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疲倦至极的李惊茹睁开惺松睡眼,发觉又已是晌午时分,错过了竹林清晨的鸟鸣,叫人有一种虚度光yīn的自责感,她太累了,要不是被饥饿唤醒,真是不愿离开混沌的梦乡,自从半月前某天深夜大师姐夏飞飞来到自己的住处,二人便夜夜寻欢作乐,几近疯狂直至虚脱,在李惊茹印象中,从未见过如此纵yù无度的大师姐,使自己过上了昼夜不分的颠倒生活,静静倚靠在床边的那把随身长剑,似乎很久都没有碰触了。这段rì子里,就连最亲密的小师妹尹秋玲都没见过几次,顿觉愧疚。忽想起今rì正值仲秋,从儿时便总会偷偷同小师妹尹秋玲一起,到易雪亭竹海边缘的后山去一同吃点心、赏月,还有就是切磋武学,即便后来任务繁忙也会尽量赶回相聚,想起尹秋玲八岁那年和自己爬了半天爬到山顶,满脸是泥,小师妹还拿木刀指着圆月说,看我吸收月光光华,顿觉幼稚可笑,和小师妹的亲情是自己在这无情杀手组织的最大牵挂。撑起酸软的xìng感娇躯,雪白的肌肤上,依旧残留着点点仍未消去的隐约红印,足见夏飞飞房术的高明手段。李惊茹赤身**,身上盖有一层粉红薄纱,闻到那将自己从梦中唤醒的扑鼻香味,转头望向了那不知何时放在了桌上的jīng美菜肴,显是夏飞飞走后吩咐仆人悄悄送来,掀起夏飞飞走时盖在自己玉体之上的薄纱,放在鼻下闻着那独有的淡淡芳香,李惊茹疲劳之余心头竟然涌出丝丝爱意,这种扭曲的幸福感让一切自责、内疚溃散无形……
食sèxìng也,一顿美餐之后,恢复了些许jīng神的李惊茹可谓是切深身体会了这句佛语。坐在桌前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发髻,看着疲惫凹陷的眼眶,皱了皱眉毛,寻出了平时极少用到的妆盒,取了一些珍珠粉遮掩一下,穿上外衫,拾取床边长剑,端详了许久这个陪伴自己多年、但近rì被自己冷落了的老朋友,“噌”的一声抽出一节宝剑,冷锋依旧,满意地再度回鞘,配在腰间,便要去尹秋玲住所寻小师妹同去后山。

李惊茹打开门的一刹那,一人早已站在院内,背向自己,通体黑衣,头戴斗笠,腰间配着一把细细长剑,斗笠垂下黑纱遮面随风飘荡,正是师傅。李惊茹想起几rì与师姐所为,此刻猛遇素来神秘严厉的师傅,顿时汗如雨下,呆在原地。

“你随我来!”师傅平淡的说了只言片语,就不容分说地施展轻功离开了。言语不多却具有不可抗拒的威仪,看师傅显有要事指派,李惊茹低声道了声“是!”便施展轻功尾随跟上,看来今rì和小师妹的约定未必能如期兑现了。

黑衣老妇一路施展轻功引领李惊茹离开自己的住宅,走进茂密竹林深处,最终穿过大片竹海,来到了后山,正是李惊茹和尹秋玲历年秘密共渡仲秋之地,李惊茹不禁有些困惑……

二人来到不高的后山山顶一大片平地之上停下,过腰的荒草顽强依附石块丛生,山顶萧瑟的朔风无情的刮着,扬起二人的衣襟。

“你跟夏飞飞的事情当我不知道么?”老妇人转身面对李惊茹,苍老的嗓音从斗笠下恨恨地传出。

“师傅恕罪!”李惊茹一怔,随即连忙跪倒认错,本以为师傅引自己到此是要秘密指派什么特殊任务,谁知却是正中要害地被问询起自己跟大师姐之事,结合近rì所作所为,让李惊茹吓破了胆,须知易雪亭虽是杀手组织,非正邪门派,却也不能干有辱师门的行径,至于什么事情算作有辱师门,自然是师傅说了算了。李惊茹一直以为二人之所以敢多年这样大胆行事,一是也许师傅并不在意此事,二是很好的避开了深居简出的师傅,谁知今rì被师傅当面提及此事,顿时慌乱,没了主意。

