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小四这不yīn不阳的讽嘲,板板的脸sè顿时变得刷白。
站在一边的小黑早已看清,真想一下拧掉小四的狗头!但初来乍到,能发飚吗?再说,女孩花朵朵也站在一边,真不能赘言,他正在左右为难,洪担地却大喝一声:“小四,你敢犯上作乱?!来人哪,把这厮的臭嘴,给他缝上!”

几个小伙子立刻扑过来,死死按住小四,又扼住他脖子,叫嚷拿针,小四眼珠乱翻,连半句哀求的话也说不出来。

小黑顿觉不忍,上前跪下:“帮主息怒!小四胡言乱语,固然不对,但他说的是实话:昨晚甄包只顾烹饪鸡鸭鱼肉,没顾上小主朵朵喜欢的那道素菜,小主一生气,抽剑乱砍白脸曹cāo……那盆红脸曹cāo,实是厨人代烧的……”

“什么白脸曹cāo,红脸曹cāo?”帮主有点发懵。

“哈哈,花朵朵知道,那盆红脸曹cāo,真是老厨人烧的,味道真不咋的!”花朵朵拍了下剑鞘,笑了起来,“姐,下次咱们让甄包烧盆白脸曹cāo,加点儿青蒜,好吗?”

板板苦笑着点点头,神情稍稍缓和下来:“甄包,辛苦你了……花朵朵刚才说的话,记住了吗?”

小黑包拯拱手一揖:“昨晚师姐已骂过师弟,甄包再也不敢怠慢!洪帮主,实情如此,小四直言,您就宽恕了他吧!”

洪担地终于一挥手:“从今往后,帮中谁敢犯上作乱,胡言乱语,扁担伺候!小四,去帮厨三天!”

众人一松手,小四跪下磕头如蒜:“谢帮主,谢nǎinǎi,谢朵朵小主,谢甄包大哥……”说完转身飞也似的跑出帐篷。

洪担地朝众人说:“昨晚甄包小试牛刀,让大家欢聚一场,但终是苦中作乐!东岸那场劫难,夺去众多弟兄xìng命,nǎinǎi也差点葬身火海!你们说,那些盗马贼,会是什么人?”

小黑点点头,心里一赞:这洪担地真是个有大思路的人,小打小闹,根本不在他的眼里,今rì还是多听少说为妙。

果然,贾九在那边大大咧咧说:“帮主,管他什么盗马贼,贾九多带些弟兄,再回去弄批马来,您和nǎinǎi、小主花朵朵埋伏在黄河北岸,只要他们再敢动手,你们策马过河,咱们两面夹击,整死这帮盗马贼!”

洪担地点点头:“小七,你说说。”

小七拱手一揖:“回帮主话:这些盗马贼来去匆匆,武艺高强,手段毒辣,只是……小七有点弄不懂,他们在甘露镇盗马时,为何只是绑捆我等手脚,没要咱们xìng命?”

小黑点点头,觉得小七有点儿脑子。

“只怕是……见nǎinǎi是个女子,不忍下手。”朵朵皱眉道,“住到碗口镇客店,黑古隆冬,他就放火杀人,不管你是男是女!”

洪担地摇摇头:“花朵朵还是没切中要害!甄包,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小黑包拯暗中想笑:又来考验我了!

他叹了口气,摇头:“昨晚真是多事之秋,甄包这大脑袋转不过来,跟草包没啥两样……哈哈,还是听帮主高见!”

“师弟昨晚只顾做菜,不是草包,是个菜包!”花朵朵马上笑了起来,把众人也逗乐了。

洪担地笑着摇摇手:“担地相信,甄包不是草包,也不是菜包,只是真忙不过来,没好好细想。我和nǎinǎi倒是想了一下,咱们不是败在盗马贼手里,却是败在官府手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小黑更是内心震动:洪担地能想到这个份上,他原先的目标,一定真如贾九夸口的那样,指着西夏和大宋!

“帮主,甄包这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大宋官兵出手,何必偷偷摸摸扮成盗马贼,还下什么蒙汗药,麻翻nǎinǎi?……干脆把咱们投进大狱,不就完事了吗?”

“甄包,你初来乍到,能想到这些已不容易。黄河古渡这条秘道,一直是洪家的至宝,扼住碗口镇那头通往北岸的水下栈道,就能向西夏和大宋讨价还价,昨晚那把大火,烧得最使我伤心的,还是暴露了那条水下栈道!”

“帮主,此事还不一定!”小黑笑了起来,“nǎinǎi夺马跳下黄河,谁看得清是踩着水下栈道过黄河的?帮主今rì不挑明,甄包还蒙在鼓里呢!朝廷那些盗马……官兵,还不个个傻眼,以为咱们投水自尽了呢!”

“甄包说得对!帮主,小七跳下黄河时,河里有好多弟兄在挣扎,盗马贼也没追上河堤,水下栈道,怕是没有暴露!”

“好!”洪担地拍了下桌子,“这话让我松了口气!……派人去碗口镇扎营,差点铸成大错!仔细想来,甄包,这件事上,你还是立了一功!”

“哈哈,帮主该夸nǎinǎi才是!甄包可不要什么嘉奖!……师姐,把这拿去打副金镯子,算是师弟赔礼道歉!”说着手一扬,已将那个金元宝朝朵朵扔去!

“好啊,咱俩平方秋sè!”

花朵朵早已抽剑在手,细剑滴溜溜接住金元宝,又扔起来凌空一剑,将小元宝一削为二,伸手抓住一半,用剑将另一半扔还小黑。小黑也已抽剑在手,将半只元宝又拍了过来,朵朵用剑接住,细剑顿时弯曲如弓,又将半只元宝拍了过来,两人你来我往,将半只元宝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光,逗得花朵朵尖叫不已。

众人也跟着拍手叫好。

忽然,帐篷外有人喊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但也不能随意乱掷,砸破人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

紧接着,只见有人矮身撑把布伞闪进来,从中接过半只元宝,让它在伞面上连滚带转,再也不让师姐师弟玩耍了。

“哈哈,大哥来了!花朵朵,快叫大哥!”洪担地认出那伞是兄长洪叫天的,忙下座举臂欢迎。板板也笑道:“原来是洪帮主大驾光临,撑把布伞,也难挡光芒万丈啊!”

花朵朵干脆扔了细剑,跃起抓住那半个元宝,哇哇大叫道:“大哥,大哥哥!这块金子,给你做见面礼!”

来人马上抱住她,问道:“不用布伞里的剑,朵朵习惯吗?”

“习惯!让朵朵成天拿顶布伞,那才不习惯呢!”

小黑立即知道,这人是洪担地的哥哥,布伞帮帮主洪叫天。

“大哥快坐下,你是从碗口镇过来的吧?”洪担地一甩衣袖,“唉,惨不忍睹哪!昨夜扁担帮损兵折将,板板也差点葬身火海!”

“担地,你忒xìng急,这么干,水下栈道早晚会被朝廷知道!”洪叫天边坐边玩着手上半个元宝,“什么叫大器晚成?耐住点xìng子,起码,你不能一辈子靠扁担打天下吧?过几天,咱们一起去趟恒山!”

一听去恒山,小黑包拯的心顿住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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