救我们的孩子。”凌婉儿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她的情绪已经崩溃。“我会的,我答应你。”李风紧紧的搂住凌婉儿,他知道这个女人经受了太多的折磨。“凌婉儿埋头在李风的怀里,她的哭声如泣如诉,凄凄怨怨,或许只记得悲伤,已经忘了疼痛。李风发现她的衣服上在往外渗出鲜血。“你身上有伤?”李风拨开凌婉儿身上套着的衣服,那华美的绸缎下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有鞭子,利刃,人的手掌,还有更多看不出来源的伤痕。“你不要管我,我只要我们的孩子,他不是人,他是个恶魔,我更怕他会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凌婉儿整理自己衣衫,咆哮着冲李风。“你全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你原本就是钱程的人,他怎么会如此对待你呢,我要宰了那个变态。”李风发现自己的眼角已经开始湿润了。“对不起,我让你受到折磨了。”那曾经冰清玉洁,犹如滑脂的肌肤除了伤口就是结跏,除了结跏就是老伤。因为李风刚才搂抱的紧了,几处伤口绽开在汩汩流血。这种心灵和**双重的伤害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犯罪。“别说对不起,我只要你救回我的孩子。”凌婉儿止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必须先要查找到孩子的下落。”李风想凌婉儿保证着。五十二,公娘子“老爷好。”“嗯。”窗外传来了对话让李风不敢再出声音,他本来就是一个杀人的热你,最擅长的就是躲藏,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该藏在那。‘怎么办,怎么办’心里无数个声音在问自己该怎么办?他不打算这么早泄露自己的踪迹,可是似乎已经没办法从这里悄无声息的逃出去,或者藏起来?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暗杀是最好的一种,尤其是面对自己没有把握战胜的对手时。钱程推来了凌婉儿的房间的门,不过映入眼睛的却是一片血泊,他早知道房间里别人,所以才缓缓悠悠的推门而入。倒在血泊里的是一个男人,**着上半身,脸扣在血里。“去死吧你。”凌婉儿的功夫是当初的天下第一李风和云中飞无法匹敌,她的一脚力道足以将这个人踢得飞出屋子。那人飞出了屋子,不过凌婉儿却倒地了。她中毒了,迷迭香,一种chūn药。钱程已经凌婉儿彤红的脸颊,急促的呼吸,还有不经意间就会露出的媚态,看出了凌婉儿中了什么毒。他发现这房子里还有这种毒气的残留,当凌婉儿像滚烫的米糕黏过来的时候,他落荒而逃,钱程怕自己一个没有把持住,女sè是种毒,会让人上瘾,让人死。他不是怕凌婉儿的美sè,只是有些关于凌婉儿的秘密他没有说出来,给谁也没有。江湖,谁没有秘密。他差人给凌婉儿送来了解药,然后杀了送药来的小丫鬟。不过江湖就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吗,有些消息总会不胫而走。他是有怀疑那里会有如此胆大的采花贼敢采到他家属的头上,就算是第一美人,也没有比活着对一个人能诱惑更大。可是他的手下在凌婉儿屋外的那条河的下流确实是发现了一具死尸,江湖上最赫赫有名的采花贼公娘子。很多人想杀他,不过他的轻功确实太快了,以至于几乎没有人能追上,你也不能去奢求那种一等一的高手闲的没事干给你追追采花大盗这种不入流的角sè,追上最多被人称赞几句,没追上自毁英明顺便给别人增添传奇。不过江湖人只是知道公娘子去采天下第一美人,最后受伤还被一脚踹到江里死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几处笑声,添油加醋,江湖又有了一段传奇的故事。这就是江湖,听到的未必是真的,就算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所有人都在假面下,过着自己给自己设计的路。李风睡在翠红楼的船上阮湘姑娘的船上,看着那姑娘在刺着女红。夕阳斜拉拉的刺下来,半掩的木窗勾勒的花纹将这红sè阳光削剪出一个个拉长的影子。细雨,燕子,微风,柳絮,然后你发现chūn天原来这么快的苏醒,美丽只是给它的万千形容词中的一个。金钱庄就像是一个dú lì的世界,从不与外界交流,他里面的秘密全被厚厚院墙遮着。李风想知道孩子的住处,可是就像是走到一个密不透风的金盒子前,打不开,也就知不道。“你来了。”“我还是不知道孩子在哪?”“那我们该怎么办?”“金钱庄总共七十多间大大小小的屋子,每一个屋子我一招不慎便是死亡。”