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月瞅着那 张小小号的观云脸:“你?”
百小臻一边大嚼酥软 鸡肉,一边猛点小脑瓜。

话说,这孩 子出生才一年吧?正在长牙不是吗?这根鸡腿吃得毫无难度,难道果然是骨骼清奇?“你能做什么?”

百小臻奋声:“臻爱良良,臻包良良!”

“爱娘娘,保娘娘?”鉴于家中也有个小人国成员,秋寒月尚懂得举一反三,不过,盯着那张小脸,不由得就想起秋观云素日的恶行恶状,霎时逗弄心起,“你又要怎么保护你家娘娘?用你手中的鸡腿?还是你碗里的粥……”他话音未落,疾速闪身。

一团火光随之追赶。

秋寒月边躲边喊:“老狐狸,快喊住你家儿子,恁小一只就如此暴力,这还了得?”

百鹞负手旁观了一些时候,才挥手将火光湮灭。

秋寒月气喘吁吁,恨恨道:“我再次确定他是观云生出来的没错。”

“嘎嘎……”百小臻呲牙坏笑。

“我实在不明白。”秋寒月面朝狐王,不看那张小人得志的小脸,“虽然我知道你和观云是不打不相识日久生情,但你是在什么时候爱观云爱到如此地步?”

“并没有特定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是非她莫属。”

好冷。秋寒月委实没想到这张面瘫脸上冒出这样一句话,险险无所适从,嗤道:“本城主不信你没想过和她分离。观云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最容易使人产生挫败感。何况,她曾经失去和你相爱的记忆,还曾经在生死之间把你放弃,你真的没有一点介意?”

百鹞一笑:“灵儿长年如一日的天真纯稚毫无成长,你可想过放弃?”

“那怎么一样?”秋寒月理直气壮,“灵儿激得起男人的保护欲,观云却比许多男人还要强大太多……”

“不是没有介意。”他忽然道。

“嗯?”

“在她被抹去记忆后对我笑得毫无负担时,被她在生死之间放开双手的刹那,我都曾经介意过。”

“结果呢?”

“结果,我只是放在了天平上,好好掂量了一番。”

“呃……”秋寒月拱手,“请说得直白些,兄台。”

“一边是介意,一边是失去。把那些介意的痛楚和失去她的痛苦相比较,确定了轻重高低之后,便再无难事。”百鹞眼尾瞄着猫在窗下的那道影子,道。

秋寒月再也无话。

未时,狐王大人送客离去。

他抱着儿子回到内室,看见扔拥被好眠的妻子,淡笑:“明明早就醒了。”

“不拆穿会死吗?”秋观云横声问。

“不会。”他把怀内的小肉团塞了过去,“他睡着了。”

她拧眉看着儿子小脸:“这到底是只小狐狸还是小猪?”

“我很确定自己是只狐狸。”

“……”停顿须臾后,她暴吼,“你这只闷 骚老狐狸敢暗骂本大爷?”

未时过半,狐王大人遭受夫人追杀。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狐王夫人犹不息兵,狐王大人舍命陪同。

再过一个时辰,夫妻两个如胶似漆,避开儿子亲热去。

“老狐狸,本大爷饿了。”

戌时来临,狐王大人为夫人烹煮夜宵。

一日的时光,缓缓落幕。

一生的时光,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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