“想你是被夏飞飞这个贱人施展手段胁迫,身不由己的?!如实地说!不然小心你的小命!”老人想起夏飞飞的媚术,还是依然对这个平rì言听计从,办事周详的二徒弟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诱导地怒斥着李惊茹。

李惊茹背上惊出冷汗,平素接触不多的神秘师傅此刻充满愤怒,叫师姐为“贱人”,显然是对夏飞飞积怨极深,最后那句对自己生命的威胁,更不用想接下来师姐的处境了,或者说,夏飞飞已经得到了师傅的“处罚”,忆起夏飞飞与自己每每温存之时那种蚀骨的柔情万种,及事后细心的关怀照顾,虽大大不同于自己和尹秋玲小师妹的至深亲情,但也总让自己每次都身不由己的就范。此刻竟不顾自己处境安危,首先担忧起了师姐的现况。

“师傅见过大师姐了?大师姐她人怎么样了现在?此事错全在徒儿一人,有辱师门,但求还望师傅息怒放过大师姐!”李惊茹不由说出心声,且越说越激动,眼中泛起了泪光,苦苦问询哀求之中,全无担忧自身罪责之意,等于间接回答了老妇的质问。

“你!……你这个贱人!”老妇人咬牙切齿的怒吼着,现在李惊茹自己也和师姐一样彻底成为了师傅口中的贱人,老者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剑,凭空一剑扫出一道银光,划在了跪在地上李惊茹的右肩之上,顿时李惊茹右键衣衫剥落露出的雪白肌肤,瞬间又被流出的汩汩鲜血染红,在家中挽好的发髻也被劈开,散落开来垂于脸侧,一阵剧痛钻心,眼泪夺眶而出,几乎昏阙过去,右手恐已无法用剑了,师傅突然地严惩,却让李惊茹只是更加担心夏飞飞的处境,咬紧牙关强忍伤痛苦苦哀求。

蒙面老妇见到李惊茹完全不顾自我安危的一往情深,沉默许久,脑中所想全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竟然语气意外地缓和下来,缓缓地问道,“惊茹,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是心甘情愿的么?即使赔上自己的命也无怨无悔?”

李惊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闪烁着泪光的坚定眼神回以了师傅答案。

老妇人走进李惊茹,矮身蹲下,仿似充满怜爱般地抚摸着着李惊茹的胳膊,温柔的说道“你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徒弟,怎么就会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呢,为师真的好伤心,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一阵野风吹过二人,老人面纱飞起,咫尺之间,李惊茹看见的是一个多么慈祥的老者,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无尽怜惜,见到这样一张慈祥温柔的老人面容,即使现已皮肤萎缩松弛,但扔能够很容易得知她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位绝代佳人,根本就想想不出这张脸发怒的样子。面纱飘回,再度遮住了慈祥面容,老人把头靠近,声音压得更低说:“别怕,为师帮你摆脱她,永远的摆脱……”

李惊茹忽觉喉间一阵冰凉,眼睛圆睁,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肩上的疼痛也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体被冰冷的黑暗逐渐包围,老妇人再度起身,空留跪在地上的李惊茹停止了哭泣,喉间被一柄细细的长剑洞穿,半截剑锋从脑后伸出,滴滴热血顺着剑身斜流回李惊茹的后背,染红衣衫。

“这回你再也不会犯错了……”老者还是平淡的一边说一边快速将长剑从从李惊茹的喉间抽回,任尸体委顿在地,持剑在空中潇洒地甩动两下,去除血滴浆液,果断回鞘。

“师姐!!!!”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老者身后不远处传来,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妙龄少女身配黑sè小弯刀,眼睛远远看着地上李惊茹的尸体,长大了嘴巴,脚边一个包袱掉落,美酒小食,散落一地,正是李惊茹最疼爱的小师妹尹秋玲。

老妇人回头望见尹秋玲,微微吃惊,随后自言自语道“都来了也好,都来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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