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姐说她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爱上了你。
她说她看见你蹲在一个垃圾桶前面抚摸一只可怜的小猫咪,她觉得那个时候的你,那么温柔又善良。

可是这两年,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啊?

是环境改变了你,还是什么改变了你啊?

哥?”

车子里,陆谨城歪在座椅上,陆唯一坐在旁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说乔心然的曾经,说乔心然那些爱上他的片段。

醉了的陆谨城竟然随着她的讲述,开始去回忆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

那年,乔陆两家的东京之旅,他被家里人允许跟随一起去了,寄人篱下的私生子,他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陆家终于开始承认他,大概也是因为陆家只有两个男孙,他不幸就是其中之一。陆家想要让两人之间有些竞争。

所以把他从遥远的偏远地方接了回来,他因为母亲病重,不管如何心高气傲,也仍旧遵循陆家的想法回到帝都,回到陆家,开始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蝇营狗苟,独自为生。

那次去京都,是因为什么呢?

哦,是因为他在一次模拟投资比赛中,得了头奖。所以陆家让他跟着一起去了京都旅游。

他并不觉得欣喜,却在汤泉里看着打打闹闹和陆唯一走出来的女孩子时,一瞬间有些发怔。

女孩子头发微微湿润,落在脸颊,皮肤白皙,她看上去那么美丽,他几乎听到了周围日..本男人对她的评品。

“一朵美丽的栀子花。”

“美丽的姑娘。”

“……”

后来的话都盈盈绕绕,有些不堪入耳,他几乎气愤地想要去揍那些男人。

之后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

他看见陆谨峰走过去,把饮料递给她,还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一瞬间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原来她就是陆谨峰那个未过门的早就定好了婚约的乔家小姐。

第二日,他们出去游玩,他感觉自己像阴沟里的一只蟑螂一般,把目光都注视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红色的和服,和陆唯一走在一起,一路打打闹闹。

日.....本的街道绿植太多,她们穿行在期间,就像是点缀在绿植中的鲜红花朵一般,灼灼,几乎能灼烧人的眼睛。

那颗樱花树下,他听见她们说想要摘一窜樱花下来拍照,他仰起头,踮起脚来,伸手帮她们去摘。

低下头来时,就看见女孩子正目光清亮地看着他。

他一瞬间觉得有些慌张。

乔霖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对前面那个女孩说:“姐,这是我朋友谨城,谨城,这是我姐乔家大小姐乔心然。”

对了,乔霖也是乔家的小姐,只是乔霖一直剪着短发,像个假小子一般,他和乔霖确实是朋友。

樱花的枝丫反弹回去,瓣瓣花瓣掉落下来,纷纷扬扬,奠定了他们初次的相遇。

她的一身红艳,在他眼里落下了深刻的影。

后来又见过几次,有一次,她竟然走到他面前来说,是否可以做她的男朋友。

呵,男朋友?

他不过一个私生子,不会肖想得太多?

何况,她并非真心,而是和朋友的一个赌约。

他全然听在耳里,她和朋友们打赌,只要她能让他当上她的男朋友,她的朋友们就答应送她一样贵重的东西。

他不过一个赌物。

他赫然转身,说他有女友,是乔霖。

这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他深爱乔霖,成了每一个人的认知和意识。

后来几番转折,事情发生了太多太多。

她成为了他的妻子。

他在争斗里,打败了陆谨峰,为了保护陆谨峰,她竟然愿意选择来嫁给他?!

他恨,他怨。

他不愿意每天回家,看她脸上的虚情假意。不愿意在她面前败下阵来。

把陆谨峰带到她的面前,他想看看,她怎么在他面前演戏,当她要亲下陆谨峰去的时候,他一瞬间暴怒到了极点。

她就算再怎么样爱陆谨峰,她现在也已经是他的妻子。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做人妻子的觉悟?

他把她弄到另外的包间里去,疯狂的要她。

要她明白,她是谁的妻子!

她总是流血,他觉得很奇怪。

他没有过经验,他经验全在她这里,他不明白,女人除了第一次流血之外,身体还会流血吗?

他不懂,但是他想,她是女人,她自己应该会懂,她会去看。

她终于又开始陆陆续续和陆谨峰联系。

他掌控了乔家,她却仍然不放在眼里。

她还是要和陆谨峰走。

他们要一起远走高飞。

他是发了疯。

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终究还是不属于他,她还是要走,要离开,要属于另一个人。

————————

“哥,你和心然姐不合适,你们彼此折磨了这么多年,你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

“这两年,你是不是爱上了心然姐?至少有一点爱吧?那么也请你为了这一点爱,不要再折磨心然姐,放了乔家吧。乔叔叔和乔阿姨是心然姐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你不能让她走都走得不安心。

陆谨城听着陆唯一说的那个“两年”,他突然用手抹了一把脸,轻轻地“呵”了一声。

两年?怎么可能是两年。

从十六岁那年,他们相遇开始,他就一直像个阴影里的恶魔一样,一直注视着她。

怎么可能才两年。

他拼尽了全力,把陆谨峰打倒下去,成为陆家要承认的孩子。惹了陆谨峰一派的逆鳞,他们奋起反击,要弄死他。

他在那些诡谲波澜的争斗里,她是他唯一的支撑。

怎么可能是两年?

怎么可能?!

直到她为了陆谨峰愿意解除婚约,来和他结婚,从那个时候开始,才是两年。

他站在窗外,看着她把呼吸器从自己母亲的脸上拿开,陆唯一哭成泪人,她把陆唯一抱在怀里,安慰陆唯一:“阿姨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在那个世界也会开开心心的。”

他站在门外,听着她的安慰,像是也安慰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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