“所以呢?”“你别着急。”“什么天下第一,你都不算是个男人。”五十三,痛李风默默地离开。孩子就像是攥在钱程手中机关,一旦扣动对于他和凌婉儿都是疼痛。李风倒在船上自己的床上,阮湘只是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在刺着自己手中的女红。一种痛在李风的心中折叠,层层折叠,然后蔓延开来。他蜷缩着身体,身体慢慢的抽搐,他自己却不知道。他或许不会哭,可是会颤抖,他怕,不是死,而是失去。阮湘从没有发现自己的客人会这样,这个一掷千金却不近女sè的男人也会这样的痛。她走过去,想看一眼此刻她的客人脸上的表情,她也想直到这个男人的故事她。她看到是一张拧成一团的脸,那脸上没有泪水却比哭更值得一个女人去心疼。阮湘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会这么痛苦。她抱着他的头在自己的怀里,任凭那头在自己的怀里挣扎。她希望自己冰冷的双手温暖的怀抱可以给怀中人一点安慰。如果有其他任何办法,她都愿意,她要让怀中人的痛苦哪怕减少那么一丝。即使,奉献的是自己的身体,她见到了比自己更痛苦更委屈的人,同是天涯沦落人。怀中人突然止住了颤抖,阮湘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力量在推开自己,她无法抵消,只有倒在地上。她没有哭,只是看着那双眼睛在黑夜里狰狞。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好东西,至少可以不让人痛苦。酒,大坛大坛的就被搬来,泥印打开时扑鼻的酒香。她端起一瓶递到床上男人的嘴边,男人就像木头一样。美人和香酒都对他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不过阮湘直知道,这不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只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阮湘不愿看到他痛苦,端起酒坛就往他嘴里倒,酒似乎把这个男人从木然中唤醒。他将阮湘端送到嘴边的酒坛打飞了,劲道大到连人都飞了出去。这些名贵的酒是阮湘攒了整整一年给自己赎身攒的钱,现在就变成了地下的流动的液体即使飘着香味,也将化成水汽。还有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身体狠狠被摔在地上的疼痛。不过这些都不是疼痛,疼的还是眼前男人脸上的痛。李风不想喝酒,就是酒,让他做错许多事,喝酒更不能有美sè在身边,那夜的酒让他和凌婉儿有了被牢牢控制的把柄。过了很久,李风抱起地上的人,紧紧的搂在怀里,阮湘几乎就要窒息。几乎就要窒息,不等同于窒息。李风倒在床上,抱着这个女人睡着了。阮湘却没有睡着,她一夜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即使那个男人一夜都没有让她痛痛快快的呼吸。当一声鸡鸣,不知从哪里传来,窗外的景sè渐渐清晰。阮湘眨了一下眼睛,不过这眼睛闭上后直到再睁开,那个昨夜楼了自己一夜的怀抱已经不见了。不过她看到被子里有一把剑,一把剑柄的剑,剑就在被窝里。阮湘打开包着剑的布,一把完全黑sè的剑。她的手摸上那把剑的刃,那把剑立刻变红。阮湘的手指没有疼痛,不过伤口一点点的绽开。她迅速的缩回自己的手指。她知道这还算一把杀人的剑,握着这把剑的人是一个杀人的人,阮湘现在已经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五十四,付胖子金钱庄的院子里来了一群送酒的伙计。送酒的人的老板是一个胖子,开的店叫悦来酒家。胖子自己叫王石,不过大家都爱叫他石胖子。,他一直给聚财庄送酒,不过这些酒聚财庄的庄主从来不喝的。除了庄主,连庄主手下最厉害的高手付胖子也喝这酒。付胖子没在聚财庄的时候就常来石胖子那喝酒,不过石胖子是虚胖一身的肥肉,付胖子是真胖满身练武练出来的腱子肉。石胖子的酒确实不错,祖传秘方,再深的巷子也藏不住这酒味,付胖子喝了一回就天天来,即使在金钱庄成为庄主手下第一高手后也还是爱喝石胖子的酒,酒香吸引了整个庄院的人。石胖子从此就给金钱庄送酒来了,石胖子也更胖了。金钱庄的酒从酿造到装货都有金钱庄的人在监督着,每一步都用银针验毒,就是为了到时候喝的时候能喝的痛痛快快。今天又来送酒,这些酒装车钱都已经用银针一瓶一瓶测过没毒的。这不卸货的时候还要再验验。还是向往常一样没毒。石胖子喊了一个伙计将车底下最大的那坛酒抱着跟着他给付胖子送去,付胖子让他的酒楼,从一层开到了八层。能给金钱庄送货本身就是一种质量的保证。很多饭店,jì院,人家都来找石胖子送酒,比如这城里最大的jì院翠红楼就一直是石胖子的老主顾。“老兄,又给你送酒来了。”石胖子大大咧咧就往付胖子的屋里走。“还是喝的惯你的酒,味道好。”付胖子坐在太师椅上,膝上是一个丰满的女人,不整的衣衫露出身上嫩白的肌肤,满脸的娇媚,在挑逗着付胖子喂着葡萄。石胖子呵呵的笑着,然后转身就要走。这地方他站着不合适。他刚准备招呼伙计放下酒就走,付胖子抱着女人就飞到那伙计的身边,‘啪’的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了脸上,“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偷看。”那小伙计直被扇的在空中翻了一个圈才落在了地上,满嘴的鲜血就抹满了着肿胀的脸颊,血滴在地上撒了一行,一直淋到付胖子的桌前。石胖子赶紧抱着自己的伙计就走。不过石胖子的倒霉事还没有完,付胖子死了。他第一次见见到了金钱庄的主人,这时只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满脸的微笑。“你就是石胖子。”“是,我就是。”石胖子感觉的到了一种威严,让他微微弱弱感到害怕。“你在送给付豪的酒里下了毒。”“没,没,没有,我哪敢害付大爷。”石胖子吓得连连辩解,纵然他都都不知道付豪就是付胖子。不过他真的没杀给付胖子下毒,说实话并不是太费劲。“那你敢喝你给他送的酒。”“敢。”石胖子坚信自己的酒里没毒,不过他不知道卸车验过酒后有没有人给酒里下毒。他不敢说不敢,只要这两个字一出,他知道自己说再多的话都是无用的辩解。“带他去喝。”金钱庄的主人钱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着。石胖子被带到了付胖子的屋里,他看到付胖子满脸的痛苦,嘴唇发紫,印堂呈黑,露出的手变得就像硬柴,扭曲的躺在太师椅上诉说着临死时的挣扎。“喝。”带石胖子过来的人伸过来了酒杯,面无表情的说。“我喝。”石胖子颤抖的举起了杯子,喂在唇尖,知道不喝只有死,喝了可能不死。这些混江湖的,每个人手上都占满鲜血,他们或许是遭了什么报应。他干脆一饮而尽。他想象自己中毒而死时的痛苦,他暗暗在心里算着自己的干过的好坏事,看死后会不会下地狱。不过,他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一点毒发作的迹象。他舒勒一口气,下身失禁,浑身一阵轻松。等到他再次看到钱程的时候,满屋子的人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听说你今天有个伙计被付豪给打了一顿,他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他死了。”石胖子小心的回答。他刚才害怕时候下地狱就是因为这个伙计,他那这个被付胖子打得不知死活的伙计,直接从悬崖上倒了下去。看病是要花不少钱。“尸体呢?”“尸,尸体。”“怎么,有什么不好说的。”“被我从悬崖上扔了下去。”钱程依旧笑吟吟的,不过石胖子还是不敢看钱程的眼睛,那双眼睛像匕首一样尖锐,像阳光一样无孔不入而又刺目,像飞的最高的鹰可以在草地寻找出潜藏的青蛇。“我们错怪你了,就没毒,不过你的心很jiān。”这时钱程对石胖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钱程不再看石胖子,指着旁边的人带石胖子下去。“拉狗来。”石胖子在门口听到钱程缓缓地说。他边走边用余光偷偷地看拉去的狗被按着脖子喝着酒。石胖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次走过这里的时候,他看到那只狗在吃着肉。李风靠着翠红楼大船的桅杆,悠然的笑着。船的甲板几个解下带着的兵器的人搂着姑娘喝着酒,说着江湖。江湖又有故事了,金钱庄主手下的第一高手付胖子被魔教派的人杀了。杀他那人是魔教四欢喜之一的美婆娘鼠妹妹。鼠妹妹一直伪装在付豪身边,趁付豪喝石胖子新送的酒醉后,杀了付胖子。醉后这鼠妹妹被付胖子的手下杀了喂了狗。江湖就是这样,什么秘密都能藏住,又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李风也不知道付胖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摸着肿胖的脸颊直到那一巴掌没办法偿还了。除非他也死了,死人才能找死人还账。他和付胖子都是要下地狱的人,他们都杀了太多的人,死后一定能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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